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節
第五十八章 十九赤狼 開啟成吉思汗衣冠冢里的靈棺估計沒有這個可能,這畢竟在所有蒙古人心中是不可侵犯和褻瀆的圣地,即便南宮怡手里握著超乎想象的權利,但因為要偵破案件而擅自開啟靈棺也絕對不可能做到。 事實上最重要的是,這靈棺存在幾百年經歷戰禍和風雨,八白室數次被洗劫過,里面曾經堆放的奇珍異寶早已不知所蹤,魯巴圖說靈棺只被開啟過一次,可我們心里多少都清楚,即便魯巴圖說的沒錯,可想必里面真有什么東西也未必能保存至今。 從魯巴圖那里詢問的情況對我們來說沒有絲毫價值,轉身打算離開大殿的時候,顧小小落在了后面,她目不轉睛的盯著魯巴圖腰間關著的一個石牌。 “您老這掛的是什么?”顧小小很認真的問。 我們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看見魯巴圖熱情的拿起腰間的腰牌,那是一塊用石頭打磨而成的牌子,上面刻著線條粗狂而豪放的圖案,我們走近看了一眼頓時眼睛亮了起來。 那塊石牌應該有些年代了,棱角都被磨得光滑油亮,或許是因為時間久遠的緣故,石牌上很多地方出現細細的裂痕,上面被銀邊鑲嵌固定,不過上面的圖案依舊清晰可見。 “這是?”云杜若指著石牌好奇的問。 “狼,蒼狼?!濒敯蛨D的眼神變得驕傲。 是的,那是在蒙古人心中不可磨滅的圖騰,一群孤傲而兇猛的狼在草原上疾馳,從圖案看它們奔襲的方向各不一樣,可讓我們驚訝的是,這石牌上的狼圖騰我們并不是第一次看見,在吉田半藏留下的人皮紋身上,那些紋在十八赤狼后裔胸口的狼頭和石牌上的一模一樣。 “這石牌有什么來歷嗎?”南宮怡緊張的問。 “當然有來歷,這是信物,我們守陵人世代相傳的信物?!濒敯蛨D自豪的點點頭,小心翼翼把石牌平攤在掌心視若珍寶的說?!笆ブ鞑∈藕笠鹿谮B裨嵩谝两鸹袈?,并指派達爾扈特人為陵墓世代守陵,能為圣主守靈是極大的榮耀,而這石牌就是圣主親自交由我們祖先,并要求世代傳承的守陵信物,見此石牌可永不繳納賦稅,不服徭役,甚至可以到草原各地征收牛羊,蒙古人見這石牌如同見圣主親臨?!?/br> “為什么……為什么上面會刻著狼群的圖案?”蕭連山客氣的對魯巴圖笑笑問?!坝惺裁春x嗎?” “應該是說我們蒙古人是蒼狼的后裔吧,這石牌是我先祖一代一代傳承下來,傳到我手里也有幾十年了,有沒有什么意義我不清楚,應該就是一塊憑證和信物吧?!濒敯蛨D豪爽的笑著回答。 “一、二、三……” “不用數了,上面一共有十九條狼,向草原四周奔跑?!濒敯蛨D看顧小小指著他手里的石牌認真數著,爽朗的笑了笑說。 “十九……”我們頓時相互對視一眼,從我們目前掌握的情況傳承和保守成吉思汗陵秘密的是十八赤狼,為什么在魯巴圖的石牌上卻有十九條狼? 我突然恍然大悟,十八赤狼帶著成吉思汗陵的秘密向中原遷徙,這個秘而不宣的往事出現在守陵人世代相傳的信物石牌上,而多出的第十九條狼,指的應該就是留在草原世代守陵的人,他們同樣也肩負了保守成吉思汗真正陵墓秘密的職責。 只不過他們并不清楚保守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我的目光重新回到魯巴圖手中的石牌上,石牌分兩面,正面是群狼奔襲的圖案,而背面卻刻著細細的蒙古文字,可是這些文字不知何故早已模糊不清殘缺不全。 “這些蒙古文字都寫的是什么?”這些文字很可能和成吉思汗留下的線索有關,我迫不及待的問。 “不知道?!濒敯蛨D失望的搖搖頭惋惜的說?!拔依^承這個石牌的時候上面的文字已經看不清了,我曾問過父親,連他也不知道這上面刻的文字內容,想必很早以前這些文字就模糊?!?