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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北王此時才來了興趣,擺弄了番并未找到玄機所在,并不刻意詢問,他知道這是人家安身立命的玄機,他沒必要硬要知道,他也不做這生意,只要能用上就行了。 “對了,你這次來,這保溫瓶帶來多少?” “一千多?!毙軌焉酱?。 “一千多?”鎮北王皺著眉頭略一思索,最后還是搖了搖頭,“可惜了,東西是好東西,就是……” 鎮北王雖未說完話,但唐壽還是猜到了他的意思,從王府里出來,和熊壯山合計道:“鎮北王應該是想把咱們的東西包下來送進宮里,后來見咱們的瓷器和官窯差太多,實在拿不出手,也就罷了?!?/br> 熊壯山道:“誰能比過官窯,咱們的瓷器已經算不錯了,賣給富貴人尚可?!?/br> 第九十六章 污蔑 唐壽嘆口氣,“要想燒出媲美官窯的瓷器,江老丈那個小窯是不行了,就現在這中等瓷器還馬馬虎虎呢?!?/br> 熊壯山轉過頭,黑沉沉的眸子看著唐壽,那雙陰沉的眸子只有看向唐壽時才有柔軟,他道:“如此已是很好了?!?/br> 明明是回答瓷器的話,但唐壽還是覺得這話在說他。再多的情話也不是沒聽過,更多的纏綿也不是沒有過,可卻還是因為這一句簡簡單單的意有所指的短句而紅了臉。 就連眼睛似乎都羞澀了,“是……是很好了?!?/br> 兩人不知不覺間已到走回客棧,早就在門口翹首以盼的店小二看見兩人,滿眼放光,毫無眼色的忽略掉了二人周身曖昧。 “兩位客官!”店小二跳起來揮著手上方巾,生怕誰看不到他。 曖昧的氣氛被破壞的一干二凈,熊壯山的臉沉的如潭死水,唐壽噗嗤笑出聲,伸手去牽男人的手。 “好了,我們過去吧?!毙軌焉降拇笳七€是那樣的粗糙,布滿厚重的老繭。富裕的生活只精養了他的體魄,使得他更加強壯,并沒有削減他的勤勞。這雙手上的繭子還是剮得唐壽的手絲絲的疼,疼中帶著股麻麻的電流。 這股電流是雙向的,熊壯山也感覺到了,臉上的那潭死水霎時流淌起來,春暖花開。 店小二沖到兩人跟前,喜笑顏開,“熊郎君這是遇到了什么好事,心情這么好!” 唐壽歪頭看了眼身旁體型魁梧的男人的臉,就這么高興,連一個不熟悉的店小二都看出他愉悅了。 店小二眼珠子轉了轉,試探道:“可是二位客官事情辦得順利?” 唐壽點頭,笑道:“很順利?!彼麕е@么多貨物,從客棧出去就直奔了王府,這么光明正大的行程就是給人看,店小二這句試探實屬正常。 “那就好,恭喜客官了?!钡晷《谇胺揭诉M了客棧,道:“不知道兩位客官可有時間,我家東家想和二位談筆生意,人就在樓上等著呢?!?/br> “當然可以,煩請帶路?!碧茐坌廊粦s。 “不敢,不敢,都是應該做的,可當不得‘煩請’二字?!彪m然店小二嘴上說著應該的,可心里卻對唐壽和熊壯山印象好了很多。干他們這行,特別還是在東京里,地位低得很,那些有錢人鼻子都要朝天了,哪里會對他們這么客氣。店小二也是人,自然想要應有的尊敬。 走到一間甲等房,店小二曲指敲了三下,里面應了聲,他這才從外面推開門。 “兩位貴客里面請?!?/br> 桌邊坐著位華服青年,寬袖長衫,顏色鮮亮,腰系銀帶,腳蹬皮靴,款式很是眼熟,是千層底的。 唐壽打量華服青年時,青年也在打量他二人。 因為剛拜訪完鎮北王,二人身上同樣穿著綾羅綢緞,腰間雖不是金玉腰帶,卻也是價值不菲的彩帶,二人腳底踩著的同樣是自家做的千層底的鞋子。 這千層底布鞋是去年冬月才在東京流行起來,還是個新鮮的款式,正受東京富貴人家吹捧著呢。青年心底本是有幾分瞧不起這外地來的跑商,說來說去,整個昱朝,哪里人來到東京不是農村人。潮流都跟著東京走,可這千層底布鞋在東京不過才流行開,這下鄉來的兩個人就穿上了,看來不是常奔跑于東京,就是在東京有些勢力。 想到掌柜的和自己匯報時,猜測這二人很可能是杏花村桃花源的主人。那是他還不信,那桃花源的主人,不說有在整個東京都備受歡迎的牙香牙香籌,就是那方便面油茶面這兩樣吃食,就夠坐在家里數錢的了,更何況那熊家現在手里還握著官家的紙鋪,這都是生錢的營生,有這些足矣在一個地方富甲一方,何至于親臨東京,一路上艱辛危險不說,那點財富到了東京便什么也不是了。好好的土皇帝不坐,為什么要來看別人臉色。 所以青年是不信來的會是熊家的兩位主人,只當是下人咋咋呼呼大驚小怪,其實來的不過是兩個小將。 但此刻青年不敢這么認為了,這二人的氣度可不像是打下手的,更何況剛剛還拜訪過王府。 青年眼神越過二人身后,店小二對他輕輕點了點頭。青年霎時收起漫不經心,燦爛笑道:“請坐,不知怎么稱呼二位?!?/br> 唐壽剛張嘴說了個唐的氣音,就被熊壯山搶先道:“熊?!?/br> “熊夫郎熊郎君?!比A服青年從善如流道。 唐壽好氣又好笑的看向熊壯山,熊壯山愉悅的挑著眉頭。 他就喜歡聽別人叫唐壽熊夫郎,他就是要唐壽冠上他的姓,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