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
他故意拖長了聲音,薛宸瞧著他似嗔似怨的笑了笑,婁慶云緩緩靠近薛宸,手上就落在了薛宸的腰間,撓起了薛宸的癢癢,把薛宸弄得笑聲不斷。 可好景不長,不過片刻的功夫,外頭就傳來嬤嬤的拍門聲:“世子,夫人,可別鬧了,小心孩子?!?/br> 婁慶云瞬間就趴到了薛宸身上,也不敢壓她的肚子,就那么騰空著,在薛宸耳旁輕聲說了一句: “這還有七八個月,我可怎么熬???” 媳婦兒突然變成了瓷娃娃,他連碰一下都是罪過……薛宸討好的撫了撫他的臉頰,安撫性的眨眨眼,婁慶云瞧著這沒媳婦兒,看得見,吃不著,猶如百爪撓心般無奈。 ********* 薛宸讓嚴洛東去查一查唐飛,也不是說要替靜姐兒主持公道,只是想看看他們之間到底有什么麻煩。 可嚴洛東調查過后,帶回來的消息卻很令薛宸感到意外,因為嚴洛東調查下的唐飛十分干凈,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 “唐飛每天都是衙門和家兩頭跑,偶爾跟同僚出去喝喝酒,并沒有其他什么不良嗜好,生活干干凈凈的?!?/br> 薛宸真站在案前插花,聽了嚴洛東的稟告,便從案后走出,抽出帕子擦了擦手,問道: “真這么干凈?一點可疑的地方都沒有?” 嚴洛東點頭:“沒什么大的可疑之處?!?/br> 薛宸沉默了一會兒后,想起靜姐兒說他倆剛成親那會兒還挺好的,是后來不好了,所以這中間必定有什么事是別人所不知道的。 便對嚴洛東說道:“你去查查唐飛近一年來的經濟狀況,若是連這個都沒問題的話,就別查了?!?/br> 一個男人沒有不良嗜好,若是連經濟上都挑不出毛病的話,薛宸覺得,這就是他們夫妻倆自己的事情了,外人不好細說,也不好插手。 第二天,嚴洛東倒是果真給薛宸查出了點什么來,發現唐飛的經濟狀況一直很穩定,不過,在過去的一年里,他曾經從錢莊里支取了三筆銀子,每筆都是一千兩,而用處卻是不太明確。這對于一個世家公子來說,并不算什么大事,不過就是一年額外用了三千兩銀子罷了,可是,薛宸還是覺得有些奇怪。 她把靜姐兒給喊來了府中,問了問她唐飛近一年有沒有給家中置辦過什么東西,靜姐兒搖頭說沒有,唐家大房和二房雖然分開過日子,可是所有用的全是公中所出。 薛宸并不能對靜姐兒說其他什么,只能打了個馬虎眼兒就過去了。 而薛宸也覺得調查唐飛的事情,該要適可而止了,畢竟他沒有犯什么錯,就算是犯了錯,那也是對靜姐兒,和她并沒有多少關系,夫妻間的事情外人實在不好多說什么。 原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了,可是又過了兩三天之后,婁家居然來了一個令薛宸想都沒想到的人——唐飛親自找上門來了。 正好那天婁慶云也休沐在家,正趴在薛宸肚子上聽聲音,門房來傳話,把夫妻倆都嚇了一跳,婁慶云便率先去將唐飛迎進了門,在花廳中會見,薛宸換了衣裳才過去。 薛宸去的時候,只見唐飛正拘謹的坐在下首的椅子上,婁慶云在給他倒茶,他也極其局促的接了過去,看見薛宸后,又趕忙將茶杯給放了下來,上前給薛宸行禮,喊道:“長姐?!?/br> 薛宸點點頭:“哎,快坐吧,別客氣了?!?/br> 婁慶云扶著薛宸坐下,唐飛自然知道薛宸懷了孩子的事情,先是恭喜了一番,然后只聽婁慶云說道:“他也是的,我剛剛問他來干什么,他怎么都不肯說,你問問他看?!?