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迷茫中帶著疑惑的聲音,六郎徐徐的睜開了眼睛,刺眼的光線讓他過了許久才看清楚眼前這人的面龐,直入云鬢的劍眉,剛毅俊朗的面龐,還有那雙在他心里永遠都是閃亮的眼睛,“哥哥!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夢把?“六郎滿是驚喜的面龐讓蕭風越發心酸,深吸了一口氣,蕭風按住了弟弟的肩膀,沉聲道:“你不是在做夢,哥哥回來了,從現在開始,沒有誰再能欺負你們?!?/br> “嗯?!?/br> 六郎重重的點了點頭,沒有一絲一毫的懷疑,蕭風又看向了他的身后,七郎怯生生的揪著六郎的衣服,小心的看著他,對于蕭風,七弟蕭軻并沒有多少印象,“七郎,你不是一直都嚷著要見五哥么,他就是五哥?!傲蔂恐叩艿男∈?,將他引到了蕭風的面前,十歲的孩子,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看上去仿若才六歲一般,蕭風擠出了一絲笑容,兩只手輕輕的攏住了弟弟的面龐,“六哥,五哥回來我們是不是不用再挨餓了?” 七郎拗過了頭去,十分認真的問道,六郎抿嘴笑了起來,笑容很是寵溺,“那是當然了,有五哥在,咱們絕對不會挨餓的?!?/br> “那就好?!?/br> 七郎這才呲著牙笑了出來,在那小小的心中,五哥還是模糊的,但是吃飽肚子,卻是他時時刻刻都在惦記著的事情。 “走,哥哥帶你們離開?!?/br> 蕭風一手抱起了七郎,七郎本來還有些抵觸,但看到六哥的眼神,只能默默地忍了,隨后蕭風一只手牽著六郎,路過的時候將那把黑色長刀收到了背后的皮鞘里。 兄弟相逢對蕭風的沖擊十分之大,他原本以為蕭天逸對付兩個弟弟只不過是為了城主之位,但他沒想到他們還受到了長期的虐待,蕭風心中有一團火在燒,但他卻不得不冷靜下來,因為要想帶著兩個弟弟安然離開,可比他一個人闖進來要難得多,更何況這個時候,蕭天逸也該有動作了。 等蕭風重新出現在花園里,城主府的仆役跟侍女已經被全部清空,偌大的花園十分寂靜,唯有路面上站著一個青衫中年人,中年人斜眼看著萬紫千紅的花池,神色恬靜,手中一把折扇徐徐搖動,仿若是畫中的人物一般?!鄙倌?,進得來可出不去了?!?/br> 中年人轉過了身子,面對著蕭風徐徐說道。 蕭風冷笑了一聲,將抱著的七郎放了下來,六郎咽了一口吐沫,盡管眼睛里滿是憤恨,但卻還是拉了拉哥哥的衣服。 “五哥,咱們走吧,他是靈者?!?/br> “看好弟弟?!?/br> 蕭風溫柔的笑了笑,然后拍了拍六弟的肩膀,中年人冷眼看著這一幕,臉上不悲不喜,只不過下一刻,拳影就已經打到了他的面前。 中年人大吃一驚,他于蕭風足有十步的距離,就算是跟自己一個境界的靈者,也不可能瞬間到他面前,難道說,這少年比他還強?這個念頭一閃而逝,中年人單手一揮,一道土黃色的氣流涌動到了折扇之上,折扇輕輕一晃,立地就是一棟半米厚的土墻,土墻轟隆隆的向著蕭風壓了過來,聲勢極為驚人。 “六哥,這是戲法嘛?” 七郎習慣性的躲到了六郎的身后,揪著六郎的衣服問道,六郎小臉煞白,聲音微顫著說道”這不是戲法,是術法?!啊蹦俏甯邕€能打得過他么?“”肯定能打得過?!傲蓤远ǖ狞c了點頭,心里卻緊張到了極點,靈者本就是這世上強大無比的存在,術法則是靈者創造出的更為強大的技藝,它比尋常的武技要強許多倍,蕭風背著長刀,很顯然是武者打扮,以武技對術法,先天就已經輸了一半。 