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他居然敢正大光明的調戲兄嫂,這是怕死的不快啊。 七皇子這么著急想死,他怎么能不成全呢,所以他喝退了侍衛,這些侍衛常年跟在玟王身邊,想必比剛才不敢上前忤逆自己,如今肯定得有人跑回去告訴玟王,希望楚豫能聰明一點,直接把皇上和文武百官都叫來才好。 顧攸寧微笑著放開楚越的手,說道:“殿下既然這么有興致,何故帶著一幫人過來?” 楚越笑了笑,伸手揮退了身后的侍衛,斜眼略帶著鄙夷的說道:“沒想到如此清貴的玟王妃,竟然是個如此不知廉恥的人?!?/br> “廉恥?哈哈哈哈哈……”顧攸寧幾乎哈哈大笑,笑的彎腰捂著肚子,半晌擦擦眼角的笑出的眼淚,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殿下居然跟臣講廉恥,那么調戲兄嫂的七皇子殿下可有廉恥?” 楚越驀然一愣,隨即一身冷汗,調戲兄嫂,若是被德盛帝知道,自己肯定會吃不了兜著走的。 可是…… 看著眼前人如今笑的花枝亂顫,和煦的晚間春風帶著些許花香,輕輕的拂過,墨色的長發隨著風飄動,一襲白衣,美艷的不可方物,若是能一親芳澤,得是何等銷魂。 他向來跋扈,從不將人放在眼里,既然有心想羞辱楚豫霸占玟王妃,他就是燒紅了眼的。 顧攸寧看著楚越眼中的欲望,笑得越發妖嬈。 既然你要玩兒,小爺就陪你玩玩兒,反正向他這樣的正太,他顧攸寧調戲過不少,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正想著,他伸著修長的腿曖昧的勾住楚越的小腿,伸手拽著他的衣襟,七皇子府上雖然有幾房姬妾,但是他身份尊貴,即使納的妾,也都是貴妃賜下的貴妾,各個不是大家閨秀,就是小家碧玉,哪里見過顧攸寧這樣惑人的妖孽,一時間把持不住,狠狠的將他重新摁在石頭上,傾身欲要親上去。 顧攸寧吃吃的笑著,別過臉伸手輕推他,心里想著為什么還不來人,這個時候他要不要尖叫一聲,一會兒眾人都來的時候,他是要痛哭呢,還是要尋死呢。 正當楚越要接觸到他的時候,正當顧攸寧準備好要羞憤尖叫的時候,楚越突然被人拎著衣領拽開,跌倒在地。 顧攸寧和楚越兩個人都蒙了,誰都沒來,皇上沒來,玟王沒來,來的居然是三皇子。 “糊涂東西!想死了不成!”楚承氣不過,瞪著還傻坐在地上楚越,罵道:“他是你兄嫂,若是到父皇那兒告你一狀,你還想不想活!” 楚越被楚承罵愣了,有些清醒過來,在看顧攸寧笑的一臉jian詐,不禁懊惱竟然著了他的道。 楚承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一眼楚越,然后轉身冷眼看著風輕云淡的顧攸寧,突然伸手狠狠的捏住他的下巴,強迫他仰視自己,一字一句的說道:“玟王的人被我的人纏住了,你現在去把事情了了,今天的事,敢往出說一個字,我保證你死無葬身之地?!?/br> 顧攸寧覺著下巴很疼,皺了皺眉死死的盯著他看,這人眼睛深邃冶艷,卻偏偏澄澈的不得了,直直的看著一個人,似乎能看到人心里去,半晌顧攸寧挑唇,呵呵的笑了:“你說你們缺不缺德,就因為玟王功高就容不下他,千方百計的想羞辱他,耍手段讓他娶男妻,娶了男妻又看人家王妃長的好看,又開始不忿,你們道德情cao有問題吧!” “少廢話!”三皇子喝道:“按照我說的做!” 楚承手上不自覺的用力,顧攸寧吃痛的皺眉,伸手掰開他的手,然后呵呵的笑道:“你知道如何對付流氓嗎?” 顧攸寧一邊笑說著一邊伸手將被七皇子扯壞的外衫脫下來,放在手里使勁兒的撕扯著,繼續說道:“那就是比他們更流氓,知道怎么才能氣死賤人嗎?” “那就是比他們更賤?!鳖欂鼘幇殉兜南“蜖€的外衫扔在腳下。 楚承冷冷的看著他,實在不知道他要干什么,這時顧攸寧突然伸手將胸膛處的衣衫扯開,瞬間露出精致的鎖骨和大片雪白瑩潤的肌膚,上面還有幾處曖昧的吻痕。 