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這下子禮堂里的眾人皆是靜了下來,皆鬧不懂這驍王葫蘆里賣的究竟是什么藥?這般行事,豈不是向這小小的側妃附小做低不成了? 飛燕卻不知內里的名堂,只當這也是成禮的禮節,便是伸手接過了酒杯,將里面的酒液小口地飲盡。 在場的新貴望族的女眷們倒是心里暗暗對這尉遲飛燕生出了些許的羨慕之意。不管怎樣,這驍王現在倒是肯嬌寵著她,試問世間有幾個女子,能得到這樣文武兼備的英俊男子傾心寵愛,便是一時的風花雪月也是讓人心甘情愿了。 只有駙馬王玉朗,獨坐在喜堂的一角,雙眼熱切地看著那裝扮嬌艷的新嫁娘,一雙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處…… 若不是父母的阻撓,該握著那素手的人,本該是他,可是正是因為自己的懦弱無能,才讓自己成為如今京城各個府宅里的笑柄。那刁蠻的樂平公主,當真是不把王家鬧得天翻地覆,誓不罷休。就連父親在私下也是跟母親說過這一步棋到底是走錯了的話??墒?,時間到底是難以成全“如果”,王玉朗瞟了一眼身旁笑得甚是張揚的公主,有癡癡地看著那螓首蛾眉,云鬢峨峨的明艷溫婉女子,再次悶悶地飲下了一杯酒…… 待得成禮后,飛燕在王府喜婆子的帶領下入了洞房,而驍王則是要在前廳款待賓朋。 待得飛燕在婚床的大紅喜帕上坐定,按著禮制,是要獨自一人等著王爺的。 寶珠端來了一碟子切成細碎小款的糕餅水果擺在了婚床旁的小幾上:“小姐……不對,是側王妃,前廳的宴席還要喝上一陣子,您早上便食得不多,可別在大喜的日子餓著了,奴婢將這些吃食切成了小塊,方便您食用也不會弄亂了妝容?!?/br> 說完又從自己的里懷掏出個巴掌大的小妝盒放在飛燕的身旁:“這妝盒的盒蓋嵌著銅鏡,里面還有胭脂和眉黛,若是驍王回來前,妝花了,還請側王妃補一補,一會驍王回來,二位貴人還要共食酒釀桂圓蓮子羹,待到了入夜才可凈面卸妝,若是沒有什么特殊情況,奴婢們就不能隨意地開合房門了,免得放跑了富貴喜氣?!?/br> 飛燕點了點頭,寶珠便鞠躬退出了房間,將洞房的房門合攏,與眾位嬤嬤丫鬟守在房門口聽候差遣。 待到這洞房里安靜下來,飛燕才慢慢撩起了自己面前的珠簾分掛在頰邊雀頭的勾夾上。 自從皇上賜婚以來,她一直是得過且過的囫圇度日。因著驍王中了奇毒的緣故,她倒是并沒有將這荒唐的婚事看得太重。亂世新朝,自己所謂的幸福良人皆是被拍打得零落不堪,在叔伯的家中還是在王府里度日,其實本質上倒是無甚么太大的分別。 可是現在終于身處在這滿眼花燭曳光,紅紗朱錦的洞房里時,才隱隱地明了,自己已經是退無可退。 饒是戰場上運籌帷幄的女諸葛,這一刻,身處在這看似喜慶的陌生環境里,也難免生出些惶惶的不確定。 想到這,輕嘆一聲,飛燕便慢慢地打量著四周。 偌大的婚床鋪著大紅的喜被上,與民間的習俗一樣撒了些花生和紅棗。除此之外,在一處被角那還放著一個紅色的布包。飛燕順手展開一看,里面放置著一個嵌著三色碧璽拉絲的小銅圓盒。里面俱是些透明的油膏。聞一聞散發著淡淡的香味。除了這銅盒,還有一本裱糊著錦緞的折書。 她閑來無事,便捏起了那折書,慢慢地展開,待得里面那一幅幅精致勾描的工筆書畫呈現在眼前時,飛燕登時一愣,接著粉頰騰地升起了兩團紅云。 原來這這折書竟是洞房開蒙春意之用的合歡圖畫。里面的男女俱是開衫解衣,各色姿態都有……待得她如燙手山芋般地將這春宮的圖畫扔在了那圓盒的旁邊時,心內竟是隱約猜到那油膏也必定不是什么好物。 