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易軒正盯著監視器的畫面,神色有些復雜。 “怎么舍不得了?放心,我們的實驗內容很溫和的,對你的恢復力異常兇猛的小姑娘完全造不成傷害?!彼窝砸贿呎f,一邊推了推只有工作時才戴著的眼鏡?!跋嚷牶孟?,還是壞消息?”他接著說道。 “壞的!”易軒面無表情地說道。 “她血液里分離出來的所有細胞對癌細胞完全不起作用,而且會引起正常細胞內的線粒體自燃,無法用于人體。對你的病情不會有幫助。。?!彼窝砸贿呎f一邊偷偷觀察易軒的表情,見他沒反應又接著說道,“好消息是她的血紅細胞簡直就是喪尸病毒殺手,可以引起喪尸的活性細胞凋亡!” “知道了,你出去吧?!币总幦滩蛔∽猿暗匦α诵?,明明早知道結果還是忍不住失望。自己注定還是會死掉么。還次能活多久,兩年?三年?還是像上次一樣在兩年零幾天后,窩囊地病死掉。 易軒看著熒幕上哭著縮成一團的唐淺,突然有種報復的快感,隨即又有些煩躁。猶豫了下最后還是抬腳走向了那個房間。 唐淺想著自己穿越以來的遭遇哭得正是投入,突然聽到了開門聲,看到進來的人時卻呆住了。她怎么也想不到進來的人會是與她只有兩面之緣的易軒。 易軒這次臉上不再像前兩次見面那樣掛著無害的笑容,此刻他的表情甚至顯得有些猙獰。 “好久不見了,唐小姐。不!不能這么說,我們兩天前才見過?!闭f著就要抬手去摸唐淺額頂的頭發,似想到了什么還沒碰到就收回了手。 看著這樣的易軒,唐淺有些懵了,下意識的往后挪了挪,心里想著這人不是精分就是變態。不知如何答話,就只好傻愣愣地看著他。 看到唐淺愣愣的模樣,易軒頓時覺得無趣,便丟下句猛料,“乖乖呆在這里,興許我心情好,讓你們姐妹見個面。如果不老實,我就讓人把你meimei當著你的面給剖了?!?/br> “你是變態么?芊芊才剛剛四歲,你這個瘋子!”說著唐淺便向易軒撲過去,奈何身上的酸麻并沒有解除,撲了個空,直直摔到了地上。 易軒見唐淺摔了個狗啃泥,心情大好?!霸趺??想投懷送抱么?放心我現在只是隨口說說??扇绻寣嶒炇依锏哪菐童傋又滥鉳eimei那點特殊能力,她可就不止被解剖那么簡單了?!?/br> 唐淺心里大吃一驚,芊芊異能的事情只有她和莊眉知道,他怎么可能知道?隨即試探地問道“什么特殊能力,我不明白你在胡說什么?!?/br> “胡說?我知道的可比你想象的多得多。我還知道你要保護好你的小腦瓜,你不是真的不死了?!彪S即他靠近唐淺耳語道,“只要你乖乖聽話,唐芊芊就是個普通的小女孩,如果你不老實,我就把她丟喪尸堆里,讓所有人知道她是個可以cao控喪尸的怪物!”說完拍了拍唐淺的頭,離開了房間。 這段話的信息量太大,唐淺一時消化不了,竟然連易軒離開了都沒發現。芊芊可以控制喪尸?這點連她都不知道。還有什么叫保護好小腦瓜?難道她的大腦如果受損就不能恢復了?這一切搞得唐淺心煩意亂,決定先不管了,誰知道那個變態是不是胡說八道。 接下來,唐淺又發泄似地對著攝像頭亂吼了半天,發現沒人理她,便頹頹地躺在床上養神。就在她快要睡著的時候,房間里突然竄進來一隊穿著白大褂,帶著口罩的人。她還沒來得及掙扎,就陷入了昏迷。 唐淺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赤身躺在實驗臺上,全身被插滿了管子,卻無法動彈,神智也不是那么清楚。 她恍恍惚惚看到有人用刀剖開了她的皮膚,她卻連一點感覺都沒有。這種羞憤和無力感比死還難過,她覺得自己就如一塊砧板上的rou,任人宰割,毫無還手之力。 “她眼睛睜開了!藥效怎么這么快就過了,加大劑量?” “不,直接用笑氣?!?/br> 沒清醒多久的唐淺在麻醉氣體的作用下次昏迷過去。 這次唐淺是被餓醒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身上依舊沒有任何傷痕,仿佛實驗室里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房間一角,食物和水像狗食一樣放在地上。