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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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雁遲忙說:“b大法律系畢業的高材生,他的嘴巴極嚴,號稱老虎鉗都撬不開?!?/br> 廖長寧點頭,“他也是廖董欽定的可以融入家族體系的人選?!?/br> 顧雁遲還想再說什么,又臨時轉了話題,十分擔心地問道:“怎么好像止不住血?!?/br> 廖長寧淡白薄唇輕啟,根本就不在乎,低聲說:“不礙事?!?/br> 我看著他止不住血的傷口,覺得諷刺極了。 深情而又無情。 這樣的對比在鮮明中透著些理所當然。 我突然受不了。 我覺得那些紅色液體全部涌向我的胃部,五臟六腑都被擠壓的疼痛難忍,鼻腔灼燒,酸澀的胃液被擠到了口腔里。 我大聲喊了句:“停車,停車!” 我使勁拍著窗戶,又大力去拉已經落鎖的車門。 顧雁遲被我嚇一跳,猛的剎車。 我推開車門,跌跌撞撞的跳下來,扶著路邊欄桿吐的搜腸刮肚,吐的膽汁皆出,吐的五臟六腑糾結成一團,淚水鼻涕糊在臉上,狼狽不堪。 廖長寧也跟著下車來,他沒有上前,靜靜站在我的背后。 夜色如墨般恣意。 星輝耀眼,華燈絢爛。 我轉身就往前走,寬闊的馬路中間,車來車往,一輛輛飛速與我擦肩而過。 我的胸膛如金戈鐵馬奔馳踩踏而過,整座心城卻是八荒空臨般的無邊落寞。 一輛越野車擦著我身側急速駛過,帶起的風讓我踉蹌兩步,幾乎摔倒。 廖長寧的驚恐的聲音支離破碎——翹翹! 他從后面疾步走上前抱著我肩膀攬我入懷,我渾身發抖的試圖掙開,他不停的親吻我的發頂,手心輕輕撫著我的后背,柔聲安撫:“好了,好了……乖,你乖一點……” 我根本就聽不進去。 我用盡渾身力氣掙脫他的手,被后勁帶著退了幾步,然后繼續轉身往相反的方向走。 又一輛車駛過我身邊。 我被迅疾的風帶倒,在地上滾了幾個骨碌。 車子輪胎擦著馬路留下巨大的剎車聲—— 散落的頭發遮住我的半張臉,我已經沒有力氣站起來。 我躺在地上看廖長寧—— 他好像呼吸驟停一樣,目眥盡裂。 他的腳步踉蹌,雙腿軟的半跪了下,他撫著胸口撐著地面站起來,他重新往前走,他來到我面前,他小心翼翼的把我的頭抱在懷里。 他的掌心貼在我的臉頰上,用指尖輕觸了下我額頭在地面磕出的傷口。 我能感到他整個手都在顫栗。 我竟然看到他眼角有濕潤的淚意。 清清楚楚。 廖長寧抱著我坐在后排。 顧雁遲的車子開的平穩飛快。 我漸漸平靜下來。 他們要做的事情太多,顧雁遲覷著他的臉色,一刻不停的跟他匯報后續事情,請示事項。 廖長寧抱著我始終沒有撒手。 從他們的談話中—— 我慢慢了解到李柔筠對于廖氏集團的影響力。 她為廖氏集團鞠躬盡瘁,也難免預料到今日,為自己提前籌謀打算。她親手挑選培養了自己的團隊,一點一滴的建立起來公司的營銷網絡,集團所有資源都從她手中經過,命脈部門幾乎全部都掌握在她的手里。 十年一覺大夢歸。 養虎為患。 這錦繡商業帝國,廖長寧想要完全集權掌控,才不過邁出第一步。 ☆、我需要新的生活(3) 鄭子堯早已經帶著一群醫護人員候在停車場。 廖長寧抱著我下車來,直接放在了救護床上,又替我整理了下額上散亂的頭發。 我根本沒有力氣挪動分毫。 鄭子堯俯身給我做基本檢查,看到廖長寧垂在身側的手,皺眉問:“你怎么弄成這個樣子?” 廖長寧面無表情往里面走,低聲說:“沒事?!?