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
小姑娘伸出了胖胖的小爪子…… 沈曼眼疾手快地把那份芒果布丁放到了趙飛白的面前。 俏俏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過來了 ……mama不讓她吃! 晴天霹靂?。?! 小姑娘扁著嘴,睜著一雙圓溜溜濕漉漉的大眼睛,委委屈屈地看著mama。 沈曼絲毫不為之所動。 “mamamama,mama……”小姑娘露出了哀求的表情,細細短短的小手指拼命地朝著趙飛白面前的那份芒果布丁戳了又戳。 沈曼斷然拒絕,“你已經吃太多了,不行,肚子太漲會難受……再說了,芒果布丁是冰的,你剛剛才吃完熱的,怎么能馬上就吃冰的呢?” 小姑娘又眼巴巴的看著趙飛白。 趙飛白卻是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 小姑娘可憐巴巴的耷拉著頭,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 沈曼剛才喝湯喝多了,這會兒有些想上廁所,就交代趙飛白不許讓俏俏吃布丁,然后就離座去上洗手間了。 這家餐廳裝修得還挺好的,洗手間也裝修得干凈明亮;而在洗手間門口,店家安裝了一排一人多高的盆景植物,將洗手間的必經之路與通往包廂的必經之路隔開了。 沈曼上完洗手間出來,冷不丁地就聽到有個女人嬌笑道,“……嘻嘻,不知道,我又沒經驗!不過,常聽別人說酸兒辣女……我最近總喜歡吃酸的,酸菜魚啊,酸蘿卜啊,青蘋果啊這些的,我都愛吃……銘哥,你說,我肚里懷著的是不是男孩子???” 沈曼愣了一下。 這個聲音……好熟悉??! 一個男人的聲音低聲說笑了起來,跟著,先前那女人又說道,“什么嘛!難道你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才愿意給我名份的么?難道你忘記黃臉婆是怎么對你的嘛……她都給你戴了綠帽子……” 沈曼又愣了一下。 她聽得分明,那正是曾迎盈的聲音! 沈曼連忙側頭看去。 只見一個濃妝艷抹的年輕苗條女孩挽著一個身材微胖的男人從盆景植物間的空隙處一閃而過,那女孩兒似乎還嘟著嘴兒在跟那男人嬌嗔著什么。 她的妝化得太濃,以至于……如果不是聽出了曾迎盈的聲音,沈曼是萬萬認不出她的樣子的。 沈曼搖了搖頭。 曾老漢雖然新死,可曾mama畢竟還是曾迎盈的親媽;過年的時候曾迎盈不但不回去看看親媽,反而連父親的身后事也不聞不問,甚至都沒問過一句她父親的骨灰在那里。 沈曼回到了座位上。 趙飛白和俏俏卻神秘兮兮的,父女倆都沒說話。 但是放在趙飛白面前的那份芒果布丁卻個明顯被人咬了一口的模樣,那上面甚至還留著兩道淺淺的牙印…… 趙飛白低著頭猛扒飯。 俏俏歪著大腦袋,看著mama抿著嘴兒直笑,水靈靈的大眼睛卻一直在骨碌碌地轉個不停,還露出了慧黠又調皮的可愛模樣。 沈曼還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她又好氣又好笑,一把抓住了女兒,然后在女兒香香嫩嫩的面頰上親了好幾下,果然嗅到了隱隱約約的芒果香氣。 “好??!有只小老鼠趁著mama不在的時候,偷偷吃了芒果布丁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她一邊說著,就一邊用自己的額頭去蹭女兒的下巴。 