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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探靈筆錄在線閱讀 - 第33節

第33節

    “打??!你還是省點力氣去忽悠其他人,在我這兒你就是說的天花亂墜也討不到好,信和不信也沒錢給你,就別下那功夫了?!?/br>
    韓煜還一本正經地想和我接著說下去,樓下有人喊,我聽出是云杜若的聲音,今天我休假好不容易想清凈一下,居然這都不放過,無力地嘆口氣穿衣服起來。

    我和韓煜下去的時候,云杜若站在門口不進來,銀月守在門口樣子不是太友善,韓煜招呼銀月進去,或許是因為上次在道緣堂的事,銀月通靈性估計是記住了云杜若,到現在反正也不是怎么待見她。

    “年維民的情況調查清楚了,還是一個富甲一方的大人物?!痹贫湃粢贿M來就開門見山地對我說。

    我睡眼惺忪地點了一支煙,撓著頭苦笑。

    “我就是一個法醫,你發現的這些給我說有什么用?!?/br>
    “你……”云杜若一愣,冷冷看著我沒好氣地說?!澳阋詾槲蚁雭碚夷?,我給姜局匯報后,他說案件你一直在參與,多一個人多一條思路,讓我找你分析分析?!?/br>
    我哭笑不得叼著煙,用力揉了揉臉,屠夫還真是看得起我,要不是他固執的非要我給他找什么張松林自殺的原因,我也不至于落到今天這步田地,我現在哪兒還像法醫,怎么看都像刑警才對。

    “那你也給我匯報匯報,都有什么發現?”我深吸一口煙有氣無力地問。

    “你們查的那案子怎么還沒進展???”韓煜也好奇地走了過來。

    因為韓煜幫過我們不少忙,雖然都是些不能說出來的,可云杜若來這兒的次數不少,一來二往也把韓煜當成朋友,所以在他面前云杜若沒有避諱案件的保密性。

    云杜若見我心不在焉,收拾東西就想走,被我拉了回來,倒不是怕屠夫知道要發火,我心里也清楚她挺不容易,不是不想幫她,也就是嘴上嘀咕幾句。

    “我好好聽著呢,你別上火啊,屠夫都讓你找我分析分析,你走了,你說你找誰和你分析去?!?/br>
    或許是因為我是局里唯一在她面前不會緊張的人,云杜若看我嬉皮笑臉的樣子也沒辦法,又重新坐了回來,認真地告訴我最新調查到的情況。

    年維民今年四十七歲,主要從事建材方面的生意,因為和一些高官人際關系很好,因此大部分城建項目的建材都是由他提供,因此生意極其的好,完全可以說富甲一方。

    不過這個人的口碑很差,可以說是為富不仁,性格暴躁仗著有錢有勢橫行無忌,因為關系網龐大,又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所以被他欺壓的人都敢怒不敢言。

    “記仇這么多,仇殺的可能性也有??!”韓煜一邊整理店鋪一邊漫不經心地說。

    韓煜這個想法應該是不成立的,如果是仇殺不用費那么大力氣去處理尸體,而且和年維民有過節的大多應該還是生意人,這些人不具備解剖方面的專業知識,至于嫻熟和精通就更談不上了。

    何況如果真是仇殺,那也應該很低調才對,可殺掉年維民的人完全是大張旗鼓的想要所有人都知道,這不符合單純報復殺人的心理。

    “還有一件很奇怪的事,相信你會感興趣?!痹贫湃裟贸鲆环輽n案對我說。

    “什么事?”

    “年維民在二十七歲的時候還一無所有,當時他只是工地負責材料倉庫的保管員?!痹贫湃舨换挪幻Φ馗嬖V我?!翱赡昃S民只用了三年的時間,就從一個默默無聞的保管員搖身一變成了最大的材料供應商,往來的全是城建大項目的生意?!?/br>
    “二十七歲……”我取下嘴角的煙想了想若有所思地說?!澳昃S民二十七的時候正好是慕寒止死的那一年,也就是說,年維民在慕寒止死后突然發跡,在建材生意上風生水起……”

