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是啊,爺爺醒了,說什么也要舉行自己七十大壽,他說非常感謝你,就讓我送來了請柬?!闭f罷,霍言將自己手里的請柬遞給了禾汀。 禾汀沒有片刻的猶豫,她接過請柬,“嗯,我會去的?!?/br> “真的嗎?”霍言有些喜出望外,他雖然沒有與禾汀有太深的認識,但是憑直覺他還是能夠感覺到她不是一個喜歡熱鬧的人,所以她能答應,他真的很意外。 原本他也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沒有想到真的成功了。 禾汀沒有說話,她捏了捏手里的請柬,問道:“我能不能帶一個人一起去?” 霍言點點頭,“當然可以?!?/br> “那么,多謝了?!焙掏〉粶\笑,她拿著請柬轉身向著停車場離去。 顧洵不是想要拿下霍語嗎,她不介意推波助瀾一下。 禾家。 今日禾家的人都在,一群人圍在飯桌前看似融洽,其實每個人的心中都是暗潮洶涌。 禾家傲微微感嘆,這些人若是都能夠克制的自己的脾氣,哪怕只是表面和諧也好,自己也能安生幾日。 自從禾汀回來,云秀琴天天晚上和自己吵,他真的快要受夠了。 吃飯的時候,禾汀冷眸微斜,她打量著禾清,心中不知道在盤算著什么。 禾清察覺到有一束冰冷的目光一直在盯著自己,她微微抬頭,卻發現是禾汀的。 這些日子禾汀都在忙著醫院的事情,似乎對家里的事情很少過問,這讓禾清心里也輕松了幾分。 可是她用如此陰寒的眼神看著自己,心中立刻騰升起一抹不安。 “禾汀,你在看什么?”禾家傲注意到禾汀的行為,他出聲打斷道。 禾汀淡淡的收回自己打量的目光,“爸,我后天要參加霍正南的壽宴,你讓禾清陪我一起去吧?!?/br> “什么?!”禾清顯然沒有預料到禾汀居然邀請自己一起去,而且還是霍正南的壽宴。 禾家傲也有些許的吃驚,霍正南的壽宴連他都沒有拿到請柬,禾汀又從何而來。 “霍正南是我的病人,他的手術是我做的,所以他就邀請我去參加?!焙掏∏瞥龊碳野裂鄣组W過的疑問,隨口解釋道。 “想去就去吧?!焙碳野敛⒉环磳糖迦⒓?,說到底他再懷疑禾清的身份又如何。 親子鑒定擺在那里,這足以說明禾清是自己的女兒。 如果在壽宴上能夠被哪家的公子看上,也算是她的造化了。 禾汀與禾家傲二人心照不宣的看了一眼,不管經歷了什么樣的誤會,他們總是有這樣的默契。 “我還是算了吧?!焙糖逍睦镆灿行┢诖?,可是看著禾云如臉色稍霽,想去的念頭立刻就消散了。 禾汀不以為意的一笑,“為什么不去,堂堂禾家的二小姐,你比任何人都有資格去參加了?!?/br> 禾汀的話唯一刺激了禾云如,她知道禾汀是在諷刺自己的身份,可是卻又無可奈何,只能咬咬牙,先忍氣吞聲了。 “明天讓禾云如帶著你去挑選禮服吧,那么重要的場合別太寒酸了?!焙掏∽匀灰膊幌牒糖鍋G了禾家的臉面。 禾清微微頷首,卻不敢去看禾云如鐵青的臉。 禾汀卻冷眸悠然的飄向禾云如等待著她的回答,禾云如知道禾汀是故意與自己作對。 她壓制著心底的怒火,臉上掛著寡淡的笑容,怯怯諾諾道:“好,我知道了,大姐?!?/br> 禾汀沒有理會她,繼續吃著自己的晚飯,今天的這頓飯格外的入胃口。 —— 夜深人靜,禾汀睡意全無,她給自己泡了一杯咖啡,獨自坐在廚房的餐桌前,拿著手機和冷君池聊天。 與其說是聊天,不如說二人是在商量事情。 禾汀已經告訴冷君池自己后天要參加霍正南的壽宴,而冷君池也告訴她,自己也同樣收到了請柬。 至于土地規劃書的事情,他一早就得知了,只不過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好戲還在后面。 禾汀見他胸有成竹,也不再去過問,而她只需要把事情弄得越復雜越好。 通過這幾日的觀察,禾汀發現禾清對顧洵是有著說不出的情感的。 想來也是,禾清從小出身寒窟,若不是禾云如發現了她并且找到她,她現在說不定連乞丐都不如。 更別提接觸什么穿著體面,容貌不凡的男性了。 而且據她所知,禾清在顧洵的手下辦事,是顧洵的秘書。 禾云如太過自負,自認為自己給了禾清第二次生命,所以對她的防范就非常低,殊不知禾清也不過是表面聽話罷了。 禾汀微微伸著懶腰,禾清是禾云如的爪牙,她首先要將禾清收拾掉,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嫁出去。 而且最好還是嫁給官宦世家,這種家庭在對方家庭出現變故的時候,會首先選擇獨善其身,擺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 到時候,禾云如或者顧洵想要去求人,禾清都做不了主。 