/br> …… 我們頓時面面相覷的對視,這石牌是成吉思汗留下的信物,他在十八赤狼胸口留下紋身地圖,把標記指向這里,如果我們沒估計錯的話,真正的成吉思汗陵秘密并沒在所謂的衣冠冢陵墓中。 而是留在草原上第十九條赤狼的身上。 他們作為世代守衛陵墓的人一直傳承著成吉思汗陵的秘密,而魯巴圖手中的這塊石牌上的文字或許就是線索。 可如今這些文字已經遺失,就意味著所有的線索都中斷。 我們向魯巴圖告辭,離開大殿的時候我們心情都很黯然,或許那座幾百年未能讓人發現的陵墓恐怕會永遠沉寂在草原某一處地方,再也不可能有人會發現和開啟。 明媚的陽光照射過來有些刺眼,走在我身旁的云杜若忽然身體虛弱的癱軟在我身上,這段時間一直專注想要找到那座曠世的帝陵,我知道她身體不對勁但沒想到會差到這個地步,陽光照射在云杜若的臉上,完全看不見一絲血色,蒼白的如同一張白紙。 “你怎么樣了?”我攙扶著云杜若坐到臺階上擔心的問。 “是啊,我最近也發現你身體很差,是不是病了?”南宮怡摸了摸云杜若額頭關切的問?!耙矝]發燒啊,好好的怎么變的這么虛弱?” 我握著云杜若的手,可她卻下意識縮了回去,在蒼白的臉上對我們擠出一絲吃力的微笑。 “我沒事,可能是水土不服吧,坐坐休息一會就好了?!?/br> 我已經開始不相信她所謂的會好,我轉頭看向太子,云杜若是陪我去寺廟后回來才變成這樣,太子分明有意避開我的目光,他臉上也寫滿了擔心卻透著一絲無奈。 他們兩兄妹一定有什么瞞著我,可我知道從太子口中問不出什么,太子靜泊可如今他撥動金剛念珠的手明顯亂了節奏,看得出她也和我一樣心煩意亂。 魯巴圖從大殿出來,應該是看見我們一群人圍著臺階上的云杜若,老人和善慈眉善目的看看云杜若,從腰際把奶茶壺取下來遞給云杜若。 “小姑娘應該是不習慣這里,喝點奶茶休息休息就好了,看你這身體估計也不能再走路了,我剛想起你們對這石牌上的文字感興趣,可以去原址看看?!?/br> “原址……”我們所有人頓時都把目光看向魯巴圖,韓煜吃驚的問?!笆裁丛??” 魯巴圖一邊叮囑云杜若多喝點奶茶一邊告訴我們,成吉思汗病逝后衣冠冢埋葬在這里,并將此處圈地并建立石碑一塊屹立在草原上,那石碑上的圖案和文字和他石牌上的一模一樣。 我們頓時來了精神,連云杜若也咬牙堅持的從臺階上站起來,成吉思汗在病逝前就在這里留下石碑,而且石碑上的內容和守陵人身上的石牌一模一樣,留給第十九條赤狼的秘密極有可能就在石碑的內容上。 我們向魯巴圖問清了石碑的位置,我扶著云杜若和其他人馬不停蹄趕過去,正如同魯巴圖說的那樣石碑的位置其實并不用我們刻意的去尋找,一路往西沒走了大概兩個多小時,我們就在一望無垠的草原上看見很多蒙古人載歌載舞似乎在慶祝祭祀什么。 等我們走近才看見他們參拜的石碑,幾個小時前的興奮和期盼瞬間煙消云散,我們瞠目結舌的看著那中間被各色布料覆蓋的石碑,幾百年的風雨和變遷早上那石碑蕩然無存,留在我們眼前的僅僅是一座斷裂模糊的殘垣斷壁。 只有一個殘缺的基座還留在茂盛的草叢中,看著周圍那些虔誠膜拜的蒙古人就可以清楚,即便是這樣也無法割舍這石碑在他們心中的神圣。 來之前我們詳細向魯巴圖詢問過,那個滄桑卻豪邁的蒙古老人告訴我們,這石碑是成吉思汗病逝前就屹立于此,圈地作為他陵墓的中心位置,伊金霍洛的八白室都是以這個石碑為中心修建,在所有蒙古人心中此處也是不容侵犯的圣地。 我們撥開草叢看著那只剩下基座的石碑,雖然如今已經不能看見當初這石碑的雄偉,可從基座的大小依稀能想象這座在草原上曾經屹立幾百年的石碑當時有多龐大。 只是可惜我們已經沒機會在目睹,同時更讓我們憂心忡忡的是這石碑上的內容怕是永遠變成和成吉思汗陵一樣的秘密。 第五十九章 沉香亭 中心! 魯巴圖說成吉思汗在病逝之前就以此石碑為中心圈地,而在成吉思汗病逝后,八白室也是以此石碑修建,如果說守陵人是第十九條赤狼,和離開草原的十八赤狼同樣肩負這守護成吉思汗陵秘密的職責,那這石碑上的內容既有可能和成吉思汗陵有關。 “不是以這石碑為中心修建八白室?!笔掃B山蹲在地上看著斷裂的石碑意味深長的說。 “那以這石碑為中心是什么意思?”我們詫異的問。 蕭連山環顧四周若有所思的對我們說,魯巴圖告訴過我們,石碑上的內容和文字和他腰際的石牌一模一樣,可除了上面的狼群圖案他并不知道文字的內容,可見石碑被損毀已經是很早之前的事,經過世代的傳承石碑上的文字怕是早已斷代遺失。 可為什么石碑上會有向四處奔襲的狼群,十八赤狼的秘密一直都沒有人知道,可以肯定十八赤狼和守陵人相互之間是不知道對方存在的,至少最為守陵的第十九赤狼并不清楚受命向中原遷徙的十八赤狼。 “這里是十八赤狼向中原遷徙的起點!”太子突然抬頭看向我們欣喜的說?!斑@才是在此處豎立石碑的原因,剛好和上面的圖案相互吻合,當年十八赤狼就是以此處為中心,各自向中原奔襲?!?/br> “對!這里就是所有秘密開始的地方,而十八赤狼一直傳承下來的紋身圖案又最終指向這里,說明……”蕭連山默默點點頭沉穩的說?!罢f明這里也是秘密的終點,成吉思汗留下的線索就是要讓后人回到這里,可惜……他沒想到這至關重要的石碑會被損毀?!?/br> 南宮怡失望的蹲到殘破的基座旁,雖然石碑已經毀壞,可在基座的下方依稀還殘留著幾個不完整的蒙古文,南宮怡博學蒙古文也認識,她辨認了很久才皺著眉頭對我們說。 “殘留的兩個蒙古文翻譯過來是成思的意思……” 這是石碑上留給我們唯一的文字,可單憑這兩個字根本不可能推斷出石碑全文的含義,何況成思兩字有太多的含義,我們完全無法找到任何可以切入的地方。 “看來我們永遠也不可能找到成吉思汗陵,就連守陵人都不知道這石碑上的內容,上面的文字估計早就失傳了?!表n煜失望的說。 “從豎立石碑至今也有幾百年時間,無法判斷這石碑到底是什么時候被損毀,或許這草原有蒙古人知道上面的文字,可畢竟距今時間太久遠,除非一直可以活到現在的人,否則……”云杜若黯然的搖搖頭輕聲說?!胺駝t石碑上的文字怕是永遠不會再現?!?/br> 蕭連山許久沒有說話,聽完云杜若的話后我忽然看見他嘴角淡淡一笑,很輕松的表情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事,嘆了口氣站起身。 “既然線索中斷在這里,我們繼續留下也沒必要,先回去再從長計議?!?/br> 蕭連山一邊說一邊從旁邊草叢中拾起一塊小石頭收好,那石頭的材質和石碑的一樣,想必石碑就是用這樣的石頭雕刻出來,我不明白他的用意,不過隱約感覺他好像對石碑文字損毀并不在意。 他畢竟是找到過明十四陵的人,在這方面他遠比我們有經驗,何況線索的確中斷在這殘破的石碑上,即便我們再迫切想要找到成吉思汗陵也無濟于事。 剛好云杜若身體差成這樣,先讓她回去好好休息調理才是大事,我們趕回去是三天之后,舟車勞頓云杜若的身體每況愈下,和我說話的氣力都沒有,我一直照顧在她身邊希望她能好轉,可是收效并不大,看著云杜若越來越虛弱而且面色如紙,我心里隱隱心痛著急。 她即便已經這樣可依舊不忘每晚準時端來治療我眼疾的藥,叮囑我喝下去,這段時間雖然眼睛依舊模糊,可那藥還真的很神奇,至少暫時緩解了眼疾的惡化已經很久沒有再模糊和疼痛過。 南宮怡和其他人一直試圖通過石碑上發現的成思兩字找到突破口,他們這些天廢寢忘食的查閱資料,大海撈針般想找到這成思而字和成吉思汗之間的聯系。 蕭連山和顧安琪敲門進來慈祥的詢問了云杜若的病情,蕭連山說有事要帶我去一個地方,我放心不下云杜若,顧安琪說讓有她在會照顧好云杜若,讓我安心跟著蕭連山去,看他們的表情似乎很慎重,我心里估計蕭連山雖然嘴上輕描淡寫的說,但這事一定不簡單。 蕭連山臨走的時候特意還帶上了銀月,剛上車就聽見顧小小從后面喊叫的聲音,她性子隨顧安琪悠閑讓她天天坐在房里查閱資料無疑比要她命還痛苦,再加上太子回寺廟為我取藥,顧小小更是無所事事,說什么都要和我們一起。 