    “對!我也留意到這個時間點,而且我翻查過年維民的檔案,他是怎么突然從事建材生意,又是怎么發跡的幾乎沒有任何詳細的記錄,走訪過他身邊的人和一些與之有生意往來的人,都只知道他后面的事,但二十年前他是如何發家的就沒有一個人知道?!?/br>
    “二十年前,慕寒止死亡的那天年維民出現在房中,慕寒止是被人用重物襲擊致死,不排除年維民當年殺人或者參與殺人的可能性?!蔽椅艘豢跓熀蟮卣f?!岸昃S民在慕寒止死亡后突然發跡,似乎有些古怪,或許他發跡的原因和慕寒止的死或多或少有關系?!?/br>
    “這簡單,查一查這個人和你們說的這個慕寒止有沒有什么關聯不就清楚了?!表n煜插話進來。

    云杜若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告訴我說,她也翻查過慕寒止有交集的人里面從來就沒有這個年維民,這個人還是第一次出現,而且她也把和年維民所有有關系的人,分別和慕寒止認識的人做交叉比較,得出的結果依舊是沒有交集點。

    由此可見,慕寒止是并不認識年維民,而年維民也不認識慕寒止?!?/br>
    “兩個完全相互都不認識的人怎么會糾纏在一起,年維民又是怎么會出現在慕寒止的家中,他有什么動機去殺害或者參與殺害慕寒止呢?”我大為不解地喃喃自語。

    “猜測是沒有依據和結果的,我今天來找你就是想你陪我一同去見見年維民的家人,她們才是最了解年維民這個人的,要知道這些情況,相信從她們那里應該會得到?!?/br>
    云杜若一邊說一邊站起身,旁邊的韓煜忽然也走了過來。

    “我今天也沒什么事,和你們一起去吧?!?/br>
    “我們是去查案,又不是去設道場,你去干嘛?”我起身穿衣服笑著問。

    “你以為我想去,我看你身上的陰氣太重,想看看你到底都接觸到什么了?!表n煜的態度很堅持,都沒等我們同意就開始關門?!熬热艘幻鼊僭炱呒壐⊥?,我是在救你的命,不要不知好歹?!?/br>
    云杜若應該不知道我們在說什么,不過韓煜說話的樣子一本正經,我估計云杜若知道我最近遇見和看見的東西都不正常,她心里或多或少有些擔心,居然沒有阻止韓煜的意思。

    年維民的家在鬧市最豪華的小區里,三層的別墅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屋內的裝修和陳設也足以用奢靡來形容,云杜若說年維民富甲一方看來一點都不為過。

    不管年維民是什么樣的人,在我眼中他終究是死者,所謂死者為大,云杜若亮出證件,我和韓煜進去的時候還想著不要亂說話,畢竟這家人才遇到喪事。

    我見過生離死別也見過失去親人的那種哀傷和痛苦,但這一切在面前的中年女人以及攙扶著她的年輕女孩臉上完全看不到。

    女人是年維民的妻子,叫安彩文,今年四十五歲,站在她旁邊的是她女兒,年雅琪,今年二十三歲。

    我一進去就發現房間里并沒有我之前想到的沉重和哀思的氣氛,我反而在這對母女的臉上看見了欣慰和開心!

    如果可以,我甚至都有些懷疑她們是兇手,這完全不是失去親人該有的表情。

    “死的好!早就該死了!”這話是從年雅琪口中說出來,聽得我和韓煜面面相覷,我甚至都懷疑她還是不是年維民的女兒。

    第五十四章 鎮鬼三煞符

    我在這對母女的臉上看不見哀傷,能看見的只有遲到的欣喜,而年雅琪作為死者年維民的女兒說出這樣的話,實在讓我們都大吃一驚。

    事實上我都有些懷疑她到底是不是年維民親生的,安彩文的反應雖然要比她女兒平靜些,但看樣子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至少她完全沒有一絲哀痛的表情。

    “我和他結婚二十多年,他就打了我和孩子二十多年?!卑膊饰淖屛覀冞M屋后,一邊給我們倒水一邊很平靜地說?!耙皇且驗楹⒆?,我早就想殺了他,也不知道誰這么好心,幫了我們母女大忙?!?/br>
    我看云杜若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估計她走訪了那么多家兇案家屬,這還是第一次遇到人死后,家屬大快人心的。

