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節
“那你豈不是天天都要高興了……”顧攸寧摟住他脖子,故作嬌嗔的笑道:“因為我天天都可惦記你了”。 “是嗎……”楚豫摟著那軟乎乎的腰肢湊近他,禁不住啞著聲音低緩的問道:“都是怎么惦記我的,惦記我什么……”。 顧攸寧嘴角忍不住有些笑意,不知是熱的還是怎地,臉頰緋紅的別過臉去:“我不告訴你……”。 “……”楚豫與他額頭相抵,眼中情深如命,喜歡的不知道如何寵著好了,張嘴在他臉蛋上親了一口:“你說你惦記,那倒說說看啊,哪里最惦記~~~~說啊~~~~”。 顧攸寧被他親的直癢癢,忍不住笑著要躲,可是怎么躲也躲不出楚豫的懷抱去。 兩個人打打鬧鬧一陣便雙雙衣衫不整,特別yin靡纏綿,弄的門外守著的丫鬟聽見聲音都鬧了大紅臉,全都羞得跺腳跑開了,唯有采璇姑娘見怪不怪,一邊端著扇子扇涼一邊去后院傳熱水去,一會兒準用得上。 王爺和王妃真著急,剛回來就膩到一起了。 采璇姑娘一陣jian笑,自信滿滿的等著王爺傳熱水,誰知今天卻出乎她的意料,玟王府的兩位主子沒多大一會兒就出門吃飯去了。 采璇姑娘非常詫異不解:“怎么就出門了呢?” “這有什么奇怪的,王妃晚上沒吃飯,咱們那位王爺怎么忍心讓王妃餓著呢”。采月一邊說著一邊往浴桶里舀水,然后說道:“既然熱水王爺和王妃用不上了,你去叫小黑來,讓他照顧兼洗澡吧”。 采璇點點頭起身往出走,心里來回想著這次怎么就失算了,后來終于想明白了,王妃餓了,吃飽了以后才有力氣回來繼續鬧啊,所以今天的熱水是省不下的。 其實今天采璇猜的沒有錯,楚豫和顧攸寧兩個人正值衣衫不整情到深處之時,顧攸寧的肚子突然煞風景的咕嚕一聲。 楚豫愣了愣,隨后便笑出聲來,伸手在小肚子上捏了捏,笑道:“餓了?” “……”顧攸寧略尷尬,雖然覺得有點沒面子,但也只得點點頭,說道:“你不是說讓我等你一起回來吃晚飯嗎?” 楚豫自然舍不得他餓著,趕緊拿過衣服幫他穿戴好,領著他準備出門。 原本是準備了馬車的,可是顧攸寧嫌棄馬車悶,楚豫便讓人牽來兩匹馬,準備騎馬去順便也教顧攸寧騎馬。 顧攸寧瞅著那高頭大馬心里有點顫悠,寧死都不自己上去,抱著玟王府的柱子一陣哀嚎。 楚豫一邊攔腰往出抱他,一邊哄著他說道:“不怕,我就在身邊呢,肯定摔不到,你說你一個十七的男孩子連馬都不會騎,像話嗎?。?!” “為什么要會騎馬?。?!”顧攸寧怒了,怒吼道:“一會兒要習武一會兒要騎馬的,我又不上戰場當將軍,學這個干嘛?。。。?!” “……”楚豫都被他氣笑了,恨鐵不成鋼的在他屁股上掐一把,說道:“就這樣的,等我把你教成將軍,恐怕你早就屁股開花了,大昭都不知道亡國多少年了?。?!” “反正我不要自己騎馬?。?!”顧攸寧哼了一聲,油鹽不進。 就是這么不上進,你能把他怎么辦吧?。?! 楚豫低頭無奈的看著自己任性的小王妃,嘆了口氣,伸手摟住他:“罷了罷了,今兒天也晚了,不學就不學吧,改日我帶你去馬場去學”。 說著,讓人把一匹馬牽回去,然后抱著顧攸寧翻身上馬。 顧攸寧被抱在懷里時還在哼哼唧唧,對于楚豫的強硬教育方式有著很大的意見。 “強硬?我要是對你強硬的起來,還容得你在這撒嬌耍賴?。?!” 聽著自家王妃抗議了一路的玟王殿下,終于忍不住反駁,然后一邊拉著韁繩在酒樓前停下一邊下馬把顧攸寧抱下來。 “你怎么不強硬,你不僅手段強硬,你還不講理”。落了地的顧攸寧更加來勁兒的嘰嘰喳喳:“古人有云因材施教,而且在學之前,你得問問我的興趣是否在那兒,我都不喜歡,你偏讓我學,而且我也沒有那個天賦,根本就是你難為人??!” 楚豫口舌上向來不是顧攸寧的對手,順利的被氣到頭暈,伸手捏著顧攸寧的小下巴,怒極反笑的問道:“那你倒給我說說,你興趣在哪兒?” “……”顧攸寧提了一口氣,張嘴想說,可是一時半會倒還真想不出來什么拿得出手的興趣。 他喜歡錢……喜歡美人兒……喜歡吃好吃的……喜歡賴床……。 這些都不能說,尤其是第二個,很容易讓玟王殿下變身暴龍。 “你?。。?!”楚豫拉著他上了雅間坐下,抬手給他倒了杯涼茶后說道:“一天瞧著也不知道是聰明還是笨,精怪的主意一堆兒,就是不用在正地方,整天提不起筆,拿不動刀的?!?/br> “……”顧攸寧哼哼唧唧,一臉小無賴:“那也不用你教??!” “怎么不用我教?。?!”楚豫端著涼茶喂他,然后非常霸氣的說道:“人都是我的,自然得我教??!” “反正你就是不講理,讓我習武騎馬什么的肯定不行,我志不在此啊?!鳖欂鼘幒攘藳霾铦櫇櫳ぷ痈苷f了,并且還頭頭是道的據理力爭:“再說了,誰說我一事無成了,如意票號就是我開的,沒有我,整個玟王府都得喝西北風??!” 楚豫拿他沒辦法,如意票號雖然是顧攸寧張羅開起來的,但是實際上一直都是穆云漢在打理,沒事顧攸寧就去看看大賬目順便收錢,若是讓他在賬房里做一天去對那些瑣碎的小賬目,估計一會兒都坐不住。 正當顧攸寧纏著楚豫,一個勁兒的說他不要騎馬習武的時候,樓下突然一陣喧鬧。 “哼?。?!玟王又能怎么樣?。?!今日我要與他比試,不知道是自認武藝不精怕輸,還是膽小不敢,愣是沒出來?!?/br> 如今天色晚了,酒樓沒什么人,除卻雅間的楚豫和顧攸寧以外,整個樓下大堂就只有一桌,都是些尋歡作樂的有錢人,也是剛來的。 論說在長安還沒人敢這么光明正大的詆毀楚豫的,即使是敵對的二皇子三皇子也絕不可能這樣不謹慎。 顧攸寧開了門往下看,就看見一桌衣衫華貴的人湊在一起,正擁著一個年輕人大放厥詞,不禁皺眉,看向楚豫問道:“誰啊那是,今天殿試的?” 楚豫也看了眼,點點頭:“這屆的武舉榜眼,叫陸安,是右相的嫡次子?!?/br> “就這樣還被點為榜眼呢?”顧攸寧冷笑:“大昭這是沒人了?。。?!” “少胡說,小心隔墻有耳?!背ヌ嵝?,然后說道:“榜眼是父皇看著右相的面子上給的,雖然這屆沒幾個出彩的,但是狀元著實不錯”。 正說著的時候,樓下又傳來陸安的聲音。 “人都說玟王是大昭第一武將,不過我看得換人了,不過就是仗著出身皇家,讓人給捧的,能厲害到哪兒去”。 陸安一臉不屑,似乎覺著自己中了武舉,日后封侯拜將是肯定的,他又是出身名門,父親是當朝右相位高權重,他jiejie是二皇子妃,一時間把誰都不放在眼里了。 “就這樣的人能用他干什么???”