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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咳一聲:“無論是誰,關衍都是真心以待,并未有做過任何欺瞞違心之舉?!?/br> 他神情坦然又認真,質問他的年輕人不好意思再追究。 說到底這是關衍自己的私事,他們管不著。 這事就此揭過,可村人們還是在私底下探討,到底誰才是關衍情之所鐘。 大伙將少年與青年比較,最后得出的結論是,比起青澀矜貴的少年公子,或許深不可測的白衣俠客更適合關衍。 兩人過日子,講究一個相互扶持,青年雖然容顏被毀,可氣質出眾,還是個有能耐和會疼人的。 關衍孤苦良久,與其還要花心思去照顧引導少年成長,不如與心智成熟強橫卻不失溫柔的青年攜手共進。 顧九淵得村人如此評價,全賴上一次關衍突發急病他找村人買雞一事太過深入人心。 不過別人的看法不重要,他在乎的只有關衍的態度。 “聽說阿衍把我當替代品,那阿衍心里真正藏著的人是誰呢?”顧九淵把男人肌rou緊致線條流暢優美的雙腿折在胸前,俯身逼視他。 關衍眼尾發紅,眼眸濕潤,嗓音在青年劍下凌亂破碎。 他壓根沒想到這事居然傳到顧九淵耳里,無論村人說得難不難聽,于他倆而言都是無礙的,畢竟無論少年還是青年都是同一個人,青年完全是借題發揮折騰他! 也不知道這人怎的精力這么充沛!白天毫不懈怠地苦習劍法,夜里還晚晚跑回來與他同習雙修秘籍…… 男人眸光渙散,兩人通過接連處來回流轉的內力停頓下來,顧九淵使劍用力戳了他一下,提醒他繼續運功。 關衍忍著欲破口而出的吟哦,眼睫顫動,心里默念口訣。 顧九淵愛極了他隱忍壓抑最后被欺負得放開嗓子哭喊的模樣,把劍法運行到極致,激得他全身戰栗淚流不止。 “沒有別人,一直都是你!”關衍紅著眼恨恨地咬了他手臂一口。 兩人每晚修習,剛開始還不覺得有什么,甚至一度激動得把練功拋在腦后一心沉浸在欲海中,但隨著時間推移,他體內也多出一道氣來。并且隨著雙修的次數增多,這股氣逐漸壯大,在顧九淵的指引下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外表上看,他是沒什么變化,但每次修煉過后,那種精疲力盡的感覺大大減緩,甚至干活都比往日更加有勁。 關衍喜出望外,他一個不會武功的人身上都有這樣顯著的變化,那顧九淵呢? 顧九淵自是不必說,白日爭分奪秒地修習,晚上全力以赴,內力在以一種極其恐怖的速度激長。 最直接的呈現是柳長老和護法在與教主交手的時候,由開始的壓制,到勉力獲勝,變為勢均力敵。 說是驚喜但也在情理之中。 顧九淵散功重練,對武道的理解還在,經由情愛洗滌,心境不斷提升?;謴腿坑洃浐?,昔日失憶變回少年時埋藏心底多年的傷口被關衍治愈的這一段記憶讓他的人生再次獲得升華,心境更趨于圓滿。 小山村的平和生活溫養身心,所有一切都水到渠成。 山上草木愈發蕭條,北風呼嘯而來,水溝村迎來了寒冷的冬。 入冬之前,村里人家早就把晚稻收割存儲起來準備過冬。今年入夏時下過一場暴雨讓村里少數幾戶人家水稻受了損,此外老天還算賞臉,今年大伙種的莊稼收成都不錯。 加上縣令大人終于奮發圖強勵精圖治,洪桐縣百姓不再受衙役欺壓,進城做買賣的人多起來,賦稅也沒有增加,村人手里稍微寬裕,在村長收集村民信息,登記新增人口上報入籍時,面上都多了些笑容。 村長每家每戶一一詢查過去,村人也是這時候才知曉,原來小九公子的兄長姓顧!這位顧公子居然在他們水溝村落戶了!還上了關衍家的戶籍! 村人們大受震撼。 落戶入籍……這算不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入贅? 顧家長輩能同意? 想想顧九淵那張矛盾至極的臉,村人們一下子聯想到大戶人家的勾心斗角,都暗自猜測,莫不是這顧公子和家里鬧翻了,自立門戶才進了關衍家的門? 這才真正是生是某家人,死是某家的鬼了! 再次接收到村人們的復雜目光時,關衍已經不知道要說什么了。 “關衍,上山送飯呢?”在村口遇見關衍的村人隨口問道。 “嗯?!标P衍點點頭。村人們已經習慣了看他天天往山上跑。 村人看了看他,十分隱晦地道:“這天冷了,山洞沒法住人,你還是勸顧公子回家住吧!” “隔壁李家村李二狗媳婦太過剽悍,嫌棄李二狗打呼嚕不讓人睡一個被窩,這李二狗晚晚睡冷榻,最后耐不住寂寞,偷偷和鄰村名聲不好的寡婦勾搭上了……” 關衍:“……” “同住一屋檐下同飲同食才是過日子?!贝迦伺呐乃Y實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道,“面對面看久了什么都習慣了。再說這燈一拉,黑燈瞎火的啥也看不見,該干啥干啥!你說對吧?” 關衍一僵,垂眸含糊地應了兩句。 他沒有看不慣顧九淵的臉!而且晚晚都點著燈被人cao練得肌rou痙攣的可是他! 男人面上浮現一絲薄紅,腳步匆匆地往上山走,遠遠看著他的顧九淵指尖在藏虹鋒利的劍刃上擦過,劍身倒映出他含笑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