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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淳松散著眉目,沒猶豫就一口答應了:“可以?!?/br> 他雖然答應的痛快,但是眉眼間不是很嚴肅。南斯騫以為他不愿意,解釋道:“若是那天煩了夠了,直接說一聲,誰也別耽誤誰,好聚好散?!?/br> ‘好聚好散’這詞蘇淳才跟人說過,眼下就收獲了回報。 他覺得有趣,就笑了笑,“行?!?/br> 南斯騫點點頭。 蘇淳從桌子上放著的兩盒不同口味的木糖醇里,取了一顆扔到嘴里,慢慢的嚼。 他嚼東西的節奏很慢,下頜和唇線的波動非常微小。 南斯騫看了一會兒,點了點桌子,說:“吐掉?!?/br> 蘇淳:“?” 南斯騫拿出手機,給他看了一張牙片,他把下頜角那處放大,指著轉折處說:“這里,顳頜關節紊亂。張開時下頜處于半脫位狀態,如果不干預,慢慢會變得嚴重?!?/br> 蘇淳眉頭緩緩蹙起,問道:“……下巴會掉?” “一時半會沒那么嚴重,”南斯騫笑著說:“盡量不要吃重復咀嚼的東西,尤其口香糖要戒掉。還有,冬天注意保暖?!?/br> 蘇淳點點頭,然后疑惑的、慢吞吞的盯著那圖片道:“這是……我的牙片?” 南斯騫動作一動。 他職業病一犯,沒忍住才提醒他兩句,壓根沒想那么多。 是啊,南醫生,你保存人家的牙片干什么? 你是不是變態? 南斯騫設身處地的一想,覺得確實有點變態! 下一刻,果然就聽蘇淳就問:“南醫生,你把我的牙片保存在手機里做什么?” 南斯騫清了清嗓子,“我存了很多,都是典型患者的?!?/br> 蘇淳“噢”一聲點點頭,倒是很聽話的把口香糖吐掉了。 南斯騫覺得后背有些熱,伸手松了松衣領。 蘇淳看著他的動作,再次笑了起來。 “這大庭廣眾的,別勾搭我?!彼f。 南斯騫一頓,眼神復雜的看著他。 蘇淳往他那邊傾身,低聲道:“你每次一松領帶,我都想給你勒緊,然后拽著你……” 話說一半,服務員端菜進來,蘇淳停下,僅余目光放肆的掃的南斯騫。 他的眼神總是直白熾熱,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 南斯騫瞇起眼盯著他。 服務員進來又去,透過垂掛的簾子能看到漸漸遠去的腿。 這是一處私房菜,包間很多,隔音也挺好,外頭橫七豎八的都由綠植擋著,環境非常幽靜。 現在這幽靜卻讓人忍不住想干點什么。 南斯騫好玩心起,起身去關上了包間的門。 蘇淳靠在椅子上,見狀看了看門,又去打量他:“……關門做什么?” 南斯騫把手表摘下放在一邊,這動作讓蘇淳升起一點危機感來——每次兩人到了酒店,按照步驟開始的第一步,就是南斯騫摘下他那只低調但是精致昂貴的手表。 南斯騫看著他逐漸嚴肅的臉色,忍不住低笑一聲,用手指勾了勾他的側臉:“想什么呢?” 他坐在蘇淳對面,挽起袖口,露出線條流暢的手臂,然后剝了只蝦。 這只蝦到了蘇淳的嘴邊。 蘇淳看他一眼,張開嘴吃了。 南斯騫等他吃一半,才不懷好意的說:“我下藥了?!?/br> 蘇淳咀嚼的動作一頓,復雜的看著他。 南斯騫心情很好,手上不停,又慢吞吞的剝開一只,這次放到了自己的嘴里。 他一邊吃著,一邊沖著蘇淳挑了挑眉。 蘇淳復雜的看著他,“太幼稚了,要崩人設了,南醫生?!?/br> 南斯騫:“我什么人設?” 蘇淳想了想,覺得他工作的時候成熟穩重,是個高冷的精英。但是晚上衣服一脫,不,甚至不用脫,就開始放浪形骸,又渣又帥。 這綜合起來,不就是衣冠禽獸嗎?或者說斯文敗類也體貼。 蘇淳眼神一動,說:“大叔人設?!?/br> “……”南斯騫:“什么?我這么年輕,大叔??” 蘇淳一本正經的點點頭。 南斯騫有些懷疑自己平日的表現。 他自認為還算屬于比較‘當代’的年輕人,想不到跟真正的年輕人一比,竟然已經算大叔了? 蘇淳扳回一局,一點都不露驕,正正經經的看著他。 南斯騫要凌亂了。 吃完飯他送蘇淳回學校,自己則給陳廷打了個電話。 陳廷一接電話就開心的問:“成了?!” “什么成了,”南斯騫皺著眉說:“沒成。我問你件事,你認真的回答我,你覺得我是什么人?” 陳廷有點懵,“……你是我哥啊?!?/br> “不是,”南斯騫解釋道:“不是指這個,就是,你覺得我是一個怎樣的人?給我定位一下?!?/br> 陳廷不知道他在迷茫什么,絞盡腦汁的想了一會兒,猶豫著說:“平時看著挺正經的,其實是披著羊皮的狼?!?/br> 這個評價比‘溫柔大叔’能讓人接受,南斯騫松了口氣。 “那我就放心了?!彼f。 “?”陳廷說:“你指定有點什么毛病?!?/br> 南斯騫呼出一口氣,突然正經道:“我現在去找院長,給你打聽名單?!?/br> 陳廷剛要挖苦他兩句,一聽就連忙說好話:“太好了!這事辦成,我包下傳奇好好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