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
(五十) 雖然兩人玩得有趣,但畢竟身處密室。胡鬧了一會兒,春兒就不敢再頑皮放肆。春兒先放了手,輕笑帶喘道:「好了,好了,我纏不過你了?!惯@逗得芳青忘形的哈哈大笑,方才跟著罷手。 兩人喘了一會兒,芳青先開口,止了嬉鬧,一臉真誠的表白道:「說實在的,在我心里,我當真敬你、重你。你就像我兄長一般?!?/br> 春兒聽了,沉默了片刻,道:「你真是個傻孩子??傊?,你就別想太多。權且沉著氣,凡事忍讓。乖乖的小心應付院里的種種事情,千萬不要再如此倔強。這才是可以保平安之道?!?/br> 兩人都已久未愜意的玩樂過。這般一鬧,心情都放輕松了,有說有笑的。閑聊了幾句,芳青見春兒的臉se平和,已回復了之前一貫的沉穩,與之前深思時的表情大為不同。芳青總覺得那深思的表情,是想起了心上人時的神se,但之前問不到什麼,隱約曉得春兒是有意避談,便不再提起,卻另外問道: 「你見過有人喜歡上他們了?」芳青心里還是不相信。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過院里也不常有這種事,是以你進來以後,都還沒有見識過?!?/br> 「是怎麼樣的事兒?」芳青好奇的問道。 「都是一個樣兒的老故事。有的前輩動了真心,與恩客夾纏不清,但恩客只是逢場作興,哪會認真對待院里的的。有的前輩對人歡笑、背後偷偷流淚;有的鬧大了,開罪了恩客,或是激怒了主子,最終被罰被賣也是有的?!?/br> 「無情不似多情苦。在這院里,合該只有虛情假意。每人都有一張面譜,面譜後到底是哭是笑,旁人總是看不透的?!?/br> 「面譜?你是說六哥兒?還是他其他兄弟?畫了臉譜以後流眼淚,妝不會糊掉嗎?」春兒說得太玄,芳青年紀太輕。芳青一時聽得糊涂了,沒有意會到春兒所說的是什麼。說起面譜,就只想起這些,遂大感不惑的問道。 「不,那是他們的規矩,每人的臉上,都老是畫同一張臉譜?!勾簝盒πΦ膽?。 「你在這里已有幾年,認識他們很久喇?我瞧六哥兒和妙兒交好得很吧?」現在芳青想來,六哥兒和妙兒的神情也有風流之態,蹺蹊得很。 「你看到了什麼?」春兒追問道。 「沒什麼,就是今日那些?!狗记嗉t著臉,害羞的小聲答道。 「你知道嗎?我快要掛牌了?」春兒忽爾的說道。 「什麼?」芳青大吃了一驚,愕然的問道。 「主子已排好了,我將會在下月十五開始,正式的掛牌?!?/br> 芳青著實是嚇了一跳,以往心中總道那還很遙遠的事,也沒有在意。一直以來,一班孩子都住宿在一塊兒,是伴兒,也會互相的照料,芳青素日更是受了春兒不少照顧。 小倌掛了牌以後,就搬出大房,在東廂有自己的廂房,也不會再在一起上課。一想到以後就會少了見面的時候,芳青心中忍不住黯然。 「我舍不得你?!狗记嘤挠牡恼f道。 「同期的,也會漸漸的逐個掛牌…」春兒應道。 芳青隱隱有些不安,還想再說什麼,卻聽見有人推開了隔壁廂房的門。隔著墻上的小孔,傳來了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