小姑娘發出了清脆又得意的咯咯笑聲。 ☆、59|54|55|56 沈曼和趙飛白帶著俏俏在主題游樂園里觀看了一場漂亮而且氣勢宏大的焰火晚會,其間還有高素質的馬戲演出,到了結束的時候,玩雜耍的小丑還送給在場的小朋友每人送了一支毛絨小玩偶和一個汽球,把俏俏高興壞了。 但俏俏畢竟年紀小,一家三口坐著出租車往酒店里趕,可還沒到酒店呢,小姑娘就窩在mama懷里睡著了。 出租車駛到了酒店,夫妻倆帶著孩子剛走到酒店大堂,沈曼突然想起這次出門比較倉促,她忘記帶面膜了,就把懷里的女兒遞給了趙飛白,讓他在大堂等一下,她去酒店旁邊的便利店里買面膜。 買完面膜,沈曼匆匆地走回酒店大堂,可懷里抱著俏俏的趙飛白卻讓示意她噤聲…… 她有些不明所以。 但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她看到了一個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身邊還伴著一個身材挺翹苗條的年輕女孩兒。 沈曼愣了一下。 如果不是因為之前在餐廳吃飯的時候曾經匆匆一瞥,可能她根本就認不出來……伴在微胖男人身邊的那個年輕女人就是曾迎盈! 而等曾迎盈和那個男人進了電梯之后,趙飛白才領著沈曼走到了電梯門前等電梯。 電梯很快就到了。 兩人一進電梯,沈曼就迫不及待地說道,“趙飛白,剛才那個……是曾迎盈!” 趙飛白“嗯”了一聲,輕聲解釋道,“那個男的,是白安妮的前任男朋友,姓胡,是a市地產富商的獨生子。一年前這個胡公子曾經跟白安妮談過戀愛,但是后來胡公子卻跟另外一個女人結了婚,據說那女人跟胡家是商業聯姻……但我聽說,這段時間胡公子正在跟他妻子打官司要離婚……” 沈曼張大了嘴。 白安妮的前男友,竟然會是曾迎盈的現任男友! 不過,曾迎盈的行為顯然更卑劣些,畢竟胡公子現在還沒有離婚……她卻跟胡公子來酒店開房,所以說,曾迎盈是小三?呃,好像曾迎盈還懷了孕? 電梯到了二十八樓。 趙飛白抱著俏俏,領著沈曼走出了電梯。 可趙飛白卻皺著眉頭看著剛才曾迎盈和胡公子搭乘的那部電梯竟然也停在了二十八樓。 沈曼也看到了。 她喃喃地說道,“趙飛白,他們跟我們住同一層啊……他們不會就住在我們隔壁吧?” “咱們付了錢就住店,關閑雜人等什么事?!彼吐曊f道。 沈曼一想,覺得也對。 他帶著妻女走到了房門前,掏出房卡開了門。 “哎,趙飛白,你說……白安妮一年前跟這個胡公子正在談戀愛,那白安妮的孩子……會不會就是胡公子的???”沈曼從趙飛白懷里接過了女兒,卻毫無理由的猜測了起來。 趙飛白聽了妻子不負責任的猜測,很有些無奈,便說道,“也就是你們女人的想法稀奇古怪的,你以為這是在演電視劇嗎?” 沈曼“哼”了一聲,把頭偏到了一邊。 因為太晚了,沈曼也不想再把女兒吵醒,就小心翼翼地為女兒脫掉了外套,又用熱毛巾給女兒擦了擦臉和手腳,跟著才為女兒蓋上了被子。 她拿著睡衣去浴室洗澡去了。 可當她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卻看到…… ——趙飛白正躲在門后,似乎正在側耳傾聽著什么。 他轉過頭看到她,不但示意她噤聲,還讓她趕緊過去。 沈曼不由自主地就放輕了腳步,像貓兒一樣輕輕走到他的身邊;房間門已經被趙飛白打開了一條細細的縫,所以她雖然看不到外面的景況,卻很快就聽到屋子外頭的男人女人們正在吵鬧不休。 “……曾迎盈你個賤人!你不要臉!”一個女人大哭大罵了起來。 