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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一副見慣了世面的模樣,提醒道:“這些植物都是王上養的,不要隨便亂碰?!?/br> 時倦點點頭。 公爵交代完注意事項就去見長老了,留下時倦站在大廳里。 他們來得最晚,因此路上也沒碰見什么人,見到的最多的還是此刻在大廳里和他樣正在等待屋里人出來的血仆。 血仆不僅僅是血族之人的仆從,更重要的還擔當移動的糧食庫。 比起把血從生物體內取出來在品用,大多數血族都更喜歡直接從生物體內汲取,不僅僅是新鮮干凈,其進食的感覺也是完全不樣的。 而那個血族公爵最初選擇忽悠時倦而非直接動手,就是打著把他圈養起來變成自己血仆的主意。 也不知道為什么,那些血仆無論男女,看向禁閉的大門時,神色間都有很重的依賴和眷戀,仿佛門里的不是曾經囚禁他們的惡魔,而是他們的深愛。 等候間,有什么東西小心翼翼地蹭了蹭他的掌心。 時倦默默低頭,看見了身后那株細小的爬山虎藤。 ……脫離支撐物立在空中,眼前的植物存在著實超越了般植物的常理范圍。 爬山虎見他沒反應,又重新戳了戳他。 公爵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出來,時倦看著眼前的藤蔓,反手握住它。 爬山虎興奮地抖了抖,卷著人往來時的方向緩緩回縮。 十分鐘后,時倦站在古堡正中央的高塔樓梯前,而那株爬山虎的藤蔓直收攏到樓梯上眼望不到盡頭的長廊里。 小爬山虎在半空中點了點。 時倦看著,沉默了幾秒。 之前公爵說這些爬山虎是他們的王上養的; 爬山虎的根系在二樓,且那周圍看不到仆人; 血族以血為食,爬山虎亦是如此。 問題來了:這爬山虎為什么要把他帶到這里? 時倦把纏繞著自己手腕的藤蔓扒拉下來,轉身就走。 小爬山虎估計沒想到他還能反水,懵逼了幾秒,綴著葉子的藤條綁住了他的腳腕,固執地把人往樓上的房間里拖。 藤條看著纖細,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血族的地盤泡著長大的原因,旦收緊了,還真不是能輕易掰開的。 時倦和那株爬山虎對視了會兒,抬頭看向樓上。 更多的爬山虎從樓上延伸下來,遠遠看去,幾乎群魔亂舞。 時倦在原地站了片刻,抬腳走向樓梯。 ** 女人在發抖。 她跌在地上,頭發散亂,雙手無意識地抓著地面,指縫里摳出了血。 高大的棺材里,有人緩緩站起身,拖著長長的鐵鏈,走到面容狼狽的女人面前,手指撫過女人的脖頸。 女人被頸上的溫度凍得瑟縮了下,眼里盛滿恐懼。 那人的眼睛是極深的紅色,深得純粹,深得剔透,眼尾揚出漂亮的弧度,眼看去,只叫人想起叢林里開得最鮮艷的花,艷麗得似要糜爛。 他聲音很輕:“誰叫你進來的?” 女人顫了顫:“是,大,大長老……” 那人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來做什么?” 女人被他這笑笑得恍惚了下,直愣愣地道:“他,他說您需要鮮血刺激血脈,就,讓我來幫……” 那人道:“那么著急想被喝血?” 女人咽了口口水。 “好?!蹦侨溯p笑聲,“我幫你啊?!?/br> 女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他澆了盆涼水,從頭冷到尾:“你,你想做什么?” 那人紅眸里泛起幽冷的光,唇邊卻笑得愈發燦爛,指尖輕輕劃。 女人只覺得脖頸上涼,接著,有什么溫熱的東西滾過皮膚,掉進衣領里,帶起后知后覺的刺痛。 她下意識想要捂住脖頸上的傷口,卻驀然發現不知何時自己已然全身僵硬,像是有某種看不見的力量桎梏住她的全身,連根手指都動彈不得。 脖頸上的口子依然在流血,血珠淌得愈發歡快,幾乎將她上身的白裙子盡數染成了紅色。 女人像一條缺水的魚,大口大口地呼吸著,似乎恨不得將自己的嘴張得比臉還大,卻一個字也發不出來。 那人似乎被她的反應取悅了,從地上撿起之前女人帶進來的抽血工具,細長的金屬口伸進她脖頸上的血口子,復又抽出來,帶出一團被血漿泡得發紅的碎rou,勾唇笑道:“想嘗嘗嗎?” 女人瞪大眼。 那人笑起來,嗓音慵懶又落拓:“你當然是想的,剛剛進來不就是為這個么?” 滿管的血漿被塞進女人嘴里,涎水合著血從唇縫流淌而下,濃烈的血腥味嗆得女人流下了眼淚。 “吱呀——”高高的石門驀然被人推開。 那人抬起眼,看清了門口那道身影的模樣。 來人頭及踝的酒紅色長發,腳腕上纏著爬山虎。 【檢測到本位面氣運之……】 系統話沒說完,門檻上忽然垂下大片的爬山虎,纏著他帶到了屋里那位氣運之子面前。 紅眸的血族看著他,唇角扯開弧度:“又是來送血的?” 時倦先是看了看他,又低頭看了看地上渾身是血的女人。 眸光緩緩暗了下去。 系統聽著耳邊響個不停的警報聲,腦子里只剩下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