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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下快請!好讓我等凡夫俗子好好瞻仰下閣下的絕世武功……” 男子被圍堵得漲紅了臉,當下怒道:“顧九淵真有你們說的那么厲害就還手??!躲躲藏藏算什么男人?” 一女子唾了他一臉:“顧教主的心思豈是你這些庸人能猜到的?” 近觀兩人交手的葉盟主亦板著臉不悅道:“避而不戰,白白消耗真氣,徒增變數?!?/br> 這道理大家都懂,于是阿柴真就更氣憤了,那灰藍眼眸憤恨的盯著顧九淵,嘴巴一張正要罵人,顧九淵輕抿的薄唇一扯,哼了聲:“也不過如此?!?/br> 這句滿是藐視的話語徹底點燃了阿柴真。 習慣被人追捧拿鼻孔看人的異族王子紅著眼咬牙問:“你說什么?!” “來者是客,本座讓了這么多招,想必不會有人說本座待客不周了吧?”顧九淵淡聲道,聲音遠遠傳開。 方才問話的大漢先是一怔,繼而哈哈大笑出聲。 他扯著大嗓門喊了句:“顧教主你放心,我們都看著呢,誰說你待客不周的,我老徐第一個不同意!” 聞言,阿柴真面色黑如鍋底。 “既如此……”顧九淵手腕一翻,藏鴻憑空一斬。 沒有多余的花哨動作,只普普通通的一劍,卻讓一旁靜觀的祁掌教雙目為之一亮。 他看得一清二楚,顧九淵這一劍揮出,蕩起層層瀲滟晴光,如流星橫天而過,絢麗奪目。稍后,劍光化作漫天星辰閃耀,阿柴真整個人被淹沒在星光中,待他回過神來猛然發現,天地間似刮起了無盡風雪,下墜的星光盡數化作茫茫飛雪,冷風如薄刃切割,刀刀入骨! 阿柴真忍著刺痛急急揮刀,誰想刀光全悉被風雪攪碎,與此同時,他身上的衣袍亦被切割撕裂,皮rou開綻,鮮血飛灑。 像一只被盯上的獵物,無論逃往哪個方向都被劍光織就的網困住,掙脫不得! 一種自靈魂深處涌來的恐懼讓阿柴真心生退意,可顧九淵沒給他開口的機會。 大漢一干人等還未瞧清楚顧九淵如何出招,就發覺阿柴真驚愕的瞪大眼,藏鴻細長的劍刃正插在他左肩。 鮮血絲絲縷縷下淌,顧九淵皺了皺眉,抽出劍尖。 “殿下!”被嚇傻了的紫衣女子回神,小臉煞白的撲過來扶住他。阿柴真身體微微一顫,低下頭難以置信的看著傷口。 顧九淵拿出錦帕輕輕擦拭劍身,手一松,錦帕被山風吹飛。他慢條斯理的把藏鴻插入劍鞘方抬眼看過去:“可服?” 依舊是沒什么的起伏的語氣,可這絲毫不顯情緒的兩個字成為壓垮阿柴真的最后一根稻草。 年輕的異族王子痛呼著嗆出一口血沫,灰藍色眼眸驚恐的看著這靜立于山峰之巔傲寒如冰雪的男人,顫聲問:“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顧九淵收沒回答,而是轉頭對祁掌教微微頷首。葉盟主也被他絕妙的劍法驚艷到,正想說兩句,顧九淵已經收回目光,足下輕點,飄然離去。 勉強想要夸贊的話語頓時梗在喉嚨。 “顧教主!” 對面山峰早就爆發出排山倒海的歡呼,無數道狂熱迷戀的目光膠著在顧九淵身上,顧九淵不耐的皺眉,飛身掠入馬車內,冷聲吩咐:“回教!” “是!”在此等候的沈飛白等人應下。 “教主?” 柳長老輕喚了聲,想給他把下脈,顧九淵抬手制止她繼續開口。 青年修長白皙的手背透著不正常的粉,一股爆郁之氣縈繞在他身側。柳長老只當他真氣運轉情毒發作心情不愉,只有顧九淵自己知道,在阿柴真用言語挑釁譏諷他時,他腦海里驀地跳出兩句話——“阿衍是擔心我被人欺負嗎?”“我不會讓人占我便宜的!”。 少年溫軟單純的發問和鏗鏘有力的應承在他心里掀起滔天巨浪! 只是一瞬間,他就改變了應戰態度。 說好了不能讓人占便宜,即便是口舌上的便宜也不行! 于是他漠視阿柴真,故意激怒他,然后壓制他,進而碾壓他,最后重重擊潰他! ……但這沒能讓他心情好轉。 顧九淵單手撐住額角,染血般嫣紅的薄唇抿成一條暴躁的線,覆在眼瞼上的長睫不住抖動,像是隨時要暴起。 阿衍阿衍阿衍??!不是怕他被人欺負占便宜嗎?怎么就一走了之了? 失憶的他是他,現在的他就不是他了? 教主身上的戾氣越來越重,柳長老小心翼翼的瞥了眼,沒想看到一雙猩紅的眸。 眉眼陰郁的青年,赤紅雙眼透出一種勢在必得的瘋狂,看得人心驚rou跳!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停車,改道去豐水縣分舵?!辈蝗葜靡傻姆愿酪痪?,顧九淵闔眼調息。 知道他心情不好,柳長老怕殃及池魚,輕手輕腳的從馬車內退出去。 對上幾人詢問的目光,柳長老把聲音壓低,道:“豐水縣距離洪桐縣不遠,我猜教主很可能要去洪桐縣找關衍公子?!?/br> 沈飛白:“這很正常??!關衍公子說走就走,話也不留一句,教主心里過意不去,肯定要去看看的?!?/br> 吳長老:“教主要去分舵,我們總不能全跟著去,還是得有人留守教中的?!?/br> 聞言,其余四人齊齊看向他,那眼神震驚至極:不是吧?!那玩意你還隨身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