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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不嫁高門在線閱讀 - 第184節

第184節

    楊雁回指著他,笑罵道:“活該!看你以后還敢這樣胡鬧!不過是看你風塵仆仆,太過勞累,就想讓你能好好歇歇罷了,你就蹬鼻子上臉!”

    俞謹白看著她粲然生姿,笑靨如花,忽然一把拉過她,攬在自己懷里,低聲道:“你不許去牢里見季少棠?!?/br>
    他陡然變了話題,到讓楊雁回腦子里懵了片刻。楊雁回道:“我還沒糊涂到這個地步。再說,邢老先生方才也解釋過了的,他也沒打算叫我去啊。他不過是覺得,季少棠都敢去擊登聞鼓了,所以趙先生估計也勸不住兒子了,說不定我的話才有用呢?!崩项^兒的意思么,其實是讓她安排個家里的小廝,或者干脆就讓楊鴻幫她往牢里捎個信而已。只要能讓季少棠相信,真的是楊雁回想讓他按照邢老先生的意思打這個官司就行了。邢老先生雖然救人心切,年紀也老大不小了,但到了這種時候,反而出奇的清醒,一點都不糊涂。先不說這對一個少婦而言,有多大的傷害了。真叫楊雁回這種時候見季少棠,才是添亂呢。官司還沒重審,季少棠那邊便又鬧出來了有傷風化的事。那還想不想好好打官司了

    楊雁回又道:“倒是你,明明過去找我,到了門口卻又不進去,不聲不響的聽人說了那么久的話?!?/br>
    “邢老先生那個故事講得太動人了,我就聽得入了迷了。真是個純良大孝子啊,嘖嘖嘖,我都感動了。我怕自己后來再不開口,你真的會同意邢……”

    “你還說!”楊雁回在俞謹白胳膊上狠狠扭了一把,只是仍舊沒扭動。這小子讓她覺得,他全身都是肌rou。

    俞謹白反而將她摟得更緊了,明亮的眼神也有些迷離起來,道:“我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是你的,你從頭發絲到腳趾甲都是屬于我的。我諒你也不敢答應那姓邢的老頭兒?!痹挳?,垂頭去親吻楊雁回此時水潤潤的櫻唇。

    ……

    待楊雁回終于“服侍”俞謹白洗完澡,換上干凈的衣衫,吃了些美味的點心后,時間已經過去兩個時辰了。

    俞謹白出了臥房,瞧了一眼外頭的天色,已是天擦黑了。他攜了楊雁回的手,道:“這可真是太好了。天黑了,我們可以就寢了?!?/br>
    楊雁回推開他手:“有完沒完了,秋吟還在呢?!?/br>
    秋吟聞言,忙道:“奶奶放心,我什么都聽不懂?!?/br>
    楊雁回:“……還不去找人來,把里頭收拾干凈?!?/br>
    秋吟這才領命去了。一時,趙先生忽又來了。

    說起來,俞謹白算是很大度的了,并未真的要求楊雁回將趙先生趕走。但是,趙先生眼見俞謹白已經回來了,又撞見邢老先生求雁回勸說季少棠的事,是以,她自己便不好意思繼續留下來了。是以,趙先生此番是來向楊雁回辭行的。

    楊雁回聽明趙先生的來意后,稍作挽留,見她執意要走,也就不強留了。只是想著她定然度日艱難,便自去取了二十兩銀子來,讓她先拿去用著。

    趙先生再三推辭,楊雁回只得道:“先生,你要好好保重,季公子才會心有牽掛?!?/br>
    趙先生這才接過銀子,回季家去了。楊雁回又安排了一個小廝,趕了馬車,送她離去。

    翌日,焦云尚也很識趣的來請辭,還對楊雁回笑道:“既然俞大人回來了,自然也就沒有我什么事了??粗銈冐鴥樯?,我還是挺想念家里的人的?!?/br>
    就直說是思念楊鶯好了唄。楊雁回暗暗腹誹,楊鶯這些日子又不是沒來過,這小子至于嗎。但仍舊是拿出銀子來,算作焦云尚和他手底下的幾個鏢師這些日子以來的酬金。