楚承眸色漸暗,他不確定吻痕是玟王留下的還是剛才七皇子留下的,只是盯著雪白肌膚上的吻痕,覺得異常刺眼。 正在他想著,顧攸寧還把自己衣衫的下擺撕碎,等他反應過來,顧攸寧整個一副被人羞辱,然后他奮力掙扎才導致衣衫不整的樣子,這若是被德盛帝看到,那么楚越調戲兄嫂的罪名算是坐實了。 楚承暴怒,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br> 顧攸寧艱難的笑著,說道:“本人資深流氓十六年,下流猥瑣,臉皮又厚,并且至賤之極,跟小爺我犯賤耍流氓,你們還真不是對手!” 說完,一臉jian詐的顧攸寧,突然換上一副凝淚欲泣的表情,開始尖叫踢打著掙扎。 楚承從未見過這種人,一時間有些慌了,抬手就要劈昏他,結果手停在半空中,突然傳來一聲唱和: “皇上駕到~” 第四十四章 人魔兩生 “父皇……” 楚承和楚越都有些慌了,楚承比楚越好些,沒有抖如篩糠,他趕緊放下顧攸寧,俯身跪在地上。 原來玟王親軍和三皇子的侍衛一路打殺,竟一路糾纏到大殿門口,這才驚著了德盛帝,而楚豫一看是自己派出的人,就知道肯定是攸寧出事了。 顧攸寧癱坐在地上,滿臉煞白的小聲咳嗽。 “攸寧……” 楚豫看著顧攸寧虛弱的坐在地上,也顧不上德盛帝在不在身邊,直接越過眾人,小心翼翼將顧攸寧從地上扶起來,雙目赤紅看著他衣衫不整,尤其是如今皇上的儀仗來了,眾人紛紛在花園上掌燈,顧攸寧下巴上的指痕和脖子上的痕跡越發明顯,趁著雪白的膚色異常的猙獰可怖。 “攸寧……”楚豫覺得自己的心都被攥在一起了,疼的說不出話來,想伸手碰碰那猙獰的痕跡,卻又怕弄疼他,雙手被氣的發抖,又見他衣衫襤褸,連忙把自己的外衫脫下來,緊緊的裹在他身上。 顧攸寧吸了吸鼻子,楚豫拿自己的外衫把他緊緊的裹住,雙手攥著衣襟非常用力,幾乎青筋暴起,顧攸寧覺著有些不對勁,抬眼看著他,嚇了一跳,此時楚豫雙目赤紅,滿臉陰森的看著自己頸間,這人現在太不正常了,渾身散著恐怖的殺氣,眼中迸射出近乎兇殘的狠戾 顧攸寧咽了咽口水,這是要變身嗎! “王爺……”他小聲的喚了一下,說不害怕是假的,但是他看著現在楚豫有些太危險了,于是繼續小聲的說道:“王爺……我沒事……” 楚豫抬眼看他,目光依舊陰霾,煞氣未退,胸口劇烈的起伏喘著粗氣,半晌他閉了閉眼,把顧攸寧摟緊在懷里,狠狠的抱了一下,隨即松開,一把抽出身邊侍衛的劍,抬手就沖還在地上跪著的楚承和楚越過去。 眾人都被嚇了一跳,德盛帝大吼:“攔住玟王!” 瞬間人群一擁而上。 “皇叔……”楚衡也趕緊上前拉著他,太子則令人護住楚承和楚越,一時間小花園里亂成一團。 可是楚豫根本就攔不住,如同瘋了一般的撲向楚承,大有遇鬼殺鬼,遇神弒神的架勢。 見他如此,眾人多多少少都露出同情之色,這大略是悲情英雄的意思吧,玟王為大昭征戰沙場,到頭來也就這樣,一些個宗室子弟難免有些兔死狐悲的情緒來,心里都在暗自思量,名正言順的皇子給你們楚家如此效力都落不到好,更何況他們兩代之外的宗親。 顧攸寧在一邊上看著楚豫變身,也被嚇了一跳,趕緊反應過來,也去拉著他,這要是真把楚承怎么地了,這場戲他就白唱了。 “王爺!王爺!我沒事,真的……” 楚豫聽見顧攸寧聲音,轉身看他,頓時竟然紅了眼圈,漸漸的身上的戾氣散去,一把扔掉手中的劍,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疼不疼?” 顧攸寧搖頭,隱晦的給他使了個眼色,說道:“臣沒事,王爺……王爺在父皇面前拔劍,還不給父皇認錯……” 楚豫看著他,眼神慢慢的清明過來,閉了閉眼,伸手將披在他身上的外衫裹緊了一些,然后轉身跪在德盛帝面前。 “兒臣失儀!” 德盛帝沒有說話,沖他擺擺手:“你先起來?!?