沈曼看了趙飛白一眼,覺得這女人的聲音好耳熟…… 趙飛白對著她用嘴型說出了一個人的名字。 “誰賤?你說誰賤?我呸!你才不要臉!”曾迎盈毫不示弱的回罵道,“銘哥跟那個黃臉婆離了婚……而且明天我就要跟銘哥去登記結婚了,我才是胡家名正言順的兒媳婦,你算哪根蔥?快滾!” “胡銘!你還有沒有良心……當年你為了家族聯姻而跟張麗娜結婚,那時候你跟我說,等你和張麗娜離婚以后,你就會跟我結婚的。所以我才忍了……那,那你為什么又要跟曾迎盈在一起?難道你以前跟我說的那些話,都是騙我的么?” 那女人哭得很是傷心。 但沈曼卻從趙飛白的提示中,猜出了這個女人……就是白安妮! “滾!銘哥會娶你?呵呵……白安妮白阿姨,你別開玩笑了,你看看你的魚尾紋和你的肥肚腩,你看你都已經老成這副樣子……以后你站在銘哥身邊,恐怕別人會誤會你是銘哥的媽……”曾迎盈惡毒地說道,“再說了,我已經懷上了銘哥的兒子,你還要跟我孩子的父親糾纏不休嗎?” 白安妮沉默了一會兒,泣道,“銘哥,你就由著她這樣欺辱我么?” 男人的聲音響了起來,“安妮,你走吧!我看到你現在這副樣子,心里也不好受,明天我再給你卡上打三萬塊錢,以后,你好好找個男人嫁了吧……” 白安妮哭了起來。 “銘哥,你,你真不要我了?”她哀哀泣道,“你不要我了,所以,你連你的孩子……也不要了么?” 走廊上變得一片安靜。 “什么孩子?”曾迎盈突然尖叫了起來,“你說什么孩子?我警告訴你!你可不要亂說話!我,我肚子里懷著的,才是銘哥的孩子……” “迎盈,你安靜一點,”男人說道,“安妮,你剛才說,什么孩子?” 白安妮“哇”的一聲又哭了起來,“孩子!銘哥,我為你生了一個孩子啊……我,我辛辛苦苦十月懷胎,我,我給你生了一個兒子??!” 男人似乎十分震驚! 過了半晌,他才說道,“安妮,你,你說什么?你,你給我生了個兒子?真的?真的是男孩兒?安妮,你怎么不早點兒告訴我?” 白安妮泣道,“是兒子!才剛滿月沒多久……銘哥,我為生他,真是差一點兒命都沒了,我,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我,我知道張麗娜管你管得很嚴,我不想你為難,所以我,我偷偷地躲了起來,拼死生下了我們的兒子……銘哥,我,我聽說你離了婚,我還以為,我還以為你會接受我和我們的孩子,嗚嗚嗚……” “安妮,你,你別哭了,快,先進屋,進屋再說?!蹦腥说恼Z氣一下子就變得呵護倍至起來。 “銘哥!”曾迎盈不依了,“我肚子也懷著你的孩子,你怎么,怎么……” 男人頓時有些頭大。 大約是考慮了一會兒以后,男人說道,“安妮,給,這是我的卡,密碼是6個8,你拿著卡去大堂開個房間,我呆會兒過去找你?!?/br> 白安妮乖巧地應了一聲,還柔情萬千地說道,“銘哥,我,我等你……” 那語氣中的嬌嗔羞嗲令躲在門后的沈曼激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轉過頭看著趙飛白,只覺得他的臉色也不太好。 白安妮可能已經接過了胡銘遞過來的銀*行卡,而且已經準備轉身離開了;沈曼有點兒緊張,想叫趙飛白趕緊關上門,免得被發現,但趙飛白卻一動也不動的…… 沈曼驚出了一身的汗。 可白安妮卻壓根就沒發現隔壁房間的門裂開了一道小指尾那么寬的距離,目不斜視地走了。 沈曼松了一口氣。 這時,站在門口的曾迎盈和胡銘卻還沒有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