只不過六郎做出的判斷只是根據他在書上看到的,實際情況卻遠遠不是這樣,蕭風一步未退,直直的揮拳迎上了那面土墻,中年人揚了揚嘴角,心里不禁冷笑了起來,這面土墻可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簡單,作為玄字級別的術法,墻中刺才是它真正的威力。 數根一米長的尖刺猛然間從墻面上冒了出來,一眼看去就像是披了刺猬皮一般,六郎急忙喊了一聲:“五哥,快躲開!“背對著他的蕭風巋然不動,依然將拳頭揮了過去,六郎急忙捂上了眼睛,卻只聽得耳邊乒哩乓啷的一陣響?!绷?,五哥從墻里穿出去了?!捌呃蛇€看不懂什么叫危險,好奇加驚訝的拉了拉六郎的衣服,六郎睜眼一瞧,整個人都呆住了,那半米厚的土墻不僅讓蕭風撞了開來,墻面更是被打的四分五裂,滿地墜落的都是帶著土黃色氣暈的碎塊,中年人一臉的驚疑,胸膛起伏了幾下,臉色頓時嫣紅了起來。 術法比之武技要強大不少,但它卻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術法一旦被破,施術者就會受到很大的反擊,這反擊的力道甚至能達到術法威力的一半,中年人壓住了喉嚨間的腥甜,緩了幾秒鐘之后才抱拳道:“閣下這記推龍手著實不凡,今日算是開了眼界,請問閣下師承何人?”廢話少說,拿命來!“蕭風單手握拳,猛地沖了過來,青衫中年人沒想到自己都服軟了這少年還不依不饒,登時間雙腳跺地往后飛了去,”探龍手!“一聲歷喝,中年人剛剛跳起,離地不過才兩米,蕭風就已經鬼魅一般的閃到了他的跟前,只聽得半空中一聲龍吟,蕭風變拳為爪,籠罩在胳膊上的青色氣體竟然幻化出了一只巨龍的爪子,”撲哧“一聲,青衫中年人被一抓掏了個透心涼,六郎急忙閃身捂住了七郎的眼睛,他雖說也駭的瑟瑟發抖,但眼神里卻冒過了一絲興奮。 第3章 血印契約 青衫中年人滿是驚疑跟不可置信的望著蕭風,然后在那染血的龍爪離開身體后大口大口的喘起了粗氣,即使他是八重的聞武境靈者,心臟被貫穿也是必死無疑,雙眼緊緊地盯著蕭風沒有多少情緒的眼眸,過了一會,中年人才不甘心的問道:“你的龍手是在哪里學的,這世上會兩式以上的不出十人,就當是讓我死個明白?!靶蘖_“蕭風淡淡的回了一句,然后轉身走向了兩個弟弟,中年人嘴里囔囔了一句,雙眼中猛地煥發出了神采,隨后怪笑了起來:“血色修羅,難怪,難怪,我死的不冤……“蕭風再未多看他一眼,而是一手抱著七郎,一手牽著六郎,繼續向著城主府大門口去了。 城主府的正門巍峨莊嚴,高足有六米,兩扇大門需要十個人合力才可以推開,但此時的這座大門卻緊緊的關閉著,臺階上整齊有序的站滿了全副武裝的城主私兵。 裝備精良的城主私兵足有幾百人,在這整齊有序的軍陣之前,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尤為扎眼,他穿著一身素色的右衽長服,腰間配著一條黑紋帶,面色沉穩,雙目有神,下巴處三縷長須,此時正笑盈盈的看著蕭風兄弟仨。 “五郎” “蕭天逸!” 蕭風冷冷喝到,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還未見有火花迸出,一個看上去是隨從的家伙厲聲叫了起來:“大膽狂徒,見了我家城主大人還不束手就擒,竟敢直呼我家大人名諱!