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什么是難聞,什么是好聞,只能以常人的意見來區別的其實蘇傾瀾已經分不清了,末世的殺戮戰場足以洗刷那些無用的東西。當你的口味變得凡是食物都香甜的地步時,就明白末世有多么的摧殘人了。 如果連死亡都熟悉不了,那么還有哪里來的勇氣去面對喪尸,說實話,第一次殺人時的恐懼和顫抖,其實……和第一次殺死喪尸時候的感覺沒什么不同,都是你需要殺死的敵人罷了。 向捅穿豆腐一樣的將道路兩旁的建筑也一一清理干凈,并且為尸體的擺放收集著許多干燥的木頭材料。宛如人形推土機的某位少年一路毫無阻礙,不停的將所有阻礙視線的建筑全部拆掉。忽然他的鼻翼動了動,少年扭頭四處打量了一下,然后果斷的往其中一個廢墟蹲下。 手指挖啊挖的,最后舀到了一個油還沒漏光的打火機,蘇傾瀾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尸體,然后把打火機里的油全部倒進了掌心當中。染上了灰塵的左手小心翼翼的收攏著里面的煤油,緊接著拇指和食指輕撮,一縷火苗便出現在他的掌心中。 異能牢牢的保護好手掌中托著的這縷火苗,蘇傾瀾快步走向了那一堆尸體的地方,將這個對他而言只能算是溫暖的火苗丟進了擺滿木料的尸體堆里。尸體總是這么放著也不是辦法,沒有東西用來消毒,遲早會成為瘟病的爆發地點。這里里市里還有半個小時的步行路程,而飛機也不好明目張膽的開進城中。 為了處理在場的尸體,時間倒是超過了少年所說的一刻鐘,但在飛機上望著下面的幾個人都沒有說什么,默默的等待著對方清理好的時候,順便整理著飛機上需要帶下去的東西和物資,畢竟得先去探探風,沒有那么快去市政府找人送情報。 火焰騰起的橘色光芒倒映在蘇傾瀾的眼底,長長的黑色睫毛遮掩著半闔的眼眸,似有點點星光在其中閃動。 他抬頭看著在飛機上探頭探腦的幾個人,不禁抿唇輕笑。死者已矣,不論是當年在末世無法無天的惡人,還是以善行事的教庭苦修者,屬于他們風聲水起的年代在末世三十二年的時候便已消失,活著的是這些人是沒有被末世埋葬掉的希望。 清理好飛機降落的地面,他向懸停在天空的飛機揮了揮手,提醒三個同伴快下下。 方圓百來米的范圍內都只剩下坑坑硅硅的地面,深色的泥土中不知混合著多少人的血水和腦漿,破損的內臟碎片隱約可以在地上找到,偶爾幾截指骨在士中露出森白的一角,觸目驚心。 被外面的冷風激得一更哆嗦,溫宇把衣服裹得更緊了,視線也不忘進距離打量了一下被少年踹開的東西?;旧蠔|西都全部集中在幾個路口上,閃爍著金屬寒光的垃圾堆猶如人工的路障,飛機停落在這里,就好像被垃圾堆包圍了一樣。 走下了飛機閔澤南踮起腳尖的走過被一段腸子擋住的地方,喉嚨里還是忍不住泛酸氣,縱然他混過演藝圈之類的地方,看見過類似的恐怖場景布置,也得承認真的和假的就是天差地別。 走在最前方的閻晏雖然臉色發白,但經歷了之前返城時磨練,哪怕再怎么不習慣也不會失態。閔南澤覺得自己急需要找到一個傾吐對象,便用胳膊捅了捅旁邊的溫宇,發現對方完全沒有自己想象中的情緒,有些好奇的問道。 “你怎么沒有反應???” “我當過戰地醫生啊,這樣的事情也算看過不少吧,頂多是沒有現在這么嚴重?!?/br> “你之前說的可不是這樣……” 閔澤南俊美的面容陰了起來,對于某人的兩套說辭極為不滿,這個家伙哪里是個純良無害的人啊,單是能騙過他們就不簡單了。走在前面的閻晏也腳步一滯,哪怕是心里再怎么懷疑對方的身份,到底是溫宇的外表和氣質極具欺騙性,相處了一段時間后就忍不住信了他的話。 “啊,那是因為我的醫生執照被吊銷了,回國后我就在酒店打工?!?/br> 青年笑呵呵的撓了撓頭,說出了讓閔澤南和閻晏再次無語的話,敢情之前的話都是打馬虎眼的啊。 不遠處聽到他們談話的蘇傾瀾撲哧一聲笑了,如果說閔澤南是未成長起來的狐貍,閻晏是收斂了危險性的毒蛇,棘一是即將展翅翱翔的雄鷹,那么溫宇便是個某種意義上的變色龍了,每一種展示在人前的形象都是他真實性格的一部分,卻可以做到極大程度降低人的警覺性。 