    安彩文把水放到我們面前后,坐到對面無所謂地說,年維民的性格很古怪和暴躁,稍微不順他的心就把火撒在安彩文的身上,輕則惡語相向,重則拳打腳踢。

    年維民酗酒每次喝醉回家都發酒瘋,安彩文一邊說一邊當著我們的面挽起袖口,上面全是一塊塊淤青,安彩文告訴我們,這是年維民死的前幾天才打的,原因是安彩文倒的水太燙。

    像這樣的家暴幾乎每天都在發生,安彩文說這個家就沒安寧過,以前年維民還是默默無聞的保管員時還好一點,自從賺了錢后就變本加厲不但打她,就連女兒年雅琪也深受其害。

    安彩文說到這里,撥開年雅琪的長發,從她耳朵里拿出一個助聽器放在我們面前,眼角的眼淚瞬間就涌出來,眼神中充滿了虧欠和傷心。

    “雅琪的左眼是失明的?!卑膊饰拿蛑煲贿呌檬置暄喷鞯哪樢贿厒牡卣f。

    我一愣,之前進房看見年雅琪的時候,總感覺她眼睛很呆滯沒有神,安彩文這么一說才反應過來。

    “年……年維民打成這樣的?”韓煜有些震驚地看著對面的年雅琪憤憤不平地問。

    安彩文默默點點頭說,那個時候年雅琪還小還不懂事,有天夜里年維民急匆匆回來,那時住的地方還不是這里,是年維民發跡之前住的平房,年維民好賭經常夜不歸宿,安彩文都懶得理他,只求年維民回來不要發瘋打人就好。

    那晚年雅琪被夜歸的年維民吵醒,下床看見年維民一個人在廚房在廚房里燒衣服,年雅琪看見上面有血,就問他為什么要燒有血的衣服,結果年維民暴怒走過來重重一巴掌打在年雅琪的臉上,結果視神經脫落導致年雅琪右眼失明,同時耳朵也受到重創,聽力嚴重下降幾乎聽不見聲音,現在完全要靠助聽器才能聽清楚。

    聽到這里我終于明白這對母子為什么對年維民的死如此冷漠,這樣的人簡直禽獸不如,死了對她們母子或許才是一種解脫。

    “你剛才說年維民有天夜里回來燒衣服?”云杜若突然很認真地問?!澳愦_定衣服上有血?”

    “那個時候雖然小,但我記得很清楚,他偷偷摸摸在廚房燒東西,我被驚醒后去廚房看見他在燒衣服,他轉身發現我的時候,我看見還沒燒盡的衣服上有血跡?!蹦暄喷鼽c點頭重新戴上助聽器確定地說?!爱敃r他手上也有,他打我那巴掌后我臉上也有血,我媽以為是我的,后來發現是他手上的?!?/br>
    “你還記不記得那晚是多少號?”云杜若有些急切地問。

    “那畜牲把我女兒打成這樣,我怎么能不記得?!卑膊饰狞c點頭,想都沒想就告訴我們,似乎這個時間已經深深烙印在她心里?!熬旁率逄?!”

    云杜若和我頓時不約而同張開嘴。

    九月十五日!

    這正是慕寒止死亡的日子,年維民那晚已經被證實就在慕寒止的房間,晚上回來處理的血衣很可能上面沾染的就是慕寒止的血,安彩文的話再一次證明年維民和慕寒止的死有直接的關聯。

    “年維民有沒有在你們面前提過什么兇案?”我想了想很平和地問。

    “他性格爭強斗狠,還有什么是他干不出來的?!卑膊饰奶岬侥昃S民聲音變得很冰涼?!暗故怯幸淮?,他拖欠別人貨款,找上門好言好語求他支付,他非但不給還和要款的人發生爭執,我記得當時他趾高氣昂地說過一句,我殺人都不怕,還怕欠你錢!”

    云杜若一邊記錄一邊繼續問。

    “在年維民被殺之前,你們有沒有察覺到什么不尋常的事?或者有什么人接觸過他?”

    “他的事我們母女都不理會的,何況他后來有錢后,在外面有不少女人,把這里只是當旅館,沒地方睡了就回來一下,他在外面接觸過什么人和事,這些我們就不清楚了?!卑膊饰膿u著頭回答。

    我特意詢問了年維民生意上的事,可安彩文也并不清楚年維民是如何發跡,只知道年維民好像錢突然了起來,而且生意越做越大,安彩文好幾次想提出離婚,可年維民占有欲極其強,并且拿年雅琪威脅安彩文,說如果敢要離婚,不會放過她們母女,安彩文為了年雅琪不得不委曲求全。