“蕭風冷笑了一聲,臉上全都是譏諷的味道,蕭天逸微笑著,然后淡淡的沖那人撇了一眼,就是這一眼,數道寒光透過眼神逼了過去,想要表現一番的隨從立馬渾身發冷,腳步蹣跚的退了回去,蕭天逸微微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么卻是被蕭風打斷了。 “廢話就不要多說了,我跟你沒什么話好說?!?/br> 蕭風話音剛落,蕭天逸就拍起了手掌,慢條斯理的度著步子走下了臺階:“膽小怯懦的蕭五郎都有果敢強硬的一天,蒼天真是厚道,今天是宗族大會,就算讓你見了長老,你也改變不了什么?!?/br> “沒想到你蕭天逸也會害怕!” 蕭風揚了揚眉毛,嘴角掛上了一絲嘲笑。 “呵呵,我不是怕,只是不忍心?!?/br> “不忍心什么?對你的恩人趕盡殺絕?” 蕭風往前邁了一步,雙眼中的光芒逼得蕭天逸竟然有些微微發愣,沒等他反應過來,蕭風又立馬厲聲喝到:“當年你不過是一外姓奴隸,要不是我爺爺開恩,我父親于你兄弟相交,你會有今日?五年前你設計害我,五年后又對付我兩個弟弟,蕭天逸,蕭家到底怎么虧欠了你?“蕭天逸的神色幾度變幻,那些嚴正以待的私兵們雖然處在他的掌控之下,但是蕭風的這番話明顯將他定位成了忘恩負義,奪取主家權柄的歹人,不管有沒有證據,這樣的傳聞一旦到了外面,對于他這個本來來路就不正的城主十分不利,不要說整個大陸都尊崇血統,單是以血統繼承為國策的天秦帝國就容不得他,蕭天逸面沉如水,過了幾秒鐘,突然笑了起來?!蔽謇蛇@話可不對,我從來都沒有害過你,更沒有對付過六郎七郎,他們這次盜取了上貢的御品,比你當初犯得錯還要嚴重,就算是我這個當叔叔的,也無法保下他們,你就這么闖進來,只是家法就可以將你當場打死,我在這里擋住你們,就是不忍心看你一錯再錯?!啊焙呛?,果然是一片好心,那么,能否單獨聊聊?“蕭風猛地收斂了殺意,臉上竟然掛出了一絲溫和的笑來,六郎驚呆了,無法理解的拉了拉哥哥的衣角,但蕭風并沒有做出任何安撫弟弟的反應,而是直勾勾的看著蕭天逸,好像是要將他看透一般?!焙??!笆捥煲莩烈髁似?,伸出左手指了指旁邊的一個亭子,亭子離前廳大概十幾步,蕭風捏了捏六郎的手腕,然后邁步走了過去,蕭天逸剛要動腳,一個面容冷峻的男子從人群中冒了出來,神色凝重的搖了搖頭,”薛二只怕兇多吉少,這小子實力不俗,主人還要當心?!澳凶訅旱吐曇粽f著,但蕭天逸不為所動,只是頓了頓步,就毅然決然的向著亭子走了過去?!笔縿e三日當刮目相看,五郎覺醒為靈者,真可謂是蕭家的光榮?!笆捥煲萆蟻砭褪且煌ㄙ潛P,蕭風面色平靜,看了他一眼道:“我不再是蕭家子弟,我弟弟,三叔,都會跟蕭家斷了關系?!笆捥煲莺苁怯犎坏目粗掞L,沉吟了片刻,才蹙著眉頭問道:“這是為什么?“”既然你過來了,就不要再掛著這幅虛偽的面龐,我的條件是把你潑到我弟弟身上的污水收回去,從此兩不相欠,要不然的話,我殺你全家!“蕭風猛地變了臉色,雙眼中的兇光看的蕭天逸忍不住心里發顫,他仿佛從蕭風的眼眸中看到了無數的尸骨,鬢角太陽xue不受控制的跳了幾下,蕭天逸抿嘴笑道:“那可是要上貢的御品,盜竊乃是死罪,怎能說抹去就抹去呢?” “蕭天逸,你這里的人根本擋不住我,別逼我殺你!” 蕭風冷笑了一聲,蕭天逸其實頗為意動,這份交易幾乎是圓了他這一生的夢想,但他又不想一口就應承下來,那樣不僅顯得沒品,更關鍵的是他似乎在被這個十八歲的少年牽著鼻子走。 