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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淳沒說話,只是笑。 李想“靠”了一聲,“怎么你去哪里都能碰到他,DO吧遇上還能理解,去傳奇竟然也能撞到,傳奇是什么地方,S市的‘天上人間’??!他去那里干嘛???” 蘇淳回想他身邊的那一群人,聽見經理管其中的一個人叫“陳少”。 這種場合里頭,管一般人叫‘老板’就像問路的時候喊大哥大姨一個樣,屬于禮貌和給面子。但是喊‘某少’或者‘先生’,那肯定是非富即貴的人物。 蘇淳說:“可能是去談事情?!?/br> 李想覺得合理,點了點頭。 蘇淳嘆了口氣。 李想說:“睡出傷感來了?!?/br> “沒人因為你嘴欠揍過你嗎?”蘇淳說。 李想:“信不信我把你綁起來,讓你沒法揍?” 蘇淳作勢抬手,李想一把抱住他,連他的手臂一塊摟住,嘻嘻笑著說:“綁住了!” 這動作太膩歪了,蘇淳連搡帶罵道:“……你他媽,趕緊滾蛋!” · 南斯騫明天去s大,那今天他最好回父母家睡一晚。那邊離的更近,至少可以省下二十分鐘的車程。 南夫人倒是好說,就是南先生必然不會給什么好臉色。 南斯騫猶豫了一天,下班的時候還是決定得去一趟。 他給南夫人打電話,當媽的一聽兒子要回來,欣然應了,電話未掛就讓保姆趕緊去加菜。 南斯騫去商場趕著挑了禮物,等到了已經接近八點鐘了。 南夫人親自開門,“外頭冷吧?” 南斯騫怕寒氣撲著她,先把外套脫了才去換鞋,然后把手里的禮袋遞給她:“媽?!?/br> 南夫人開心的接到手里,打開一看是偏自然色的口紅,便笑得更加燦爛。 南先生從沙發上站起身,眼也不抬的往餐廳走去,“看看幾點了,一家子餓著肚子等你一個?!?/br> 南斯騫也沒解釋,笑著說:“爸,下回我早點?!?/br> 南先生哼一聲,保姆開始往桌上端菜。 南斯騫把酒盒打開,放在桌子,當作給父親的禮物。 南先生看了一眼,板著臉說:“不喝?!?/br> 南夫人解釋道:“你爸爸這兩天有點痛風,不能喝酒了?!?/br> 南先生痛風是老毛病,沒有癥狀的時候能吃能喝,一旦有了癥狀,就會立刻戒口。 南斯騫對此強調多次,但是沒有一次南先生肯聽。 南斯騫把酒放起來,自己也不喝了。 飯桌上南夫人問了幾句家常,氣氛還算和諧。 南斯騫正琢磨著找時機問陳廷的事,南夫人把小碟轉到他面前,說:“這個蛋糕很好吃,明天早晨讓劉嫂做點給你帶走,給同事們分一分?!?/br> 南斯騫嘗了一口,意外的合口味。他點了點頭,說:“我當早飯吃吧,明天去s大體檢,后天才能見到他們了?!?/br> 南先生喝水漱口,不溫不火的說:“上班當個小醫生能有什么出息?” 老套路了,接下去必然又是一頓批。 南斯騫嘴里吃著蛋糕,咽下去才面不改色的說:“要不您給我指條明路吧爸,你讓我怎么走,我就怎么走?!?/br> 南先生把水杯“?!币宦暦旁谧郎?,臉色徹底沉了下去。 南斯騫看著激蕩不停的水面,緩和了一下語氣,溫聲說:“當初不是您讓我不要好高騖遠,讓我從基層干起……” “我讓你從基層干起,沒讓你不思進??!”南先生怒氣打斷他。他天生一副不怒自威的臉,一說話那語氣更駭人:“陳廷那二世祖都開始接手公司事務了,你看看你,一天天的都在做什么?!” 南斯騫心說我還能做什么,我就累死累活的上班唄。 南先生被他沉默的態度惹怒,拍了拍桌子,“我不讓你進公司,你就不進了?南斯騫,想要什么你就說出來,想做什么就去做!我最看不過的,就是你這副死氣沉沉的樣子!” 南斯騫是真的沒有心氣爭,父親打拼的基業給他他就要,不給他也沒關系。 這說好聽了是內斂穩重,說難聽了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有什么辦法,他天生就是這副波瀾不驚的性格。 南夫人皺著眉說:“少說兩句吧?!?/br> 南斯騫用濕巾擦了擦嘴,站起身低聲說:“我回房間睡覺了?!?/br> 南先生恨鐵不成鋼的指著他,怒氣沖沖道:“你看看他這是什么態度!” “先看看你是什么態度!”南夫人把精致的瓷碗擱在桌上,筷子也一并擱下,“兒子好不容易回家一趟,非要讓他飯都吃不好,有什么話不能攤開了講,非要吵……” 南斯騫順著樓梯往二樓走,逐漸聽不見餐廳里頭夾槍帶棒的對話了。 他已經習慣了。 南家老宅裝修的非常中規中矩,除了二層挑空的面積稍顯大一些。除此之外,整個二層基本都只有南斯騫在用。這里有他的臥室、健身房、鋼琴室、書房,還有電影間。 南斯騫看了會兒電影,去健身房打開跑步機慢跑,約莫十五分鐘,手機響了。 他戴上耳機,調慢了速度,“喂?” 那邊停頓了一下,才試探著問:“哥,我電話打的不是時候?” 南斯騫簡短的回了一個字:“別廢話,說事兒?!?/br> 陳廷猶豫道:“你這喘的,叫我怎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