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苦楚。
宮乘月慌忙掙脫了手,去替他擦淚,略帶慌亂道:“子?!銊e……” 她哪里會安慰討好人,情急之下貼上去抱住了他,笨拙地拍了下他的背,低聲說:“……你別難過,別哭啊……” 謝子澹被她一抱便軟倒在她肩上,倚著她沉默了許久,略略凸起的肩胛微微聳動著,顯然是在奮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 他從小就被教導要喜怒不形于色,可這會兒只覺得心緒翻涌,既委屈又悲憤,情不自禁地貼上來抱緊她,摸索著將手指探到她腰間,面頰也貼近了,不辨方向地想要吻她。 她想躲,但他一把扣住了她腰不讓她往后撤,又有兩行帶著血的眼淚滾了下來,他帶著哽咽的哭腔扯住她的腰帶道:“皎皎……別躲著我……” 宮乘月再理智,也架不住他這般啼血般的哀求。 平素里那么端莊的一個人,驟然這般激動,又這般卑微,她腦子一亂,再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撫他才好,下意識地仰臉迎上去吻了下他的臉頰,聊做撫慰。 她頭上還戴著帝王冠冕,珠簾撞在了他的額頭上。 他痛得一嘶,卻舍不得躲開,反倒側了側臉,想去湊她的唇。 只是他蒙著眼睛看不見,一不留神額角又撞上了yingying的冠冕。 宮乘月匆忙自己伸手去解頭冠的系帶,謝子澹也伸著手想幫她,兩個人亂了一陣,才將冠冕解下來扔在一邊。 他生怕她又躲開似的,一只手始終緊緊摟著她腰,半邊身子都貼住了她。 她還想著叫他別激動,他卻已經迫不及待地找到了她的唇吻了上來。 唇一貼緊,她便覺得不對。 他唇舌燙得嚇人,連帶著身子都像著了火似的。 她心一緊,又舍不得推開他,只得松開他唇微弱道:“子?!恪豢伞?/br> “皎皎……”他拉著她手探進他的衣衫里,帶著她手在他腰上摩挲了兩下,“你……你給我吧……即便這樣死了,我也瞑目了?!?/br> 宮乘月聽不得“死”這個字,馬上就含緊了他的舌頭,不讓他再說下去。 謝子澹長長地“嗯”了一聲,一邊受用地仰起了脖子,一邊拽著她手往自己的兩腿之間探去。 那兒更是guntang的一片,硬得已經發脹,宮乘月隔著衣物沿著那粗長的輪廓撫弄了兩下,便心驚膽戰地不敢再碰他了。 毒已經來勢洶洶地發作了起來,謝子澹很快便全身劇痛,手腳無力軟在了床上,被白紗蒙住的半邊臉潮紅得嚇人,急促的呼吸帶著胸口陣陣起伏著。 “皎皎……”他渾身都動彈不得,只能竭力將臉轉向她的方向,氣若游絲地叫她,“……皎皎……救我……” 宮乘月見他這般難受的樣子,踟躕了片刻還是冷靜下來,高聲叫人道:“來人!快給帝君備藥!” 謝子澹匆忙搖頭,氣喘吁吁地道:“不要……我不要……不要昏迷不醒……” 沖進來的小內侍茫然地看看宮乘月,又看看謝子澹,一時不知道該不該去煎那讓帝君即刻失去意識的麻沸散。 宮乘月沖小內侍連連擺手,暗示他快些下去煎藥,又大聲問:“側君可還在門外?” 小內侍答是,宮乘月冷聲道:“叫他在外頭給我跪好了,沒我的傳喚,哪兒都不許去?!?/br> 小內侍乖乖去了,宮乘月扭頭雙手捧住謝子澹臉,勸他道:“子澹,不是我不肯救你、不肯幫你解毒,可陳院正說了,解毒一次,你便虛弱一些,朕舍不得你再弱下去。你乖些,吃了藥睡一覺,朕這幾日都留在你宮中陪你,可好?” 謝子澹撇開頭去,喘息聲中帶著哽咽,隱忍了許久,終于還是帶著怨氣低聲道:“陛下留在我這兒……也什么都做不了……又有何意趣……” 她垂頭看著他白紗蒙面的樣子,只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愧疚,又有種說不出的憐惜,匆忙坐到床上,將他摟入懷中,拍著他背輕聲安慰道:“子澹,你怎么鉆牛角尖了?我們是結發夫妻,能做的事,何止在床笫之間?賞花撫琴,讀書看雪,哪一樣不能做?” 謝子澹在全身劇痛之余已經無力思考,殘存的一點兒意識都用來克制著自己下半身的欲望了,一時間只能順著她,弱弱地“唔”了一聲。 “朕知道你委屈,也知道你想要,你別擔心,咱們都還年輕呢,將來等找到了解藥、給你解了毒,咱們還有幾十年要在一塊兒,別為這一陣子的苦楚,就把將來都棄之不顧了,好不好?” 她這么好言一哄,他便沒了主張,茫然地倚在她肩上,咻咻地喘息著,像只痛苦到極點的小獸。 帝君宮中常備著克制他體內之毒的麻沸散,片刻后藥便煎得了送了上來。 那藥汁聞著便一股酸味兒,藥味剛飄到床前,謝子澹便反應過來,極力掙扎著搖頭,還是不肯喝。 (追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