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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濤知道了也不過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并不真管。 另一頭,周譽也被馮萬展揪著講習,不準他這幾日去私塾,只能跟著他學習。 周譽去請假的時候,古老夫子還以為是因為家里的事情,好生安慰了他番。 馮萬展是位十分嚴厲的夫子,但他對許多事情的看法和見解非常獨到,前所未聞,完全是古老夫子達不到的高度,這深深吸引了周譽,更使他受益頗多。 周家一派欣欣向榮,縣令府上卻整個都慌了。 縣太爺已經多日茶飯不思,日夜地猜測馮萬展的身份,但所猜到的每一個都令他慌得恨不得卷款潛逃。 他的妾室正好做了碗參湯端來,“老爺,您何必把那事放在心上,那訟師要真是什么了不得的身份直接表明就是了,您也不會不賣他個面子。再者說了,周家那是什么人家,鄉野村夫罷了,世代就沒出過王家村,哪里能認識什么大人物!” 縣太爺正心煩意亂,慌地六神無主,看見她就想到她弟弟朱建業只覺得一股怒火襲上心頭,一巴掌打翻參湯。guntang的湯水將女人胳膊立刻燙紅了一片,女人不敢驚叫,只能跪在地上。 “蠢婦,你知道什么,還不都是你那個好弟弟,本官是怎么三令五申地囑咐他,可他就是不聽。他自己那個豬腦子自己不清楚嗎,還學人家耍陰謀詭計,如今倒好,狐貍沒打到惹了一身sao!”縣太爺氣道:“本官這次要真是有了什么也是納了你這個賤人的緣故,婦不賢,家里焉能不出禍事!” 大概為了驗證他嘴里的話,很快就有衙役慌里慌張跑進來,大概太過驚恐,竟然忘記了敲門,直接闖進來,也顧不得跪在地上的女人,直接叫道:“大人,大人不好了,外面被州府來的軍隊給圍了起來!” “什,什么?”縣太爺猛地站起,只覺得雙膝一軟,又栽倒椅子上。 “大人,大人……” 縣太爺雙眼失神,眼睛里帶著詭異的神色,竟有幾分瘋癲之像。 “本官就說,那人不簡單,不簡單?!焙鋈挥值上蚺撕堑溃骸百v婦,不叫你本官如何落得這般地步!”竟是使了全力抬腳就踹在女人胸口,女人登時就吐出一口血,待他還要施加毒手,外面的官兵就闖了進來。 “柳鎮縣令張其盛你可知罪,你勾結商賈,收賄受賄貪贓枉法枉顧人命,今日便割去你頂戴花翎,剝奪你舉人功名,貶為庶民。其他的還待壓你回京由皇上親自定奪?!?/br> 張其盛一路上只是瘋笑到了皇都竟是整個人都瘋癲了。要說張其盛此人一生就是個官迷,一心求加官進爵。為了達到目地,來到柳鎮到不曾做過什么天怨人怒的事,只除了周景那一樁。就拿柳鎮的幾個農村而言,每逢天災人禍,張其盛從不會因私欲瞞下,都會上報。朝廷給予的賑災糧款雖也會貪贓枉法,卻到底也會撥下一部分救人。和那些不管百姓死活,只顧自己中飽私囊的貪官而言,張其盛算是好的了。畢竟他只貪商賈之銀,在他心中商賈的銀子是投機取巧得來的,他們本就有錢他貪點也不算什么,畢竟他不搜刮民脂民膏。如果不是朱建業受小妾蠱惑,徒惹這樁是非,那么也許他就真的升了。 畢竟無論是修路還是建書齋,不管這些商賈怎么折騰,這功績都越不過他這個柳鎮的縣太爺??涩F在被朱建業這么一折騰,他所有的收賄受賄就都被查了出來,數額巨大,加之周景的案子出了人命,皇上大怒。念在他從未魚rou百姓,也不曾搜刮民脂民膏,判了二十年,之后流放回祖籍。 明明保住性命就是萬幸,可對于官迷縣太爺而言比死還難以接受。后半生就在癲狂中度過,只是可憐了他的夫人和兒子,一個不得不向娘家伸手,一個被累得失去了科舉資格。原本的人上人卻要看人臉色度日。 而朱建業不過是個商賈之流,自然不配被押解回京,直接關進大牢,等新縣令上任后發落。 新來的縣令剛一上任,茶水不曾端,就先判了朱建業。朱建業可是個軟骨頭,為了脫罪把孫嬌出賣個一干二凈。 “大人,請大人明察。罪人這等豬腦子可想不出這等毒計,都是孫嬌那個賤.人,他教唆的小人。請大人明鑒!” 孫嬌臉色煞白跪在地上,朱建業是個什么貨色她從嫁給他那一天就知道了。她只恨周景,要不是遇見了他,她怎么會被相思所累,由愛生恨。如果不是遇見他,她還是孫家小姐,即便出嫁也是八抬大轎抬進高門里做正室,而不是伺候人,成了賤籍。 竟到了此時孫嬌還執迷不悟,冷笑道:“是我出的計謀又如何,那個周景他活該,當初要不是他那般無情無義拒絕了我,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反正早晚都要納妾,他便是納了我也不過多一雙碗筷的事,我又怎能變成今日這幅模樣!這本就都該怨周景,一切都是他的錯!” “毒婦,到了如今這般地步你還不知悔改。本官且問你,你出此毒計時,可曾想過那是一條人命!” “是他自己愿意的,他心里要是沒有惡念,就不會答應。本就是他自己沒本事,養不起上老下小,早晚會走了歪路,與我何干?” “真是個毒婦,本官從未見過此等毒婦,留著你再放到哪家都是個禍害,本官今日便將你打為永生永世賤籍,發賣花樓,任何人不得為你贖身,直至死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