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杭語茉見狀,忙道:“要不,幼幼我們陪蘇今出去逛逛吧?她才來,一定很想參觀一下?!辈挥盟寡凵?,蘇今就連連點頭,她這打扮就是想出去參觀的。 幼幼立即說道:“好??!蘇今,我帶你去玩!”然后便自來熟的拉起蘇今的手,和杭語茉一塊兒走出別墅,留下一群如釋重負的男人。 幼幼性子活潑,帶著蘇今這邊看看那邊逛逛,嘰嘰喳喳的介紹個不停,不時拿些水果來分享。 蘇今看她蹦蹦跳跳的樣子,擔憂的問:“你累不累???懷孕初期很容易累的,要不休息下吧!” “我才沒……我才不累!”幼幼又嘟起了紅唇,瞬間變得無精打采起來。她這樣反而讓杭語茉以為她是累了,要她回去休息。幼幼急了,沖口而出,“我根本沒懷孕啦!” “???”杭語茉和蘇今都呆了。 幼幼都快哭出來了,說:“他老是管我這個管我那個,我煩了,就騙他說懷孕啦!哎,別說他還真的很遷就我呢!但是負面效果就是:他提出舉行婚禮!我想著,不能穿幫??!就答應了,誰知道,一答應他就沒之前那么遷就我了?!?/br> 杭語茉和蘇今對視一眼,都覺得無奈又好笑。 幼幼自以為騙得了賀澤遠,其實她才是被騙上賊船的那個。 發泄完了,幼幼還威脅她們:“不許告訴別人!如果讓阿澤知道,我一定……一定會死得很慘的!” 杭語茉想起賀澤遠曾追她追到中國的事,笑道:“他可舍不得,好啦,我們不會告訴別人的?!辈贿^,當晚她就把這事兒告訴自家老公了。唐競堯又不算別人,所以不能算違背諾言。 唐競堯先是錯愣,繼而搖頭說道:“恐怕大哥早就知道了,幼幼怎么玩得過大哥?!?/br> “我也是這么想的?!焙颊Z茉也覺得好笑,又說起蘇今,“……也是個可愛的女孩子呢!” 唐競堯卻說:“別小看她,‘冰姿’就是她聯合江禹臣吃下的,人看著小,心卻大的很?!?/br> 杭語茉的確有些吃驚,的確看不出來??! 此時,蘇今也把幼幼給賣了,還說:“賀澤遠肯定知道,瞧他裝的,就是騙幼幼結婚呢!” “所以,我要你離她遠點,別做出這種有損你英明的事來?!苯沓荚俅沃厣?。 蘇今嘴上答應著,心里可不這么想,反倒覺得幼幼挺有意思的。 第二天她們就好的跟一個人似的了,連最先認識幼幼的杭語茉都被擠到一邊。江禹臣很擔憂,唐競堯卻分外感謝。 最不滿的是賀澤遠,他當然知道幼幼沒懷孕,不過他還真挺享受幼幼一邊耀武揚威一邊又小心翼翼的樣子,他順著她,她就黏著他,賀澤遠心里是很滿足的??墒翘K今一來,幼幼就黏著蘇今,不大搭理他了。 賀澤遠頻頻示意江禹臣:“管好你女友?!苯沓及堰@句話原樣奉還,確切點,應該說:“管好你老婆?!?/br> 幸好,過了幾天,季云開夫婦來了。 一看季云開那挫敗的樣兒,就知道沒出狀況,江菲踩著高跟鞋,還是走得英姿颯爽的。 季云開一看到幼幼,就盯著她的肚子,嚇得幼幼趕緊躲在蘇今身后。季云開看到蘇今,口中“斯……斯……”的。 江菲瞪著他,他哭喪著臉說:“老婆,這聲嫂子我實在叫不出來??!”江菲氣得說不出話來,蘇今和幼幼反應過來,笑得站都站不住。 江禹臣忽然說道:“完了,三傻齊聚夏威夷?!?/br> 杭語茉沒忍住笑出了聲,唐競堯嘴角抽搐,賀澤遠和江菲臉色都很難看。 晚上,幼幼還賴在蘇今房間,江禹臣忍無可忍,把她趕走。 幼幼趾高氣揚的走到他面前,仰起頭說:“神氣什么??!你的黑歷史也是一抓一把的,等我明天告訴蘇今,要你好看!” 等江禹臣關上門,蘇今饒有興致的問:“你有什么黑歷史???” 江禹臣想了想,便告訴她當初幼幼逃到中國,賀澤遠去攔截,他表面相助顧遲帶走幼幼,實際和賀澤遠演戲讓幼幼乖乖回來的事。 蘇今聽著像在演好萊塢大片,纏著江禹臣說詳細點兒,聽著聽著,就歪在他懷里睡著了。江禹臣無奈的笑了笑,親親她的鬢角,幫她拉好被子睡覺。 可是第二天幼幼跟她說的根本不是這事兒!而是…… “你肯定不知道,江禹臣以前喜歡過江菲哦!”幼幼得意洋洋的告訴蘇今。 