    焦云尚本著“親兄弟明算賬”,何況才是好兄弟的meimei的原則,很不客氣的收了銀子,這才帶著人馬離開了俞宅。

    俞謹白瞧著焦云尚痛痛快快收了銀子,心里也舒展些。他自然也沒忘了向焦云尚道謝,臨他們一行人走之前,還另外送了幾壇子好酒。

    待人都走了,楊雁回對俞謹白道:“這下人都走了,清凈了吧?”

    俞謹白長嘆一聲:“還有個邢老先生在呢。有這老頭兒在,只怕還是清凈不了啊?!?/br>
    ☆、第265章 對策

    楊雁回也知道邢家的事不大好弄,但又因與邢家人有一些交情,深知邢家兒孫不是大jian大惡之徒,不該落得如此凄慘的下場。只是以她目前的能力,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思來想去后,楊雁回對俞謹白道:“你說,如果我們去求干爹干娘,有沒有用呢?他們好歹也是永寧公主的公公婆婆。他兩個若向太子求情,讓太子妃勸勸自己的姑母和姑丈,好歹收斂一些,別鬧出那么多人命來?!?/br>
    俞謹白道:“何須咱們出馬呢?若是季少棠同意邢老先生的辦法,將老頭兒推出去,以老頭兒的命換三個兒子的命。那老先生自己就能去找方駙馬,求他幫著說好話了。方大哥那個人,你也見過的,性情溫和敦厚,想來是極愿意幫這個忙的。只要方駙馬肯去找太子,那就萬事好說。太子妃娘家親戚,干出這樣的事來,雖說明面上沒有什么把柄,但實際上,大家都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想來太子也不愿意讓自己的老婆,有個拖后腿的尚書親戚?,F在的問題,在季少棠身上。他若不肯將邢先生推出去,別人又有什么法子?除非邢老先生也去敲一次登聞鼓,自己另外做個原告。只是他到底年紀大了,或許官府不會打他殺威棒。否則,豈不是告訴天下人,登聞鼓就是個擺設?誰敲了誰就是個死?!?/br>
    “那官府萬一要是打老先生一頓殺威棒呢?只要不在公堂上打死就行??扇羰前缸訉復炅?,邢老先生也傷重而亡了。那可怎么辦?”楊雁回說到這里,又鄭重道,“你千萬別慫恿邢老先生擊鼓鳴冤?!?/br>
    “老先生還不糊涂,他不會這么輕舉妄動的。不然季少棠的罪才是白受了呢?!庇嶂敯椎?。

    他們兩口子昨夜,又去看過邢老先生。一則是勸慰老人家,讓他安心住下,凡事都還有回旋的余地。二則又詳細問過了事情的始末,希望能幫著想想法子,盡量幫一幫邢家。俞謹白如今對這件事的前因后果,已經十分清楚,反正今日他這張臉還不能見人,楊雁回又這么熱心,他便跟著caocao心。

    眼看著楊雁回一籌莫展,俞謹白偏偏還要火上澆油,又道:“其實,就算將邢老先生直接推出去,也未必能救了邢家。私刻《焚書》,倘若朝廷就是要判他全家處斬呢?”

    楊雁回道:“邢家三個兒子,為了不叫老父受牢獄之苦,情愿代父受過。如此孝子,難道朝廷不該表彰么。干脆念在他們一片孝心的份上,將邢老先生也赦免了。如此就太好了!”

    “可惜啊”俞謹白道,“你不是案子的主審官員!”

