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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夫人本來也想留他,但是一聽丈夫的話,積攢了一個晚上的不舒心登時就發作了:“當著meimei妹夫的面我不好說你,可到底兒子是親生的,你有什么不痛快的非要天天罵他?!?/br> 南先生往回走的腳步一頓,厲聲道:“我天天罵他,他還一副畏畏縮縮不成器的樣子,要是跟你一樣天天慣著,現在已經廢了!” “我天天慣著???”南夫人眼圈立刻紅了,整個人進入了瀕臨爆發的狀態:“你……” “媽,媽,媽,”南斯騫上前一步扶開南夫人,才低聲安慰道:“爸爸是恨鐵不成鋼,我明白。要是我從小爭氣,爸爸也不會生氣?!?/br> 南夫人指著丈夫怒氣沖沖道:“看到沒有!他比你強多了!你就是個只會亂發脾氣的混蛋,根本不在乎別人的感受,你還有臉說南斯騫沾了姓南的便宜,我倒想問問,他到底沾了什么便宜!” 一旦南夫人開始叫南斯騫的全名,那肯定已經怒發沖冠了! 南先生飛快的看了一眼四周,“你小點聲!” “別想!”南夫人瞪著他:“陳廷都接手公司事務了,你卻一直壓著南斯騫,把他按在那個破醫院里,怎么,除了他之外,你外頭還有別的私生子???!” 南斯騫:“……” “你發什么神經,什么胡話都說!”南先生顯然也氣的不輕:“破醫院?那是這里最好的醫院!那個院長是我從醫藥大學挖到的在國內最具權威性的教授!” 南斯騫為這場因自己而起的戰爭深感抱歉,但是他別無他法,只能攔在他們中間,好言好語道:“先別吵了,兩位,”他指指鄰居樓上亮著的燈,然后把外套脫下,搭在了母親的肩頭。 他攏起外套,系上第一顆扣子,溫柔而堅定的看著她,“媽,天冷,先進去?!?/br> 南夫人因為兒子的話沉默下來,片刻后摔手朝里走去。 南斯騫同南先生對視一眼,南先生率先移開了視線,跟了上去。 南斯騫在心里嘆了聲氣,看著自己父母的背影,也跟了上去。 今晚鐵定是走不成了,南斯騫把鬧鐘調早三十分鐘,然后給蘇淳發消息。 見異思遷:在干嘛? 小腰精:你不在,跟誰干。 南斯騫笑了笑,確定父母應該不會再吵之后,拿著手機向二樓走去,然后撥通了蘇淳的電話。 幾乎同一秒蘇淳那邊就接通了,聽背景有些鬧哄哄的:“南醫生忙完了?” 他聲音有些悶,應該是帶著口罩的緣故。 “你在DO吧?”南斯騫問。 蘇淳“嗯”了一聲,“還有幾分鐘到我上臺跳舞了,你要不要來看看?!?/br> “很遺憾,我應該是錯過了?!蹦纤跪q說:“然后有什么安排?” “嗯?”蘇淳停頓一下,有些要笑不笑的說:“南醫生不會今天要放我兩次鴿子吧?” 南斯騫叫這聲“嗯?”撓的心肝癢,情不自禁的放緩了聲音,“雖然我不想,但是我這里實在有點脫不開身的事,改天一并補償給你?!?/br> 蘇淳長長的“嗯”了一聲。 南斯騫聽了一會兒他的呼吸,猶豫著問:“你……生氣了嗎?” 他剛問完,就聽到的手機里傳出來的悶笑聲。 蘇淳說:“不生氣?!?/br> 南斯騫松了口氣,想了想:“那你,跳完就回家,不能約別人?!?/br> “嗯?!碧K淳笑著說:“不約?!?/br> 南斯騫也揚起唇角笑了起來。 他走近黑暗的電影房,打開了燈。 “到我了?!碧K淳說。 然后他流利的問:“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在我爸媽家,”南斯騫看了一眼擺滿幾排的碟,隨手取了一張出來,看了一眼名稱,“準備看個電影睡覺?!?/br> “電影?!碧K淳重復道,然后別有意味的問:“是能外放的,還是需要戴著耳機看的?” 南斯騫嗤笑一聲,游刃有余道:“你在公共場合,注意文明?!?/br> 蘇淳:“你知道的,在DO吧,我剛剛說的話已經算是非常文明了?!?/br> “行?!蹦纤跪q把碟片推進影幕機,卻沒著急按開始:“你盡管浪,我在家是沒事?!?/br> 蘇淳或許在笑。 從手機里傳出來的輕而緩的顫動不知道是由他的喉嚨發出還是酒吧里音樂的聯動。 南斯騫聽了一會兒,坐在影幕前的按摩椅上,望著漆黑的幕布沉默了片刻。 蘇淳清了清嗓子。 南斯騫突然問:“拔牙的傷口疼嗎?” “疼,”蘇淳說:“比第一次拔的時候還疼?!?/br> “正常,”南斯騫說:“心理作用?!?/br> 蘇淳:“我以后再也不拔牙了?!?/br> 南斯騫覺得有些好笑,便在黑暗中真的無聲的笑了起來。 蘇淳追問道:“你笑什么?” “我下手從來沒這么輕過,”南斯騫頓了頓,低聲說:“你抓的我大腿都留下印兒了?!?/br> 蘇淳在那頭挑了挑眉,但是南斯騫看不見,他只能聽到躁動的音樂聲。 南斯騫的聲音便壓得更低了:“說實話,你張開嘴的表現,可遠不如你張開腿的表現?!?/br> 好一會兒,蘇淳那邊才傳來呼吸聲。 “嘖,”蘇淳輕聲說:“這到底是誰浪???” 南斯騫把手機移開,點開相冊里保存的那段只有幾秒鐘的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