討價還價一向都是蕭天逸的特長,只是今天他遇到的是蕭風,蕭風的語氣不容置疑,蕭天逸嘆了口氣,看來想要在今天找回面子是不可能的,微微瞇了瞇眼睛,蕭天逸點頭道:“好,成交?!啊蹦呛炂跫s把?!?/br> 蕭風也不管蕭天逸一臉的慍惱,自顧自的從腰間的背包里摸出了幾張羊皮紙,蕭天逸神色微微一變,皺著眉頭到:“對天發誓就行了,犯不著動用契約把?” 他顯然沒想到蕭風準備的是如此周全,神武大陸敬天拜天,對天發誓可謂是一種極高的信譽保證,但這純屬個人道德保證,除此之外,契約才是更直接的方式,尤其是在天秦帝國,契約是具有法律效應的,反悔會遭到帝國法律的制裁?!痹撃懔??!笆捥煲葸t疑了幾分鐘,蕭風已經麻利的寫好了契約,并且將羊皮紙推到了他的面前,粗略的看了幾眼,蕭天逸不禁再次驚訝的望了望蕭風,這個五年前大字不識幾籮筐的柔弱少爺,現在居然寫的一手好字,看著蕭風咬破手指滴在契約上的一片紅,蕭天逸干咳了幾聲,然后小心翼翼的用自己的胸針扎破了手指?!迸椤暗囊宦?,血液落到羊皮紙上登時化作了一片黑煙,緊跟著整張羊皮紙迅速的燒為了灰燼,蕭天逸有些手足無措,急忙往后退了幾步,蕭風嘴角掛著一絲邪笑,眼睛里滿是冷意的道:“這是血印契約,我想你不陌生吧?“”你……你居然用如此惡毒的手段算計我!“蕭天逸著實怒了,血印契約乃是大陸上最具有約束力的契約,因為它不是彼此雙方簽訂,而是向著真正的上天諸神訂下的契約,從古至今,大陸上還沒有任何人能夠逃過這種契約的約束,蕭天逸咬著牙根,怒火中燒的看著蕭風。 不僅僅是因為簽訂了血印契約他無法反悔,而是這種契約還有一個別稱,奴隸契約,大陸上賣身為奴的人大多都簽訂了這樣的契約,蕭天逸出身正是奴隸,后來隨著蕭風的爺爺死去,這份血印契約才自動解除,蕭風用這種手段,無疑是狠狠地打他的臉?!焙灦家呀浐灹?,你就算是把你那口老牙咬碎也無濟于事,盡快履行契約,你好,我也好?!笆掞L笑著離去,蕭天逸緊緊地攥著拳頭,一直看著蕭風領著兩個弟弟過了正門,面色陰沉如水,好像隨時要殺人一般。 安然離去的蕭風帶著兩個弟弟并沒有走遠,而是直接住在了城主府臨街的富貴客棧,這家客棧乃是沐陽城最豪華的客棧,客棧老板據說是帝都人士,有著很強硬的背景,蕭天逸就算當了城主也無法影響到這里,等安排好了住處,蕭風又找到劉毅,一同將三叔蕭天賜接了過來。 看著眼前這座獨門獨戶的別院,蕭天賜半是黯然半是慚愧的看了一眼身旁的蕭風,劉毅則是不停的咂著舌頭,在天秦帝國,一個金幣等于一百個銀幣,而一個銀幣價值卻是一千個銅幣,要知道,一件真絲長袍也不過幾百銅幣,花費一個銀幣住一個晚上,絕對不是劉毅這種城門衛士能夠想像的。 在奢華寬敞的正廳坐定,蕭風一五一十的將自己跟蕭天逸簽訂契約的事情告知了蕭天賜,蕭天賜的反應很是平淡,倒是作為親信的劉毅蹙起了眉頭,氏族身份對于他這個普通人來說那可是尊貴無比,可望不可即的,更何況蕭天賜最后剩下的也只有這個貴族身份,這可是他最后的尊嚴。 “對于少爺,我劉毅是極為佩服的,但是少爺這么做,實在是不太好,爺現在就剩下這身份了,如果連這個都沒了,以后……” 劉毅心知蕭風沒有將他支開就是把自己當作了自己人,這個時候埋怨蕭風實在不應該,但他忠心耿耿,怎么也看不過去蕭天賜一無所有。 “劉毅,這其中的關節,你不懂?!?/br> 蕭天賜搖著頭,然后徐徐解釋道: “拿一個無關痛癢的氏族身份,換回六郎跟七郎的清白之身,比什么都劃算,我想五郎之所以這么做,就是為他們著想吧,至于我,一個沒有繼承權的氏族子弟,是不是貴族又有什么關系?” 