    楊雁回聽他這么說,頓覺掃興。她拿起手邊的茶壺,一杯接一杯的倒茶,連續幾杯茶水下肚后,忽對俞謹白道:“實在不行,你就直接去找干娘嘛!找她怎地了?反正你和干娘也是要對付……”

    “慎言!如今家里人多?!庇嶂敯酌嫔溉荒?。

    楊雁回這才閉嘴了。俞謹白拉了楊雁回,回到臥房里,也不關門窗,只是低聲道:“這件事,最好不要驚動干娘。干娘那邊,一直有動作,她有自己的事要做,我們還是不要干擾她。上回霍志賢的事,她是出頭了,但霍志賢是霍志賢,太子是太子?;糁举t其實幾邊都想占著。太子、申淑妃,他兩邊討好,還暗中向薛皇后示好。所以,干娘就算明擺著跟霍志賢作對,太子也不會有疑心。畢竟明面上,霍志賢是申淑妃的人。太子并不會覺得,干娘是在冒犯他。私下里,霍志賢蛇鼠兩端,太子也厭煩他?!?/br>
    楊雁回點點頭,又道:“霍志賢完蛋了,申淑妃也就徹底蹦跶不起來了吧?”

    “她不敢再蹦跶了,老實多了。咱們上回,也算是幫了干娘和薛皇后一個大忙?!辈贿^那申淑妃還是快完蛋了。有林典史留下的證據在,就有她弄權的證據在。變著法的向皇帝吹枕頭風,幫外臣撈好處。若皇帝回過味來了,只怕會十分厭惡這個玩弄自己的寵妃。

    楊雁回道:“要我說么,宮里頭那個淑妃,就該老實些。省得給霍家這樣的人家做靠山?!?/br>
    可是說來說去,如果不能求蕭夫人,她又能怎么辦呢?楊雁回揉著太陽xue處,口中碎碎念起來,“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哪?”

    俞謹白瞥她一眼,幽幽道:“你是緊張季少棠啊,還是緊張邢老先生???”

    楊雁回覺得這家伙真是太可惡了,這種時候,還在故意逗她,便故意道:“我都緊張。季少棠好歹是我半個同窗!我們一起師從趙先生多年。后來,又都聽過邢老先生的教導。我就不能連同他一起緊張?”

    俞謹白頓覺無趣。老婆一點不關心他有沒有吃醋,真是讓他不開心。

    邢老先生休息一夜后,較之昨日,精神又好了些,便拄著拐杖,由一個媳婦子扶著,來了主院里,說是尋俞謹白來了,實則是想來問問楊雁回,楊鴻有沒有帶來消息。

    俞謹白自然也很識趣,并沒有和邢老先生講什么虛禮,也沒叫楊雁回回避。

    邢老先生才被讓進屋里坐下,楊鴻便來了。楊鴻昨日四處活動,奔忙了一下午,今晨才能順利進入刑部大牢見了季少棠。

    楊鴻才進來,便看到俞謹白也在,不由大喜:“我昨兒下午一直在京中,也沒聽到你的消息,不想你竟回來了。咦,你這臉上怎么……”

    俞謹白并不想在邢老先生面前談及他的臉。老頭兒老眼昏花,根本沒注意那幾道傷,他正慶幸著呢。當下便打斷楊鴻的話,道:“我也是昨兒下午將那些犯人遞解入刑部的。只是那時候,我還不知道刑部大牢里多了個叫季少棠的人犯?!?/br>
    楊鴻道:“說來也慚愧。事情牽涉季少棠,我們本該與你商量的?!?/br>
    俞謹白卻是滿不在乎道:“什么季少棠不季少棠的,我和他又不熟。我只知道,雁回想幫邢老先生,我會幫雁回?!?/br>
    邢老先生聽得這話,不禁感嘆道:“俞將軍好氣度,老朽佩服,佩服呀?!?/br>
    俞謹白只是笑道:“老先生過獎了?!?/br>
    俞謹白其實也不想有這種鳥氣度??尚霞乙呀浭沁@種情況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他覺得他要是楊雁回,他也會管這事的。他喜歡的本來就是這樣的雁回啊。會看不慣不平事,會多管閑事。小小年紀,她就能幫著莊秀云出謀劃策,對付文家那群畜生了。難道他還能讓楊雁回不管邢家么?那她就不是雁回了啊。

    要怪也是怪季少棠啊。沒事充什么英雄好漢,擊什么登聞鼓,鳴什么冤啊……

    要是沒季少棠摻和進來,他這邊辦事就方便多了,省得讓人以為他主動找綠帽子戴。

    邢老先生又去問楊鴻:“少棠如今怎樣了?”