樓下的顧攸寧狠狠的擰住眉,嘴角陰冷的笑著:“算這小子點不好,撞他顧五爺雷區了?。?!” 敢詆毀他家王爺,而且言辭這么難聽,真他媽不想活了?。?! 顧攸寧拂袖就往樓下走,楚豫嚇了一跳,伸手阻攔不及,于是趕緊起身跟了下去。 第二百五十七章 流言千里 顧攸寧身后燃燒著一片熊熊烈火,就在剛下了樓走到大堂的時候,被楚豫一把捉?。骸澳阋鍪裁??” “自然是給他點顏色看看,才中了個榜眼就這么囂張?!鳖欂鼘幰а狼旋X:“今天殿試的時候他為難你來著是不是?” 瞧著顧攸寧氣急敗壞的模樣,楚豫失笑,伸手將人摟緊懷里,安慰道:“誰能為難我,他不過是個不懂事的毛頭小子,就這個囂張的樣子,早晚是不成的,你何苦跟他置氣呢?” 顧攸寧冷哼:“我管他成不成呢,誰讓他詆毀你還讓我聽見了?。?!你瞧他那個慫樣,老子玩不死他?。?!” 說著,一把推開楚豫,抬腿就沖著大堂中間的人群走去。 而此時,酒樓里那些人正在喝酒作樂,都已經很晚了,還不回家,其實也難怪,今天陸安高中榜眼,雖然未博得頭籌,但總歸是大出風頭,自然要和與之交好的世家子弟聚一下,這些不明就里的人也愿意附和他,一群人在一起熱鬧的很。 陸安更是大放厥詞說什么楚豫武藝不精,浪得虛名,似乎只有在貶低他人的時候才可以提現他有多厲害似得。 氣的顧攸寧想一巴掌呼死他,楚豫無奈,趕緊伸手把人拎了回來,哄慰道:“好了,好了,跟這種人生氣不值得,走吧,咱們把飯菜帶回家去吃?!?/br> 顧攸寧不忿說什么都要領著暗衛沖上去打人,楚豫自然不能讓他去,兩個人在樓梯處拉扯了好一會兒,顧攸寧才被楚豫連摟帶抱的帶走。 只是顧攸寧這口氣咽不下,吃完飯以后還在磨牙,最終趁著楚豫不注意,提筆寫了個紙條,隨手找來個小廝,將紙條遞給他說道:“你現在就去如意票號,把紙條給穆公子送去?!?/br> “是,奴才這就去?!毙P領命,拿著紙條就跑了。 穆云漢原本都已經要睡下了,突然有人敲門說,玟王府有人來傳話。 這大半夜的,他以為是什么大事呢,趕緊隨便穿了件衣服就出來了,接過來紙條一看,頓時翻了個白眼。 深深的發自內心的嘆了口氣。 交友不慎的結果就是辛苦一輩子?。?! 可憐我們神仙似得的穆公子大半夜的穿衣起來,票號守夜的老人見他這么晚了還要出門,趕緊攔了下來,關切的問道:“公子這是要去哪兒啊,可是出了什么要緊的事?” 穆云漢嗤笑:“你這老頭,糊涂了吧,這長安太平盛世,怎么會有什么要緊的事?!?/br> “那公子這么晚了,出門作甚?”老人不解的問道。 “唉~~~~~~~~”穆云漢幽幽的嘆了口氣,說道:“有古人曾經深夜出門與心愛之人私會,被稱為夜半尋香,如此風雅的閨中之事,怎好與你這么位年長之人細說?!?/br> 說完便提著一柄紙燈籠趁著月色悠閑的出門了。 第二天一早,楚豫上朝還沒有回來,顧攸寧迷迷糊糊過來的時候,穆云漢已經坐在玟王府的雪繪館里喝茶了。 “王妃可起了,穆公子一大早就來了,這會子恐怕都等急了?!?/br> 采璇一邊端水伺候顧攸寧洗漱,一邊有點關心的說道:“這穆公子整天神仙似得,也沒見他身邊有個人照顧什么的……”。 顧攸寧正在拿著毛巾擦臉,聽見她說話,手中一頓,抬眼笑著揶揄道:“怎么?