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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娘看自家兒子自然怎么看怎么精神,便愈加肯定沈墨這是話里有話說給她聽了。 王大力疑惑道:“前幾日你不是還和我說沈霖和周景有一腿嗎?怎么今個他大哥就要給他說親了?” 沈大娘私下里還是覺得沈霖和周景肯定不干凈,不然周景怎么會認白白養一張嘴。但一想到周家現在的能力,自家剛和他搭上關系四個月就能輕飄飄賺到六兩銀子,要是成了親戚,那賺得還不得翻倍,四個月可就能賺別人家半年種地的收成了!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想到這,沈大娘就含糊道:“那都是流言,假的。要是真的周景還能讓他嫁人,他家現在可不差那點吃得了?!?/br> 王大力根本沒深想,他娘說他就聽著。 沈大娘卻神情變得很復雜,她猜想沈霖身子多半是不干凈了,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周景會同意沈霖找婆家,但不管怎樣既然肯讓沈霖嫁,就絕對不會虧待他。 她的想法自然是不愿意給兒子說個不干凈的夫郎,甚至根本不愿意給兒子說個雙兒。但他兒子實在太累了,每天扛麻袋從早到晚回來累到倒頭就睡,這還不算,東家還要時不時地挑挑刺找找麻煩扣掉一些錢,最后拿到手的時常要少了許多。 可如果說了沈霖,搭上周家這條線,他兒子就不用這么累了,可以輕松爽利的就賺到錢。打扮的像周景似得,穿著長衫一派氣宇軒昂,家里也住那么敞亮的大房子,那時看誰還敢瞧不起他們母子! 沈霖是個雙兒生不出兒子,卻不能叫他們老王家絕了戶,可以以這個為由給他兒子另抬一門高門女做平妻,不就什么都有了嘛!也不怕沈霖鬧,他們完全可以拿沈霖嫁進來時身子不干凈做把柄,有了這個把柄別說沈霖不敢鬧,就是周景都還得繼續消消停停地幫助他家發財。如此,他兒子不就不用繼續吃苦了嘛。至于沈霖,總不會虧待他,娶回來做個樣子,好吃好喝供著,也對得起他了。就當娶回來一門生意,這也沒什么。 沈大娘算盤打的精明,就對兒子道:“我看那個沈霖不錯,現在也跟著學字做買賣了,以后肯定能幫到夫家,要不我托人去說說,你看說進咱們家怎么樣?” 王大力微微皺著眉頭,愣了下,“可他是一個雙兒,怕是生不出小子!” 沈大娘擺擺手,“不怕的,大不了到時候再給你抬一門好人家的姑娘?!?/br> 王大力道:“咱家哪能養的起兩張嘴???” 沈大娘心里暗嘆聲,‘傻兒子,說了沈霖,周家還會不管你嘛’,嘴上卻怕他兒子這個時候自尊心出來作妖,并不敢實話實說。 “日子總會越過越好的?!?/br> 姻緣之事,自古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在村子里除了個別叛逆的,其他小子姑娘都是聽家里安排,有的甚至會嫁給一面沒見過大了許多的老頭。所以王大力也不覺得有什么,點了點頭就答應了。 周家在村子里大肆收鴨子不說,竟還和沈大娘家簽訂了四個月就能賺六兩銀子的巨款生意的事,如長了翅膀似得一夜之間傳遍了村子里每一家每一戶。 王家堂屋內,王老太端著飯碗正搶著豆角里的一塊指甲蓋大小的rou塊,聽到大兒子傳的話頓時沒了胃口。 從把周景剔除族譜后,王家竟然就真如同不存在周景這個大兒子般,直接將二兒子提上來,喚做老大。 大兒子道:“是真的,有人都看見那個掃把星和沈老太簽訂的合同了,錯不了!” 王老太飯也不吃了,一把推了飯碗就下桌。 王成問道:“你這火急火燎的要干什么去?” 王老太沒好氣道:“咱家的銀子都要被那個掃把星敗光了,我當然得去看看?!?/br> 實際上這段時間她大孫子一直在有病,搞得王老太很著急,心力憔悴,沒時間找周景的茬。否則早在周景剛蓋房子時,王老太就要鬧過去了。 不知道王家人什么思想,明明忌憚著周景克親如避蛇蝎,可一旦能從周景那里得到好處立刻就什么都不怕了。 王老太竄到周家大門口前,一看到這氣派的大門高高的圍墻頓時就傻了,唬得她不得不拽了個村人確認一遍這到底是不是周景家,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才敢咣咣地捶門。 “誰呀?”不一會兒,出來一個人應門,隔著漆紅大門問了聲。 屋外的王老太憋著一口氣,簡直要氣炸肺,就是不回答,只一聲比一聲響地擂門。她最近這段時間都在家里照顧孩子,就是出來,她家最多也就去地里看看,也不路過周景家,所以一直聽傳言說周景蓋什么青磚大瓦房了,她都是不信的,完全沒當回事。 今天一看,豈止是青磚大瓦房那么簡單! 院子的人又接連問了幾聲,不僅得不到答復,反而敲門聲越來越像砸門,便不敢開了。 就連屋內的人都聽出不對勁來,周景和沈墨一前一后走出來。 “沒人應聲,不知道是誰?!鄙蛄貙χ芫皳u搖頭。 周景摸了立在院子里的一把大砍刀,示意兩個雙兒靠邊給他開門,他出去看看。 周家的大門悄無聲息地被從里面打開,王老太沒有防備,伸出使勁踢門的腳沒有著力,猛地往前一跌,一個踉蹌朝周景栽過去。 幸而周景前世學過一段時間功夫,眼尖手快,待看清是王老太后及時收了手,否則,這一砍刀下去,王老太已經身首異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