死太監!竟是命人準備了這等穢爛不堪之物,當真是以為自己尚且是健全的不成? 她連忙將這兩樣用紅布依樣地包裹了起來,也不管那妝容是否會花掉,便是習慣性地咬著嬌唇,忐忑著一會驍王進來的情形。 另外,她這兩日還有一事終是放心不下,就是樊景在驍王闖入之前,究竟是想要說什么? 就在這時,房門響動,驍王面帶酒意,微微踉蹌地進來了。 待他看到那飛燕竟是沒有自己秤桿撩珠簾,就自揭了遮面,不由得微微一笑:“愛妃當真是急性子,竟是不等本王了……” 說著便搖搖晃晃地走了進去,寶珠與喜婆隨侍在后,連忙準備了交杯酒和蓮子羹。 待到飲下了交杯酒,喝了幾口蓮子羹后,驍王揮了揮手,便示意著其余人等都出去吧。 王府不比民間,自然是短缺了鬧洞房的這一節。驍王看上去倒是很高興,一把抱起了衣衫未解的飛燕,將她扔在了大床上,然后自己也撲了上去,摟住了正待掙扎的飛燕,便合攏上眼睛呼呼大睡。 飛燕瞪著鳳眼,看著趴伏在自己身上的酒鬼,登時心里一松,原想著這一夜,死太監該是會出什幺蛾子折騰著自己,現在倒是好了,直接便是昏沉沉地睡過去了。 試著推了他幾下,可是這高大的身子如磐石一般,穩穩地壓個徹底,竟是一時都推動不開的。 望著近在咫尺的那張睡熟的臉,飛燕忽然心念一動,順手拿起寶珠先前放在床邊的小梳妝匣子,單取了里面鑲嵌著銀色護手的眉黛,比了又比,在驍王高挺的鼻子下畫上了兩道黑色的八撇胡子…… 待得最后一筆成形,飛燕只覺得渾身的熱血一股腦地涌動在了耳膜處,嗡嗡作響。只是添加了這兩道黑須,這張英俊陽剛的臉,氣質登時為之一變,若是再消瘦些…… 不正是白露山下的故人,一路癡纏著自己的端木公子? 就在這時,鼾聲漸停,那雙緊閉著的雙眼突然睜開,精光暴起,熏天醉意一掃而空,似笑非笑地望著自己,薄薄的嘴唇輕吐道:“原想著新婚之夜,放你些自由,免得太過勞累,沒想到竟是這般淘氣,天還沒亮便要替你的夫君淡掃峨眉,以添閨房之樂了不成?” 這一刻,飛燕突然明白,樊景倒是是想要說什么了,可是此時她已然是身在虎xue,趴伏在身上的猛虎,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沖著她微笑。 “諸葛書生,你我闊別沙場,竟是能這般相見,當真是三生有緣?!?/br> 第42章 飛燕緊緊抿著嘴唇,只能驚異地瞪著他。 為何在長街相遇時,他會駐足停下,為何從相識以來便一味的糾纏于自己,現在倒是有了答案。原先她也是疑心自己難道是露出了破綻被他發現?可是若是他知曉了自己的身份,無非是鋃鐺入獄,或者是拿住了仔細地審問一番白露山的布防??墒撬麖膩頍o此表現,只是如同個紈绔好色的公子一般,游走于自己的身邊。 最后他還若無其事將自己迎娶進府,成為了他的枕邊之人,難不成是真要親身監視,督查白露山的平叛? “眼睛總是瞪得這么大,是不是看不夠你的夫君?以后你我二人朝夕相處,便是好好讓你看個夠,可好?”說著,驍王俯下了頭,在她嫣紅的嬌唇上嘬了一口。 飛燕猛地推開了他,起身靠在了雕花的床柱邊,警惕地道:“既然二殿知曉了我的身份,為何還要娶我過府?” 驍王被她一推,也順勢坐起身來,先是用小幾的濕巾擦了嘴上的眉黛黑跡,然后斯條慢理地接了自己的衣扣,束帶,微笑著說:“美人秀色,當納入府中珍藏,夜已經深了,燕兒還是快些更衣,我們盡早安歇了吧?!?