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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哥?” 有人敲了敲桌面,坐在了他旁邊:“我可以坐這里嗎?” “當然?!蹦纤跪q說。 他看了一眼來人,沒什么印象,但還是微笑著對他點了點頭。 這人趴在吧臺上,溫溫柔柔的笑著說:“上次我過生日約你怎么不來呀?人家等了你好久?!?/br> 南斯騫想起來了,這是微信里那個‘霧里有你’,好像是叫陳柏。 幾個月前的某一天差點就約成了,但是因為自己臨時有事要去醫院加班,沒睡成。 “上次有點事,以后有機會一定去?!蹦纤跪q唇邊帶著恰到好處的微笑,站起身來,“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間?!?/br> 這已經屬于非常明確的拒絕了,但是陳柏沒有放棄,跟著一起站起身,“正好我也要去?!?/br> DO吧里的洗手間是一個非常曖昧的地方,這在設計之初似乎就考慮好了用處,因此做成了與左右都隔絕的空間,只有門上的指示牌標注著里面有沒有人。 南斯騫沒有進隔間,而是在洗手臺那里沖了沖手,然后拽了一張一次性擦手巾簡單擦了擦。 陳柏站在他旁邊,暗示性的看了里面一眼,眨著眼說:“南哥,來洗手間只洗洗手呀?!?/br> 南斯騫沒接他的暗示,把紙團扔到垃圾桶里,“要不怎么叫洗手間呢?!?/br> 陳柏不死心的繼續說:“都到這里了,不進去‘解決’一下?” 洗手間這塊算是偏僻的一角,大廳里爆炸的音樂聲傳到這里也能感覺到顫動和嘈雜的背景音。 蘇淳跳完一曲大概需要五分鐘,現在已經過去了四分鐘,如果蘇淳跳完找不到自己,或者來洗手間碰到這黏黏乎乎的場景,那才是說不清。 南斯騫想快點擺脫他,伸手推開他擋住的過道,直言說:“抱歉我先走了,朋友還在外面等我?!?/br> 這拒絕就非常的明確并且沒有回旋的余地了。陳柏撇了撇嘴,沖著他的背影道:“那我改天約你!” 南斯騫禮貌的揮了揮手。 他轉出洗手間的走廊,正好舞曲結束,無數彩條從空中飛舞而下,落在人群里每個人的身上。 蘇淳從臺上跳下來,立刻有人去搭訕。 南斯騫擠過人群,朝著他走過去,近了正聽到對方對著蘇淳說:“一萬一杯,過去聊會兒嗎?” 這是對方給出的價格——只要蘇淳喝一杯酒,就能拿一萬塊錢的小費。 當然醉酒之后的事情屬于彼此的‘心知肚明’。 蘇淳說:“不好意思,有朋友了?!?/br> 那人悻悻走掉,表情看上去十分可惜。 南斯騫長腿大步,幾下站在他面前,說出來的話有些慢:“剛剛那個,是不是想包你?” 蘇淳搖搖頭。 到底是年輕,這么一活動,渾身的那股勁兒就又出來了。 “不知道,”他勾下口罩,帶著尚未完全平息的氣喘聲問:“走嗎?” “別這么喘,”南斯騫說:“我都要硬了?!?/br> 蘇淳掃了他一眼:“被人撩sao硬的吧?!?/br> 雖然剛剛南斯騫去衛生間什么事都沒有發生,但是蘇淳意有所指這么一說,仍舊另他產生了一種被抓包的感覺——他甚至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蘇淳看了一眼洗手間的方向:“我在臺上的時候就看到你們在吧臺聊天了,然后一起去了洗手間。你倆進去干嘛了?” “洗了個手?!蹦纤跪q說。 “僅僅洗手嗎?兩個人一起洗?”蘇淳說。 南斯騫同他對視,終于想到了關鍵的制勝點,“……就這么兩分鐘的功夫,能干什么?” 蘇淳蘇淳眉梢一動,“加個聯系方式還是能的?!?/br> 南斯騫確實有他的聯系方式,但不是今天才加上的。 他掏出手機,當著蘇淳的面打開微信,找到了‘霧里有你’,然后點了刪除。 蘇淳眼神有些復雜的看著他。 南斯騫說:“很久以前加的,沒聊過?!?/br> 蘇淳把意外神色收起來,輕輕笑了一聲,帶著些玩味道:“有個聯系方式也沒什么,這是你的交友自由。畢竟我們只是床伴關系?!?/br> 沒錯,床伴關系。 蘇淳提醒了他。 他們彼此都沒有任何權利來要求和約束對方。 就像剛剛跟蘇淳搭訕那個人,如果他想要包養蘇淳,而后者又同意的話,自己則毫無立場要求他繼續維持床伴關系。 ‘床伴’關系實在是太脆弱了,任何人都可以單方面的結束它。 南斯騫沉默的抿了抿唇。 蘇淳看了一眼時間,望著喧囂的大廳,問道:“不算晚,玩兒會再走嗎?” 南斯騫看著他:“你想玩兒嗎?” 這個時間是人最多的時候,卡座已經全滿,放眼望去到處都是人。 蘇淳把口罩重新戴好:“不了,明天上午有課,回家睡覺?!?/br> 南斯騫跟他一起往外走,出了DO吧門,南斯騫才道:“去我那里睡嗎?我明早送你去學校?!?/br> 蘇淳猶豫了一下。 南斯騫跟在他身側,偶爾伸手替他擋一下招惹的桃花,繼續說:“去吧,我家離得近,到家就能休息了。跟你們學校門衛也混熟了,進出沒問題?!?/br> 蘇淳有點動心。 但是他仍舊拒絕了超出床伴定義的邀請:“我回家還有點事,就,不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