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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ma,mama……”小寶伸出rou乎乎的小手去抓突然宕機的路母的臉。 路母被兒子捏疼了,才懵懵懂懂的回過神來,“你是說這個別墅是你買的?那外頭的那輛車呢?” 別墅兒子都能買起了,外頭的車應該也是兒子的,這里除了兒子外就一個兒子的朋友,這朋友已經有一輛車,總不會再買一輛。況且這是兒子家,朋友的車哪有停在兒子家的道理。 邏輯很通,路母認為一定是自己所想這樣。再次看向錢向東的目光就變得不一樣了,雖說以前兒子是對他們講過他這位朋友很了不起,是位大佬,但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知道現在兒子和朋友誰更厲害。 其實以路母分析,應該是她兒子更厲害,要不然兒子這位大佬朋友能因為兒子一句話,在兒子自己有車的情況下,樂顛顛就開車來接他們兩個老東西。 剛才還在路母眼里兄弟情深的畫面,在知道兒子身家以后就變成了朋友舔狗。 頓時看向錢向東的眼神都變得不一樣了。錢向東不在乎,因為路母馬上就會知道他和他們兒子的關系,自然就什么都明白了。 路蒔本來就是個很敏感的人,他在路母眼神變化的瞬間就感覺到了。 “媽,這別墅和車都是我和朋友一起買的?!?/br> “什么?”路母再次驚了。 路父叫道:“這房子怎么能合買?” 路蒔表情淡淡,“因為買不起?!?/br> 路父就道:“這么大別墅有幾個能買起的,你買小的不就好了,怎么也不能合起來跟別人一起買,這算怎么回事?” “因為可以升值。想當初這片別墅區剛建起來什么價格,你們可知道現在又什么價格了。這中間的房價差,都夠多少套小樓呢。若是當初買個小樓,能翻這么多倍嗎?”路蒔表情冷淡,“日后就算買了,我們兩個人把升值的錢平分,一人都能再買至少一套房?!?/br> 路父和路母這時候又不吱聲了,開始意識到他們目光的短淺,似乎已經跟不上時代的腳步,更加遠遠不如兒子有遠見。 確實,兒子還在讀書,就已經能買起車和別墅,雖說是和朋友合買,但錢可不少,他們夫妻賺了一輩子也買不起半輛車。 錢向東心中漲漲的,暖暖的,他知道路蒔這么說是敏銳的察覺到路母的情緒變化,他不想路母輕視他,故而給他找面子呢。 路蒔又繼續道:“而且錢都是四哥拿大頭,我可沒那么多錢。我這么多年,就沾沾四哥的光,靠四哥照顧,跟在四哥后面才賺點錢。若不然我還是那個向陽大隊的窮知青呢!” 路父不高興了,反駁道:“怎么能這么說,你可是高考狀元,這可不是誰能幫上忙的?!?/br> 路蒔發出冷笑,“幫不上忙?若不是四哥在高考的時候四處幫我搜尋材料,給我找了一麻袋復習資料,并提前讓我辭工,復習一年,我怎么可能考得上狀元,怕是普普通通的大學都考不上。 難道你以為上學學過的東西在一個小時都不用的情況下可以記一輩子? 要知道當初我之所以能考上狀元,根本不是只提前復習一年,從四哥帶我從知青點出來,四哥就預見高考會恢復,那時候四哥就開始看著我固定時間學習,全力為恢復高考做準備?!?/br> 路蒔這番話讓路父路母又羞又愧,有心解釋可是又找不到合理的說辭。畢竟在一個朋友都全心全意幫助路蒔的時候,他們卻不知道在干什么,總之忙的不是和大兒子有關系的事情。 路父忽然問道:“小錢真有遠見啊,不知道小錢現在在哪所大學就讀?” 路蒔回道:“四哥并沒考大學?!?/br> 頓時路父和路母表情就變了,一掃之前的羞愧,反而略帶得意的看著路蒔。 那眼神之中表達的意思就是,你看,這還不是靠個人,你這朋友就算有這遠見又能怎么樣,還不是照樣沒考上大學。所以這和之前朋友的幫助不能說有關系,但是關系不大。就算路蒔沒朋友幫助,該考上大學還是照樣能考上。 路父路母礙于錢向東在場不好明說,可是眼神已經清清楚楚的表露出來。 “四哥沒考大學不是考不上,而是壓根沒參加高考,或者說不屑于高考。因為當時央大就再三邀請四哥留在央大當教授,四哥連教授的職位都推辭了,又怎么會考進央大做學生,又不是腦子有??!” 路父和路母的得意的神色瞬間僵在臉上,一時之間滑稽得很。 沉悶半晌,路母問道:“那不知道現如今小錢同志在哪里高就?” “向蒔電子,那是四哥開的?!?/br> 路父和路母同時發出倒抽一口冷氣的聲音。 向蒔電子如今的風頭火出華國,路父和路母在兩耳不聞窗外事都不可能不知道。 他們廠子里的同事買了一臺可以連接電視的小型游戲機,在廠子里吹了多少天。走路都帶風,誰不暗暗羨慕人家有錢,幾百元,好幾個月工資的東西說買就買了。 沒想到這公司竟然就是兒子朋友的,怪不得人家不做央大教授。央大教授再好,能有人家開公司賺得多。 改革開放這么短時間,就買了車,買了別墅。 路父路母看向錢向東的眼神又不一樣了,這次變得小心翼翼中還暗含了隱隱的恭敬。 錢向東并不覺得荒唐可笑,世人大抵如此,踩低捧高,這是人性。所以偶有不同流合污之輩,才會顯得實屬格外清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