/br> 婁慶云的話讓唐飛尷尬的笑了笑,不過嚴肅的氣氛倒是松懈了很多,唐飛坐下之后,猶豫了片刻,然后才深吸一口氣,對薛宸說道: “我知道長姐前些天派人去查我了,原本是不知道的,只不過前幾天我剛去銀號拿了一筆銀子出來,銀號的老板跟我說起這事兒來的,我一猜便知是長姐所為?!?/br> 薛宸正要喝水,聽他突然這么說了,連水都尷尬的不太想喝了,她派人去查是一回事,可給人當面指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若是查出什么來便算了,就是沒查出什么來,才更加尷尬呢。 婁慶云對她揚了揚眉,然后用下巴指了指外院的方向,那眼神似乎再說:我讓你拜托我去查,這下好了,給人找上門來了。 薛宸瞪了他一眼,然后才強自鎮定的對唐飛說道:“哦,也……沒什么,只是……” 唐飛見薛宸尷尬,便接過了她的話頭,說道:“長姐不必多想,我并沒有興師問罪的意思,只是覺得長姐來的正好,你不找我,其實我也在猶豫要不要來找你?!?/br> 婁慶云蹙眉說道:“你可以來找我,但她就算了,不方便?!?/br> 唐飛又笑了笑,薛宸讓他繼續說下去:“你別理他,繼續說,你想來找我做什么?” “我想來問長姐一些事情,只是苦于不知道如何開口,猶豫了很長時間,這回聽聞長姐在派人調查我,我才鼓起勇氣過來的,畢竟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碧骑w盯著手中的茶杯看了兩眼,然后才說道:“敢問長姐,你對靜姐兒的過去知道多少?” 薛宸沒想到唐飛會突然問她這個問題,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問道:“你到底想說什么?這跟靜姐兒的過去有什么關系?” “長姐既然派人調查過我的經濟,便知道我這一年中拿了三筆錢,你知道這三筆錢都是給誰的嗎?”看見薛宸搖頭,然后唐飛才繼續說道:“是給靜姐兒的祖母和庶妹的,靜姐兒的祖母跟我說了一些關于靜姐兒的一些事情,她說……”唐飛掃了一眼婁慶云,語氣又是一頓,難以啟齒的低頭說道:“她說,靜姐兒從前并不是處子之身,和其他男人有過……” 至于有過什么,唐飛實在沒敢說下去,因為這太令他感到煎熬了,被妻子的嫡親祖母告知妻子從前不干凈的事情,簡直讓他顏面掃地,又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別說是唐飛了,就是薛宸也覺得尷尬不已,她猜測了無數的可能,但就是沒有想過這個原因,靜姐兒的祖母是白氏,庶妹是魏芷蘭和魏芷琴,沒想到她們居然打起了唐飛的主意,并且還干上了勒索之事,這讓薛宸覺得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這怎么可能?!毖﹀樊敿幢惴磻^來,替靜姐兒澄清,只是似乎并不那么容易就是了。 只聽唐飛繼續說道:“若是說這話的是旁人也就罷了,可是說話的是靜姐兒的嫡親祖母啊,并且連時間地點人物全都能說的分明,說是在她十二歲的時候,被府里的一個下人下藥侵犯了,這件事可能連她自己,連岳母都不知道,我,我倒不是嫌棄靜姐兒,只不過覺得一時難以接受,靜姐兒的性格太柔弱了,這些事情若是被她知道了,肯定會傷害到她,或者是勾起她不好的回憶,她忘記了就忘記了,祖母讓靜姐兒的庶妹琴姐兒來找我,原本是想讓我收了琴姐兒做妾,但我不想納妾,便直接給她們銀子了。