    至于年維民為什么在外面有女人也不肯離婚,安彩文說是年維民裝模作樣,因為生意的緣故,年維民道貌岸然的想讓別人不知道他劣跡斑斑的底細。

    “如果真有異常的地方我倒是想起一件?!蹦暄喷髟谂赃吶粲兴嫉卣f。

    “是什么事?”我好奇地問。

    “年維民在外面有很多女人,他基本很少回家,不過從上個月的八號開始,他就把自己關在家里,什么地方也不去?!蹦暄喷骰貞浟艘幌抡J真的說?!岸沂裁慈艘膊灰?,因為他很少回家,晚上睡覺也在他修建的密室里,一直開著燈,所以上個月八號這個日子我記得很清楚?!?/br>
    “對!我還忘了這事,而且他還請了道士到家里來做法?!卑膊饰倪B忙點頭補充。

    “請了道士到家中來做法?!”韓煜聽到這里頓時來了精神。

    年雅琪帶我們去她提到的密室,其實是年維民在樓下把地下室重新裝修出來的一間房間,安彩文告訴我們,平時年維民會把一些重要的物品存放在里面,叮囑過她們母女不能進入,安彩文和年雅琪本來就不想過問他的事,從來也沒有進去過。

    云杜若推開門,我們驚訝地發現整個房間里貼滿了黃色的符箓,就猶如張松林的道緣堂一樣,而且在里面居然還供奉這神像對于這些我和云杜若都一籌莫展,韓煜走進去后,撕下一張符咒看了半天,皺起眉頭說。

    “這是鎮鬼三煞符,用來驅鬼避邪的,年維民供奉的是道家三清祖師,看來還是信道之人?!?/br>
    “不可能!”安彩文一口否定了韓煜的說法?!八騺砟恐袩o人,只有他自己,從來不信這些,他如果真信奉這些的話也就知道什么叫報應,我認識他二十多年,從來沒見他信過這些,只是從上個月八號開始,他突然在房間里布置和張貼這些東西?!?/br>
    韓煜在房間里走了一圈,門口掛著一面八卦鏡,鏡子下面是一個道家的三清鈴,墻上掛著一把法劍,房間四角擺放著一盞七星蓮花燈,房間的中間灑滿了銅錢。

    韓煜皺著眉頭走到我們身邊,壓低聲音說。

    “這房間擺設不簡單,是道家的五封結界,用來驅魔鎮鬼的,但凡在這房間中,鬼魅惡靈不得近身?!?/br>
    我和云杜若聽得瞠目結舌,一個月前我絕對會對韓煜說的話嗤之以鼻,不過現在有很多事我不得不相信。

    “能布下這樣結界的人應該是道家高人,可奇怪就奇怪在這結界有名無實,根本沒有發動?!?/br>
    “你是說有人騙了年維民,故意弄這些糊弄他?”我小聲地問。

    “這我也不明白,能布下這樣結界的道行不低,絕對不是招搖撞騙的人,但為什么不發動我就不清楚了?!?/br>
    云杜若把注意力從韓煜和我的談話中轉移到安彩文母女身上。

    “你剛才說,年維民從上個月八號開始就足不出戶,那他這個月十九號,就是前天又是怎么離開這里的?”

    “他請了一個道士,應該是道士,我是這樣想的?!卑膊饰闹钢块g里面的東西說?!扒疤炷堑朗縼碚宜?,在房間里說著什么,然后年維民就跟著他離開了?!?/br>
    最后一個見到年維民的人到目前來看是安彩文提到的道士,看樣子年維民很害怕所以才躲在這里,可是什么原因讓他離開的呢?

    “你好好想想,和年維民一起離開的那人長什么樣?”云杜若認真地問。

    “都是晚上來的,那人戴著帽子低著頭,我從來沒看清過臉?!卑膊饰膿u頭回答,想了想補充說?!安贿^,有一次我從他身邊經過,無意中碰到那人的手,感覺好冰涼沒有一點溫度?!?/br>
    云杜若再問了一些問題,都沒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線索,告辭完安彩文母女,我們出來后,云杜若忽然若有所思地說。

    “年維民既然對那個帶他離開的人言聽計從,有沒有可能這個人就是殺他的兇手?”

    “不可能!如果安彩文說的那個人就是布置房間的人,能布下這樣結界的人,要殺年維民何必那么麻煩,而且根本不會留下絲毫線索?!?/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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