/br> 眼看著驍王身上的紅袍被脫了下來,內衣的里懷也是微微松散,古銅色的肌理若隱若現,飛燕力持鎮定道:“殿下肯替飛燕隱瞞前事沒有揭發累及家人,飛燕自是感激不盡,飛燕既然與殿下成禮,定能恪守為婦之道,服侍好殿下的起居日常,只是……驍王先前身中了箭毒,太過cao勞反而是不好,飛燕睡品不佳,總是喜歡翻身撂腿,恐是驚擾了殿下安歇,還請殿下在床榻上安歇,飛燕去一旁的軟榻上歇息便好……” 委婉地點破了驍王不能人事的事實后,飛燕便打算下床??墒悄_踝卻被驍王虎鉗樣的大掌一把握住,紅色嵌著碧璽石的繡鞋也被驍王慢慢脫了下來,剝了喜襪便是露出一雙瑩白的玉足,驍王怎么會聽不懂她話里的意思,便笑著說道:“燕兒當真是賢惠,什么都是替為夫考慮到了,不過需知人皆是有七情六欲,就算是宮內凈身的太監,也有與宮女対食偷情的情形,燕兒體貼怕本王累了身體,要在你我成禮的新婚之夜冷落了床榻,只是本王怎可怠慢了佳人,辜負了良辰紅燭對影時? 說完便一翻身,將飛燕拉入了自己的懷中,伸手解了那紅包,掏出了那本子“春意盎然”的冊子在她面前展開言道:“燕兒家教嚴謹,定然不知就算男兒雄風不再,也有千百手段讓女子快樂,你且看看,這里的花式,你要試一試哪樣?本王的唇舌十指今夜俱是聽從了燕兒的調遣……” 說完便手指著那冊子里幾頁展在了飛燕的面前。 ……下流!竟是有這等下流之事!飛燕直覺得自己的眼皮已經被那圖里匪夷所思的畫面羞臊得張不開了。待得驍王的手指輕撫到了自己的唇邊,便是張嘴去咬。 驍王受了痛,卻是不惱,反而笑著吻上了飛燕柔嫩的耳垂,濕漉的舌尖順著耳廓便轉入了白生生的耳蝸里。 飛燕未曾料及他竟是會吻向了這里,一時間只覺得如同被點了xue位似的,渾身一陣的酥麻無力,便是松了緊咬著長指的銀牙,驚叫了出來。 驍王略略收了造次的口舌笑道:“這聲嬌啼當真是黃鶯初試,好聽得緊,娘子且緩緩地叫,免得一會倒了嗓子反而不美……” 說話間,飛燕的大紅禮服的束帶已經被解了下來,露出了團花牡丹的肚兜,那朵朵怒放的牡丹被異常飽滿的身段撐得真是如入了盛夏怒放的時節,瑩白的肌膚在搖曳的紅燭中閃著誘人的微光,再看那張不知是不是被紅幔映紅的俏臉,頰邊留下了幾綹方才掙扎掉了下來發絲顯得愈加我見猶憐,金釵也是微微有些松散,一向老成淡定的表情難得被這接二連三的意外打擊得也是七零八落。倒是十八年華小女子應有的羞怯無足。 驍王的一雙眼眸似乎也是被那大紅的肚兜映紅了,便是伸手要將那肚兜扯下,飛燕只能緊握著他的大掌,啞著聲音說:“不要……”說話間,一滴眼淚便是終于從眼角滑落了下來,一路消失在濃黑的鬢發間…… 霍尊霆半瞇著眼兒,看著飛燕流淚的模樣,終是停歇了手,只是聲音也轉冷了:“燕兒可知你已經是本王的側妃?” 飛燕緊摟著胸口,勉強止住了哽咽道:“先前雖是想著一心服侍殿下……但的確不知成了禮后,還要対食……” 驍王聞言一挑眉,慢慢說道:“愛妃這是變著法兒罵本王是太監了?” 明知道自己便是一步步被眼前這個陰險狡詐的男人騙入了圈套,當真是將他碎尸萬段也不解恨,偏偏自己以及親人的身家都被這男人掌握玩弄于手掌間,就算明知被騙也是不能硬來,便是深吸了口氣,勉強壓抑了情緒道:“殿下的口舌十指俱在,哪個……敢小瞧殿下的男兒雄風?” 這副賭氣的模樣倒是逗樂了驍王,他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道:“以前挖坑設線,追著本王圍打的威風倒是哪里去了?” 說著,竟是不再一味發難,命門外候著的侍女端來了毛巾熱水,又叫她們出去,然后轉身對飛燕說道:“起來洗臉吧,臉兒都哭花了?!?