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艷麗的指甲戳到他額上,面色陰沉的美艷女子苦大仇深的盯著他:“說!你是不是出千了!” 娃娃臉少年一愣,把嘴里的糖咬得咔咔作響,他對上美艷女子殺氣騰騰的杏眸,乖巧一笑:“jiejie,我怎么可能出千呢?我只是時來運轉呀!” 當初他們四個人一起外出尋找教主,沒想居然是向來逢賭必輸手氣差到極點的他給找著了! 這不是時來運轉是什么?! 他心里一琢磨,回來后當即找人賭了幾把,果然運氣大發,贏多輸少! 手持折扇輕搖的白面書生愁眉苦臉的嘆息一聲,把輸掉的銀子推出去,“不玩了,再輸我就得去城里的書鋪抄書了?!?/br> 吳長老此人的特殊癖好,愛做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打扮,亦愛做讀書人做的事,尤其是窮苦出生的讀書人慣會做的事——抄書。別人給書鋪抄書大多是為了方便看書和賺取生活費,他則是單純的喜愛抄書! 娃娃臉少年眉開眼笑的把銀子揣兜里:“那可好呀,吳秀才你一手柳體寫得爐火純青,哪個書鋪老板不愛你抄的書?都上趕著請你去!你抄一回書可比別人一個月賺得都多!銀子我先借你,再來一局唄!” “來!”一塊銀錠被重重砸到桌上,美艷女子瞇起眼,咬牙切齒道:“老娘我就不信邪了!” 準財主老爺款的中年男人也笑呵呵地摸出銀子:“少年人莫猖狂,不到最后鹿死誰手都未可知!” 于是,神情戒備的四人相互掃視了眼,推牌重洗。 洗牌的摩擦聲擦啦擦啦的涌進耳里,護法額角青筋抽動,狹長的黑眸愈來愈陰冷,最后他忍無可忍的抽出手中雙劍! “砰”的一聲,整張桌子被他劈炸開! 飛快抽回摸牌的手的美艷女子狠狠瞪他:“真粗魯!” 刀尖直指女子秀挺的鼻尖,護法冷冷的再次重復了遍他剛才說的話:“教主他是不是有些不太對勁?” 美艷女子翹起蘭花指擋唇一笑,而后輕輕撥開劍尖,上前一步,手指用力戳著他胸口道:“易護法,你應該自信點!直接問教主不對勁該怎么辦!” 護法皺了皺眉,目光直視她,當真問道:“教主不對勁該怎么辦?” 吳長老以折扇擋臉,想笑又忍住了。 沈飛白一邊彎腰撿起地上的銀子一邊說:“要不你去問問教主怎么了?” “你傻呀!”柳長老抬手輕撫鬢角,慢悠悠的白他一眼,“教主要是知道自己怎么了就不會這樣了?!?/br> 劍也不練了,莫名其妙的盯著一個背影發呆,還詭異的紅臉,甚至還問一些與練武無關的事,什么如果別人傷害了你的自尊,對方要怎么彌補你才能釋懷?如果你在非自愿的情況下和人發生了親密關系,要怎么做你才會忘記這件事等等,簡直比走火入魔還要讓人擔憂! “沒錯?!眳情L老收攏折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手心?!白詮年P衍公子離去,教主就開始不對勁,你們說這事是否和關衍公子有關?” 王長老向來帶笑的圓臉立馬板起來:“你是說教主之所以變成這樣,是為了一個男人?” 這話聽起來怪怪的,護法聽得眉頭都快打結了:“王長老,慎言?!?/br> “呵呵……”柳長老古怪的笑了兩聲,對上護法譴責的冷眼,不緊不慢地道:“老王說的這話或許就是大實話?!?/br> “那一晚關衍公子鎖門不出,教主破門而入,后來教主送水送飯,還有……送補氣止血的傷藥!”柳長老彎起紅唇,意味深長地道,“事后教主還把阿大叫過來,仔細詢問他關衍公子在合歡宗內的遭遇……” 四道目光唰唰射過來,柳長老雙手背負身后,用一副一切皆在掌控中的口吻道:“定是關衍公子在合歡宗遭受非人待遇,有傷在身,為了不讓教主擔心閉口不提。有幾次,他看見我,欲言又止,想必就是在猶豫是否像我尋求醫治?!?/br> “那晚關衍公子傷勢發作,被闖入的教主發現!關衍公子窘迫難堪至極,恥于見人,教主則是因為恩人為自己受了這么大的罪過,可自己卻把恩人忘了而心感羞愧,所以關衍公子天一亮就走了!教主卻陷入了不知如何開解和安慰恩人的迷茫中!” 這一番解釋可謂十分合情合理! 四人你看我我看你都露出心中明了的微妙神情。 在以采補之術聞名江湖的合歡宗能有什么非人待遇,莫不過是…… “關衍公子為人正直敦善,面皮薄,這種事對他來說的確是難以啟齒了些,不怪他不說?!蓖蹰L老換回一張長者慈祥臉,嘆氣道,“只是此事亦非教主之過,教主郁結在心,這約戰在即怕是……” 幾人都沉默下來。 非教主之過,是他們之過。 “為教主分憂乃是我等之責?!眳情L老虛弱的笑笑。 于是意見達成一致的長老和護法,齊刷刷的跪在顧九淵面前。 “何事?”顧九淵曲起的食指輕抵著額角,白玉雕琢的俊美面容上隱約可見疲憊之色。 昨晚他又做夢了。 夢里少年纖細的手鉗住一截線條流暢的腰,蜜色的肌膚上汗水涔涔,精壯的腰身被少年折出奇怪的弧度…… 仍然看不見人臉和聽不見聲音,但這感官刺激差點把他逼瘋! 要不是他恢復了記憶,知道自己二十多年來潔身自好,他肯定懷疑自己是個有特殊癖好的色晴狂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