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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道:“五千兩一次……五千兩二次……還有沒有競價的了,沒有千鳥羽衣可就是這位老爺的了?!?/br> 五千兩一件裙子已經前所未有了,沒有肯再出價競爭的了。 周景一錘定音,“五千兩三次,恭喜這位老爺競拍成功?!?/br> 眾人的心隨著競拍塵埃落定,心里同時松了口氣。五千兩一件的千鳥羽衣,這是什么人才能穿起,難不成還真要是天上的仙子不成。 “各位沒拍到千鳥羽衣的也不要失落,這里還有十把羽扇,同樣是珍鳥羽毛縫制,用的也是金銀線?!?/br> 婢女將把十把羽扇擺在木制托盤上呈上來,趙翠接過,范鑫跟在后頭,留下沈墨守護羽衣,再次走向人群展示羽扇。 “這十把珍鳥羽扇沒用一塊綢緞縫制,完完全全都是珍鳥羽毛拼接而成,羽扇展開如孔雀開屏,色彩鮮艷,漂亮非常?!?/br> 趙翠將十把羽扇一一展開,其中他縫制的孔雀羽扇被很多夫人老爺一眼相中,眾人沒搶到羽衣,都覺得拍一把孔雀羽扇回去也是好的,總不算白來一場。 最后孔雀羽扇被以三百兩拍走,其他九把價格都在一百兩上下。 再然后就是荷包,二十枚,除了趙翠繡的兩枚以一百兩白銀被同一老爺拍走,剩下的十八枚都在五十兩左右。 這場拍賣會后,周家布莊的名聲已經不僅僅局限于柳鎮,柳省,甚至整個皇朝都赫赫有名了。 周景坐在廳堂里,前面鋪子和后面院子都被關得嚴嚴實實,四人坐在家里數金子銀子還有銀票。 不算千鳥羽衣,荷包和羽扇就賣二千三百兩白銀。 “周老爺,我真是服了?!狈饿呜Q起大拇指,“從前我跟著趙老爺時還覺得趙老爺就非常了不起,如今跟了您,我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財神爺。一開始我還不明白為什么您要安插人手在競拍者中,當時我還想,要是咱們的人跟著競拍加價,人家卻不加了,那東西不就砸到咱們自己手里了嗎,沒想到咱們的人先開了頭,給他們示范了怎么競拍后,這幫老爺們就跟花的不是自己銀子似得,一個個爭著搶著的競拍?!?/br> 周景笑道:“這次還是你的珍鳥羽毛立了大功,當初說好的平分,這些是你的那一半,你收好?!?/br> “老爺,外面有十幾個男人過來,說是取千鳥羽衣來了。我看他們駕馬車來的?!笔Y偉敲敲門,隔著門道。 周景和沈墨對視一眼,站起身,“去請人進來。小墨,你去準備好茶,真正的財神爺來了?!?/br> 男人還是早上那身,低調到極致的布料,扔到人群中也不會被多看一眼,但周身的氣度使得周景一眼看出他絕非商賈之流。他身上有種上位者說一不二的強勢,便是如周景這般在后世見過大世面的人也能感到他身上透出來的壓迫之感。男人身后跟著幾個干練的漢子,各個短打裝扮,雖沒帶武器,但身份一眼就能讓人看出是護衛之流。 男人坐下后,他們就分開站在他身后,明白表現出保護之姿。 周景親手給他斟了杯茶,遞過去。 “您嘗嘗這是新得的碧螺春,比不得您家里喝的茶葉,還望您不要嫌棄?!?/br> 男人沒說什么,端茶抿了口。 “不知道老爺怎么稱呼?” “馮?!?/br> 男人只說了一個字,周景也不細問從善如流道:“馮老爺,” 此時范鑫走進來,對著周景點點頭,示意周景數目對。周景起身對著空中拍掌三次,沈墨便推著羽衣出來。 “千鳥羽衣,您請檢查?!?/br> 男人起身來到千鳥羽衣跟前,并沒有直接伸手觸摸,而是對著周景伸出手。 周景只呆了瞬息,馬上反應過來,“小墨,把你手上的手套摘下來?!?/br> 沈墨摘下手套遞給周景,周景親自給馮老爺戴上。 馮老爺這才湊近羽衣細看,他看的很細致,一點一點的檢查,一盞茶過后馮老爺才點點頭。 “這物叫手套?可否贈與我幾副,也方便我家里下人運送?!?/br> “沒問題。小墨,把咱們家里的手套都給馮老爺拿來?!敝芫白鲰標饲榈溃骸斑@個模特馮老爺也一并搬走吧,方便您在路上運送?!?/br> “多謝?!?/br> 一共做了五副,這會都給了馮老爺。馮老爺分發給身后幾個護衛,示意他們把羽衣搬上馬車。人高馬大的漢子抬著千鳥羽衣瞬間變得小心翼翼,顯出幾分笨拙。 “馮老爺留下吃頓便飯怎么樣?” “不必,我還有事?!?/br> “那我就不留您了,我送您?!?/br> 周景送馮老爺剛走到門口,正遇上周譽下學回來。他手里捧著幾本書,喚了周景聲‘爹’,又對著馮老爺乖乖叫聲‘伯伯’,然后側身給二人讓路。 整個過程表現的溫文有禮,八歲的孩子竟有種儒雅少年郎的感覺。 馮老爺不禁多打量了周譽幾眼,觀孩子穿衣打扮,皆樸素無華,與周家財富地位完全不相匹配,就似鎮上普普通通人家般,看不出少爺的影子。但舉止氣度卻隨了周景,雖商賈出身,卻不見商賈人家的市儈,反有種飽讀詩書后才有的禮度。 馮老爺停下腳步,“你兒子教的很好,很有禮貌?!?/br> 這話頗有種上對下講的感覺,似乎他與周景不是買賣關系,而是周景的上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