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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點,忘記拖了誰求到我大哥跟前,本想著給誰都是給不如賣那人個面子就給了王家。那會兒并不知道王家是這樣陰險狡詐的人家,否則我孟家不會帶他?!?/br> “這樣,無緣無故的讓你斷了他家生意倒也說不過去,那我就做個中間人把話放到這,有朝一日,熊夫郎要是捏到了王家的把柄,你就說你想怎么辦吧?” 孟悠不回答,反而定定看向熊壯山和唐壽。熊家想要他一個話,他何嘗不想要熊家一個話。 “孟郎君,這事只要您肯賣個面子,熊家就是欠您份大人情,他日有用得到的地方,定當竭盡所能?!?/br> 孟悠哈哈大笑起來,“有熊夫郎這句話,到時候孟某絕對讓王家永無翻身之日?!?/br> “多謝,這份人情我熊家記下了?!碧茐劢行軌焉奖磉^來四個新的抽水馬桶,詳細講了具體怎么使用,“馬桶需要連接下水,我借了王爺的光,請的是負責宮里排水的匠人。二位可以請負責咱們東京整個排水的匠人,我估計要不了幾日,官家也許會派人把整個東京的下水重新修,所以還是找給咱們衙門里干活的幾位匠人放心?!?/br> 金錦程點頭,兩人各分了兩個抽水馬桶高高興興回家了。 從金家和孟家裝上馬桶后,整個東京都沸騰了。許多大家族知道金家孟家有關系就托他們兩個買馬桶,還有的直接就遞了拜帖直接求上門。 這正是個結交人脈的時候,唐壽當然不會推拒,熊壯山也知道人脈擴展的重要性,按耐著性子與其周旋,竟也收獲不少。 這日散朝,朝中重臣結伴而出,一些固執不肯接受新事物的老臣竟然都齊齊在談論什么抽水馬桶。 “你不知道那個抽水馬桶老神奇了,裝在室內,好好打理也沒什么異味,解手出恭后輕輕一拉就會有水流沖下去,可方便了?!?/br> 另一個胡須雙鬢皆白的老者道:“我怎么不知道,你以為就你受官家重視被私召過,我也被召過的。就在前幾天前也不知道吃壞了什么東西,從御書房出來后這肚子痛的,還是宮人帶我去新建的那個室內衛生間出恭,我才知道咱們宮里還有這么個東西?!?/br> “你第一次用出丑沒?我是丟人了,這東西是我家六郎弄回來的,我之前也沒見過,當時著急出恭,結果出恭后就傻了,不知道怎么用,還是偷著叫了六郎過來才搞明白的?!?/br> 那人臉色微紅,“我也出丑,用完還是宮人幫我沖的,你不知道我這老臉紅的?!?/br> 宋父是個五品小官,平時上朝戰戰兢兢是不敢參與這些閑話的,可最近幾日他聽來聽去都是在說什么抽水馬桶和室內衛生間的話。這讓他想起前些日子桃花源食肆也把茅廁建在室內了,這都是怎么了,全都瘋了嘛。 就是晚上放在室內的夜壺他都嫌棄有味骯臟,這些人怎么還把茅廁建在室內了。 宋父憋了半天實在憋不住了,問道:“把那啥建在室內沒味嗎,那味得多大???” 本來宋父平日就話就少,也沒人注意他,今日他抖著膽子這么一問,旁人看他的目光都不一樣了,隱隱約約有些不屑。能問出這種問題的,一定是沒用過官家新建的室內衛生間,也就是說在官家跟前沒面,沒被官家私下召見過。這樣的人沒人會上趕著結交,沒用。 便有人皮笑rou不笑道:“有味沒味的官家還不知道,官家萬圣之體都在用,莫不是你比官家還金貴?!?/br> 宋父頭上的汗唰地流下來,忙道:“可不敢這般亂說,我不過就是見識短淺,隨便問問,隨便問問,呵呵……” 宋父出了一頭一衫的汗,恨不得把這句話生吞回去。 總有人和他親近,就解圍道:“說來這馬桶正是杏花村熊家賣的,那熊家手上有紙鋪生意,正是你侄子在管,你和你侄子招呼聲,就知道這馬桶是什么了?!?/br> 同樣有和宋父一般官職的,早就眼熱這馬桶了,正求告無門的時候,霎時都將宋父圍了起來。 “老宋啊,你看咱們這么年的同僚了,你是不是和你家侄子說聲,給我也弄幾個,我也不多要三五個的就行,我老娘老爹屋一個,我自己屋一個,幾個孩子一個……” “你這就過分了,誰不知道現在熊家的抽水馬桶都有點千金難求的意思了,一開口就三五個還說不多要,這要是去鋪子里預定,便是一個月你也排不到。老宋你別聽他的,我沒那么大臉,我就要一個?!?/br> “老宋,我也要一個?!?/br> 最先開口的那人一看,這么下去別說三五個了,真就是一個也不成了,忙狠下心咬牙道:“行,我也不要三五個了,先給我一個就成?!?/br> 宋父當這么多年的官還沒被這么熱情的對待過,這是他做夢都不敢夢的眾星拱月,然而此時真在現實中發生了,宋父并沒有高興的感覺,反而成了啞巴吃黃連,苦啊。 要是早前沒有和熊家的那一出,他就是仗著自己侄子的身份和熊家說一聲,多少個要不來,肯定得賣他侄子的面子??捎辛四敲匆怀龊?,他就不敢確定了。甚至鑒于初步接觸了解到的熊壯山的性格,他覺得那人不給自己面子的可能性更大。 宋父有口難言,然這事卻不能明說,否則這些同僚得怎么看他,被這么熱情的圍著,宋父心都熟了。 眼瞧著那些同僚不顧他的反應,硬是要這么定下的時候,宋父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