/br> 眾人急匆匆往里面走,顧雁遲替廖長寧回道:“剛才場面一片混亂,不小心被刮到了,但是傷口怎么好像一直止不住血?” 鄭子堯語氣諷刺:“廖大少上次體檢報告血小板指標低到60個單位,這么大的損傷面積能輕易止血才怪?!?/br> 顧雁遲說:“你不要陰陽怪氣,廖董怎樣?” 鄭子堯冷哼一聲:“不過是輕微中風,來醫院路上就醒了,老鄭在病房里陪著呢?!?/br> 廖長寧問:“李非平也在?” 鄭子堯毫不避諱在場人員,答道:“我進去的時候,正好談到廖董希望他能根據法律對□□受害者有利的規定,起草一份剝奪李副董分割財產的離婚協議書及起訴書?!?/br> 顧雁遲大吃一驚,倒抽一口氣,似乎根本沒料到會出現如此決絕的結果。 廖長寧依舊不動聲色。 夜半,落地窗外有綽綽深秋松影。 私立醫院偌大診室只有我跟廖長寧兩個病患。 廖長寧手背已經消毒包扎完畢,純白色的繃帶灼灼扎眼。 鄭子堯親自給我清理額頭的傷口,一邊跟我說:“只是一些擦傷,別擔心,按時遵醫囑用藥,兩周之后依舊是個小美人兒?!?/br> 我毫無所動,氣氛有些冷場。 鄭子堯勾勾唇角,手下動作突然變重。 “嘶……” 我痛得倒抽一口冷氣,本能的叫出聲來。 廖長寧受不了,語氣沉郁的斥責他:“你輕點?!?/br> 鄭子堯攤攤手,笑道:“看不慣你親自來啊?!?/br> 廖長寧坐在我對面。 診室的通明燈火將他的失血臉龐的皮膚映襯的愈發玉白瑩潤。 他深邃眼眸中疼惜之色毫不作偽,一邊用鑷子夾著的棉簽幫我擦拭傷口一邊輕輕往傷口吹氣。 我一直安安靜靜。 廖長寧將鑷子放回乳白色的藥用托盤,正視我的眼睛,斟酌開口:“翹翹……” 我打斷他,聲音沙啞的問:“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廖長寧又何嘗不知道我意中所指,認真答道:“你闌尾炎入院動手術之后,我讓人調查到你的出生證明,母親那欄登記的名字是李小花——” 我語氣尖利,與他對峙:“所以你就做了dna檢測?” 我口氣嘲諷:“為什么不直接告訴我?” 為什么要冷眼旁觀我彌足深陷? 為什么要順手推舟將我陷入進退維谷的境地? 廖長寧被我逼的沒辦法,無奈道:“翹翹,我曾經很明確的拒絕你?!?/br> 我內心彷徨,又開始哭起來:“是,一直都是我自作自受?!?/br> 廖長寧受不了似的低了低頭,用右手捏捏眉心鼻梁骨的位置,氣音低弱有無限疲憊:“翹翹,今晚之前我從未想過將你介入這件事情?!?/br> 我劍拔弩張,強忍了淚意與他爭辯:“我總算知道——你就是有這個本事,在背后推動所有事情的發展,偏偏還要裝作是迫不得已,你這樣活得不累嗎?” 這是文敏曾經對他的評價,如今我原封不動的說出來,帶了十二分歇斯底里的鄙夷惡意。 我滿臉戾氣,目露兇光,簡直就是枕戈待旦的戰士,下一秒就要去征戰沙場,好像唯一發泄我內心喧囂的出口就是傷害他。 廖長寧閉目靜靜忍耐一會,說:“你如果一直這樣,我們沒辦法再談下去?!?/br> 診室的門被推開。 來人四十來歲,微胖,頭發濃密還帶著點自來卷,一臉倔犟的嚴肅,他語調四平八穩,對廖長寧說:“大少,廖董請你過去一趟?!?/br> 廖長寧轉眸望過去,“李律師?” 李非平頷首致意。 廖長寧沒忘囑咐我:“我要做事,雁遲送你去連云山莊?!?/br> 他用沒有受傷的右手掌摸摸我的頭發,低聲加一句:“你乖一點?!?/br> 我偏過頭去,沒理會他。 他輕輕嘆口氣,扶著桌子慢慢站起來轉身走了。 我沒有等顧雁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