蕭風點點頭,然后回到: “這天下間氏族身份固然重要,但是清白出身更重要,不論是進入名門大派修習,還是入殿為官,品行都不得有瑕疵,我不能讓蕭天逸斷絕了六郎跟七郎的前途,再者說,這單交易,我們只賺不虧,他蕭天逸能不能坐穩這個城主,還不一定?!?/br> “少爺想的這些我都沒想到,真是慚愧?!?/br> 劉毅忍不住連連點頭,神武大陸不僅是等級森嚴,對于品德cao行更是注重,只要犯過事進過監牢的人,不論是靈者還是普通人,都會被排斥到權力中心之外,蕭風這么做,實是良苦用心。 “只是五郎你,卻最終背上了金印?!?/br> 蕭天賜嘆息著撩起了蕭風額前的劉海,只見的那右邊額角觸目驚心一個金色骷髏印記,從光滑的燙痕看,這是直接燒印上去的。 “父母早逝,長兄如父,我必須為他們負責?!?/br> 蕭風沉聲說道,他說這話理所當然,但躲在門簾后面的六郎卻是咬著嘴唇熱淚如珠,七郎怔怔的立在一旁,不明所以的揪著六郎的衣角。 第4章 覺醒 翌日, “丹田,是丹田,不是肚臍眼,你這個笨小子?!?/br> 蕭風笑呵呵的按著蕭謨的丹田位置,自打知道自家哥哥是靈者之后,六郎蕭謨就對神武大陸上這一神奇的存在產生了十分濃厚的興趣,此時蕭風正在給他講解靈者的由來。 “這才是丹田啊?!?/br> 蕭謨苦著臉說道,蕭風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丹田乃人之本,不僅是靈者,就算是尋常的普通人也需要丹田來提供氣力,所不同的是,我們靈者,在丹田中生出了靈根?!?/br> “哪個是靈根吆?” 六郎繼續苦著臉問道,蕭風說的每一樣東西他都是聞所未聞,雖然看過的書大多都有提到靈者的,只是這些基本的東西,就靠言傳身教了。 “你現在還沒有覺醒,我跟你說你也感覺不到,靈根具體的表象是一根小樹苗,根據自身的五行屬性,顏色不同,例如你哥哥我,就是透明的靈根?!啊蓖该??金對白,木對青,水對黑,火對赤,土對黃,五行之中沒有透明這一說,五哥,你到底是什么屬性?“六郎蕭謨認真的扳著指頭算了算,好奇的問道?!睕]有屬性?!笆掞L瞇眼笑道?!鄙??“六郎懵了?!蹦愀绺缥沂裁磳傩远颊匆稽c,算是個不搭邊把,好了,咱們繼續說,除了靈根之外,靈者最重要的就是凝練靈力,而這靈力的凝練方式,卻是有三種?!啊逼湟?,自我修習,這種凝練方式最為常見,也最為普通,只要是靈者就能掌握,修行進展也是最為穩定的?!啊钡诙?,則是靈晶煉化,靈晶就是山中挖出的蘊含靈氣的礦脈晶石,這樣的修行速度比我剛才說的第一種要快一倍有余,只不過成本略高,五哥爭取在你覺醒為靈者之后讓你能用靈晶修習?!啊弊詈笠环N是靈修,全憑感應,天地靈氣自動聚攏,只不過這種修行方式只是有記載,還從來沒見過真的?!笆掞L深知靈者的啟蒙極為重要,所以他講的十分仔細,六郎認認真真的聽完,不由一臉羨慕加期盼的道:“我要是能靈修就好了,坐著就能修煉,不費力?!啊膘`修固然好,但只是想卻不親自cao練,威力要大打折扣的?!笆掞L笑著敲打道?!睂α?,五哥,靈者是怎么分出強弱的,我看那青衫中年人使得是術法,不是說術法比武技要強么,為什么他反而被你殺了?!啊毙g法是強,但那也是相對于境界而言,同境界之內術法自然要強過武技,但要是境界有差距,術法就不能彌補了?!啊本辰??