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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br> 祈予擺了擺手，一摸脖子上面都是冷汗，他深吸了口氣，眼神不自覺地躲閃,“沒事,這里太黑了，剛才電梯突然開門,我就不自覺地走到了這里來……又被電話鈴嚇了一跳?！?/br> “你要進來坐坐嗎？” 傅衍握著他的兩只手腕，低頭查看他的臉色，“里面有熱水?！?/br> “我……” 祈予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他本來是想說自己馬上就走的,但是話臨到嘴邊，突然轉了個彎,“那,你有杯子嗎？” “有，你用我的?！?/br> 傅衍摟著他的肩把人扶進去,讓他坐在有靠背的椅子上休息,又給他手里塞了條毛巾，抓著會更有安全感，最后再去找杯子倒水，遞給祈予之前還不忘把杯口擦得干干凈凈。 音樂老師看他忙前忙后的樣子很是有趣,“這是怎么了？” “剛才小張下去幫我拿充電器，可能按了兩個電梯的下行按鈕吧?！?/br> 傅衍伺候著祈予喝了口水，慢慢解釋，“把他嚇了一跳?！?/br> 音樂老師一看手腕上的表，原來已經十點半了。 這么晚，下去的時候突然有一層的電梯門開了，是怪嚇人的。 “你感覺怎么樣？” 傅衍看祈予魂不守舍地喝完半杯水，小心地問，“還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好多了?！?/br> 祈予搖搖頭，垂下眼瞼，順勢掩住自己微微發顫的指尖，“你怎么在這里？” “我來這里錄歌?！?/br> 傅衍解釋，“我們公司走演藝方向，音樂方面的設備相比之下質量不是非常好，所以我就跟王總借了一間錄音棚?！?/br> “錄歌？” 祈予剛才聽他們聊天時提了黑胭脂三個字，忍不住問，“黑胭脂的主題曲？” “準確來說是片尾曲?！?/br> 傅衍拿起一旁的曲譜給他看，“譜子剛出來。他們還沒聯系到適合的歌手，我就想試試看?！?/br> 祈予沒有系統地學會樂理，只會簡單地看一點五線譜，他跟著譜子低聲哼了兩句，忽然問，“我以前都沒怎么聽你唱過歌?！?/br> 傅衍微微一愣，沉默半天，最后給出了一個體面的理由，“我平時也不怎么唱，頂多聽歌的時候跟著哼兩句。不然也不會現在跟著老師在學發聲了?！?/br> 祈予點點頭，沒再追問。 東林被掛了電話，不泄氣地又打來一個，這次祈予接了。 “祈哥！你剛才怎么不接電話呢？！嚇死我了?！?/br> 祈予沒什么心情聊天，隨便找了個借口，“剛才手機掉地上了，我一不小心就按了掛斷?！?/br> “那你也應該回個電話過來啊，我擔心死你了?！?/br> 東林站在黑乎乎的16樓東張西望，手機開著手電筒，“你在哪兒呢？這黑咕隆咚的，我來接你！” “我在11樓的錄音棚，傅衍也在呢，你過來吧?！?/br> 祈予掛了電話，喝完剩下的水，把杯子還了回去，“那我先走了?！?/br> “等等?！?/br> 傅衍跟著站起身，還有些不放心，“我送你回家吧?！?/br> 說完他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音樂老師，征求他的同意。 “現在也的確不早了?！?/br> 老師笑了笑，給了他臺階，“我還得把我的東西收拾一下，你們先走吧，讓小張送我回去就行?！?/br> 傅衍松了口氣，跟他道完歉后，才扶著祈予走出了錄音棚。 電梯從16樓緩緩下行，傅衍陪著他在門口等，隨口嘮叨了一句，“你說說你，膽子這么小，怎么不讓東林跟著你上來？回頭真的被嚇出什么毛病來，那怎么辦?！?/br> “嗯……” 平時最喜歡跟他較勁的人居然沒回嘴，傅衍驚訝地望了他一眼，還沒來得及說什么，電梯門就開了，走出來一個哆哆嗦嗦臉色青白的東林，一看見祈予他們倆，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 “嚇死我了嚇死我了?！?/br> 東林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趕緊招手讓他倆進來，“我就怕這大半夜的電梯出問題，差點沒把我嚇出心臟病來?！?/br> “別瞎說！” 傅衍嚴厲地看了他一眼。 東林縮了縮脖子，又拍了拍自己的嘴，“我瞎說的，我瞎說的?！?/br> 他又是打嘴又是呸的，呸完后終于意識到祈予臉色不對，“祈哥，你這怎么了？” 傅衍剛要解釋，聽祈予一聲咳，就不說話了。 “回去吧?！?/br> 他聲音低沉還有些沙啞，“就是有點累了?！?/br> “哦哦哦?！?/br> 東林看他們倆的臉色都不太好，也就識趣地不再問了。 等到了停車場取車，傅衍堅持要一起上車，送他回去。 “我真的沒事?！?/br> 祈予擺了擺手，“你送你老師去吧?！?/br> “你在開玩笑嗎？” 傅衍手掌扶在車頂，彎下腰看他，“我老師是浦江的，你忍心看我大晚上的送他回浦江，再開半個多小時回酒店？” “……” 祈予遲疑了片刻，還是示意東林打開車門，讓傅衍進來。 “說完我，該說說你了吧?！?/br> 傅衍和祈予并排坐在后車座里，瞄了一眼他手里的文件，“大半夜的你來公司干什么？” “續約?！?/br> 祈予意思意思地把文件袋給他看了一眼。 “這么早簽續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