蘇今愣了一下,呆呆的問:“哪個江菲?” 幼幼咬著冰激凌的勺子說:“就是季云開的老婆江菲??!江禹臣meimei,不過他們不是親兄妹,喜歡也不要緊??!” 蘇今還在愣神,幼幼吃著冰激凌說道:“其實這也沒什么啊,我以前還喜歡過顧遲呢!啊,你可千萬別告訴阿澤哦!” 蘇今的心仿佛被人掏空了一塊,根本沒聽清她說了什么,無意識的搖著頭,說:“你和他不過才見過一次,怎么可能知道……” “阿澤去中國前,調查過他!他掌心有道疤,就是當年救江菲留下的,他還在他父親跟前發過誓,這輩子都要視江菲如命的,不過,江菲結婚后,他就放下了。他現在喜歡的人,應該是你啦!”幼幼生怕她不相信似的,直說賀澤遠做了調查,她沒注意到蘇今的表情,望著天自顧自的說道。 蘇今的腦子已經亂了,她忽然想起,那年在江禹臣的辦公室第一次看到江菲。出門時,她聽到他問:“你看她像不像你?”當時還覺得不可思議,原來…… 原來他對她的好,僅僅是因為,他覺得她像江菲嗎? 作者有話要說: 甜膩了,那就虐吧 ☆、第十二章 蘇今有些魂不守舍的,也不再跟著幼幼出去瘋玩,加上有些中暑和腹瀉,便在房間休息。 島上的醫生來看過,開了藥,讓她注意飲食和避暑,其余沒什么。 江禹臣奇怪,初來時并沒有水土不服,反倒是住了幾天才這樣。他把罪魁禍首歸到幼幼頭上,深覺是這女人害得蘇今中暑,引發了水土不服。 江禹臣在房間陪蘇今,蘇今總是趁他不注意時偷偷凝望他。 她實在想不通,她和江菲哪里像的。 人與人相似,無非神似與形似。 可是不管外在相貌,還是內在性格,她和江菲根本毫無相似之處! 江菲外表冷艷,處事霸氣;蘇今外表無害,手段狠辣。怎么看,都沒法兒把她們倆聯系在一起。 蘇今百思不得其解,又去找了幼幼。 “你身體好點了嗎?”因為蘇今身體不舒服,幼幼被賀澤遠勒令不許去打擾,所以開始探望了兩次之后,就一直沒去看她。 “好多了,謝謝?!碧K今的嘴唇還是有些干,醫生用的藥讓她覺得干燥,得多喝水才行。島上的自來水不適合她喝,幸而,有空運來的罐裝水。 幼幼又在偷偷的吃冰激凌,還讓蘇今不要告訴別人。蘇今笑了笑,說:“我不告訴別人,但是,你要告訴我一些事?!?/br> “你說,你說?!敝灰皇强刂扑员ち璧氖?,其他事都好商量。 蘇今躊躇了一會兒,問:“賀澤遠調查過江禹臣,那江菲呢?有沒有查過她的底細?!?/br> “當然啦!”幼幼一副“你好單純”的表情,“當初江禹臣和阿澤合起伙兒來誆我!江菲也知道??!阿澤當然會查的很清楚咯,不然怎么放心他們兄妹倆把我帶走?阿澤還知道江菲在體能訓練營的事呢!” “體能訓練營?” “恩恩!”也許是太久沒人聽她說八卦,幼幼來了興致,連冰激凌都不吃了,坐到蘇今跟前,開始說起她知道的?!爸敖票谎允系纳贃|坑了,言氏你知道的吧?被江禹臣、唐競堯、季云開幾個整破產的那個。江菲為他鬧過自殺,后來被救過來在法國療養了一陣,那個玫瑰園,你之前不是就在那里的嗎?” 也曾天真無邪,也曾不顧一切,也曾為情所困,也在玫瑰園待過……蘇今一邊聽,一邊感覺到不知哪里來的風,吹在她心口破了的那個窟窿里。 “后來江菲就性情大變了,話說回來,她在體能訓練營的教官,還是顧遲呢!唉,不知道顧遲現在怎么樣了,其實我還是有一點點想他的啦!”話題被幼幼歪掉了,可是蘇今已經知道她想知道的了。 相似的不是外在,不是性格,而是經歷。 你看她像不像你……像你一樣對男友掏心掏肺,結果被傷的體無完膚。 記憶的閘門一旦打開,某些忽略的過往便如洪水般洶涌而至。 在她執意要轉讓股份給韓昱的董事會后,他把自己禁錮在墻邊,曾說:“我等你一無所有時來求我?!?/br> 原來,他知道她會一無所有,他一直在等她一無所有。 連她手中“冰姿”的最后一點股份,都被他拿走了。 那時候張彤彤是不是早就和韓昱在一起了?張彤彤來求自己,自己為了這個“好朋友”獻上股份的時候,他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可笑? 