禾汀杯子里的咖啡喝了一半,果然困意襲來,她打算去睡覺,冷君池卻發來了一條短信,“你的禮服我來搞定?!?/br> 冷君池了解她的喜好,她自然不會反對。 禾汀輕輕的打著哈欠,沒有回復短信,徑直上樓睡覺去了。 然,冷君池抱著手機倚在沙發上等了半天,卻不見禾汀的回復。 他鳳眸深深,眼底閃過一絲無奈,死女人,居然扔下他去睡覺了,連一個晚安都沒有! 明天見面,他一定要好好的調教她不可。 翌日,禾汀來到醫院就簽了霍正南出院的單子。 誰讓這是病人家屬的要求,而且病人同意,禾汀沒有不放的道理。 不過,霍言想得周到,租借了醫院的醫療設施,還請了一名醫生和兩名護士前往照顧霍正南。 霍言見到禾汀一直叮囑她,不用帶任何的東西,人來就行。 禾汀只是笑而不語,她自然是要帶一份大禮去才行。 今天是禾汀入職的一星期,急診部也貼出了新的值班表,她瞥了一眼,自己居然今天值夜班。 看來自己要推掉與冷君池見面的約會了。 醫院會被值班醫生配備獨立的辦公室,禾汀自然分到了一間。 房間內不大,配有辦公桌和沙發,沙發不大但是可以容納一人躺下來休息,而且還有獨立的衛生間,可以淋浴,非常的方便。 禾汀給冷君池發了一條短信,告訴他今天沒法去試衣服,而后就把手機扔進了辦公桌的抽屜里,然后離開了房間。 臨近傍晚,急診變得安靜了很多,忙了一天她感覺自己的骨頭都快散架了。 護士站的小護士問她要不要去吃飯,禾汀卻拒絕了,她只想回房間休息一下。 才躺在小小的沙發上,禾汀就睡了過去,她睡意深深,連手機震動都沒有聽見。 禾汀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外面的敲門聲吵醒的,她以為是急診那邊出了什么事情。 立刻翻身下床,一開門卻見冷君池佇立在門前,笑容邪魅的看著自己。 禾汀瞥見他的雙手領著不少的東西,她打著哈欠,將他讓了進來。 “你怎么來了?”禾汀有些意外的問道。 冷君池將手里的東西放到禾汀的辦公桌上,關懷道:“你一定還沒吃飯,我從全聚德買了烤鴨,快點吃飯?!?/br> 禾汀沒有矯情,她湊到辦公桌前,看著冷君池將手里的飯盒一分一分的打開,除了烤鴨還有其他的素菜,且全部是她愛吃的。 禾汀對于冷君池的細心有些觸動,他似乎從來不問自己什么,卻能夠探得她的心意。 也不知道這是好還是壞。 話不多說,冷君池遞給她筷子,她就坐在椅子前安靜的吃著,而冷君池倚在辦公桌前,看著她吃。 “你都不問問我吃沒吃?”冷君池有些失望的問道,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 禾汀將鴨肝送入口中,慢慢的咀嚼著,隨手抓過冷君池的腕表,瞥了一眼,沉聲道:“現在是八點半,你又帶了全聚德的外賣,這說明你是在那里吃了才回來的?!?/br> “有時候真希望你,不要這么聰明?!崩渚氐恍?,一絲寵溺在眸中一閃而逝。 禾汀沒有說話,收回自己的手,繼續吃著。 “鹽虎幫正是改名容氏集團,明天正式掛牌營業?!崩渚刈氐缴嘲l上,隨后翻著茶幾上的醫學雜志。 都是一些生澀難懂的字眼和不明所以的圖片,他看了幾下就又合上了。 “替我告訴容兒,這幾日顧洵一定會拋售手里的部分股份的,讓她做好準備?!焙掏〕谅暤?。 “嗯,好?!崩渚貞艘宦?,再后來就沒有聲音了。 禾汀沒有多想,她胃口不好吃飯極慢,等到再次抬起頭的時候,卻看見冷君池居然窩在沙發上睡著了。 禾汀滿臉的無奈,他睡在這里了,自己要去哪里休息。 而且他怎么會這么累? 她吃完最后一塊鴨rou,就將桌子上的東西收拾了,隨后打開冷君池拿來的一個購物袋,原來里面是他給自己準備的禮服和鞋子。 依舊是女款手工西裝襯衣還有高跟鞋,他選擇的都是黑色,是她鐘愛的款式和顏色。 在她認識的這么多男人里,唯有冷君池是一個不曾要求自己改變什么的人。 她看了看辦公桌上的鐘表,她還要去最后一輪的查房,她隨手給冷君池蓋了一張毯子,轉身離去。 深夜中的醫院,似乎總是透著一股陰森,特別是這種私立醫院。 病人少不說,每一間病房和走廊都非常的空曠。 窗外狂風大作,電閃雷鳴,看樣子有一場暴雨將至。 禾汀將病例放回到護士站,又回到了房間。 冷君池依舊在睡著,禾汀想著不行的話自己就去椅子上將就一晚算了。 誰知,冷君池驀地睜開眼睛,聲音有些沙啞,“我睡了多久?” 禾汀掰過他的手腕,回道:“四個小時,已經十二點了?!?/br> 倏然,外面轟隆一聲,辦公室的燈閃了閃,又恢復如初。 “要下雨了?!焙掏〈蛑?,說道:“你今天就不要回去了,就睡在這里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