至今已經給了四千兩,我之前就想來找長姐你,可始終沒能鼓起勇氣來,這事兒對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不是一件愿意被人提及的事情,長姐你說我懦弱也罷,我是真的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件事的?!?/br> 唐飛的話,讓薛宸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第182章 第一百八十二章 靜姐兒從前到底發生過什么事,薛宸并不清楚,她十三歲的時候,跟著蕭氏一起到了薛家,可是那之前的事情,薛宸并不知曉,而靜姐兒也從來沒有和她說過這個,會不會真如白氏告訴唐飛的那樣,靜姐兒自己都不知道呢?當初靜姐兒在魏家一直都被白氏欺壓著,六歲前和白氏住在大興,六歲之后才被蕭氏領到身邊去,可是那之后白氏也從大興回了宛平,和蕭氏她們住在一起。 薛宸幾乎有點明白唐飛此刻的尷尬了,而他到今天都沒有和靜姐兒鬧起來,已經算是寬宏大量了,因為如果這種事真的和靜姐兒鬧開了,憑著靜姐兒的軟弱性格,定然會受不住這個打擊。 婁慶云聽到這里卻還算清醒,對唐飛問道: “喂,你媳婦兒是不是……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新婚之夜沒……感覺嗎?” 唐飛苦惱的看著婁慶云,說道:“那天晚上我喝醉了,醒來的時候,靜姐兒已經被收了紅,請安去了。所以我……” 薛宸雖然覺得和其他男人談論這件事有些尷尬,可是這事關靜姐兒的名節,讓薛宸不得不重視起來,跟著問道:“所以你懷疑,那收紅上面,是靜姐兒做了手腳?靜姐兒的祖母這么和你說的?” 唐飛沒有說話,看他的樣子,肯定是這么懷疑的,白氏先告訴他靜姐兒不清白的事情,然后再說靜姐兒自己動了手腳,靜姐兒成親那天,魏芷蘭和魏芷琴全都到場過,所以,新郎官喝沒喝醉酒,她們倆應該知道。 薛宸不等唐飛開口,就繼續做出了判斷:“我覺得這事兒必定不是你想的那樣,靜姐兒忠厚老實,性情溫和,這種假裝有落紅的事情她一定做不出來,我們都應該相信靜姐兒的人品,尤其是你,你和她成親這么長時間,你還不了解她嗎?有什么事都只會憋在肚子里,不會和你解釋半分,你這些天冷落她,可曾聽她對你抱怨過一句嗎?” 唐飛低著頭半晌都沒動一下,呼出一口氣,然后說道:“這些道理我都明白,若是旁人和我說這些話我定然是不信的,可說這些的是靜姐兒的嫡親祖母和她的庶妹啊,她們說的頭頭是道,不容我不懷疑,而我又怕直接問了會讓靜姐兒徹底崩潰,我又不敢問,我這些日子對她冷落,其實自己也在煎熬?!?/br> 薛宸嘆了口氣,說道: “唉,有些人根本不配做人的祖母,你知道靜姐兒的祖母從小便虐、待她嗎?因為她母親是縣主,所以,白氏不想讓靜姐兒的母親太過厲害,靜姐兒出生就被白氏抱到了大興,和她母親分開,而在大興,白氏對靜姐兒比對一個丫鬟還不如,具體靜姐兒遭受過什么樣的對待,我不說,你回去問問靜姐兒和你岳母就知道了,但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白氏不是個好的,她自私自利,根本沒有把靜姐兒當做是嫡親孫女,她的兒子,也就是靜姐兒死去的父親,寵妾滅妻,你說的庶妹,就是那個妾侍生的兩個女兒吧,魏芷蘭和魏芷琴,你岳母在魏家過的豬狗不如的生活,她一個縣主就被這些人給壓著過了那么多年,靜姐兒的父親死了之后,你知道白氏讓她做什么嗎?