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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警員想了想:“那,剩下的那個叫黛曉的女孩呢?” 喬白:“她兼職午夜電臺的主持人,每天晚上都會遠程連接工作室進行朗讀,核實昨晚她的確在職?!?/br> 室內陷入安靜。 片刻,那個小警員想到什么,神色忽然激動起來:“那個接連不斷的那種念書嗎?如果她提前錄好等時間到了再用設備播放呢?!” 小說里不是很多這種造假不在場證明的方法嗎? “不可能?!本犼犻L搖搖頭,“他們電臺是以實時接線溝通為主,隨時都有場外電話打進去咨詢,她不可能中途離開?!?/br> 風險太大了。 室內再一次陷入安靜。 原以為這一群剛剛成年的學生鬧不出什么事,最初接到報警電話甚至誰都沒過多在意,可誰能想到現在看來,事情似乎比他們以為的復雜得多。 半晌,之前曾去拿文件的女警員遲疑著出聲:“如果是這樣,那兇手,難不成還能不是人嗎?” 沈祈聽到這里,終于輕笑一聲:“說不定兇手是兩個人呢?!?/br> 小警員愣了兩秒,原本擰巴成一團的思維豁然開朗:也沒人說兇手只可能是一個人啊。 “如果是這樣,那個叫黛曉的女孩是不是可以排除了?” 小警員是真的小,不過剛畢業的年紀,入職還不到半年,平日里干多了找貓貓狗狗和解決民事糾紛的事,第一次參與這種涉及到人命的案子,整個人都有點過度亢奮,一張嘴就沒閑下來:“她不是隨時要接電話嗎?肯定不可能同時兼顧作案。而且她自己也是女孩,要制服另一個女孩也的確有些勉強?!?/br> 另一個人提出質疑:“照你這說法,那兩個男生的組合豈不是平白多了份嫌疑?那個自稱生病的留學生和要照顧病人的是不是能減分?” “老天,你這是什么邏輯?” “一好一壞怎么比得上兩個健康人?” “那如果留學生他前一晚其實還好好的只是為了增加自己話的分量才作案后泡一晚上的冷水澡呢?” 眼見眾人的腦洞越跑越歪,作為隊長的隊長終于忍不住皺起眉頭,正想打斷。 這時,忽然有人一聲壓過了眾人的討論:“他這件事說的是真的?!?/br> 質疑者一愣。 沈祈一個技術人員,也不知怎么的被安排進討論組里旁聽,聽得甚至比組員還自在。 白大褂在身上堆疊出褶皺,勾勒出漂亮的身形線條,手套包裹著的手指形狀修長。他半低者頭,黑色碎發半遮下來,有一搭沒一搭地數著自己手指,語氣聽著隨意:“我去看過他,他生病是真的?!?/br> 小警員本來想問一句,老師你還能看出來對方生病是昨晚還是今早開始的不成。 可身邊的男警員卻驚呼一聲:“沈老師,你剛剛在審訊室其實是去跟那個留學生嫌疑人套消息去了?” 沈祈淡淡地掃他一眼,不置可否。 男警員卻肅然起敬:原來老師做的那些都是為了他們能早點查清案子,他居然還懷疑他別有用心!太不應該了??! 討論歸討論,法院定罪依然要講證據。眾人再多的激情最終無一例外,都被自家喬白隊長一句“空口無憑”一棒子打死了,只能領了任務,該繼續走訪的走訪,調查的調查,鑒定的鑒定等報告的等報告。 不過,他們還沒來得及散開,就先被一件更要緊的事打斷了。 死者家屬來了。 哦,還外帶那一群名牌大學剛剛成年的嫌疑人得到消息后的家長,以及司機秘書律師還有不知從哪得到消息企圖渾水摸魚的的媒體記者若干。 ** 時倦坐在審訊室里,看著鐵門的方向。 門也不知道是沈祈走時忘記了還是怎么的沒關緊,留了一道縫。 時倦就著這一條縫隙,聽著外面斷斷續續的嘈雜,不知在想些什么。 系統還在糾結方才那句話:【為什么會都有人作證?】 “兩兩成組,一個落單?!?/br> 【嗯?】 時倦:“賈斯汀賈斯特是親兄弟住一個房間,應該是互相作證的一組;威爾和我一起,黛曉有午夜的兼職,剩下兩個人應該是一組,因為什么事當時正好在一起?!?/br> 系統茫然:【那是怎么殺的人?】 “團伙作案,證人造假?!睍r倦微微動了動被鎖在椅子上的手,卻只感覺到一久不移動血液阻塞導致的酸麻。 系統聽得懂前一個,沒想明白后一個:【證人怎么造假?撒謊嗎?】 時倦沒再試圖移動,很輕地嘆了口氣:“接水,廁所,一起做報告看書研究,或者刻意設計一個需要兩個人參與的事件比如組隊打游戲那樣的,在事情解決之前讓對方都以為自己在房間里沒有離開。一旦對某件事入神,人很難從心理暗示抽離出來感覺到時間變化?!?/br> 系統聽他說出這么一大段話,就有點想發顫。 因為他的聲音實在啞得太厲害了,總叫人忍不住想起秋天枝頭搖搖欲墜的枯葉。 時倦在這個位面的化身比起之前其實算情況比較好的,但這個好也僅僅是基于不會死的前提下,至少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絕癥。 但底子該差的依然得差,過去二十多年里,他的身體基本維持著大病不犯小病不斷的狀態,每每換季就要感冒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