唐淺面無表情的走過去,瘋了似地把食物往嘴里塞,眼淚卻無論如何也止不住直直地落下來,混著食物苦澀難咽。 在這個白晃晃的房間里,唐淺無法計算時間的流逝。剛開始她還會對著攝像機怒吼,漸漸的對此也失去了興致,麻木的活著。 這樣不知過了多久,唐淺發現,藥物對她的作用在逐步減緩,她頭腦清醒的時候越來越多。這也意味著每次她上試驗臺,那些白大褂對她做的事情她都知道,她甚至開始慢慢有了痛感,但她卻只能死死地閉著眼裝作向往常一樣。 每當這個時候,她總會想起以前做醫學實驗時,由于麻醉不當,兔子發出的嘶叫聲。很少有人知道兔子其實會叫,那聲音很恐怖,像是死亡前的最后的悲鳴??赏米涌梢园l出絕望的叫聲,她卻不能。她只知道她要堅持下去,等待異能恢復。 終于又熬完一場實驗,唐淺靜靜的躺在床上等待傷口的恢復。閉上眼睛嘗試內窺她的空間時,她發現她成功了,空間里存放著少量槍械和食物??呻m然有了空間,她卻不知道下一步該怎么辦。光是出這扇門就要校對指紋,更不用提森嚴的守衛還有不知道被關在哪里的芊芊和莊眉。她甩了甩頭,顧不了那么多了,爭一爭或許還有希望,再拖下去她鐵定會瘋掉。 下定決心后,唐淺便躺在床上假寐,實則偷偷從空間里取出兩把槍,緊緊握在手里,當然這一切都是在被窩里完成的。等了半天,她恨之入骨的實驗員們終于又進來了。 唐淺努力讓自己平靜,兩只握槍的手卻汗津津的。靜靜地等著他們靠近。她只有十四發子彈,一發也不想浪費。終于在一個女人拿針管扎向她的時候,她隔著被子扣動了扳機。 那女人被射中了右胸,倒在了地上。唐淺正準備開第二槍,卻發現她怎么也動不了,腦子如針扎似得。精神異能者? 此刻離她最近的男人拉下了口罩,滿眼興奮。這人唐淺認識,正是軍醫宋言,沒想到他居然是精神異能者。 “唐小姐真叫我意外,居然這么快就有了抗藥性,給你注射了那么多精神類藥物都還能使用異能??磥砦覀兊谜{整下試驗方案了?!彼窝酝屏送蒲坨R又說道,“把她捆好就可以了,本來我就擔心那么多藥物影響試驗數據,現在這樣正好,就是委屈唐小姐了,這次可能會有點痛?!?/br> 這場實驗顯得格外的長,以前在精神控制類藥物和麻藥的幫助下她可以勉強挺過實驗。但這次不一樣,她清晰地感覺到手術刀劃破了她的皮膚,鑷子剝離著她的肌rou,甚至可以感覺她血液通過各種管子從她身上流進,流出。她只能用尖叫和嘶吼來釋放自己此刻的絕望,現在的她像極了尖叫的兔子。 就在她萬念俱灰的時候,她聽到了一個嘶啞的聲音。 “停下來!我他嗎叫你們停下來!”那聲音吼道。 隨即唐淺感覺到自己被抱了起來,然后她終于如愿以償地痛昏了過去。 ☆、囚(一) 易軒望著眼前這張曾經讓他又愛又恨的臉陷入了迷茫。這一世,他第一次有機會這么近看著她,蒼白的皮膚,微微上翹的眼角和眉梢,精致輪廓還帶著些許稚氣,他忍不住用手指隔空描著她的輪廓。 他一直以為自己恨不得把她扒皮拆骨,可當看著她躺在實驗臺上發出絕望的嘶叫的時候,他突然涌起一股深深的恐懼,害怕她再一次變泡在標本罐里尸體。他突然發現或許上一次他最憎恨的不是唐淺的背叛,而是她先一步死在了自己的前面。最重要的是老天爺讓他再活一次,這一次唐淺還沒有背叛。雖然他的時間可能不多了,但把她捆在身邊就好。 暖氣把房間烘得暖暖的,身下的床格外的柔然,連房間里的也是溫和的橘色,這一切讓回憶停留在實驗臺上的唐淺感覺有些不真實。一抬眼就看到易軒那張俊美的臉近在咫尺,唐淺立馬進入戒備狀態。 “你可能會覺得有些嗜睡,那是止疼藥的關系,如果困再睡會吧,現在是晚上了?!睙o視炸毛狀的唐淺,易軒聲音低啞溫柔。 “你,你,你。。?!碧茰\你了半天,也沒你出個所以然來。如果她以前是懷疑易軒是變態或者精分,那么現在她可以肯定了。 “你是想說衣服的事情么,你這次的創口比較大,傷還沒完全愈合,不適合穿衣服?!币总幧裆匀舻卣f道。 “我,我,我。。。艸!”唐淺這才發現被單下,她不著寸縷,胸腹的傷口被紗布細致地包裹住著,臉霎時通紅。