讓她跟著一起死,說讓她到地下去伺候靜姐兒的爹,你岳母這才痛下狠心改嫁的,這些事情當初在宛平鬧得很大,你只要派人去調查一番就知道真假了,你岳母帶著靜姐兒嫁到我們薛家,那白氏還時常上門找茬兒,那時候,你岳母已經是我們薛家的太太了,她上門來對你岳母和靜姐兒也是頤指氣使的,在我們薛家她尚且如此,更別說在魏家了;再說靜姐兒的那兩個庶妹,靜姐兒的父親死的時候,你知道他留下了什么遺愿?讓魏家分一半的財產給她兩個庶妹,她兩個庶妹雖然是庶女,可是卻坐擁了魏家一半的財產,而靜姐兒這個嫡女卻什么都沒有,這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唐飛聽著薛宸說了這么一長串的話,腦子似乎有些反應不過來,良久后,才吸著氣開口:“這些事情,靜姐兒從來沒和我說過?!?/br> 薛宸扶著腰站了起來,回道:“這些事,你讓靜姐兒怎么和你說,她姓魏,難道還能說她嫡親祖母和庶妹不好的事嗎?對了,當時她祖母還給她定了門親,是她嬸子娘家兄弟的兒子,從小魚rou鄉里,手里還打死過人,這種人家,她祖母都肯把靜姐兒送進去,就這份心思,你還看不出她祖母是個什么樣的人嗎?一輩子就想壓著你岳母,可是你岳母是縣主啊,她身份上壓不過,于是就可勁兒的折騰靜姐兒,用她的話說,靜姐兒反正是魏家的人,她是魏家的老夫人,命都攥在她手里,何況是其他呢。她想用靜姐兒讓你岳母屈服,只不過你岳母沒有受她的擺布,她就懷恨在心了,這也就是,為什么你和靜姐兒成親的時候,沒有請她這個嫡親祖母的原因了。但我也沒想到,白氏居然還不死心,為了破壞靜姐兒的名聲,居然找到了你!唐飛,這時候,你就該有自己的判斷了,你想想看,如果靜姐兒不潔這件事是真的,而她的祖母對她但凡有一點點愛護的話,她會把這種事情告訴孫女的姑爺知道嗎?替孫女瞞都來不及呢,可是她從頭到尾,顧及過靜姐兒嗎?你千萬別當局者迷了?!?/br> 唐飛聽了薛宸一口氣說的這些話,頓時茅塞頓開,一直困擾他的問題似乎終于得到了解答似的,薛宸說的不錯,他一直糾結那是靜姐兒的嫡親祖母,若是子虛烏有的事情,不會從她的嫡親祖母口中說出來,可是他卻忘記去反省,如果真的是一個疼愛孫女的祖母,如何會在孫女嫁人之后,還把這事兒告訴孫女婿呢?并且還是由靜姐兒的庶妹親口說了,然后引他去見的魏老夫人……而一開始她們的目的并不是要錢,而是想讓那個庶妹給他做妾,他沒有同意,她們才轉而要錢…… 他的確是當局者迷,總是自己內心糾結,逃避,不愿相信這件事是真的,可是又不敢去當面對妻子問話,生怕妻子給他一個讓他難以接受的答案出來,可如今,他想通了,這根本就是個騙局,利用的就是他這種不敢把事情鬧大,不想和靜姐兒鬧崩的心態。 居然叫人糊弄了這么長時間都沒有發覺出來,還要靠薛宸來一語點醒。想起來這么長時間對妻子的冷漠和疏離,唐飛簡直要恨死自己的蠢笨了。 薛宸見唐飛已經有所感悟,心中才放下心來,不過,若不是唐飛忍不住來問她,她到現在都不知道白氏和那兩個庶妹,居然在背地里這樣惡心的造謠。 唐飛想通了真相后,迫不及待的就提出告辭,回府去找靜姐兒了。 薛宸卻是在花廳里久久未動,婁慶云在她旁邊站了一會兒,然后才摟著她的肩膀說道: “這事兒你就別想了,仔細氣壞了身子?!?