/br> 飛燕這才慢慢地起身,頭上的金釵太多,墜得脖兒早痛了,少了侍女丫鬟的服侍,在銅盆架前低頭洗臉時,也是不大舒服。 驍王在一旁耐心地幫她將頭冠金釵拆卸了下來,又站在了她的身后,伸手攏著她的飛瀉下來的長發讓她可以低頭洗臉。待見她將帖服在臉上的鉛華盡是濯洗干凈后,驍王才松了手,說道:“去屏風后換了睡衣就安寢吧?!?/br> 與這二殿下相識以來,飛燕也是摸出了幾分他的性情,若是緩緩地與他討饒還好,若是賭氣做對,這個男人便是有無窮的陰損路數在等待著,于是便依著他的話,入了屏風換下的輕薄的睡衣。 只是拿起那睡褲時,才發現竟是條白色絲綢制成的脛衣,其實大齊隨了前朝,成婚的女子尤其是與夫君同房時,都是只著脛衣的,這樣只有寬松褲腿,而無襠胯的褲子堪比幼兒的露腚之褲。 可是飛燕幼時便喪母,以后又是長期身在軍營里,猛然見到這種上流貴婦習以為常的閨閣服飾,頓時漲紅了臉。 恰在這時,聽到了驍王懶洋洋地說:“若是換不上睡衣,便是本王幫你來換?!?/br> 飛燕咬了咬牙,這才將那脛衣套上,索性身上的睡衣很長,倒是遮擋住了,只是每走一步都是有些無依無靠的空蕩之感。 待她扯著睡衣的下擺走出來時,驍王已經換好了睡衣,梳洗完畢了,將飛燕走了出來,便說道:“時候不早了,盡早安歇了,明日還要入宮中面前母后呢?!?/br> 說著便若無其事地拉著飛燕又重新回到了床榻上。 一時間紅燭燃盡,寢室被黑暗籠罩。飛燕躺在床榻的里側,被身后的驍王緊緊地摟在了懷里,以前都是一個人睡慣了的,此時驟然身旁臥了個洪水猛獸,一時間哪里睡得下? 她在黑暗里睜大著眼兒,可是卻聽到身后的聲音道:“若是還不睡,本王可是要一展男兒雄風了……” 說著手往下移,竟是要翻開睡衣,手指眼看要觸碰到脛衣里那片嬌嫩上…… 飛燕連忙用手擋住,小聲說:“你抱得太緊,氣兒都喘不勻,如何能睡?” 驍王這才略略松了健碩的手臂,在她身旁平躺了下來,不一會鼾聲漸起,倒像是睡沉的樣子。 飛燕閉著眼睛,盡量不翻身發出聲音驚醒了身旁的惡龍。他竟是一早就認得自己的,可是方才雖然口出戲謔之詞,卻并沒有極盡羞辱而為之…… 饒是聰慧如她,也看不破這驍王倒是抱了何等目的,若是說他因著自己的美色而神魂顛倒不能自已,就算是他親口說出,她也是不會信的。這等身居上位的男人會有何等真情?就算是自己與樊景那么多年朝夕相處積存下的情感也抵不過“野心”二字。 若是驍王看重的乃是自己用兵的才干,那他這般邪魅行事,更不像是招賢納士應有的風范了。左思右想,依然想不出頭緒,只是單有一樣,他要的必定是她給不出的,原以為入了王府只要擺出副木訥不解風情的樣子,便讓會讓這驍王盡早散了逗弄自己的興味,現在看來竟是不能如愿了……一步錯,步步錯…… 這么胡思亂想間,勞累了一天的的精氣也算是耗費殆盡,迷迷茫茫地便睡了去。 朦朦朧朧間,竟是一覺睡到了天色微亮,剛剛睡醒還未及睜開朦朧的睡眼,便是胸口似乎被什么東西壓得發緊,似乎是被什么吸附得有些發痛…… 待得睜開眼兒,所有的睡意登時飛到了九天云外…… 在門外值夜的婆子和侍女正坐在小凳上打著瞌睡,便聽見門里傳來側妃一聲驚天的尖叫,夾雜著一記清脆的嘴巴聲:“無恥!你是在吸哪里!” 只是喊了這一聲便沒有下文,那側妃從嘴似乎是被什么堵住了,皆是不成句子的了。門外的侍女聽得臉紅,婆子經驗老道,可是也心下暗嘆:二殿下竟是這般的好體力,天都亮了,還是不歇,當真是不怕累到了這嬌滴滴的新婦。 