玟王府待夠了,想去票號了?” “怎么會?!辈设崭陬欂鼘幧磉厡W的也有些彪悍,不過到底是小女兒家,臉皮沒有顧攸寧那么厚,所以羞紅了臉,支支吾吾的解釋道:“奴婢…奴婢就是好奇……”。 “嘖,你害羞什么?我也沒說你不好?!鳖欂鼘幷Z重心長:“小女孩思慕才俊這是正常的,不過啊爺奉勸你一句,咱要思慕就慕個人,到時候玟王府給你撐腰做主,穆云漢……”。 顧攸寧頓了頓,然后哼笑一聲繼續說道:“穆云漢根本就不是人?!?/br> 采璇整日深宅大院的待著,沒有聽明白顧攸寧的話中話,略有些嬌嗔的說道:“才不會,穆公子神仙似得,長安城里多少人家都在打聽他是否婚娶呢,聽說芙蓉臺的琴師晚照,就一心思慕穆公子,好像就等著穆公子娶了正妻,她好去給當小妾?!?/br> “那些都是不明真相的人?!鳖欂鼘帒醒笱蟮膿Q衣服:“再說了,那個煞星,可有人時時刻刻盯著呢,了不得啊?!?/br> 采璇撅撅嘴沒有再說話,可是心里一點也不贊同顧攸寧的話,在玟王府這些小丫頭的眼中,她們的穆公子,挺拔如松,溫潤如玉,而且為人風趣,還特別聰明,知道的事情特別多,光這一點簡直就虜獲玟王府一眾女兒家的芳心,連后院掃地的大娘都沒有放過。 顧攸寧穿戴完畢,起身便去雪繪館見穆云漢,剛一進雪繪館的門,就發現身邊的采璇采月還有幾個甚至都未成年的小丫頭,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采璇還抬手扶了扶發上的銀簪。 一副小女兒家羞澀的表情讓顧攸寧打了個冷戰,哀傷的搖頭:“小女孩什么的就是好勾引……”。 說完以后,便抬腿進屋。 穆云漢臉上有些倦容,聽見他進門了,抬頭看了一眼,沒什么表情,只是若有似無的勾了勾嘴角。 顧攸寧無感,大大咧咧的坐在他身邊。 可是可把身后的一群小丫頭給激動壞了,紛紛一臉芳心暗許的模樣。 顧攸寧滿頭黑線,深深的覺著非常丟臉,揮揮手把她們都趕出去。 采璇很不高興,小眼神非常怨念的看著她們的王妃,祈求想留下來,但是王妃郎心似鐵,絲毫不為所動,小姑娘也沒辦法,只能依依不舍的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顧攸寧無奈地搖搖頭,他今天穿著一件白色銀線繡藕荷的長袍,外面罩著金絲滾邊的白色廣袖紗衣,腰間一條華貴的織金云紋腰帶,上面還綴著一排精致的小銀鈴,走起路來嘩啦直響,簡直就如同妖鈴一般,能蠱惑人心。 穆云漢嘖嘖稱奇的盯著他看,伸手撥弄了一下他腰間的鈴鐺,笑著感嘆道:“玟王若真的榮登大統,絕對是空前絕后的一代昏君?!?/br> “說什么呢?說什么說?”顧攸寧不滿:“你才昏君呢?!?/br> “怎么不是昏君,有你這么一位妖后在,他不想成昏君也難?!?/br> “少廢話?!鳖欂鼘帒械暮退?,低聲問道:“事情怎么樣了?” “請好吧,長安城里今天就會傳開的,一會兒就上街打聽打聽?!蹦略茲h不甚認真地說道。 顧攸寧著急:“我還去街上打聽什么啊,你就跟我說說唄,你把那個混蛋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