蕭連山挪不過她只好答應,在車上我問蕭連山去辦什么事,他說去見兩個故人,很少聽他提及和朋友有關的事,不過看他的表情似乎我們要去見的人很重要。 我們要去的地方似乎挺遠,一路上都沒聽見蕭連山說話他久久的看著窗外似乎陷入了沉思,顧小小拉著我一直問和太子有關的事,我無力的苦笑摸了摸她頭。 “你就沒看出來太子一心向佛,你這樣聰明就不怕最后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他不過是俗家弟子,又沒遁入空門,何況他也修不了佛……”顧小小嘟著嘴和顧安琪性子一樣敢愛敢恨,不以為然的回答。 “為什么太子修不了佛?”我好奇的問。 “哥,我給你說?!鳖櫺⌒∫馕渡铋L的笑著?!拔疑洗慰催^他手紋,杜衡哥早晚會動凡心?!?/br> “哈哈哈,就算太子早晚動凡心,你就那么肯定是對你動???”我忍不住笑出聲。 顧小小臉一紅調皮的笑了笑,她雖然沒有回答不過看得出這丫頭對太子是勢在必得,若太子真中了小小的招,那就真和韓煜說的那樣,這輩分全都亂了,我都不知道以后該怎么喊他,想到這里我一臉無奈的苦笑。 在車上和小小閑聊了很久什么時候睡著都不知道,等我從車上醒過來,看著車窗外的景致半天沒有說出話,甚至還懷疑自己在夢中一般。 從車上下來到現在,我和顧小小的臉上自始至終都保持著同一個表情,驚奇和彷徨甚至還有一絲羨慕,恐怕任何人站在這里臉上都會浮現出那樣的表情。 不過蕭連山似乎很淡定,表情一如既往的沉穩,想必這個地方他之前是來過的,否則他應該會和我們一樣驚訝。 我和顧小小微張的口有些不確定的抬著頭,規模如此之大的房子,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說到富甲天下如今的蕭連山說第二,估計應該沒有誰敢說第一,但蕭連山即便再富可敵國也未必有如此氣派的房子,以至于我和顧小小站在這里瞠目結舌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更讓我們震驚的是,這座房子竟然還是完全按照盛唐風格興建,讓我恍惚中都有些不相信自己到底身處何處。 關于古代建筑風格,我和小小從小就有所耳聞,顧安琪喜歡古致所以我們小時候住的房子是按照明清格局修建,雖然遠遠看去的確古色古香,但總感覺形似而無神差點什么。 但是眼前的這座房子卻沒給我們絲毫這樣的感覺,站在門口,我甚至有一種夢回唐朝的錯覺。 我們往前走了一步,抬起頭認真的欣賞著這座建筑杰作,依舊古色古香但卻依稀可以辨識出年代久遠的門楣,還有就是門口那兩座脖子高高仰起的大石獅子…… 我遲疑的皺起眉頭,有些不相信的觸碰著門口的一塊看似不起眼卻赫然放置在正門口的大石,顧小小醉心玄學對這方面也和顧安琪一樣由衷愛好,她很快就分辨出,這座房子并非是仿建,而是的的確確是一座年代久遠的古宅,好像是一直修建在這里,歷經滄桑和歲月的洗滌,從那塊大石的光滑程度看,至少已經存在了上千年。 這不是在唐朝! 我再次在心里暗自提醒自己,免得在空間的錯覺中越陷越深,用腳輕輕的觸碰到石頭,忽然明白為什么自己會有這樣的錯覺,這房子所用的材料甚至包括一磚一瓦全都是從年代久遠的古物,任何一樣也有幾百年的歷史,所以才能如此好的保存建筑的原汁原味,整座房子所散發的都是歷史的厚重和滄桑。 居然有人可以找到這些具有悠久歷史的建材,然后在修建成一套完整的房子,不要說這房子具體值多少錢,相信任何一塊建材都價值不菲! “這里是?”我詫異的問。 “沉香亭!”蕭連山脫口而出。 第六十章 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