如今,她已經一無所有了,何必還要留著她呢? 哦,對了,她對韓昱恨意難消,而韓昱還霸占著董事會主席的位子,手中擁有讓他忌憚的股份含量。 他知道她一定會扳倒韓昱的。 所以,她以為的兩情相悅,其實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 既然如此,她何必為了他愛的不是自己而耿耿于懷,就這么彼此利用吧! 但這一次,她不會再傻到掏出自己的心了。 江禹臣在遠處看著幼幼和蘇今嘰嘰咕咕的樣子,皺著眉按了按眼角,江菲問他是不是沒休息好。他遠遠盯著蘇今,說:“這兩個人湊在一起別有什么事才好,我這眼皮總是跳?!?/br> 江菲笑他迷信,季云開卻捧著個椰子一邊吸一邊說:“左眼跳,桃花開;右眼跳,菊花開。敢問你是哪只眼跳???” 江禹臣和江菲兄妹倆同時一記眼刀飛過來,嚇得他一個瑟縮,低著頭繼續捧著椰子躲到角落去了。 婚禮臨近,島上陸陸續續有客人來訪,沙灘上有高個兒金發碧眼的美女拉起了排球網,在打沙灘排球。 蘇今和幼幼個兒不夠,只能在場外觀看,杭語茉喜靜不喜動,也陪著她們坐在遮陽傘底下,倒是江菲上了場,氣勢如虹,上去就把幾個美國妞兒打趴下了。季云開愛作怪,故意圍著草裙冒充拉拉隊,把看球的人惹得一陣陣大笑。 蘇今若有所思的看著跳躍的江菲,時而把目光投向季云開。 江禹臣坐到她身旁,問:“看什么呢?” 蘇今移開眼神,說道:“聽說季云開以前是個花花公子,遇到江菲之后才安定下來的。像小說里寫得似的,男人歷盡千帆,最后卻為了一艘船而靠岸?!?/br> 江禹臣聞言冷笑,說道:“寫這種小說的肯定是個女人,也指望有個男人能在萬花叢中挑選出她,為她守身如玉幸福終老呢!” “你好像有別的想法哦?”蘇今笑著望向他,“畢竟是小說,你覺得現實是什么呢?” “現實?現實就是男人喜歡的女人永遠都是一個類型的,季云開從前的女友都是美艷熱辣型的,偶爾有個清湯掛面,那也只是換換口味罷了?!?/br> 蘇今心頭一冷,再看江菲,深知自己和她完全是兩個類型。所以,江禹臣喜歡江菲,如今到自己,無非是換口味而已嗎? 又聽江禹臣說道:“你以為江菲只是小船而已嗎?她是萬噸巨輪,就算季云開想要翻船,也看他有沒有那個本事!”他不否認季云開愛著江菲,可是若江菲也像季云開從前交往過的女友一樣,不靠自身只依靠男人,難說季云開對她的愛會持續多久。 蘇今轉頭看向江禹臣,別有深意的問:“江菲對你來說,很不一樣吧?” 江禹臣抬眸,看著揮汗如雨自得其樂的江菲,笑了笑:“當然?!彼撬谶@世上第二個親人,除了父親就是這個meimei了。不過,現在多了個更親密的愛人。他把目光轉向蘇今,揉了揉她的頭發??墒窃谇耙幻?,蘇今表情冷漠的別開了臉,因此,未曾看到江禹臣凝望她時,那膠著纏綿的絲。 蘇今不知道賀澤遠在太平洋的勢力有多大,隨著小島越來越熱鬧,她意外的發現了好幾個常在公共平臺上看到的名人。其中最讓她意外的,竟然是懷特先生。而這一次,懷特明顯是陪同他身旁那位身材高大,頭發花白的老人而來。 她仔細在腦海里搜索,最后用手機找到幾年前的一則新聞,才發現那位老人竟然就是懷特的大老板約瑟夫! 縱然身家百億,約瑟夫看到賀澤遠時,依然顯得親切又不失尊重。 五年前,懷特從她這邊買下秘方拯救公司,但是單靠一張秘方,絕不可能把曾經的惡性事件抹平。還要通過新的產品重新挽回市場,更是需要一筆不菲的資金。 蘇今懷疑,約瑟夫和賀澤遠一定存在某種交易,最大的可能就是:賀澤遠當初幫過約瑟夫度過難關!否則,約瑟夫早已對外宣稱退休,又何必參加一個年輕后輩的婚禮呢? “幼幼,賀澤遠認識pt的創始人嗎?”蘇今想從幼幼那里獲取一些信息。 可是幼幼哪里分得清誰是誰,茫然的搖頭說道:“我不知道??!雖然我從小在美國長大,可是我總覺得美國人長得都一樣。除了白人和黑人,膚色相同的人我都分不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