/br> 薛宸回頭看了他一眼:“我如何能不氣?靜姐兒是她的嫡親孫女啊,她怎么能在背地里造這種謠,若是遇上個壞的,把靜姐兒不由分說就休棄了,那靜姐兒到哪兒去說理?好端端的就背上不潔的名聲,一輩子就毀了?!?/br> “乖乖,別氣,為那種人不值得,交給我辦,保管讓你心里舒坦!” 婁慶云拍著胸脯對薛宸說道。薛宸斜斜的看他一眼,說道:“交給你辦?你想怎么辦?” 婁慶云嘿嘿一笑,說道:“嘿嘿,過程別問,總歸等我的結果就是了,這些猢猻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就敢讓我媳婦兒生氣,我要什么都不做,他們還真以為我是紙糊的了?!?/br> 說著這話的同時,婁慶云俊逸的臉龐上勾起了一抹冷笑,目光中透著nongnong的戾氣,就連薛宸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說道:“我怎么聽著這么瘆的慌?你可別明火執仗的上門去鬧,到時候她們正好把這事兒鬧大,到時候靜姐兒的名節不保,就算唐飛相信她也沒用啊。這種事兒得偷偷的來,你粗手粗腳的,不會這些,還是我來!” 婁慶云突然伸手捏了捏薛宸的臉頰,看著她嚶嚀一聲,小臉皺了起來,才滿意的說道:“什么叫我粗手粗腳的呀,這回爺就讓你好好看看我的手段!” 薛宸拍開他的手,揉了揉最近稍微長了些rou的臉頰,不再和他說話。 其實,只要婁慶云不把這事兒鬧得天下皆知,讓靜姐兒名節受損,其他的事,他愛怎么整都隨他,明火執仗上門打人也好,背地里教訓也罷,反正她最近身子乏得很,有人替她分擔,她也樂得放手。 只不過,暗地里卻下了決心,要是婁慶云下手不夠狠的話,她也不會就這么算了,到時候還得要她親自出手!非要讓白氏和那兩個庶妹得到該有的教訓才行!畢竟,雖然她們害的是靜姐兒,可是如果這件事她們陷害成功了的話,將來要連累的不僅僅是靜姐兒了,還有蕭氏,蕭氏受了影響,薛云濤自然也逃不脫,這段時間,正是薛云濤升遷的時機,若是鬧出什么丑聞來,必定會對他有所影響,這可就不是后宅之事了,影響深遠,讓薛宸不得不防。 ☆、第183章 第一百八十三章 雖說婁慶云說讓薛宸不要想太多,他接手過去便是,但是薛宸多少還是有些不放心的,第二天一早,還是去了薛家,將唐飛到訪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蕭氏。 蕭氏坐在那里愣了一會兒后,才猛地站起來,不用薛宸吩咐,夏珠便攔住了蕭氏的去路,蕭氏轉身看著薛宸說道:“這些日子她們沒來府上鬧,我還以為事情就結束了,可沒想到,那老婦竟這般無恥,私底下詆毀靜姐兒至此,我要找她算賬,若是這種事情我都忍著,那今后,她還有什么不敢造謠的?可憐我們靜姐兒什么都不知道,居然就被丈夫冷落了這么長時間,她雖然沒跟我哭訴,但是我怎會看不出來呢?這個傻丫頭若是能聰明一些,應該早就發覺不對了?!?/br> 蕭氏被夏珠攔著不能出門,薛宸走過去將她拉到身邊坐下,說道:“太太冷靜一點,這事兒你想想能不能鬧大?若是她們私底下那么一喊,靜姐兒的名聲才叫真的完了?!?/br> 蕭氏如何會不知道這個道理,可就是咽不下這口氣,說道:“她們就是料定了咱們不敢將事情鬧大,所以才肆無忌憚,今日她敢找姑爺說靜姐兒的名節有問題,明日她就敢說靜姐兒偷人……這人的嘴是堵不上的,你越是退縮,她就越是得意,我和她相處了十多年,我了解她這個人,她不把我和靜姐兒弄死,逼死,她是不會甘心的?!?