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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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將柳不止逮回來的鬼司,再也忍不住了,站出來訓斥著柳不止沒來冥界之前的所作所為! “大家只知道這魂魄是要奪舍,但不知道被奪舍的男子是誰吧?” 鬼司朝霧希拜了下,他不確定主司大人知不知道,但冊子一般不會寫到未發生的事。 “小的斗膽在此面前直言,那將要被奪舍的男子,名為水軒,是夕照國的高中狀元,據小的觀察那水軒已經兩世為宰相了,這一次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會繼續成為宰相,而夕照國如今已是強弩之末,內憂四起外患頻出,若是再無有識之士站出,無需三月,咱們便要擴招鬼司抓鬼部一職…前往凡界去安頓因枉死而無處可去的游魂!” 冥司里的鬼和鬼司那邊正交頭接耳著小聲討論,得知水軒所作所為后不免贊嘆幾聲,為凡人能有此風度而高看幾分! 反觀那柳不止,令他們對凡人的好感又降了幾分! 于是討伐聲四起… “凡人常說的死不認賬,說的就是他這樣的吧!” “我覺得也是,同是凡人,這差距怎么會這么大呢?” “就是啊,凡人不是愛把道義掛在嘴邊嗎?這樣子做…怕是天理不容吧!” “對啊,要不是那小子沒了尸身不好找,不然非得早些處治他才能解氣!” “我記得那水軒在來冥界的路上時,還曾與我說過凡界的趣事,而他自己也是個魂修,不像現在的某些魂魄,認不準自己的位置!” “主司大人真是好脾氣,若是我的話…早就炸了!” “你們都靠過來點,我跟你們說說最新的消息,我手底下的鬼剛剛傳來了…” “……” 霧希指尖輕扣著桌面,清脆聲響在這吵雜的環境里,竟別有一番意味。 他看著柳不止面上那憤憤不滿的模樣,即使柳不止將自己的怨念叫喚得在大聲,也不會影響他們對他的判斷。 不過是不甘心罷了,何必顧左右而言他? 底下圍著交談的鬼,忽然走出一華服男子,朝著霧希所坐著的高位而去,隨后對霧希附耳言說。 霧希聽完后,眼里閃過一絲詫異,然后揮了揮手令華服男子退回座上。 “這一切本就是你自己的問題,不甘心又如何,咽不下這口氣又如何,你,又能如何?” 柳不止氣得渾身顫抖,如何…又如何? 哈哈哈…神是不是一輩子都順風順水,沒有痛苦?! 為什么能把話說得這么傷人! 他們生來就高高在上,自然不會和他一樣感同身受! 柳不止低垂著頭,壓抑著心頭的怒火,嘶吼道,“我想如何又能怎樣?你們會放任不管嗎!我想要王真人死!我還想要所有欺我負我的人都死!你們又當如何????” 現場因柳不止的豪言壯語而陷入了寂靜,無數年來,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到敢在冥王殿上大放厥詞的魂魄! 清冷的聲音緩緩響起,似水般柔和,卻又似冰般寒冷。 “你被帶回來時,就應該知道這是你要的答復,而凡人修仙,改變自己既定的命數,相當于是與天奪命,非順應天命之舉,且你說天待你不公…那么,本司問一句,你可曾遭過天罰?” 霧希起身,慢慢走進柳不止所站著的地方,面無表情地繼續朝著柳不止補刀。 “想想你們修煉時做的事,天能容忍,地能包容,為什么你不能直視自己的問題,若不是你,你也不會有這般下場…對么?” 柳不止被逐漸靠近他的男子的氣勢所迫,不得不往后退了一步,忍不住伸出手往自己的胸口上用力按去,以壓力克壓強! 明明這個男人從頭到尾都沒有對他釋放威壓,可他卻憑空地感受到了上萬斤的重擔,死死地壓在他的肩膀上… 男子所說的話讓他無地自容,也讓他生不起反抗之意… 等男子站定時,那凌厲的氣勢向他撲來時更甚,柳不止便把一切歸結于這個男子是神的原因。 在場眾鬼被他們主司大人所言震撼心靈,各個面上俱是崇拜的神情,雙眼發亮地看著霧希的背影! “主司大人威武!” “主司大人威武!” “主司大人威武!” “…” 夸贊聲還沒整齊多久,隊形忽然就歪了起來! “啟稟主司大人!冥司修繕司集體投訴!平日里這些凡人打架時只顧著自己開心,根本不知道自己毀了多少沃土,也不懂得自然之力的循環往復是需要維護的,還是得我等三更半夜跑去修復!” “朽大人所言極是,要不是因為他們那些虛情假意的做派,咱們也不至于被妖界住在凡界的妖獸嘲笑是去凡界打雜的!” “神界為凡界賜福這件事,我們沒意見,可好歹出點神司里的神下來一起辦事啊,都是一條道上的,誰也別折騰誰!” “對對對,誰也別折騰誰,這句話真是說到心坎上去了,待會我就去神司那邊說說,讓他們也嘗嘗被說成是打雜的滋味!” “別待會了,現在就去吧,主司大人最是看重效率了,我們現在就出發!” “好!來幾個有頭有臉的一起去神界講道理!” 一體態微壯的男子從座位上站起,舉著手高呼,“冥司主賬管事…其中之一報名!麻煩帶我一個啊哥哥們,梨花仙剛出了梨花釀,現在去還能買上幾壺!” “我也去!冥司外協司繆善,桃花仙之前答應留給我的花玉胭脂還沒送來,正好去拿…咳,我會去和神司商討在凡界日常維護的相關事務以及冥界威名受損一事的賠償!” 繆善從椅子上起身后,隨手理了理頭上發簪,正說到興頭上時,被霧希一個冷眼嚇得忽然正經! “還有我…” “……” 一聲集結起后,被號召而來的聲音不斷響應著,原本密集的大堂內瞬間如潮水退去一般清冷。 霧希頭疼扶額,真是什么樣的君王什么樣的臣… 冥司和鬼司平日里不會這般沒規沒矩地當場走掉,想來也是覺得這偏執的魂魄沒趣。 而他,之所以有閑心站在這沒走,是因為他感覺到了不一樣的氣息。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