    楊鴻嘆了口氣,道:“他人在發燒,昏昏沉沉的,我并未能和他說上話。我使了些銀子,給他換了一間略干凈一些的牢房。那間牢房里,只他一個人。又請了大夫進去,給他診治過了。大夫自會安排藥童每日里將煎好的湯藥送進去,還會幫他的傷口換外敷的藥。就連吃食,也是大夫安排。一應銀錢,我會付給大夫的。待到明日,我會再去見他。希望到那時候,他已經清醒了?!?/br>
    邢老先生擔憂道:“聽起來似乎很嚴重?他年紀輕輕,身體不會就這么垮了吧?”

    楊鴻道:“這倒不會,大夫說,只要燒退了,再好好將養一段時間,也就沒大礙了。他這次會病,也是因為之前太過奔波,沒好好歇息,甫入京,便被打了一頓殺威棒?!?/br>
    楊雁回聽的很是不平,道:“這可真是不公平。為什么沒有功名的人,要告那些當官的,便要被用刑呢?九兒的手到現在還沒好,現在又是季少棠被打。他們又不是壞人,卻偏偏要被酷刑折磨。依著我看呢,問題就出在《焚書》這樣的書太少了。嘴里說著眾生平等的人那么多,說著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的人那么多??墒侵灰蚬偎?,吃虧的永遠是庶民。要不怎么有人說,屈死不告官呢?”

    邢老先生百感交集,道:“我欣賞《焚書》,卻也因為此書而招致禍端。唉!”

    俞謹白卻是道:“雁回說的甚好。泰州學派在平民百姓中極受歡迎,《焚書》也在民間流傳甚廣。那都是因為,被欺壓的總是百姓啊。其實就連《焚書》,我看也還差了些火候。我就不喜歡里頭的《寒燈小話》。人說《寒燈小話》里有溫情,我卻只看到自憐自傷?!?/br>
    楊雁回聽到這里,卻是靈機一動,激動的拍了一把桌子,道:“老先生,我知道這起官司要怎么打了!”

    ……

    東福書坊名氣很大,口碑甚好,在坊間百姓中也極受歡迎,便是富商巨賈,朝廷官員,也多有與邢家有交情的。

    邢家兒孫突然被下獄,家產被官府迅速抄沒,季少棠返京告御狀。邢棟甫孤身流落在外,被楊恭人收留。這一連串的事,成為京城近日來,繼霍志賢一案后的新談資?;艏液芸毂惚蝗藗兺?,如今京中的茶坊、酒館、戲樓、說書場里,多是在講邢家的這起官司。

    這起案子,竟然比霍家那樣近二百年的名門望族一朝傾覆,更受人矚目。民間的傳言和市面上所刊刻的話本里,更是將這起案子講出了幾十種不同的始末。畢竟這起官司所涉及的人,關系太過錯綜復雜,而且甚為有趣。

    楊恭人收留邢棟甫,大家都覺得很容易理解。

    李傳書雖然是一匹千里馬,也要靠邢棟甫這個伯樂發掘。若非邢棟甫,這世上還有哪個書商有那么大的魄力,一直給一個未婚少女刊刻話本,后來更是引得諸多官宦小姐紛紛效仿,結社作詩,刊刻詩文。

    李傳書此次,只怕是投桃報李。

    但是,李傳書似乎又和那個幫邢家鳴冤的季少棠之間,有些糾纏不清。

    據說二人曾經乃是青梅竹馬的一對。畢竟一個是趙先生的獨子,一個是趙先生的愛徒,幼年時便日日相對。后來,便是李傳書嫁給俞將軍,又被封了誥命,季少棠也另娶了官宦小姐,二人之間還是有些曖昧不明。季家還為這個,鬧出過荒唐事,季少棠的舉人功名都被革了。

