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江禹臣放下酒杯,緩緩說道:“如果你難過,我可以請最好的醫生來延續他的生命?!?/br> 蘇今嘴唇翕合,最終吐出幾個字:“……不用了,就這樣,挺好?!?/br> “我覺得不好,”江禹臣卻不這么認為,“我妻子的父親,怎么能讓別的男人來照顧呢!我會安排他的轉院事宜,你不用擔心?!?/br> “但是……” “他不會知道是誰在cao作這件事,也不會知道你現在過得怎么樣?!苯沓即驍嗨脑?,飛快的說道。 蘇今沉默片刻,點點頭,算是對這樣的安排滿意了。 江禹臣并不很滿意,隱隱還有些生氣,不是氣蘇今,而是那陰魂不散的韓昱!離婚之后就很閑嗎?那就找點事給他做吧! 韓昱并不知道江禹臣著手準備對付他,他想要接近蘇今,就得處理掉身邊所有礙眼的人。黃華姍已經離開,現在要處理的就是張彤彤。 張彤彤既然違背他的命令找到門路去拍戲,那么,他就毫無顧忌的在她外出拍戲的時候,辭退保姆,賣掉房子,把孩子放到福利院,等合適的人來領養。從此以后,這孩子跟他、跟張彤彤都沒有任何關系了。 他安排好這一切之后,忽然接到醫院的電話,他趕到醫院才知道,蘇錦鵬已經轉院了。 “怎么回事?病人呢?”他到護士站,不客氣的問道。 護士解釋說:“是病人的家屬來把他帶走的,具體轉到哪個醫院,我們也不知道?!?/br> 病人的家屬? 韓昱立即想到了蘇今,他到外面給蘇今打電話詢問。 蘇今正在心情愉悅的煲湯,秋季進補,這些湯湯水水的最適宜了。電話響起,她看是個陌生號碼便沒接,只是這“陌生人”連打兩回,她猜測可能是認識的,便接起。 “今今,是我,我在醫院?!?/br> 蘇今聽出是韓昱的聲音,到沒急著掛,“是你啊,有事嗎?” 她聲音里的歡快明顯傳遞了過來,韓昱的心也平靜下來,嘴角情不自禁的跟著上揚?!澳惆职洲D院了,這事兒你知道嗎?” 蘇今“哦”了一聲,她本來不知道的,但他這么一說,就知道是江禹臣做的了?!皯撌怯沓?,等我回來問問他,你不用管了,怎么也是我父親,我會負責的。好了,沒別的事,我就掛啦!” 韓昱的電話里傳來了忙音,的確,身為蘇今的丈夫,江禹臣做這些才名正言順。他不就是正在為此而努力么! 至少,蘇今已經不排斥他的電話了。 他哪里知道,蘇今根本不知道那是他的電話號碼呀! 晚上,江禹臣回家,蘇今問起這事,果然是他做的。蘇今便沒再多問,既然是江禹臣安排的,那一定會安排的很好,她不必再費心了。 讓蘇錦鵬安度最后的日子,就當成全了他們淺薄的父女緣分吧! 眼看江禹臣把蘇今煲的湯都喝光了,蘇今的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縫,江禹臣微微一笑,說:“你今天心情很好?!?/br> “恩!”蘇今重重的點頭,“我幫江菲設計的首飾終于靈感爆發,圖紙做出來了,讓江菲過目之后,我就要親手制作。我想,等成品出來,她一定很驚喜!” 江禹臣含笑贊道:“你很棒,這方面極具天賦?!?/br> 蘇今不無得意的沖她挑眉輕笑,哼著歌收拾了晚餐,再去洗澡。洗好出來時,看到江禹臣站在落地窗邊接電話:“……找到合適的外籍夫婦,辦好收養手續?!?/br> 蘇今悄悄靠近,正準備雙手環上他的腰,他忽的轉過身,把她摟進懷里。蘇今失敗的撅起嘴——每次“偷襲”都不成功,他的警覺性也太強了! 江禹臣立即掛斷電話,低頭緊摟她的腰吻住她的唇。他的吻時而霸道時而溫柔,帶著男性特有的清冷氣息,總能讓蘇今沉迷在他有力的臂彎里,被他引導著漸入佳境,欲罷不能。 等這個纏綿悱惻的吻結束之后,蘇今已經忘了要問他剛才在電話里說的關于“收養”的事了,因為她已被他橫抱起,放在了臥室寬大的床上。 一室癡纏。 