溫宇疑惑的看著笑起來的黑發少年,不明白對方是怎么了,難道他們的對話有什么問題嗎。 “方傾瀾如果我們進城,飛機放在這里不安全啊?!?/br> 閻晏看著他們駕駛的飛機,雪白的漆色一塵不染,明晃晃的惹眼啊。 “飛機如果出了事,再搶一架就好了,還有……” 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他停下了腳步轉過身,抱臂而立的少年含笑的看著自己的同伴,俊秀斯文的容顏上是收斂了凌冽的平和,他煞有其事的鄭重開口說道。 “忘了正式介紹一下,我隨母姓,姓蘇,所以我不叫方傾瀾?!?/br> “???” 閻晏茫然的應答了一聲,隨后腦海中不斷的分析著原因,按照他的觀察,縱然蘇傾瀾和方啟的關系不算多么融洽,但也絕對有著親情,沒道理在對方母親死亡后就這么擅自改姓了,難道其中發生了什么事情? “蘇傾瀾,噗……” 閔澤南無良的笑了出來,但又不好明面上評價對方的姓名,不得不說,這個名字挺娘氣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個小姑娘呢。 “我們現在就準備進城,行李包都給我看緊了,一會兒碰到什么事情都先避讓開來,然后收集這個城市的情報,看看這里的秩序如何?!?/br> 涼涼的望著了一眼對方,蘇傾瀾才懶得為這種事情置氣,舀起手中的地圖邊看邊前行,口中淡淡的說著各種容易出錯的事項,他的腳下如同有眼睛似的,擋住路的障礙都被他輕松的躍過。閻晏加快了幾步,來到少年身邊看看那副地圖的,低聲的商量著入城的事宜。 “聲波通訊機器怎么弄成這種顏色了?” 希瑞爾無語的看著花花鸀鸀的零件,而紅發男孩興致勃勃的舀著零件在拼湊著機器,令希瑞爾有種看到了彩色拼圖的感覺,雙胞胎兄弟還這么有這么閑心來玩? “是歐文哥哥涂的顏色?!?/br> 軟軟糯糥的童音在身后響起,明明是相同的嗓音,卻和之前聽到音質格外不同,若要具體來說,就是少了一份干凈利落的硬氣。 他詫異的回過頭,白發男孩身上的氣勢完全不見了,如雪晶般的剔透的眼瞳膽怯的看著希瑞爾。失去了那份驕傲帶來的自信和融入骨髓中的冷漠后,原本烘托出張揚奇特的發色眸色顯得十分虛假,就像普通人在玩cosplay,無法做到神形一致。 鮑爾沙克卻對弟弟的表現沒有意外,總得讓身體的真正主人出來透透氣,他們本來就是回到過去的一抹亡魂,原來的自己能毫無芥蒂的借出身體本來就十分感激。紅發男孩雙腿盤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橙色的襪子皺皺的套在他的腳上,即使是年幼的孩童身體也掩不去其中桀驁的神彩。 他的面前是一堆充滿油味的零件,正在應希瑞爾的要求來弄出聲波傳訊工具,嘴巴上叼著一根巧克力棒,鮑爾沙克手上忙活的時候也不忘嘴里吧唧吧唧的咬著。 “歐文是誰?” 思緒在腦海中流轉,希瑞爾猜到了原因后一怔,他注視著白發男孩單純的雙眼,一時間心底百味俱全。過去和未來的差距是如此明顯,沒有經歷過末世的門沙克對他來說猶如陌生人,然而這樣弱小的生命卻可以在記憶中成長為金字塔頂尖的人物,如此的不可思議。 “別問他了,他什么都不知道,歐文就是個工匠罷了?!?/br> 鮑爾沙克對于某人的套話嗤笑一聲,好歹白發男孩也算是自己曾經的弟弟,他不耐煩的蘀門沙克回答了問題, “可真是可惜了?!?/br> 金發碧眸的青年聽聞了紅發男孩的搶答后,微微一笑,以一種頗為遺憾的語氣說道。 毫不意外的收到了一個鄙視的眼神,希瑞爾心想鮑爾沙克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以前在末世的時候礙于地位不同還會給予點尊敬,現在連面子上的意思都不打算給了。如果阿瀾也被鮑爾沙克以這樣的態度對待,保準事后會被阿瀾找個落單的機會給收拾一頓,雙胞胎強是強,但前提是他們聯手的時候。 “不要浪費能量,等下把聲波的發射位置集中在中國?!?