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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唐壽也沒搞什么先大棒再給甜棗的把戲,那種不適用現在的情況,他們目前就已經山窮水盡了,想要他們的衷心只要給一條光明的康莊大道,他們自然就會一直順著這條路走下去。 “有些話,我就和你們明說了,我們買你們二人回來,主要是家里的東西都需要嚴格保密,不放心雇人來?!碧茐鄣溃骸安贿^,你們也可以放心,只能你們衷心,不背叛我和二郎,我二人不會虧待你們的?!?/br> 于誠打小就是個仆人,習的就是仆人那一套,忙跪在地上道:“請郎君夫郎放心,我二人便是死也不會泄露主家半點秘密?!?/br> 于豐沒有說話,眼內的絕望卻越來越明顯。 “起來吧,不必跪著說話?!碧茐劾^續道:“你們大可放心,我們不是難伺候的主家,只要你給予我們忠誠,我們也會給予你們尊重?!?/br> “尊重?”于豐譏諷地喃喃重復著這兩個字,都已經成了奴仆還談何尊重? “覺得不可能嗎?”唐壽淡然一笑,“我告訴你可能,天無絕人之路。我先前就說過我家買人,不過是為了找到絕對不會泄露秘密的幫工。換而言之,就是說你們在我家做工,名義上是我家的奴仆,但是我熊家可以給予你們長工一樣的待遇與尊重?!?/br> “這話何解?”于豐好像看到了某種希望,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唐壽。 唐壽直視回去,“就是說,你們有你們自己的生活,除非背叛了我們,否則我們絕不插手你們的生活,且不會把你們當仆人對待。該有的工錢一分不少,賺了錢后,你們想吃什么,想喝什么,或者用錢買書讀,我們都不管?!?/br> “真的?”于誠簡直不敢相信,主人家不插手仆人的生活,這真是聞所未聞,他喜得眉開玩笑。 但于豐還是謹慎地看著唐壽,不相信天下竟有這般好事。 “等你修養好了,你和于誠就在村子里找戶人家住下,白天來我家做工,每日每人三十文錢,如果加工或者超出規定量完工,我給你們抽成,干得越多賺的賺多。賺到的錢你們隨便干什么,但前提是要還了我買你們的銀子,看病的錢和住房的錢?!?/br> 如果唐壽要是不說后面的條件,于豐還會懷疑的,但有了后面的條件于豐心里不知道為什么就踏實了。 “至于你們的賤籍,這個不用我說,你們也知道這是府城里特殊判下來的,和普通買賣人口不一樣,既是判了你等世代為奴。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沒那么大的權利挑戰朝廷的權威,放你們自由。但我可以……” 唐壽的聲音忽地變小了,幾近聽不見,“但我有辦法,讓你們子孫后代擺脫奴籍?!?/br> “什么?”于豐不敢相信,他們這輩子都不可能擺脫奴籍了,他怎么做到使他們的子孫后代擺脫奴籍。 于誠也同樣瞪大眼睛,眼里都是希望。如果有辦法,誰愿意子孫后代還做伺候人的奴仆。 “你二人盡管正常娶親成家,到時候有孩子了,不要叫家里小娘子出來走動,不使村人知道。等生了后,我偷偷將孩子帶出,再帶回來就說是從外面撿到的,到時候仍舊使你們各自夫妻撫養,等孩子稍大了,你們便可以偷偷告訴孩子,他的真是身份。如此,孩子即是在你們身邊長大,又不是奴籍,從小長在身邊還不會疏遠。只不過有一點,孩子是不會入在我的戶籍上的,我可以在村里給他們找個孤寡老人掛在名下?!?/br> 雖然這樣一來,孩子就不能跟自己姓氏了,但卻可以徹底擺脫奴籍,天下沒有一勞永逸的事,有舍才有得。 他們心里明白,除了熊家恐怕找不到第二個這樣的主家,放眼整個昱朝,哪個主家能為家里奴仆犯這樣的險,都恨不得他們生生世世擺脫不了奴籍身份,子子孫孫也都伺候他們的子子孫孫才好。 他們這輩子是沒希望了,可他們的孩子還有希望的。這誘惑太大了,于豐都動心了。 至于于誠,已經激動到雙眼發紅,全身輕顫。 怕他們懷疑他空口說白話,唐壽特意解釋道:“細節我也想好了,等你們成了親后,我就安排一場意外。你們隨便誰娘子都可以,只要一個不小心跌進河,另一個下去救,救上來后,不用管事實怎樣,只說二人都在寒水了傷了根基,無法生育。只要日常時不時躲在家里不出來,就說生病了,時間久了,村人也就信了。之后一切就順理成章,村里人單純,這種事只要傳出去,誰也不會再往那方面想。等你們娘子真有孕時,小的月份照常走動,能看出后,就推脫有病,不能出屋了。反正之前就給了村人病弱的印象,村人也就不會多想。等你們孩子大了,有了本事,你們愿意,我就將你們轉賣給你們的親生子女,如此是不是奴籍都無所謂了?!?/br> 那時賤籍在自己親生子女手里,還能算賤籍了嗎,不過就是一個越不過去的名字而已了。這是最完全的法子,于豐頓時又對未來充滿了希望。這一次他是真的想要給唐壽跪一跪,謝謝他的大恩大德。 至于唐壽,自不怕他們日后背叛他,話已經說得這么清楚了,他們還去哪里能找到這么優渥的條件。自由,無論哪個朝代都是可以為它豁出性命的。 真要論起來,他們兩個才應該比唐壽更擔心這個秘密被泄露,否則可就一輩子無望了,為了希望他們絕對會誓死守護。只要他們這些本身參與者不泄露這個秘密,那么外人的猜測至死也只是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