再過幾天就是蘇今mama的忌日,蘇今和江禹臣照舊去西山掃墓。只是這天,他們在墓園碰到了韓昱。 韓昱也是來給蘇今的mama掃墓的,帶了鮮花和祭品?!跋肫鸾裉焓前⒁痰募扇?,所以買點東西過來盡些心意?!彼恼Z氣溫和,眼睛只盯著蘇今。 蘇今今天穿的是件黑色的呢子短斗篷,馬褲和咖啡色的小靴子。越發襯得她小臉兒白皙瑩潤、眉清目秀,臉上略帶哀傷的神色更是讓她看起來可憐可愛。 韓昱抑制住想要上前撫摸那張朝思暮想的小臉的沖動,繼續淡然溫和的說:“我已經祭拜過了,馬上就走,你們請便?!?/br> 他還是把控的恰到好處,尤其是在這個地方。畢竟是來看望母親的,蘇今微微頷首,道一聲:“謝謝?!睕]有像往常那樣對他擺出厭惡的態度。 韓昱笑了笑,真的就這么走了。 蘇今默然走到墓碑前,在心底和母親說話。江禹臣的目光卻一直盯著韓昱,直至他的背影消失。他變聰明了,但那又如何,想從自己手中把人搶走?自尋死路罷了! 兩天后,是蘇今的生日。 早上,她被一陣熱吻親醒。睜開眼,看到江禹臣英俊的臉龐,還有他的問候與祝福:“早安,親愛的,生日快樂!” 她嘻嘻笑道:“早安老公,謝謝你?!?/br> 江禹臣微微一笑,把她抱起來面對梳妝鏡,指著梳妝臺上的東西說:“生日禮物,看看喜不喜歡?!?/br> 蘇今驚喜的捂住嘴,好半天才緩過神來,笑道:“首飾盒!你怎么知道……” “前幾天聽你在抱怨,說做出來的首飾沒地方擺放,你設計出來的首飾怎么能隨意擺放呢?所以,我就千方百計找到了這個有了百年歷史的紫檀首飾盒來,專門盛放你設計的作品?!?/br> “哇!”蘇今小心翼翼的描繪著首飾上古樸精美的雕花,這個首飾盒有30公分高,30公分長20公分寬,是首飾盒里比較大的了。質地為小葉紫檀,雖然已有百年歷史,但是上面的雕花栩栩如生,實在是太美太精致了。 首飾盒里面分成了好幾個小方框,最上面帶著一面鏡子,下面是小抽屜。打開抽屜時,里面散發出好聞的木頭香味,想來,這曾是某位身居深宅的貴婦所用的吧! “謝謝你啊老公!”蘇今回過頭,抱著江禹臣親了好幾口。 江禹臣揉揉她的頭發:“我今天盡快把事都處理好,中午等我回來吃飯?!?/br> “嗯!”兩人又纏了一會兒才分開。 一整個上午,蘇今都在研究這個首飾盒,放了幾樣首飾進去,忽然靈感一現,覺得可以做些中式的首飾來,正準備去畫圖,門鈴響了。 門外是快遞,蘇今簽收后,快遞員遞給她一個大盒子。 打開盒子一看,里面是玫瑰、巧克力和一雙高跟鞋,還有一張寫了“我愛你,生日快樂!”的卡片,但是沒有署名。 蘇今想起以前江禹臣也送過她高跟鞋,但是并不合腳,所以從未穿過。不知道這一雙……莫非除了首飾盒,這也是他的禮物? 蘇今迫不及待的穿上高跟鞋試了試,意外的很合腳,而且一點也沒有顯得腳很肥。這個牌子的鞋應該不會做得這么精準,除非,是專門定制的。 蘇今又笑了起來,干脆就這么穿著鞋等江禹臣回來。 江禹臣說話算數,不到中午就到家了。 “燈燈燈登!”蘇今跳到他面前,“這雙鞋真的很合腳哎!你的眼光真不錯哦!是定制的吧?哎呀一個首飾盒已經很好啦,明年再送鞋嘛!” 江禹臣原本帶著笑意的臉忽然沉了下來,整個人都籠在一股凌厲的煞氣之中。他黑著臉,冷冷說道:“脫下來!” “恩?”蘇今不明所以,看著他的臉愣了好幾秒,忽然反應過來,“這、這不是你送的?”慌的連忙脫下鞋,光腳踩在地面上。 江禹臣不發一言,大步繞過她,很快找到了盒子,翻到里面的玫瑰和巧克力,還有那張卡片。 那張寫了該死的“我愛你”的卡片! ☆、第二十九章 “禹臣……”蘇今手足無措的看著整個人都在戾氣之中的江禹臣,無助的輕喚一聲。 江禹臣瞇起雙眸,冷笑了兩聲,嫌惡的扔掉那張卡片。轉過身,看到蘇今可憐兮兮的樣子——他當然不會遷怒于她——走到她身邊把她抱起,放到沙發上,再幫她拿來拖鞋穿上。 