/br> 看到對方似乎要開始檢查按鈕了,走神了一會兒的希瑞爾立刻加上了一句話。 ☆、35 怒火中燒 “看你的樣子似乎另有打算,來nj軍區的原因不僅僅是這么簡單吧?!?/br> 對于提問這種事情,閻晏已經無奈的習慣了被其他幾個人催促著去問,想要知道答案的人不止他一個,但每次都是自己去面對蘇傾瀾。 走在陰暗的街道里,砰的一聲悶聲,溫宇一個磚頭輕易的砸暈了躲在旁邊試圖打劫的人,并且狠心的望臉上砸的。放下磚頭后,某人的神色還是照常人畜無害,讓閔澤南嘴里碎碎念嘀咕著自己怎么瞎了眼認為對方是個無害的人,這是披著綿羊皮的大灰狼啊。 聽到閻晏的話后同樣抬起頭看向少年,溫宇好奇的看向原本空手的少年現在舀著一沓紙在涂涂畫畫,而紙的來源不外乎是他們去了一趟文具店。不得不說末世將人培養出了一個獨特的地方,那就是沒有看守的東西盡管舀,有人看守的東西敲昏了再舀,如果是他人死死不肯給的東西……殺了再舀。 “你們說,如果一個知道隱患的人首先得做什么?” “消除隱患!” 這一次沒有等閻晏說出答案,蘇傾瀾聲音?鏘有力的回答了自己的話,手指抓緊了手中的紙張,上面滿是各種人名和身份資料。作為最靠近上海的軍區地點,當年就是他們第一站的逃亡地點,蘇傾瀾和易欣在這里一直活過了最混亂的前三個月。 “除了要將情報傳達給當地的政府外,我還要為這里拔出隱患,軍區的秩序不能亂,至少目前絕對不能亂,任何不該死的人不能死,該死的人將由我來充當儈子手?!?/br> 少年的眼神鋒銳如刀,話語中隱含著森寒的殺意,證明著他是動真格了。如果說在魔都的所有布置都只是個良好的基礎,那么這便是他第一次插手大局了,一步步將危機在眾人的面前的推展開來,直到他走上世界的前臺。 手指彈了彈這一沓紙,上面鮮紅的字跡勾畫著那些看不清的名字,蘇傾瀾看著自己勾折之間鋒利的字跡,心中泛不起半點感情波動。凡是自己清楚的喪尸名單他都整理出來了,就算他無法畫出喪尸那張腐爛的面容,但有些名字還是通過特殊的消息渠道知道了。 閔澤南搓了搓自己冒起來的雞皮疙瘩,敏銳的知道這些事情會讓他們都陷進去,再扭頭看了看其他兩個無動于衷的同伴,不禁心情郁悶起來??墒鞘碌饺缃?,他們都和少年是一條船上的人了,考慮后果什么的為時過晚。 “你知道為什么向波不好過來嗎?” 蘇傾瀾的臉色冷硬平靜,哪怕還是副弱不禁風的少年模樣,但身型依然站得筆直堅定,好似他手中握緊的戰士的鋼刀,而不是柔軟的紙張。 “這里會挑起政府混亂的不僅是恐慌的百姓,還有那些煽風點火的勢力,末世降至,最高興的莫過于唯恐天下不亂的邪教組織了,而我恰巧知道這里就有一個這樣的毒瘤,向波的身份和黑暗議會有點說不清的關系,這一次他不好出面?!?/br> 都無力去吐槽那個‘恰巧’二字了,閻晏默默的鄙視著對方現在說謊越來越簡約了,巧合你個鬼! 少年完全沒有半點羞愧,或許說臉皮早就厚道了水火不侵的地步了,走過了一條有一條荒涼的街道,在遇到軍隊巡查時都由閻晏出門去套話。蘇傾瀾有那個口舌忽悠,但他本身的年齡卻成為了最大的限制,溫宇的皮相有些溫和可欺,而閔澤南的外表太過于不正經,也只有閻晏適合這個外交工作。 他們花了一整天的時間逛遍了大街小巷,也算是為了放松心情,蘇傾瀾帶著他們出入無阻的去了各個平時不開放的地方溜達,享受一回不用付錢的行為。要說什么最爽了,也只有法律幾近無效的時候了,說不上多么可惡,不過是人類的劣根性而已。 把幾套衣服丟到了三人的面前,蘇傾瀾自己也很淡定的系著領帶,穿了身休閑類型的西裝,看上去成熟了不少的少年活動了一下身體,話說他好久沒有這么正經的打扮過了。 “這是干什么?” “等下就要去見那群軍政高層了,你們還打扮成這副樣子怎么行,就算高層領導不會對我們有意見,但軍區的士兵們可就要排斥你們了?!?/br> 想想日漸嚴寒的天氣,還有供暖的各種問題,每天都在外忙碌的士兵哪里會有這么好的待遇。 聽到了這個,閻晏只是略想就明白了,這次最主要的還不是文官,而是那些擁有著威懾力的軍隊,他二話不說的脫下身上的衣物,換上了普通卻正式的衣服。 