/br> 薛宸讓蘇苑倒了杯茶過來,終于明白昨天婁慶云勸她時候是什么心情,她昨天也是氣憤的當場想去找白氏說理,但婁慶云拉住了她,后來想明白了,才知道那個時候的沖動有多可怕。 “太太先坐下,這件事我既然知道了,就斷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你和靜姐兒的身份到底有些尷尬,若是真和魏家鬧大,知道內情的人會替太太說話,可是要是那種不知道內情的,說不定就要跟著魏家說你們的不是了,畢竟這世上踩低捧高之人多入牛毛,咱們也沒那時間和能力一一去計較?!?/br> 蕭氏大大的嘆了口氣,雖然不甘心,但也明白薛宸說的的確就是事實,旁的人只會看見她曾經是魏家的媳婦,丈夫死了之后,就改嫁他人,他們只會說她是水性楊花,并不會真的替她設身處地的想,到底是不是魏家有負于她。 “那你想怎么解決這件事?我跟你說,那老婦真的特別可惡,倚老賣老,你若是敢在街上罵她一句,她就敢躺下說你謀殺她。我在她手上吃了太多的虧,真的是怕了?!?/br> 對于蕭氏的問題,薛宸一時也回答不上來,直接說道:“太太放心吧。實話和你說了吧,這事兒世子不讓我管,他說他來辦,具體他要怎么辦,我還不知道。但是已經叮囑過他,不能將事情鬧大,一切都要以靜姐兒的名聲為重?!?/br> 蕭氏聽說這件事婁慶云沾手,頓時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宸姐兒如今身懷六甲,月份還輕著,這種費心神的事情自然不能讓宸姐兒去辦,不過,如果是世子出手的話,蕭氏多少還放心一些,畢竟他的身份在那里,對付這種小人該是壓倒性的。 “我今兒來就是告訴你這件事,唐飛昨兒回府之后,我估計他也不會和靜姐兒詳細說這事兒,畢竟若靜姐兒知道了的話,必定又會憂思不已,所以,我估摸著,唐飛是不會和她細說的,若是靜姐兒這些天回來,你也別露了餡兒才好?!毖﹀放R走前,又不放心的對蕭氏叮囑道。 蕭氏點點頭,說道:“你放心吧,這事兒我不會和靜姐兒說的?!?/br> ******* 又過了幾日,外頭似乎還是聽不到動靜,薛宸這天早上,攔住了去上朝的婁慶云,借著替他整理衣裳的時候問道: “那事兒怎么樣了?你到底辦了沒有???” 薛宸因為從來沒有倚靠過婁慶云辦事,所以對他的辦事手法還不是很了解,等的有些心焦也是常事。 婁慶云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兩邊臉頰上,彎下身子和她碰了個鼻,說道: “你就放心吧,我辦事總比嚴洛東牢靠些?!?/br> “……”薛宸撇了撇嘴,心中不以為然,始終覺得嚴洛東的辦事能力才叫快很準呢,不過,她瞧著婁慶云這話里話間都要吃點醋的意思,還是把這個想法珍藏在心中,就不說出來打擊他的自信了。 婁慶云走了之后,薛宸還是喊來了嚴洛東,讓他這兩天稍微注意點魏家那頭,有什么情況,便回來跟她稟報云云。 ******** 白氏吃過了一頓精細的午飯,由兩個丫鬟伺候著漱口擦面,另外兩個丫鬟就端來了爽口的香茶和蜜餞,白氏有吃過飯喝茶吃蜜餞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