“”嗯,靈者有六境九重之說,聞武境,初武境,領武境,遁武境,圣武境,神武境,每個境界都是九重,每一重的能力相差都是很大的,那青衫中年人雖說是八重的聞武境,但你哥哥我卻是初武境,他本來就打不過我,更何況…“”更何況什么?“六郎急忙追問道,蕭風頓了頓,細細想了一下,似乎現在就告訴他不是太好,于是支開話題道:“更何況你哥哥我英明神武,他怎么能是我對手,來,按我教你的方法呼吸一下,感應感應天地靈氣流動?!?/br> 蕭風將六郎按到了地上的毯子上,然后給他擺出了五心朝元的姿勢,六郎也不細問,而是默默地回想起了蕭風說的那幾句口訣,先開始的時候并沒有什么感覺,但是漸漸的,他似乎再也聽不到任何的雜音,腦子里無比的安靜,仿佛有陣陣的微風無聲的拂過身體,那種感覺十分之奇妙,而且漸漸的還生出了一種溫暖來,那種溫暖正是涌自他的丹田。 蕭風原本是想轉移六郎的注意力,但他怎么也沒想到,他弟弟,居然覺醒了! 一股刺眼的紅光從蕭謨的丹田位置冒了出來,仿佛那里放著一顆紅寶石一般,蕭風看呆了,十三歲覺醒,比當初的自己還早了一年? 靈者的覺醒絕對是一件值得滿城沸騰的事情,因為靈者代表的不僅僅是超脫于凡人的神奇,更多的則是實力,強大的背景,與之俱來的還有最為實在的利益,所以任何一個國度,任何一個城池,對于靈者覺醒都是十分注重的,但對于現在的蕭風來說,他并不希望自己弟弟覺醒的這件事情透漏出去?!睂傩澡b定一定要在覺醒的十二個時辰之內做,如果拖延過去,很可能會對以后的修習造成影響?!笆掞L皺著眉頭,桌子周邊坐著蕭天賜,蕭謨,劉毅為了方便他們講話,把蕭軻帶了出去,好在這是獨門獨院,蕭謨覺醒的時候并沒有外人在場,但現在的麻煩卻是,蕭謨要鑒定靈根屬性,這樣一來,就有被蕭天逸探知的危險?!蔽甯?,我不做這個鑒定了?!?/br> 蕭謨悄聲說道,他雖然年紀小,但因家中變故,較為早熟,他多少猜到了哥哥于叔叔的擔心所在,以蕭天逸的陰狠,如果得知自己也覺醒了,那么他會撕破臉,不顧一切的對付他們,而現在,很顯然不是蕭風計劃中決戰的時候,因此,蕭謨打算放棄自己。 “那不行!” 蕭風跟蕭天賜異口同聲的說道,靈者是尋常人幾輩子都求不來的福緣,就算是天潢貴胄也極為重視,蕭天賜摸了摸蕭謨的頭,沉聲道:“叔叔這輩子,讓你們爺爺失望到頂,讓你們父親也是cao心過力,但是對于你們兄弟,叔叔不能再讓你們失望?!?/br> “三叔?” 蕭風剛要反駁,蕭天賜搖了搖頭,抬手打斷了他,然后眼中的神采悠的變了。 “叔叔做了十幾年的兵馬總指揮,大的建樹沒有,但些許手段還是能用的上的,靈根考證館屬于帝國直接管轄,蕭天逸雖說是城主,但要瞞他也不是不可能,你們在這里等著,我去安排!” 說著蕭天賜就走了出去,蕭謨雖然不太中意這個不成器的三叔,但還是不想他勞累冒險,尤其是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剛要起身阻止,卻被蕭風按住了。 “哥?” “讓三叔去把,他需要做些事情?!?/br> 蕭風沉聲說道,蕭謨點了點頭,旋即明白了過來。 蕭天逸去了一個時辰有余,回來之后手里卻多了一個匣子。 “這是符?” 蕭風跟蕭謨兩個看著紅匣子中的兩張紅紙,紙上用黑墨寫著兩人看不懂的符號?!编?,隱形符?!笆捥熨n點頭說道?!比?,你真厲害!