第43章 待得驍王終于起身時,屋內的帷幔里靜默了好久,只聽飛燕低語道:“睡得糊涂了,一時忘了已經身在王府,還請驍王恕罪?!?/br> 驍王似乎起身了,說道:“既然是睡糊涂了,何罪之有?只是這伸手打人的毛病倒是要改……” 待得屋內終于傳來驍王喚人的聲音,婆子侍女才捧著銅盆妝盒魚貫進入。驍王先梳洗完畢,先行出了房后,新婦才從放下的帷幔里出來,臉上的紅潮未褪,胸前睡衣的帶子也是系得不成章法。 昨日驍王親自將這側妃抱入門里的情形,王府里的侍女婆子們都是看在了眼中的,心知這位側妃乃是驍王正得寵的,服侍起來也是格外的用心。 飛燕乃是一個人嫁過來了,兩個隨侍的丫鬟都沒有帶,身邊也只有寶珠一人是相熟的。她微嘆了口氣,心知驍王乃是故意而為之。這一夜里有半宿是輾轉不得入眠的。如今自己已經是身陷王府,以前倒是把以后從王府脫身的事情想得太過簡單了。 說起來,這驍王對待女人的脾氣倒是頂好的,雖然自己幾次氣極沖著他動了手,可是他卻從來沒有碰觸過自己半根手指頭,可是凡事都是有限度的,他到底是說慣了上風的皇子,此時許是興頭上倒是能忍個一二,可若是過了勁兒,哪里不會圖算后賬?以后這驍王一逞口舌雄風的事情恐怕是少不得了,且咬著牙忍耐著一二,倒是不能如今晨那般無狀了,那一巴掌之后……他的手竟是……入了脛衣之內,想到這,便是大腿在隱隱地打著顫,男人若是折騰起女人來,竟是這般多的手段…… 飛燕原先只當這側妃有自己的獨院,驍王只是晚上入寢時過來,哪里想到吃早飯時,竟是兩人一同在客廳用餐。 王府的早餐倒是簡單得很,油炸了的薄餅輕輕一咬帶著麥子的清香,一個小木桶裝的小磨豆腐腦,專門用雞蛋調和著蝦醬做了鹵汁澆在上面,還有各色的圍碟小菜。 飛燕心里存著火,這樣清淡的早餐倒甚是爽口。驍王吃得倒是快,明顯是在軍營里呆過的習慣,待他吃完后,便在一旁悠哉地看著飛燕用早餐。新入府的側妃被他拿眼兒一過,略有些吃不下,可是驍王卻說道:“多吃些吧,一會入了宮見母后,也不知一時能不能得見,要等上一會,只怕會誤了午餐,早上倒是要多吃些才好?!?/br> 其實飛燕也一早猜到這皇后是不大待見驍王的,只是沒有想到竟是將不悅已經擺在了明面兒上,就連見面等候也要故意地延遲上一會,且不說為人母的慈愛,就算是身為皇后也是短少了些應有的大氣的,當下便是若有所思慢慢地喝著。 驍王卻在一旁笑了道:“莫要擔心,我們后天便要啟程去淮南了,以后倒是少了請安的周折。魏總管已經一早便出發了,那里的宅院撿了現成的,買下了前朝大儒王亞之的故居,他先整理出個樣子,到了那你若是不對心,再慢慢地布置……” 見飛燕終于停了玉箸不再用了,驍王才站起了身,命著侍女備出進宮的衣裳,準備著入宮。 沒想到剛出門,便看見一匹馬疾馳而來,翻身下馬的卻不是別人,而是竇勇竇將軍。那竇勇下了馬后便長跪不起,對驍王說道:“二殿下,您不是一早便答應了末將去杭州任提督嗎?末將是有些等不下去,您要知道,那婆娘是帶了大堆的金銀走的,去了那等小地方,可是不愁改嫁,若是再晚去些,恐怕是連野崽子都要生出來了……” 話說了一半,見飛燕從府門里走出回來,那竇勇才急急地收了口,可是健壯的胸膛還是一鼓一鼓的,可見心情的急迫。 飛燕方才在門內便聽到了竇勇嚷嚷的大嗓門,聽到了他說要去江南便是心念一動,一下子明白他所為何了。只是這竇勇明明是有了新歡,又同意與隆珍和離,為何還是不肯對隆珍放手?早知如此又是何必當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