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
她用力地握住了他的手。 虎生的刑罰能夠減輕到現在這樣的地步,完全與趙飛白的努力分不開。 ——如果不是他請動了名嘴馮律師;如果不是他親自奔赴曾家村又花錢又出力的開出那么豐厚的交換條件,村民們哪里愿意寫聯名求情書…… 可他卻什么都不說。 看著趙飛白臉上的疲憊與憔悴,沈曼吸了吸鼻子,斷斷續續地說道,“趙,趙飛白,謝,謝謝你……” 他眼中柔情萬千,卻反手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 “傻瓜!怎么又說這些?我不是說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趙飛白低聲說道。 沈曼淚流滿面。 趙飛白和馮律師去幫虎生辦手續去了,沈曼則先開車把家里人都拉回了客棧;跟著又開車掉頭回法院,把已經辦好手續的趙飛白馮律師和虎生給接回了客棧。 家里人已經準備好了。 沈曼的車子一到,朱阿姨就在客棧門口點了一掛一千響的鞭炮,王阿姨則架了個火盆,盆子里燃燒著干艾草;虎生含著眼淚,從火盆上跨了過去,又依著朱王兩位阿姨的話,把上衣脫了下來扔進了火盆里…… 虎生一跨進院子,就被曾mama和沈云抱住了;小豹子也挪了過來,抱住了虎生的腿。 一家四口放聲大哭! 周圍的人也都紅了眼眶…… 朱阿姨一邊抹眼淚一邊和沈曼商量,“阿曼啊,今兒個可是好日子??!可……哎,你看現在都這個點兒了,再重新買菜做飯也來不及了,不如我去外頭買些現成的鹵菜回來?” 沈曼也抹了抹眼角,笑道,“還做什么飯??!咱們去外頭吃……吃好的!” 等沈云一家人的情緒稍微平復了一些之后,虎生去洗了澡洗了頭又換了一身衣裳,又變成了一個精精神神的小伙子! 一眾人去了縣城最好的一家酒樓吃飯。 沈曼一口氣點了一大桌子的好菜。 曾mama含著眼淚,向兒子介紹了自他犯案之后,眾人都是怎么出錢出力地幫他的;虎生就舉著酒杯,一一向眾人道謝并敬酒;除了沈曼呆會兒要開車不能喝酒之外,幾乎人人都和虎生喝了一杯。 這些天以來,虎生的案子成為了壓在眾人頭頂上的一片重若千斤的烏云。 而這會兒,懸在眾人心頭的那塊巨石終于被擺脫了;眾人的情緒都有些異常的激動和興奮。 沈云也喝了兩杯葡萄酒,眼睛水汪汪的,臉蛋兒也紅艷艷的,見趙飛白抱著俏俏在一邊和小豹子玩得正高興,就對沈曼說道,“姐!咱們……好些日子沒有真正高興過了……那個,正月初三就是俏俏的生日,不如,咱們給她辦場大的生日宴會!好好玩一玩,也,也算是給客棧去去穢氣?還有啊……咱們是一方有難八方支援,是不是也該擺幾桌,請大伙兒樂呵樂呵?” 幸??蜅T诼糜未蟮郎系目诒畼O好,在虎生被羈押的這段日子里,不少平時跟沈曼關系好的小商鋪老板們都跑來詢問虎生的消息,紛紛安慰曾mama,還有人直接跑去找派出所的李警官說情…… 所以沈曼也有點兒想回謝一下大家。 不過,用給俏俏過生日的借口來請大家吃飯,這樣做……真的好嘛?俏俏畢竟年紀還小,就做這么大的生日,也不知道會不會折福什么的? 雖說沈曼并不迷信,但還是有些猶豫。 沈云見沈曼半天沒吱聲,便又說道,“那要不,就早一天,正月初二吧,反正正月初二是我婆婆的生日……” 想著曾mama是虎生的母親,以給曾mama做壽的借口宴請大伙兒吃飯,用來答謝大伙兒對虎生的關心,似乎也更合情合理。 沈曼沒反對,點了點頭。 趙飛白雖然一直抱著俏俏在跟小豹子玩,但他的注意力就沒有離開過沈曼。 這會兒聽到沈曼姐妹在商量著給俏俏辦生日宴會…… 他總覺得有些不對。 ……俏俏是正月初三的生日? 趙飛白不動聲色。 他一手抱著俏俏,另一只手掏出了手機,查看了一下手機上的萬年歷。 ——三年前的正月初三,是陽歷二月十二日。 但他和沈曼是在六月十五日離的婚。 而剛才沈云說起俏俏的生日時,沈曼就沒有反駁過。 也就是說,他和沈曼離婚的時候,她至少已經懷孕一個半月了? 所以…… 俏俏是他的女兒? 趙飛白轉過頭,看著乖乖坐在自己懷里的俏俏。 小姑娘的皮膚和五官像足了沈曼,可她的發質卻有些發黃,而且還有些天然卷。 