/br> 周圍的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德盛帝看著跪在地上的兩個皇子,氣的說不出來,也沒什么好說的,這樣的情況眾人都看在眼里,還用問嗎? 他從前是知道三皇子和七皇子都是太子一黨的,也都知道他們不喜楚豫,處處加以刁難,但是著實沒有想到,他們膽子竟然這么大,竟敢光明正大的在家宴上調戲兄嫂,德盛帝氣的直咬牙,都是自己的兒子,太子是,楚豫也是,雖然他知道,奪嫡之爭向來慘烈,可是他沒有想到,自己還活著呢,他們就敢這般羞辱楚豫,若是他死了,還不知道什么樣呢,就算太子容不下楚豫,他該生該死,都是大昭尊貴的皇子,一人之下的王爺,戰功赫赫的元帥,容不得人這般放肆。 史書上記載,德盛二十年四月十七,太子生辰壽宴,玟王楚豫御前失儀,罰俸一月,三皇子楚承、七皇子楚越,不悌不敬,帝令:三子禁足于府思過,七子其前往宗廟反省,非詔不得歸。 不多時眾人散去,太子略有些抱歉的看向楚豫。 “都是本宮不好,沒事弄什么壽辰宴,讓王妃受驚了,老三和老七定是酒喝的多了些,六皇弟念在自家兄弟的份兒,且饒了他們這一回?!?/br> 楚豫冷淡的看了他一眼,說道:“饒不饒父皇自有定奪,豈是你我可以左右的?!?/br> 說完,伸手抱著自家受驚的王妃走了。 顧攸寧不是第一次被楚豫這么抱著了,本能的想掙扎,復又看見這里人多,而且他現在應該是弱柳浮花的狀態,所以也就隨著他了。 可是這在楚豫這里可是極為的不正常,自己家王妃很別扭,向來不愿與他親近,如今這樣乖巧的讓人抱著,肯定剛才被嚇著了,心里對楚承和楚越更加記恨,父皇給他們的懲罰遠遠不夠,早晚有一天他得親自找回來。 太子站在惠安殿門口,看著楚豫抱著顧攸寧的身影漸行漸遠,嘴角慢慢的浮現出一抹冷笑,微微的瞇著眼,若有所思的對著身邊太監安福說道:“你明天去宗廟那邊打點一下,別讓人委屈了老七,至于老三……” 太子摩挲了一下手中的白玉佛珠,然后說道:“你去傳話,告訴三皇子,我明天去府上看望他。 ” 安福行禮:“是,奴才這就去 ?!?/br> 太子點點頭,目光卻放在地上的一件已經破爛不堪的白色衣服上,這是玟王妃那件被楚越撕壞了的外衫,被下人從小花園里撿了回來。 他看了許久,竟然鬼使神差的彎腰撿了起來,這件衣服做的很是精致,布料華貴有些微涼的觸感,他細細的摩挲著,想著剛才這件衣服的主人,穿著他是如何的風華絕代。 三皇子回府的馬車上,皇子妃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臉色不好的楚承,然后說道:“殿下,今日的事,其實殿下可以不用管的,也不用被父皇禁足了 ?!?/br> 楚承看了皇子妃一眼,這皇子伯安候的嫡次女,大家閨秀,花容月貌,只是這張精描細畫的臉卻讓他心生厭倦,并且沒有說話,閉上眼睛,滿心滿意都是那個不施粉黛,傾國傾城的容顏。 楚豫把顧攸寧抱進馬車以后,原本受到驚嚇,虛弱不已的玟王妃立馬精神起來。 楚豫知道他沒那么脆弱,所以見他這樣也沒有驚訝,只是看著那精致的小下巴上指痕,仍然覺著觸目驚心,伸手揉了一下:“疼吧?” 顧攸寧拍掉他的手,自己摸了摸,然后搖搖頭:“不疼?!?/br> 他看向一直深沉苦澀的望著自己的楚豫,微微的嘆了口氣,七皇子敢這么明目張膽的調戲自己,肯定就是沒把楚豫放在眼里,想著如今楚豫都封王了,七皇子還敢這樣輕視他,那么當初眾皇子都在皇宮的時候,沒有母妃照顧,沒有母家扶持的楚豫,得是何等辛苦呀。 顧攸寧在腦海中想象了一下灰姑娘的故事,然后安慰的拍了拍楚豫的肩膀,說道:“王爺不用不高興,今天皇上都沒有偏袒太子一黨,這就是好事,你不知道剛才七皇子臉色有多難看,倒是那個三皇子,臨危不亂,又沉得住氣,如今經過這一件事后,太子更加會重用他吧?!?/br> “三皇子城府頗深,和太子一路的人?!?