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樊希捏著酒杯,走到章絕面前,微笑,“我有了答案?!?/br> 章絕抬頭看她。 樊希繼續,“我要去找他?!?/br> 章絕就三個字,“祝福你?!?/br> “謝謝?!?/br> 章絕忍不住問道,“你在這里的事業呢?準備退出影壇?” 樊希道,“現在,是。將來,不知道?!?/br> 章絕舉起酒杯,敬道,“fancy,你是個人物?!?/br> 樊希將玻璃杯碰上去,“謝謝?!?/br> *** 一個月后,樊希再度踏上去往阿富汗的旅途。 當然,在走之前,她寫了一封email給尼爾斯。 離開的時候,她沒有問過他,他也沒給過她。 電郵地址是顧婭給她的。 尼爾斯的回復里,只有三個字:我等你。 三個字,包含了一切。 和上次一樣,飛機到巴基斯坦,然后再坐車過去。 來接他們的,是馬克。 尼爾斯不能親臨,但他的心意在。馬克是他最得力的助手,最信任的左右臂。 看見樊希,他一臉不可思議。 “頭兒說你會來,我們都不信。沒想到,你真的又來了!” 樊??粗?,淡淡地笑,“怎么,不歡迎?” 馬克給了她一個驚天動地的熊抱,“歡迎,當然歡迎!” 18個月前,她在這里遇到了他。 18個月后,她又回來了。 緣,妙不可言。 ☆、59| 9.28發|表 樊希坐在車里,腦袋靠在車窗上,望出去,仍是那一片黃土高坡。 那個破舊的加油站還在,只是這一次,他們沒有停下加油。 尼爾斯不在,馬克加倍小心,車上帶了備用汽油,一路上按照衛星導航的路線開。 上一次來,半路遇到沙塵暴。 這一次來,一路上碧空萬里。 樊希耳朵里聽著音樂,心思卻在飛。她想著尼爾斯,在腦袋里勾勒出他的臉、他的身體、他的吻、他的擁抱。 心中作怪,連很正常的歌聲都變得曖昧。 她想做.愛,思念他的身體已經很久了,久到連回憶都能讓她產生反應。 真是奇怪,離開了大半年,這么長時間都等下來,這最后的幾個小時,卻急不可耐。 …… 十幾小時的奔波,終于瞧見了基地。 馬克松開方向盤,搓了搓手,問,“fancy,有沒有一種很激動的感覺?” 樊希點頭。 車子掉了個頭,在cao場上停下,有人在cao練。 她搖擺著身姿,款款動人地從車上走下來。耀眼的陽光刺在眼里,她伸出手,隨意地擋了下。 這里沒有摩天大樓、沒有車水馬龍,有天空、有驕陽、有沙塵暴……還有這些可愛的士兵。 樊希微微地笑,淺淺的妝,脫掉面具,是這樣隨心所欲。 她的回歸,好比一顆石子,投入了平靜的湖,一圈圈地蕩出漣漪。 遠遠的,有人走近,她定睛一看,是弗朗克。和馬克一樣,給了她一個熱烈的擁抱,“歡迎你歸來?!?/br> 樊希伸手回抱了他一下,抬起頭,瞧見了另一個人。 遠處站著艾倫。 看見她,卻不上前,直直地挺立在屋檐下。一張臉,沉浸在陰影中,眼底浮現出他貫有的陰郁。 樊希淡淡地笑了笑。 以前的恩怨,一筆帶過。 她來,是為了走出一個嶄新的明天。誰對誰錯,不必再提。 擁抱過后,弗朗克松了手,搖著頭,大聲嘆氣,“我輸了?!?/br> 樊希跳著眉峰,問,“輸什么?” 馬克搶著解釋,“他和頭兒打賭,說你不會回來,頭說會回來。誰輸了誰掏錢。結果,這家伙就得破財?!?/br> 樊希勾勾嘴巴,“他知道我會回來?” 馬克不答反問,“這世上有他不知道的事嗎?” 樊希難得吃了一鱉,沒反駁,“還真沒有?!?/br> 弗朗克道,“血一樣的教訓,所以說,我再也不會和他打賭了?!?/br> 三人站著說笑幾句,但凡路過的人,都會和樊希打一聲招呼。大家對她的熱情,不用說,都能看出來。 樊希問,“我還是住以前那屋?” 馬克點頭,話不多說,一手一個,拎起她的箱子往宿舍走。樊希兩手清風地跟在后頭,跟女王似的,看著她的隨從給自己開道。 開了門,馬克碰的一聲,將箱子放地上,喘了口氣,喊道,“fancy,你都帶了些什么?咋那么重?” 樊希似笑非笑地看他,“女人的的東西。你要看?” 馬克被她瞧得臉紅耳赤,急忙擺手,“不看!” 弗朗克問,“你在中國的事業呢?” 樊希淡淡地回答,“回去再說?!?/br> 弗朗克追問,“什么時候回去?” 樊??粗?,“還沒想過?!?/br> 馬克叫了起來,“你丫的問這么清楚干嘛?fancy的心上人又不是你?!?/br> 看得出來,他對樊希也有那么一點意思,只不過,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大家心照不宣,不捅破這層紙罷了。無奈馬克這哥們心眼缺得厲害,情商又低,粗著個大嗓門,毫無顧忌地替他把話給喊了出來。弗朗克被他叫得一陣尷尬,瞬間有點下不了臺,只能無奈地瞪他。 樊希倒是不以為然,這世上追求自己的人多的去了,是叫弗朗克,還是叫張三李四,都無所謂,反正只是她眾多粉中的一個。 干咳一聲后,弗朗克調整心態,錯開話題,“我們看了你的頒獎典禮?!?/br> 樊希問,“怎樣?” 弗朗克,“就一個字形容?!?/br> 她揚眉,示意他說下去。 “牛?!?/br> 他的贊揚很受用,樊希笑了。 弗朗克接著道,“在這里,你高傲,但真。在臺上,你美艷,卻假?!?/br> 這話是說到大家的心坎里去了,馬克急忙點頭附和,“是啊。所以,我們還是喜歡站在這里的你,看得到、摸得著,不像在電視機里,高高在上,只有崇拜的份兒?!?/br> 樊希臉上的笑容更大。 假,是因為被束縛。 真,是因為有自由。 自愿被束縛,是為了得到更多?,F在,她拿著努力爭取來的一切,去交換自由。人生就是這么一個怪圈子。 屋子里沒人,南雁跟著隊伍出巡,但她知道今天樊希要來,所以走之前,收拾得干干凈凈。 馬克熱情地問,“要不要幫你收拾?” 話剛出口,就被弗朗克在腦門上刮了一巴掌,“你這個二貨,沒藥救你?!?/br> 馬克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打我干嘛?我說錯啥了?我這是好心?!?/br> 弗朗克一把架住馬克,向樊希眨眨眼,“你好好休息,我們先走了。晚上餐廳見?!?/br> 門,碰的一聲關上。 樊希將東西整理好,去樓下浴室洗澡,卻意外發現,澡堂子被改良了。從大堂中分了一個單獨的小隔間出來,安裝了浴缸和桑拿房,看上去還挺像那么一回事。 看起來,德國人就是需要美國人來滋潤…… 洗了澡,敷了面膜,做了頭發護理,然后抹上了潤膚乳。 等她一套做完,天都黑了。 黑了,正好。好辦事。 回到房間,吹干頭發,她換上一套紅色的連衣裙,踩上她惡女的高跟鞋,向樓上走去。 門沒有鎖,里面也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