她剛脫鞋光腳踩在地上,會著涼的。 蘇今摟住他的胳膊,委屈的說:“我真的不知道……” “噓!”江禹臣把食指放在她的唇邊,“我知道,不要讓不相干的人破壞今天的氣氛,我在‘和風’訂了位子,去吃飯吧!” 想吃刺身,也是蘇今前兩天忽然提起的,和首飾盒一樣,當時只是隨口一說,江禹臣卻都貼心的記住并全部滿足了她。 原本氣氛憂慮的心情被他安撫好,兩人一起去料理店吃午餐。除了刺身和日式小火鍋,正餐后還有一個生日蛋糕。蘇今極鐘愛蛋糕上的奶油,香甜爽滑,甜而不膩。 “這上面的奶油和別處做得都不同,不知道是怎么做的?!碧K今來了興致,很想回家自己也試試。 江禹臣一笑:“問問他們的甜點師傅不就知道了?!?/br> 請來甜點師傅,竟意外的是個日本人。蘇今聳肩,她不會日語,溝通有困難??! 還好,江禹臣的日語一流,便由他充當翻譯,蘇今一邊問一邊用小本子把做法記了下來。 蘇今不光是對奶油感興趣,對江禹臣說日語的模樣也很著迷。與說法語時的浪漫唯美不同,他說日語時聲音低沉磁性,態度溫和謙虛,讓蘇今很想知道他當年在早稻田求學時的情景。 “能和我說說你以前上大學時發生的趣事嗎?”回去的路上,蘇今饒有興致的問。 江禹臣沉吟了片刻,說:“簡單的說,比較枯燥無味,幾乎沒什么趣事。唯一值得提起的,大約是有不友善的日本學生對我挑釁,被我痛揍的事?!?/br> “還有這事?說來聽聽!” 江禹臣笑了,只好盡量輕松的說起那件往事,及至日本學生向他和整個中國留學生團體道歉。蘇今聽得熱血沸騰,得意的說:“叫他們瞧不起人!”江禹臣只是淡淡的一笑,還問她:“很久沒看到你練習劍道了,打算放棄了嗎?” 蘇今支支吾吾的,最后告訴他:“劍道的發力方式,會把胸練小的,所以我打算換一種愛好?!?/br> 江禹臣愕然,側頭瞥一眼她的胸部,低聲說:“一點都不小??!” 蘇今窘的雙手抱胸,嘟囔道:“因為很久沒練了嘛!” 江禹臣笑而不語,快到家時他忽然說:“你可以去練拳擊,拳擊的發力方式和劍道剛好相反。不過,這樣不會再抱怨‘胸太大墜的肩膀疼’嗎?” “啊,你不要說了啦!”蘇今爬過去捂住他的嘴。自己的臉羞得比火燒云還紅。 江禹臣含笑望著她,摟著她腰的手臂驀然一緊。 最后的結果是……蘇今被他裹在大衣里抱著上電梯了。 整個下午兩人都在床上膩歪度過了,原本約好去季家馬場的計劃便落空了,季云開打電話來,得知他們取消了騎馬計劃,十分遺憾的說:“我特意從英國引進了一匹矮種馬,準備給嫂子的,你們不來真是太可惜了?!?/br> 矮種馬……你才騎矮種馬呢! 蘇今氣呼呼的瞪著電話,哀怨的問江禹臣:“我的腿真的很短嗎?” “不會啊,纏上我的腰剛剛好?!苯沓颊f時,身體又覆了上去。 下午的聚會推了,晚上的生日趴不能再錯過。 晚上,蘇今手腳綿軟的倚在江禹臣臂彎里,和他一起回江家大宅。之所以把生日趴選在這里,是因為江大道說了:“這是今今在我們家過得第一個生日,理應隆重一些?!币虼?,這次不光請了年輕人,還請了江大道一輩的親戚朋友。 江家大宅被裝飾的火樹銀花,蘇今一進大門就受到了彩彈的沖擊,接著便是季云開魔性的笑聲:“我就說吧,我們在馬場騎馬,大舅子在自己家,雖然戰場不同,但一樣很嗨??!” 蘇今的臉又燒了,一邊扯著身上的彩帶一邊瞪向口無遮攔的季云開。江禹臣挑挑眉,沖江菲說:“他的皮又癢了?!苯频溃骸袄硭?!” 兩人去見過江大道,和幾位叔伯打過招呼,江禹臣留下說話,蘇今到外面和江菲、杭語茉一起聊天吃東西。順帶介紹蘇今認識一些朋友,融入這個圈子里。 江禹臣所在的書房里,除了江大道、季度,還有唐競堯和一些政、商圈里的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