/br> 楚豫握住顧攸寧的手,觸感微涼,他放在手心里緊緊的攥住,總將他捂熱。 “太子在身邊養了一頭狼,就不知道這頭狼到時候會不會反咬他一口?!鳖欂鼘幚湫σ幌?,然后注意到自己的手別人握住,咳嗽了一下,毫不客氣的抽回來,肅然說道:“不要動手動腳的!” 第四十五章 波濤暗藏 太子生辰后的第二天,三皇子和七皇子哥倆調戲玟王妃的事情,傳遍朝野后宮,尤其是看著太子一人來上朝,身后沒有跟著三皇子和七皇子,眾人有些迷茫,三皇子和七皇子被罰,大家不確定是不是玟王開始反擊的前奏,還是太子黨一眾太過囂張失了帝心。 不僅前朝波濤暗涌,后宮也是一樣的不太平,七皇子的母妃——麗貴妃,一大早就跑到鳳鸞殿請安,兩句話沒到就開始哭訴,她昨晚沒有在場,就聽說三皇子和七皇子調戲玟王妃,七皇子更因不敬之罪被皇帝打發到宗廟去了。 “越兒還小,又喝了酒,誰知道是不是顧家的那個小賤蹄子勾搭他,怎么就給打發到宗廟去了呢,那地方也沒個人伺候,皇上又沒說讓什么時候回來,這可怎么辦呀?” 麗貴妃年紀比皇后輕一些,模樣長的也好,后宮來說是比較得寵的,甚至稱的上寵妃,只是這些年上了些年紀,雖然風韻猶存,但是終究比不上那些青春活潑的可人,在加之七皇子也大了,歸了太子一黨,沒了恩寵的麗貴妃和皇后也就親近了起來,只是皇后有些記恨她當年寵冠后宮,對她總是不冷不熱的。 皇后看了眼梨花帶雨的麗貴妃,慢慢的喝了口茶,這件事她不想管,首先不涉及到太子,而且都知道七皇子和三皇子是太子一黨,她若是在皇上那兒出了頭,難免遭人詬病,再者說她看這次皇上像是認真的,只不過有一點讓她有些慌張,從前太子他們沒少對玟王加以刁難,皇上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連皇家狩獵玟王差點死了,皇上都沒說什么,怎么這次就生了這么大的氣,如此嚴懲三皇子和七皇子,難不成玟王背地里做了什么,討得皇上歡心了。 這可是件大事,皇后放下茶杯,又看了眼麗貴妃,才露出一個虛假的笑容,說道:“meimei也不用太過擔心,皇上寵愛meimei,心里自然也寵愛越兒,再說太子已經遣人去打點宗廟那邊了,想來不多時meimei在跟皇上提一句,皇上也就把越兒接出來了” “可是……”麗貴妃繼續哭訴:“可是現在臣妾根本就見不到皇上啊?!?/br> 麗貴妃昨晚聽到消息就要去見德盛帝,結果連門都沒出,太監就來宣旨,說皇上已經在別宮歇下了,而且這幾天朝政繁忙,讓貴妃別去,她這才一大早匆匆的趕來求皇后。 皇后被她哭的心煩,但還的耐著性子,說道:“越兒做出那樣出格的事,連帶著把三皇子都給連累了,三皇子何等穩重的孩子,為了給越兒收拾爛攤子,現在不也被禁足了,還有玟王,聽說玟王妃都被嚇出病來了,皇上能不生氣嗎?” “越兒根本不是那樣的孩子,況且又是在太子生辰壽宴上,又有三皇子在身邊,肯定不會做出那樣出格的事,定然是玟王和顧家的那個小賤種,串通一氣的,早就聽說那個小賤種是個最狐媚魘道的?!?/br> 麗貴妃說的義憤填膺,暗自咬牙,皇后這句話說的讓人生氣,什么就七皇子連累三皇子了,那去宗廟反省和在家禁足能一樣嗎? 皇后精描細畫的臉上,顯出一絲冷笑,慢慢的說道:“是不是玟王妃勾搭的,皇上不知道,本宮也不知道,meimei若非說七皇子是冤枉的,也要拿出一些真憑實據來,如若不然,玟王妃艷色傾國,皇上和本宮何以不信是七皇子一時起了色心呢?” 麗貴妃回宮之后,摔了手中的茶杯,風韻猶存的臉上因為氣憤而變的有些扭曲,一個小宮女上前來收拾地上的茶杯不小心弄出些聲響,讓她狠狠的訓斥了一頓。 現在她兒子被罰,皇上又不見她,皇后又三言兩語的打發了她,正是火氣大的時候,不過發xiele一通之后,她漸漸的平靜下來,想著皇后的話,越想越覺得話中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