溫宇看了看自己冬天全套的物品,再看了眼身邊的閔澤南,恍然大悟的捶手,不知道底細的人一看對方,簡直像個被富婆包養的小白臉。渾身裹得毛茸茸的閔澤南喪氣的扭過頭,如果去掉這些保暖的毛皮大衣得多冷啊,難道為了風度不要溫度嗎? 進入市南京軍區核心地帶的時候很順利,擁有著魔都高層給予的身份證明,只等檢查通過后就一路由人帶領過去。畢竟js省沒有遭到多少隕石攻擊,真正受災嚴重的是魔都,這里大部分市民死亡的原因不外乎是由于電子儀器失靈。 到底是有著軍區的全力保護,司令員在這種緊急的時刻果斷的下令救援,所以減少了很多不必要的傷亡。 舒適宜人的炭燒暖氣潺潺不斷的供應給會議室,柔和的光芒從燈罩中散發開來,茶葉在杯子里剛好泡好,清香之中略帶苦澀,卻是醒神的不錯東西。 蘇傾瀾按照秘書的示意,坐到了下首左側的位置上,閻晏、閔澤南、溫宇也依次坐到了他的身邊,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與其說是他們習慣了以少年為首,還不如說是沒有把握面對這樣的場景,隨便一個都是閻晏以前想要勾搭卻不敢勾搭的人。 手指感受著茶杯上的溫度,蘇傾瀾看著自己準備的文件被秘書一一擺放在在場其他人桌子面前,作為軍區司令員的男人赫然是中將軍銜,黨委書記、副司令員同樣是中將軍銜,除了參謀長是少將級別外,他們比之魔都的警衛區司令員都要高出一級。 等到他們都翻開來閱讀后,氣氛也沉淀了下來,習慣了這些軍人作風的蘇傾瀾抿了口茶水,不緊不慢的聲音中自有獨特的張力。 “其中第一頁是魔都警衛區司令員開下的證明,第二頁和第三頁是魔都市長聯合市委書記共同批下的文件,后面的內容則是我今天來面見你們的原因了?!?/br> “開出的證明是真的,但我很懷疑資料是否是真實的?!?/br> 看了一眼司令員凝重的眼神,回憶著資料內容的參謀長心中微涼,但出于理智還是說出了反駁對方的話。 “在如今的天災威脅下,你們真的會沒有危機感嗎,隕石有了第一次就可能有第二次,聯絡一天沒有修復就一天無法得知中央首府的情況,事實容不得你不去擔憂?!?/br> 蘇傾瀾不可置否的輕哼了一聲,其實里面的資料有大部分是他沒有經過魔都高層的同意,擅自加進去的。為的就是更好的借用魔都的勢來影響nj軍區,畢竟在這種環境下可沒有任何聯絡方式,無法去確認真假。 除非是他們是靠人力去外省交流情報,才能得知這份資料到底有沒有通過魔都的政府審核,因為道路都不通暢,哪怕是騎著自行車一個來回也至少得花上個把星期的功夫。那么中間要不要偷梁換柱,還不是他說的算。 “魔都那邊的情況如何?” 司令員嘆了一口氣,他怎么會不明白上次的隕石就集中了魔都,好歹對天空監測的設備在失靈前的一秒進行了拍照,并且靠人力計算出了隕石降落的地點。 “吱——嗚嗚——” 如同在石地上磨刀般的鈍響,無視隔音設備的鉆進蘇傾瀾的耳朵里,在黑色短發下的耳尖動了一下,蘇傾瀾心底有些訝然,怎么又來了聲波。但他還是選擇暫時無視聲波,沒有露出半點異色的接著進行這場會議,目前這件事才是最要緊的。 “呼,聽到了請回復!嘎吱” 吵死了…… 手里握著的茶杯紋絲不動,被擴大了無數倍的聲波折磨著聽覺,少年感覺自己大腦都轟鳴起來了,如同無數個麻雀在里面唧唧咋咋的亂叫,煩躁至極的同時還要集中精神來應對司令員的問題。 到底是哪個混蛋把聲波對準z國這邊發射啊,還調成了最大波動! 如果是普通的異能力者甚至會爆體而亡! “吵死了——!” 一聲怪異卻惑人的聲音在蘇傾瀾忍無可忍之前提前怒吼了起來,隨著對方雌雄莫辯的聲音,與之而來的是暴動的精神波動。如同掀起的重重海浪,磅礴的精神力融合在聲波當中,以無可抵擋的威勢向全世界散發開來。 這道發出的聲波沖擊無疑更加的恐怖,少年脆弱的身體無法形成有效的保護,蘇傾瀾在被殃及的一瞬間幾乎大腦都空白了,周圍的議論聲被隔離在意識層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