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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兄弟兩個都是在這睡的?”沈丘驚訝,突然想到什么問道:“錢向東,你不會是自己不敢一個人睡,就把你弟叫來陪你吧?” 路蒔被吵醒,揉著眼睛坐起就聽到這句,大腦宕機中就下意識超級大聲反駁道:“才不是,我四哥膽子大著呢,我才是膽小怕黑的那個?!?/br> 得了,這下是徹底坐實錢向東怕黑的事實了,還是洗不掉的那種。 等路蒔清醒過來反應自己說了什么,頓時溜了。 錢向東只能寵溺地笑,還能怎樣。 之后的日子都是路蒔打飯給他送來,晚上在自己宿舍看書,快到就寢時間再溜來研究室這邊和錢向東一起睡。 終于在一個午后,一組爆發出一陣高過一陣的呼聲,其他工人路過皆被這動靜弄得紛紛好奇打探。 研究室大門被打開,金波沉著臉把人都打發掉了。 “怎么回事,一組這事怎么了,難道是內燃機研究成功了?”有工人議論道。 “不像,你瞅金波那個臉色,要是成功了,能臉色那么難看,還攆我們走,指定是失敗了,拿我們出氣呢?!?/br> “也對,要是成功了,早就拉著咱們炫耀了?!?/br> 直到兩名工人離開,萬輝才從拐角處走出來。他聽到歡呼聲后就一直提起的心在聽到工友的話后落了下來。 他看著一組禁閉的大門,目光晦暗。 三個月后,一組和二組同時宣布新型號內燃機拖拉機制作成功,一組拖拉機命名為幸福號,二組的拖拉機命名為前進號。 同時在第二日實驗田里作業驗收成果,驗收合格,就可以投入生產。 到了這日,整個市拖廠停產一日,所有人都聚集到實驗田里湊熱鬧。 工人們大聲的討論著,神情激動,仿佛那拖拉機是他們研究出來的一樣。 “新型號內燃機拖拉機真的研制成功了,上面早幾年就下了指標,咱們廠一直沒動靜,我還以為要完不成任務了呢?” “你不知道嗎?聽說這次能制造成功,是廠長親自三顧茅廬請來的專家!” “什么專家,我聽副廠長說是一個毛都沒長齊的毛頭小子,連個初級證都沒有。廠長就敢讓他做負責人帶頭研究?也不知道周主任怎么想的,就被這么一個人壓在頭上也不生氣?” “啊,廠長瘋了?這能行嗎,研究出來的拖拉機不會半路趴窩吧?” “沒準啊,我聽說他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竟然還敢和副廠長打賭,輸了就引咎辭職。真是太狂妄了,這次副廠長也研制成功了,怕是他要輸的一敗涂地。也不知道到時候求一求副廠長,副廠長能不能大方的放過他,咱們廠子多難進呀。不過以副廠長的小肚雞腸可難!” “都是他自己當初不該不自量力?!?/br> 就在這時候兩臺拖拉機由實驗人員開進實驗田,而作為制造者的錢向東等人也跟著走在后面。 工人們的議論聲更大了,許多人問道:“哪個是咱們廠長請回來的毛頭小子?” “那個,右邊第一個,好像叫什么錢向東?!?/br> “我看見了,長的倒是挺帥,瞅著也挺有氣勢,這要是輸了可太可惜了?!?/br> 第48章 路蒔和付華裹挾在人群中,付華踮著腳尖,探頭探腦地往實驗田看去,“哪個是你哥呀?” 付華就是上次在食堂幫助過路蒔的工友,當時路蒔忘記帶錢票,后來就是付華主動借給他的。付華和路蒔同歲,二人年紀相仿,有共同語言,能玩到一塊去,再者加上上次的事情一來二去就成為好朋友。 付華常聽路蒔提起有個哥哥在廠子里當研究員,還表示他的工作就是因為他哥才能得到的,言語中滿是自豪和推崇。付華早就對他哥好奇不已,只不過路蒔的哥哥一直很忙,無緣得見。 “我聽說你哥他們研究員中有一個年級很小的研究員,好像連初級證都沒有,還是新來的,特別自不量力,竟然和副廠長公然打擂臺,打賭制造內燃機。咱們廠的副廠長雖然平時為人比較爭權奪利,但再怎么樣,人家也是個副高,那新人連個初級都沒有,啥也不是,怎么就敢和副廠長賭……” 付華自說自話半天也沒聽見路蒔的聲音,不解地看過去,就連路蒔鼓著倆腮,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氣成河豚。 “你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還突然生氣了?”付華撓著腦袋,憨憨地問道。 路蒔鼓著臉,氣呼呼地道:“你說的那個新人、不自量力、敢和副廠長叫板打擂臺的研究員,就是我四哥?!?/br> 路蒔著重強調了'不自量力'、'新人'這兩個詞匯。 “???!”付華尷尬地腳趾抓地,“那個對不起啊,我不知道?!?/br> “哼!”路蒔傲嬌的一扭脖子,挺了挺小胸膛,自信滿滿道:“你且看著吧,我四哥制造出來的內燃機一定是最好的,什么副廠長不副廠長的,遇上四哥都只能是渣渣?!?/br> 付華更尷尬了,頭皮發麻,只不過這次是替路蒔尷尬,沒看周圍的人都什么眼神瞅他們呢。不過他作為路蒔的朋友,為了他們的友誼他不能反駁,只能憋憋屈屈的忍著,不尷不尬地對周圍人笑。 “肅靜,肅靜,請各位職工們肅靜?!壁w興國拿著一個大喇叭站在一塊土坡上大聲喊道:“現在開進實驗田的兩臺拖拉機都是咱們廠子自己研制出來的新型號內燃機,分別是幸福號和前進號。幸福號是由研究一組研制出來的,組長錢向東,組員周秋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