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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酒不想變成別人口中的‘潛規則’。 “別的候選者?”顧應樓一臉詫異,“你在想什么呢,候選者只有你一位,HR是主面試官,我和葉賢是輔導面試?!?/br> 1v3的面試。 懷酒:“……” 好在面試環節算是封閉式的環境,兩位老總坐鎮,就算他出了什么差錯應該也能圓回來吧? 他們倆你一句我一句,說了大半天張姨總算是聽懂了,“小少爺暑假是要去公司實習嗎?” 懷酒點點頭,“嗯……話說工資怎么開?” “你這孩子?!睆堃膛牧伺乃募绨?,慈愛地說,“一家人談什么錢不錢的,缺了跟大少爺要就是了。就工資開的那點工資,還不夠你一星期的開銷呢?!?/br> 顧應樓十分贊同,“這倒是。實習特助估計一個月稅后才一萬四吧,轉正后拿的也不多,葉賢的特助才開一萬八,不過她有分紅,年底還有獎金?!?/br> “一萬四?!” 懷酒嗓子直接劈了叉。 上輩子打工,實習期間一個月都不見得能拿滿三千塊,一個月稅后就能有一萬四……轉正了還能有分紅和獎金,這日子過得也太舒服了吧?! 懷酒決定回家后就報考行政類相關的專業,等他在顧應樓這里磨練兩個月,畢業后出來工作肯定輕車駕熟,說不定半年升小組長,一年成HR,兩年做特助,年薪三十萬還不帶獎金,每年一次年假,帶著全家去旅游…… “??!”懷酒吃痛地捂住腦袋,一雙漂亮的眼睛含著淺淺的怒氣,“你干什么?” 顧應樓:“想什么呢,這么出神,喊你幾次都沒聲?!?/br> 他說著,忽然一把拽著懷酒往樓上走。 “輕點輕點輕點——!” 懷酒一路跌跌撞撞地跟著他進了書房,顧應樓反手鎖了門,從摸出一個錢包,從里面抽出一張銀/行/卡,遞了過去。 “密碼是17814?!彼f,“里面還有小幾百萬,夠你花了?!?/br> 懷酒:“???” 懷酒:“我有錢,暫時不要用你的?!?/br> “這個不一樣?!?/br> 顧應樓把他的手掌合上,捏緊了那片薄薄的卡片,眼角含著笑意,“不是中華傳統嗎?工資卡得上交給老婆?!?/br> 工資卡。 上交。 老婆。 懷酒的臉騰地一下熱了,猛地甩開顧應樓的手,大聲斥道,“你要不要臉!誰是你老婆?” “你……” “你什么你?你別忘了,我們倆都是冒牌貨?!?/br> 懷酒手心燙得厲害,下意識地松開手,工資卡掉在了地上。 他別過臉去,“婚約是顧應樓和懷酒的,不是你和我的,你別入戲太深了?!?/br> 書房陷入一陣詭異的沉默。 瞬間,懷酒的心跳錯了一拍。 說的是難聽了點,不過話糙理不糙。他們之間隔著兩幅皮囊,連真實的對方都看不清楚,就這樣還要說喜歡…… 那喜歡也太廉價了。 顧應樓彎腰,撿起了那張卡片,他面色平靜,“你以為我是入戲太深?錯了,到現在為止,認認真真演戲的人只有你?!?/br> 懷酒:“你——” “怎么,我說錯了嗎?” 顧應樓反問,“你不敢大手大腳地花錢,到底是因為你節儉,還是因為你下意識覺得你就是個冒牌貨,所以不敢動那個人的東西?” “我……” 懷酒下意識地想要反駁,然而理智告訴他,沒錯。 他的確是戰戰兢兢地,每天都在想扮演一個沒有ooc的懷酒。 可惜演技太過拙劣,連顧應樓都看穿了。 但是這有什么關系? 他反駁道:“我演戲都錯了嗎?兩個月后我就要回到以前的地方,從此我和這里再無瓜葛。既然如此,那我為什么還要在這里多添事端?” “這就是你和我的區別?!?/br> 顧應樓說,“你在做‘懷酒’,可我卻在做自己?!?/br> 懷酒一時語塞,半響后,他慢慢地說道,“不是所有人都有做自己的資本的?!?/br> 顧應樓沒有回應這句話,他把銀行卡按在了桌面上,“無所謂,你喜歡做哪個就做哪個吧。如果改變了主意,就告訴我一聲?!?/br> 門嘎吱地響了一聲。 顧應樓走了。 懷酒原地站了兩分鐘,目光落在桌面上?,最后把那張銀行卡放進了顧應樓的名片盒里。 下次如果他需要用到名片盒,也許就會明白懷酒所作出的答復了。 · 當天晚上,懷酒又做了個夢。 這次的夢無風無雨也無晴,天氣舒爽得剛剛好。 一排排梧桐樹順著街區大道,沉默地站在路邊,沙沙地摩挲著巴掌大的樹葉。 水泥鋪就的柏油路,寬敞得能容下十幾輛小汽車同時并列。 街道邊的貴族小學還沒放學,門外已經停滿了各種車輛,低到大眾上到瑪莎拉蒂。 仿佛在映照著,從此刻起,人和人之間就已經無形之中拉開了差距。 懷酒茫然地看著小學大門口的大擺鐘,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夢到這個地方。 他從未來過這個小學,但明明是陌生的地方,每一塊磚每一塊瓦,都清晰地可以顯示出磚面的紋理。 放學聲還沒響起,一輛囂張的白色奔馳忽然急速駛來,一個拐彎停在了大門口,驚起一片呼聲和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