“蕭風由衷的贊嘆了一聲,符乃是術士所創,術士則是靈者中專門研究術法的所在,這一類靈者相當于超級武器,基本上所有的術士都是國士,待遇極高,而他們的研究所得,不論是符還是符文鎧甲以及符文兵器,全都是帝國軍用,受管制的物品,市面上想要得到符,只能去黑市購買,價格昂貴不說,一旦被帝國查知,抄家滅門更是要連坐九族! 蕭天賜拿來的這兩張符肯定不是黑市上的,因為在沐陽城,市場上的東西都逃不過蕭天逸的掌控,以蕭天賜以前做兵馬指揮使,想來應該是他托關系弄來的,肯擔這么大關聯出動隱形符,三叔的人緣遠不像他表面上變現的那么差?!笨蜅:笙?,有馬車在等,不要說話,跟著走,到了之后自有人安排?!笆捥熨n吩咐道,然后一人一張,貼在了兩人的胸口處,紅色的符紙三紙寬,比一個巴掌稍長一點,符紙貼上之后,蕭風跟蕭謨就漸漸的消失在了蕭天賜的眼前。 “到了晚上再回來,五郎你應該有辦法避開那些探子?!?/br> 蕭天賜又叮囑了一句,兩兄弟這才離開了富貴客棧。 等到了后巷,果然有一輛馬車再等,馬車看上去有些破舊,趕車的那人穿著一件斗篷,大大的帽子將半邊臉遮去,能看見的只有濃密的胡子,”上去吧?!笆掞L跟蕭謨吃了一驚,他們一路過來都無人發現,不知這車夫是怎么看出他們的,沒等他們驚訝完,那人撩起了馬車簾,兩人剛一上去,還未坐穩,馬車就開動了起來。 一路無話,馬車搖搖晃晃的走了兩個時辰有余,雖說沐陽城因為地靠盛產靈晶的珈藍山,是少有的富庶之城,但這座城池并不大,從城南到城北,馬車快點也就一個時辰,兩個時辰,很顯然是在繞路,蕭謨揪著蕭風的衣角,這似乎是他跟七郎共有的習慣,蕭風臉色微沉。 表面上看他從城主府里救出了弟弟,又墮了蕭天逸的威風,好似是贏了,但實際上他現在如履薄冰,蕭天逸在沐陽經營許久,勢力盤根錯雜,想要報仇談何容易,要不是蕭風主動放棄了繼承權,蕭天逸只怕還不會松懈。 蕭風想著心事,蕭謨則是晃著晃著就睡著了,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被蕭風背進了一座道觀模樣的府邸里,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蕭謨不好意思的從蕭風背上跳下來,好奇的問道:“這里是哪里?“”考證館,專門鑒定靈者的地方?!笆掞L還未解答,旁邊一個穿著長袍的溫柔女子輕聲說道。 女子氣質恬靜,雖然帶著面紗,但能夠感覺到這應該是一個漂亮的女子,蕭謨抿了抿嘴,急忙執手行了個禮,女子淺笑了一下,緩聲道:“你跟他看起來可不像是親哥兩,你這個哥哥好粗俗的?!啊辈辉S你說我哥哥!“彬彬有禮的蕭謨臉色頓時大變,蕭風急忙拍了拍他的肩膀,壓低聲音道:“剛剛背你下車的時候不小心蹭到人家了,是我不對?!笆捴兡樕髧?,尷尬的不知道說什么好,女子也未過多計較,而是柔聲道:“沐陽是個人杰地靈的地方,蕭氏一族更是戰神之后,可惜的是這么些年竟然漸漸的沉淪了,今天要不是你們來,我想這考證館也該關張了?!?/br> 女子的前半段話讓蕭風兩兄弟很是自豪,因為他們的祖先乃是天秦帝國開國大將蕭鈦,蕭鈦征戰三十余年,大小八百多戰,從未有敗績,被大陸各國公認為戰神,但女子的后半段話就不是那么好聽了,關張考證館,意味著這個地方的靈脈衰落,在天秦帝國,沒了考證館就要低人一等,好似這里的人不如他處一般。 “你們也別不高興,帝國的規矩就是這樣,我實話實說?!?/br> 女子似乎察覺到了,面紗下的嘴角微微揚了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