    曾經,季少棠被眾口一詞的指責,大家皆說他是個斯文敗類。這一回,卻又有人說,季少棠或許于男女一事上有過不妥,但卻還算是個有良知的人。否則也不會擔著這天大的風險,一心想救邢家人。

    只是楊恭人和季少棠這么樣曖昧不清,那俞將軍又該如何呢?額,好像那位陜榆衛指揮僉事俞謹白,遲遲沒發聲啊。這是做了縮頭烏龜呢,還是在無聲宣告,他相信自己的妻子是清白的呢?

    就這樣,在京城百姓的議論紛紛中,邢家因私刻焚書獲罪一案,交由大理寺、刑部、督察院,三法司會審,并于本月十八,于大理寺大堂公開重審。

    ☆、第266章 開審(一更)

    俞謹白身著便服走在大街上,聽著街頭巷尾的百姓對今日大理寺正在審理的案子議論紛紛,心中頗不是滋味。

    大家都很會編話本啊。生生將一起*慘案,給說成了風化案。在這些人嘴里,他已經成了活王八了。

    不過也有人不關注當事人的感情糾葛,只顧著打賭爭論,這起官司季少棠最后到底能不能贏。

    “肯定能贏啊。朝廷雖然禁《焚書》,也處置過私自刊刻《焚書》的書商,可也沒聽說有誰因為這種事而被問斬。只見過罰的傾家蕩產,還要打板子的??蛇@次邢家是男丁全部判斬,女眷悉數發賣。量刑過重。真是人間慘事哪!”

    “要我說,告不贏的。人家譚知州就是愿意判的這么重,也好殺雞儆猴,阻止別人繼續刊刻發售《焚書》。你能如何?何況我聽說,談州府衙早已將抄沒的邢家家產充公了,有好些店鋪還被人買去了。京中凡是東福書坊的鋪子,都已經姓了柳了?!?/br>
    “可若是季少棠贏了,說不得這家產還要發還邢家的。就算買去的人是柳尚書又如何?楊恭人還幫邢家呢,楊恭人還是鎮南侯的兒媳婦呢?!?/br>
    “干兒媳罷了。鎮南侯府方家,和太子才是正經親戚。沒瞧這次,方家根本沒人來瞧這起官司么?還有人親眼見到,上回楊恭人去鎮南侯府,結果被擋駕了,連門都沒讓進?!?/br>
    又有人道:“你們就別分析了,快買啊,是買季少棠輸啊,還是買贏?”

    俞謹白往爭執的方向看了一眼。那是一家賭坊門前擺的攤子。賭坊里的位置都不夠了么?居然還要擺到外頭。他走到攤位前,看了一眼賠率,從懷里摸出一錠金子,丟到桌子上,道:“二十兩金子,我押季少棠贏!”

    圍在攤位前的人,紛紛側目。有人提醒道:“這位爺,您可看清楚賠率?!?/br>
    俞謹白道:“看清楚了,等案子結束,我就能賺到二百兩黃金了?!?/br>
    提醒俞謹白的人,確定俞謹白沒開玩笑,立刻喊了賭坊里一個伙計拿了對牌出來,記下俞謹白的賭注,又叫俞謹白將自己的名字寫上去。

    俞謹白提起筆來,猶豫片刻,寫了兩個字上去——云澤。

    沒辦法,這種時候,這種場合,俞謹白這個名字實在沒法見人哪!

    “云爺慢走?!辟€坊的人將其中一塊牌子雙手奉給俞謹白,恭恭敬敬送了他離去。俞謹白聽見身后一片驚嘆聲,然后就是一窩蜂的,“我也押季少棠贏?!薄拔已狠??!?/br>
    ……

    “云爺留步!”

    俞謹白乍聞身后有人叫自己,便回頭瞧去,卻見馮世興大步而來。顯然馮世興看到了他剛才下賭注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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