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即使被搬開了凳子,曹青還是好半天才爬起來,他捂著腰抽氣,一臉怨毒地看向幾人。 “姜從筠,她不是搶走了你不少東西嗎?你就這么好欺負?”曹青一腳踢開方才壓著他的凳子,感到腰部一陣劇痛襲來,又立刻站穩了腳,“之前你找回來的那些物資,池芯都仗著是你同學,一拿拿走大半,她明明有能力自己去找!” 池芯忘了還有這么一茬。 她看著姜從筠變得不太好的臉色,搔了搔臉頰。 “這事我可以解釋……”她猶豫地說。 “留到后面一起解釋吧?!?/br> 景修白和郁襄一起走過來,他不知從哪里又弄來一副眼鏡,和原先的幾乎一樣。 郁襄悄悄向她遞了個安心的神色。 景修白說:“池芯,現在可以和你談談嗎?” 他沒有找茬的意思,語氣也比較正常,池芯猶豫了一下,點頭:“可以?!?/br> 第8章 矛盾加深 池芯對小戰士蕭黎點點頭,在他的怔愣中和主角三人一起離開了。 這孩子,看著年紀輕輕,怎么感覺呆呆的。 曹青則站在原地恨恨地看著他們的背影,眼里流淌著怨毒的神色。 蕭黎戀戀不舍地看著池芯離開,轉頭看見他還捂著腰靠在桌子上,不由疑惑地問:“你還不走嗎?” 他年紀不大,也就十八九歲的樣子,脫下迷彩換上t恤更顯得稚氣,這一問就像在課堂上提出問題,充滿了真情實感的疑問。 曹青臉色一僵,硬是不顧疼痛地直起腰,一瘸一拐地走了。 蕭黎收起那副稚嫩的神色,哼了口氣。 池芯跟著主角團來到一間房間。 基地里無主的房間很多,都是末世突然爆發之后被遺棄的,景修白只是隨意打開了一間,似乎原主人家有個熱愛籃球的男孩子,整個屋子都貼著知名球星的海報。 池芯走過去打量了一下,還用指尖摸了摸。 如此真實。 景修白的聲音在身后響起:“這么干脆就和我們過來,就不怕我們對你做什么嗎?”他聲音有些發冷,“畢竟你之前的所作所為,稱不上問心無愧吧?!?/br> 池芯回過身來,看著神色各異的三人,挑了其中最好回答的一個問題:“不怕?!?/br> 然后她又說:“說話注意點,旁邊有……妹子呢?!?/br> 現在男女主感情還沒有明確,她想了想,把中間“你的”兩個字吞了下去。 郁襄笑出了聲。 “池芯啊池芯,你現在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br> 郁襄是三人中最沒敵意的那個,他本來就因為“救命之恩”對池芯多了分包容,原本對她的作風有些想法,但在她救了整個基地之后,這些想法也被他歸為了無傷大雅的類型。 池芯說得隱晦,但她的意思不言而喻,吃了個啞巴虧的景修白噎了一下,神色間的冷漠居然淡了下來。 他推推眼鏡,有些無奈:“我剛覺得你不再那么不可理喻?!?/br> 池芯很無辜,沒那個意思你就不要說那么引人誤會的話啊。 而看著氣氛緩和下來,姜從筠抿了抿唇,小聲說:“別的都沒有關系,就是那個吊墜,對我真的很重要,池芯,你可以還給我嗎?” 此話一出,房間里方才的歡樂淡了下來。 這是姜從筠最在意的東西,也是池芯和主角團之間的一根刺。 郁襄不笑了,景修白的目光也重新認真起來。 三人都看向池芯。 但池芯也很無奈,閉門不出的三天中,她試圖研究過這個空間,但是玉墜似乎已經融進了她的身體之中,她不知道該怎么還。 姜從筠看她沉默,又說:“這是我父親留給我的遺物,和它是不是空間沒有關系,你把它還給我,我給你成色更好的玉,好不好?” 女主脾氣也真是很好了,到這個地步都沒有發火,反而耐心地勸說她。 郁襄也說:“你要是喜歡玉,等以后去了a基地,我讓我爸給你弄一堆來,說不定里面也會有個帶空間的,那個吊墜你就還給從筠吧?!?/br> 作為曾經a市的大牛,如今的基地領導人的小公子,他的確有底氣說出這話。 池芯被三人同時盯著,覺得一切解釋都是徒勞的,于是她干脆拉開了襯衫,又將左胸的衣物向下扒去。 郁襄發出一聲怪叫,裝模作樣地捂住了眼睛,卻岔開五指縫,眼睛眨巴眨巴的:“你干什么???” 其余兩人沒他這么搞怪,目光都落在了池芯露出來的部分。 白皙剔透的皮膚上,一枚小巧的翠綠色吊墜形的痕跡印在上面,如天生的胎記一樣自然。 “不是我不想還?!背匦菊f,“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把它拿出來?!?/br> 姜從筠皺起了眉,“你之前說不知道吊墜是空間,但連我都不知道讓它認主的方法,你卻知道?!?/br> “末世初期那么混亂,有點血濺上去也是自然的?!背匦菊f著,心里翻了個白眼。 什么年代了,滴血認主這種事很難想象嗎? “你知道如何認主,卻不知道如何解開契約嗎?!苯獜捏蘼冻鍪纳裆?。 池芯無語地看向她,知道以原身的人品,實在無法讓人取信,她干脆將襯衫大敞開,張開手臂站到她面前。 “我不想避重就輕,但事實就是如此?!背匦灸抗馇迕?,“我現在任你處置,但凡你能將它取走,我都不會耍賴?!?/br> 這空間是根燙紅的烙鐵,拿著燙手,沒人比池芯更想把它還給女主了。 但她這個舉動,加上她以往的名聲,在人看來倒更像耍賴。 姜從筠不是會和人爭吵的性子,她眼里有些氣憤和失望,但還是沒有伸手碰觸池芯。 她下意識地向景修白看去,想從他那得到些安慰,可景修白沒有看她,仍然探究地看著池芯。 “你的秘密很多?!彼f,“除了吊墜的事外,我還想向你求得一個答案?!?/br> 池芯虱子多了不怕咬:“你說?!?/br> 景修白微微瞇起眼,不放過她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 “我有異能的事,只有郁襄和從筠兩人知道,從來沒有在你面前表露過分毫,你是怎么知道的?”他上前一步,“以及,你為何要隱藏實力,一直做出那副白癡的樣子?” “這不是質問,只是好歹作為曾經一起逃亡的同伴,想得知的一些疑惑?!本靶薨籽a充。 他說著不是質問,口吻也堪稱溫和,只是那張俊美的臉上一旦沒有了表情,就自帶一股冷銳之感,給人強烈的壓迫。 池芯的身體機能對這種壓迫起了自然而然的反應,她的臉色冷了下來,并下意識地做出了有些提防的動作。 “這是興師問罪嗎?”她的語氣中也沒有了方才的平和。 “你不用這么警惕?!庇粝逡娗閯莶粚?,苦笑著出來打圓場,“只是你的秘密太多了……” “你們的秘密也很多?!背匦敬驍嗨脑?,眼神犀利起來,“我們是從一個學校里出來的,但你們卻從沒有將我當成過你們中間的一員,事事提防著我,任何事都不告訴我?!?/br> 她冷笑一聲,“這樣的話,你們有什么權力要求我對你們坦誠?” 無言以對。 主角三人對視一眼,景修白說:“以你之前表現出來的樣子,很難讓人相信你有理智,告訴你得越多,只會讓事更加麻煩罷了?!?/br> 池芯當然知道他說的是實話,原主那個性格,別說被她道德綁架賴上的主角團了,她這個觀眾看著也很是頭禿。 但現在她是這個讓人頭禿的人了,當然不能承認這些。 然而她又沒有什么話可反駁他們,只好故布疑云,露出些許輕蔑的神色。 “既然你們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我也無話可說?!彼€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本以為你們會是特殊的,沒想到你們和基地里那些鼠目寸光的人,也沒有什么不同?!?/br> 她說得太煞有介事,三人渾身一震,都若有所思起來。 沒有人知道池芯的過去,只知道她是姜從筠的同年級同學,在末世爆發的時候,可憐兮兮地讓他們看在同學的面子上帶她逃命,其它的一概不知。 既然他們認定了池芯是個禍害累贅,也從未和她交過心,那有什么理由反過來怪池芯不坦誠呢? 池芯一通嘴炮,將三人都唬住了,沒有人再向她提什么問題。 可是池芯看著他們,內心的寬面條淚卻流了下來。 怎么回事,她不是要來溝通的嗎?不是要和他們解開矛盾的嗎?為什么和主角團的關系好像更僵化了! 意識到這點的池芯臉色僵硬起來,她在三人沉默的注視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說什么?剛才還把人家堵得啞口無言,現在突然改口說“我剛才都瞎說的我們重新開始吧”? 池芯絕望了。 她內心一劇烈波動,面上的表情就會格外冷酷。 于是就見她目光凜冽,帶著仿佛要將他們剝開的尖銳掃視了三人一圈,然后自顧自地轉身,離開了這間屋子。 池芯:你們就不能再多堅持一下嗎!留留我??! 當然沒有人留她。 在池芯走后,其余兩人都看向景修白。 “怎么辦?”郁襄問。 “看來我的吊墜是取不回來了?!苯獜捏迖@息,溫柔的眉宇間有些郁氣。 “再觀察一下吧?!本靶薨组_口,“我感覺她還在隱瞞著些什么,但如果她不愿意說,恐怕沒有人能勉強她?!?/br> 郁襄突然來了精神:“說起來,你現在異能是幾級了,如果是你和之前那只高階喪尸對上,有幾成勝算?” 景修白抬起手,一枚小型的旋風夾雜著冰晶在掌心浮現,郁襄和姜從筠都發出小聲的驚嘆。 一直都知道景修白有異能,但是處于隱藏的目的,他們很少見他使用。 超出人力的能力,天然就帶著強大的吸引力。 兩人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個小旋風看。 景修白收起五指,將旋風收了起來,“按照給喪尸的規劃來算,我應該是在lv4之上,但是那只高階喪尸是敏捷型,真正對上,勝負難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