趙飛白的頭發也有些天然卷。 ——不過,他一直都覺得這不符合自己的硬漢形象,所以總是都把頭發剃成短短的寸板…… 他的心臟猛烈地跳動了起來。 為了掩飾自己異常的情緒,趙飛白低下頭,吻了吻俏俏稚嫩的頸脖。 俏俏正和豹子哥哥玩得高興呢,對于趙飛白的sao擾感到十分的不滿,小姑娘嘟著小嘴兒搖著毛茸茸的大腦袋,不依地喊了聲,“……白白,白白!” 可趙飛白聽得清楚明白。 俏俏喊的,分明就是“爸爸”二字! 他咬著牙半瞇著眼睛,朝著沈曼的方向看了一眼。 沈曼正和沈云朱阿姨王阿姨她們湊一起,正在興致勃勃地談論著正月初二的那場宴會要怎么辦…… ☆、48|48|49|50 吃完飯,沈曼開著車子分批把大家送回客棧。 當她回到房間里的時候,趙飛白已經哄著俏俏睡覺了。 折騰了一天,沈曼被累壞了。 她站在玄關那兒換了拖鞋,然后一邊活動著脖子,一邊走到了俏俏的小床前,看了看已經陷入熟睡的女兒。 吻了吻女兒溫熱稚嫩的小臉,沈曼露出了笑容。 她去大衣柜那兒一邊找自己的睡衣,一邊對趙飛白說道,“哎,還有二十天不到就要過年了,不如你去跟馮律師說說,讓他留在我們這兒過年算了……把他妻子孩子也接過來吧,一切開銷……包括機票錢都由我出!你說馮律師這人挺好的哈,要不是他啊,虎生未必就有這么好……” 趙飛白倚在床頭看雜志,頭也不抬地“嗯”了一聲。 沈曼抱著衣服去浴室洗頭洗澡了。 從浴室出來,她像往常那樣坐在梳妝鏡前用速干毛巾擦拭著自己的頭發。 趙飛白一直在看那本雜志。 他沒有像以往那樣,上前接過她手里的速干毛巾,為她搓干長發…… 沈曼從鏡子里打量著他。 趙飛白面無表情。 可是…… 虎生判三年緩三年,這不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嗎?而且還是在他的努力下才促成的結果,他為什么不高興??? 還有,夜已經深了,可他卻露出了不高興的模樣,她要怎么說,才能又委婉又不傷面子的勸他早點兒回他自己的房間里去休息呢? 結果還沒等沈曼想好要怎么開口的時候,趙飛白突然來了一句,“……俏俏的生日是正月初三,嗯?” 沈曼沒細想,一邊搓頭發一邊說道,“是??!其實l市的冬天不冷的,可她出生的那一年竟然下了一場雪……不過,那雪也不大,一天就化掉了……” 她突然愣住了。 俏俏的生日??? 糟了! 看著鏡子里的趙飛白慢條斯理地放下了那本雜志,又一步一步的欺身而近;沈曼震驚不已,以至于好半天都沒緩過來…… 趙飛白面無表情地走到了沈曼的身后。 他伸出手,抽走了她手里的速干毛巾,開始為她搓起了長發。 趙飛白雖然一直面無表情,卻仍像往常那樣,用不大不小的力度幫她搓揉著頭發。 沈曼有些心虛。 可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自己應該怎么解釋…… 她的頭發已經呈半干狀態,他突然扶住了她的肩膀,俯下身子,將他的下巴擱在她的頸窩處,湊在她的耳邊悄聲問道,“俏俏是我的女兒,嗯?” 屬于他的獨特熟悉氣息頓時撲面而來,薰得沈曼俏臉緋紅。 他突然張嘴含住了她秀氣小巧的耳垂…… 那溫熱濕潤的包容感覺令沈曼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但她很快就意識到,俏俏正在睡覺,不能吵醒了女兒。 她開始左右搖晃了起來,希望可以離他遠一點;可她畢竟是個女人,根本就掙脫不了趙飛白的禁錮。 更何況,耳垂還是她最最敏感的地方。 趙飛白沒有放過她。 他含著她的耳垂反復吸吮,呼出來的熱氣盡數噴在她的頸脖處,令她全身都起了一層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 沈曼已經軟癱在椅子里,渾身無力。 他們曾經是夫妻。 ——所以,趙飛白很了解沈曼的身體。 他知道她的敏感點,他知道她喜歡的體位,他知道她所能承受的臨界點…… 趙飛白彎下腰抱起了沈曼,朝大床走去。 他翻身壓在了她的身上。 趙飛白細細地打量著沈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