更令她驚訝的是她的異能居然能用,正準備拿把槍出來,估摸著把這個離自己只有幾步之遙的神經病劫持了當人質再說。 “你異能能用,不過是我擔心你藥吃太多對腦子不好而已。你那幾把破槍想從這里出去是不可能的,這里的精神系異能可不止宋言一個。我要是你,在沒有十足把握的時候絕不亂來,誰知道會不會遇到比被人活剖更恐怖的事情呢?!币总幙创┝怂囊鈭D,一句話就打斷了她的動作。 “你到底想怎么樣?”唐淺默默地把槍收回了空間。 “還沒想好,想到了再告訴你?!币总幷f完就轉身準備離開。 這下唐淺徹底傻眼了,這什么情況呀,急切想搞清楚狀況的她,想也不想就伸手拉住了易軒的袖口。 然后換兩人一起傻眼了,唐淺只顧著抓袖子了,全然忘記了自己全身光溜溜的,霎時間春光乍泄。 這下唐淺覺得自己肯定不止臉紅了,身上必定也紅的像熟透的龍蝦。想也不想就遮住重點部位迅猛地往被窩里縮,估計是動作太大牽動她沒有完全愈合的傷口,疼得她呲牙咧嘴的。 許是這場面過于尷尬,向來淡定的易軒臉色也很是精彩,紅里透著青,青是頭上的青筋。深吸了口氣說道:“還有什么事?唐小姐要是想勾引我,你身上的傷口實在讓人提不起興趣?!?/br> “我想跟你聊聊?!碧茰\厚著臉皮自動忽略了后一句。她不知道自己在實驗室呆了多久,但一直不跟人說話,每天對著四面白白的墻壁的日子太讓人崩潰了。 見易軒沒離開的意思她繼續說道,“為什么要救我?” “救你?你是指把你從實驗臺上弄下來?”易軒問道。 “嗯~”唐淺乖順地點點頭,她其實有太多問題,但是不知道從何問起。 “看著你在實驗臺上的樣子,讓我想起了一些不太愉快的回憶?!币总庮D了頓,格外認真地說道,“你相信人可以再活一次么?上一次,我是說上輩子,我最后一次看到你時,你被裝在軍方實驗室里泡滿福爾馬林的大罐子里,支離破碎的?!?nbsp;說道這里他臉上蒙上一層憂傷。 唐淺一聽這話整個人都懵了。如果是以前的唐淺一定會認為他在放屁,可是她自己都是穿來的,還有什么不可能。如果真是這樣,他知道芊芊異能的事情也可以解釋通了,雖然覺得很詭異,她還是點了點頭。臉色慘白地問道,“我死那么慘?” “對不起!我找到你的時候已經太晚了?!闭f著,易軒臉上哀色更甚。晚到不能親手毀了你,心里暗暗補充道。 “我們以前真的認識?”唐淺還是覺得一切太不可思議。 “認識,怎么不認識!”易軒眼里閃過一抹狠色,說完抬腳便離開了。這次唐淺沒有阻攔,再蠢也發現易軒的神色不對。他剛離開房間,唐淺就聽到了猛烈地咳嗽聲,不知道為何,心里不禁的揪了一下。 此刻的唐淺正糾結著易軒的話到底有幾分可信,最終發現以她有限的腦容量,實在理不出個一二三來,索性放棄。自我安慰道,目前看來她至少不用再上實驗術臺了。 秘密實驗室的中心控制室內。 宋言盯著一份化驗報告,緊皺著眉頭說道,“你的癌細胞還在擴散。目前所嘗試的所有方法都沒有辦法抑制。你真的不考慮化療?” 易軒堅決的搖了搖頭,“不必了,你比誰都清楚,我這病化療也不起作用。那又何苦為了多活幾天把自己弄成個半死不活的禿子?!闭f著還應景地咳了幾下。 “隨便你,你放心,我總會找到方法治好你的,連唐淺那種自愈異能都出現了,一個癌癥算不了什么?!彼窝酝屏送蒲坨R繼續說道,“你打算拿她怎么辦?那姑娘長得真不錯,身材也很好。玩膩歪了,記得給我送回來,還有好多實驗。。?!卑l現易軒臉色越來越難看,他馬上轉移話題,“對了,你大哥找你,你打個電話唄。哦,我還有幾個實驗沒完,走了!”顧不上易軒黑得滴墨的臉色,說完飛似地溜走了。 如果說到易軒最尊重的人和最厭惡的人,那么一定分別是他的哥哥易銘和他的父親易軍。上一世,易家雖也富貴,但是在末世的打擊下也受到了重創。而一直體弱的易軒一直被其父和繼母視為浪費食物的累贅。如果不是他哥哥的庇護,他無法拖著病軀活到最后一刻。 易軒撥通了衛星電話,“大哥,你找我有事?” “動用暗組的事情你該提前跟我商量下,如果他們暴露了,我們這么久在昌興的布置就白費了?!彪娫捘穷^,易銘的火氣依舊火爆,和他的冰系異能格格不入。 “事出突然,我會妥善處理的,不會漏下什么尾巴。對了鳳城情況怎么樣?”易軒問道。 “情況不錯,和你預料的一樣,而且我的勢力現在已經穩固了。如果沒有那個死老頭和陳梅那賤人指手畫腳就更完美了。東西到手你趕快過來吧,昌興表面平靜,水深著呢,你在那鬼地方我不放心?!币足懘叩?。 “嗯,哥你放心,快了?!币总幮牡?,機會就快來了。 另一方面,昌興基地軍政會議室里。 空蕩蕩的會議室只坐著三個人,他們的表情都很凝重。 “你說上次變異喪尸的事情是人為的?”張師長問道。 “對,調查的人發現,燃料倉庫旁邊的鐵皮屋里,有關押喪尸的痕跡?!弊蟪骄o皺著眉頭說道,“還有,最近基地里時常有孩子失蹤?!?/br> “孩子失蹤什么的先丟給刑偵隊,集中查變異喪尸的事情,能把二十多只變異喪尸控制住,對方實力肯定不小。重點查政府那邊,那幫人沒有看起來那么蠢!”劉將軍斬釘截鐵地說道。 “上次女異能者被劫走的時候,不是出現了一隊高階異能者,這個線索我們也不能放棄”張師長補充道。 不論基地怎么風起云涌,或者暗潮洶涌。唐淺現在都管不著,看正一臉郁悶的看著她面前的早餐和易軒。 唐淺自然是餓得要死,肚子也咕咕地叫了好幾次了??梢总庪m然表情嚴肅,可說出來的話卻把她雷得外焦里嫩,正在考慮要怎么滅了這個病弱男。 事情回溯到幾分鐘前,這個死變態端著早餐進一門就對她說,“做我女人吧,我會力所能及的為你和你meimei提供庇護,食物甚至晶核?!?/br>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唐小姐你真的不考慮下?”見唐淺半天沒反應,易軒又表情真摯地問道。 “我當然知道,連白吃的早餐也沒有對吧?”唐淺有些羞憤地看著易軒,卻沒勇氣直接說出個“不”字。只有親身經歷過才能體會到那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無助感。她不是英雄,也不想當英雄,她不知道如果拒絕會發生什么可怕的事。她甚至明白如果易軒真想對她做什么一劑麻醉藥足夠了,可不知道為什么他現在卻耐著性子征得自己同意。 “你放心吧就,我死了你就自由了,你該知道我活不長了。就兩年,說不定更短?!币总幷f道著還面露憂傷,“唯一委屈的就是在昌興基地你不能露面,必定當時很多人都看到你已經半死,連眼球都廢了?!?/br> 唐淺心里直罵娘,現在這個是苦rou計么?果然似乎耐心被磨盡,臉上哀傷的表情瞬間消失,易軒直接說道“唐小姐,你現在應該知道你沒什么籌碼。。?!?/br> “我愿意,但我想靜一靜?!碧茰\趕在易軒說出更讓她難堪的話時候打斷了他。易軒識趣地丟下句“記得吃早餐?!本娃D身走了。 唐淺的眼淚瞬間決堤,不停的告訴自己不過是層膜而已。讓自己變強的愿望比任何時候都更堅定。憤憤地想著,等老娘強大了把你們這群混蛋一個個踩在腳下,碾成渣。 作者有話要說: 唐淺的圈禁史不會太長。乃們要相信俺,俺絕對會把男主虐的死去活來,活來死過去為女主報仇的╭(╯3╰)╮ 俺真的是親媽,頂著鍋蓋求收藏和留言,乃們地支持是我最大的動力 ╭(╯3╰)╮ ☆、囚(二) 昌興基地中心區,獨棟小樓里。 達成協議后,唐淺的待遇好了很多,甚至還能吃到rou??伤男那檫€是非常差,特別是在她發現自己的傷口完全愈合后。打開門瞟了眼站在門口拿著槍的兩個壯漢,只好回到房間老老實實開始吃飯,唯獨把rou當成易軒狠狠地咬,才覺得好受了些。 她只記得昨天睡著了,早上起來就到了這么個地方。房間很大除了幾件家具什么也沒有顯得空蕩蕩的。好在這個房間有個大大的窗戶,感受到陽光灑在自己身上暖暖的很是舒服。只是很快就有人破壞掉了這個暖洋洋的下午。 易軒一進門就看見唐淺半個身子懸在窗外,知道她是在曬太陽,可還是忍不住調侃道,“這里是三樓,你掉下去了,如果頭著地也不是死不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