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為了你們，我決定把小舞外傳和紅羅女外傳都寫了，今天放小舞外傳，五一放紅羅女外傳。我知道很多朋友樂壞了，沒辦法，誰叫我這么疼你們呢？那么，小舞外傳，開始了！

    ……

    小舞覺得天空總是晴朗的，大塊大塊的白云飄在蔚藍的天上，她在初中的時候就幻想過，如果能躺在云朵上，一定是軟綿綿，香噴噴猶如曬過的被子一樣散發著舒服的味道。

    學校的女孩們放學后總聚集在學校食堂，或是談著在街上哪家服裝店的商品價格比較便宜，或是討論哪位學長演講的時候有優雅的氣質。

    小舞從不在這個集體之中，每當中午食堂開飯時，小舞總是能沖在第一位，她會給自己買兩個大白饅頭，再如孩童一般跑去學校后面的小樹林。那兒有一個小土坡，長著青草，偶爾會開幾朵小舞叫不出名字的野花。

    她會從兜里掏出一袋咸菜，躺在小土坡上曬秋天的太陽，陽光灑落在她潔白的皮膚上，猶如精雕細琢的粉嫩豆腐一般，水嫩水嫩。

    “小舞，我追你好不好？”

    “不好?！?/br>
    說不清多少個男孩曾站在小土坡旁，向正在賣力啃饅頭的小舞說出情話，她統一采取拒絕態度，認真的模樣猶如在打一場不能輸的戰役，也猶如誓死要守衛自己的第一場戀愛，不肯讓人進入到半點心扉之內。

    吃過午餐，在不漂亮的小土坡上睡一覺，暖洋洋的感覺遍布全身，哪怕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黃昏。

    當周末來臨，她依然是最早沖出校園的那一個，花五角錢坐上公交車小舞喜歡坐在車窗邊，或是說喜歡貼近陽光，她喜歡光明，黑暗會給她帶來莫名的恐懼感。

    “小舞，老師說你總翹課，是不是學壞了？”

    回到家里便是一星期飯菜最豐盛的時候，小舞專心對付面前的紅燒小黃魚，如同沒聽見jiejie小欣的話一般。

    疼愛小舞是小欣這輩子唯一的想法，每當這時她也舍不得發火，只是將放下筷子不吃飯，對小舞采取直視態度。

    一直自稱聰明蛋的小舞會乖巧地夾一塊魚rou放在小欣碗里，然后小心翼翼地看小欣一眼，接著自己吃一口飯菜，再夾一塊魚rou放入小欣碗中。

    夾一塊……看一眼……吃一口……再夾一塊……

    等小舞吃完自己的那份時，她覺得意猶未盡，便咬著筷子，小心翼翼地看著小欣碗里那成堆的魚rou。小欣微笑著不說話，見她的態度好像很是溫柔，小舞便慢慢地慢慢地慢慢地湊過去，輕輕地輕輕地輕輕地張開嘴，小心翼翼地在小欣碗里咬了塊魚rou，像條小狗一般。

    “你這丫頭?！?/br>
    小欣抓住小舞的耳朵，氣嘟嘟地想發火，可看小舞露出一臉委屈的神情，便心里一疼，只好奪過自己的碗，讓小舞看著自己吃飯當做懲罰。

    夜晚是星空點點，由于小舞喜歡看天空，小欣便將床搬到窗戶旁邊。她將小舞抱在懷里，很溫暖，很柔軟。

    小舞眨巴眨巴眼睛看著天空，她屁顛屁顛又爬到小欣懷里，在小欣的嘴上親了一口。

    “早沒魚味了，你個笨蛋！”

    小欣敲了敲小舞的腦袋，小舞只好委屈地砸吧砸吧嘴，然后看著天空。

    “jiejie?！?/br>
    “嗯？”

    “你說那顆星星是爸爸，這顆星星是mama，可為什么他們今天隔這么遠？”

    “因為小舞翹課，他們不高興了?！?/br>
    “jiejie，我又不是小孩子，這種謊騙不了我啦?！?/br>
    為了表示懲罰，小舞用手去抓小欣的癢，而小欣一把抱住小舞，她用秀美的下巴蹭了蹭小舞的臉蛋，溫柔地說道：“睡吧，好寶貝，jiejie還要去上班?！?/br>
    小舞從不給要去上班的小欣添麻煩，她乖巧地點點頭，然后認真地說道：“一定要等我睡著了，你再放開我?！?/br>
    “一定?！毙⌒罍厝岬卣f道。

    兩分鐘后，原本還鬧騰的小舞已經睡熟在小欣香香的懷抱里，小欣輕聲說句小懶豬，溫柔地將松開手臂，再幫小舞蓋好被子。

    她檢查了三遍煤氣和電源的開關，出門后又返回兩遍確認房門關上，才放心地走出門。

    小舞睡在黑暗的小巷子里，房間里微亮的燈光給她增添幾分安全感；小欣出入燈紅酒綠之中，包廂黑暗的環境讓她的情緒一天天被掏空。

    直到她疼痛地昏倒在家，鄰居將她送去醫院。

    那天小舞依然是第一個，她發瘋般地沖出校園，被潤濕的視線差點讓她分不清醫院的方向。

    醫生的聲音聽著很是冰冷，猶如宣判罪人一般。

    “生活太不檢點，重度宮頸糜爛引發了宮外孕，做手術的話，估計要兩千醫藥費。越早越好，不然有生命危險?！?/br>
    當小舞拼命從屋里搜出最后一塊錢，發現無論如何也只夠湊到兩百元時，她只覺得天昏地暗，整個房間都好像在旋轉。

    ……

    “兩千塊，任何事情都愿意做？”

    “都愿意，只要能立即拿到錢就好?！?/br>
    “行，這里有個活，一個老板娘因為疾病zigong被切除一部分，老板不敢讓父母知道，你來代替生個孩子。你這么漂亮，又是大學生，可以出五千?！?/br>
    “我……我還沒做過……”

    “試管嬰兒懂嗎？那是新科技，處女也能懷孕。做完手術就給你兩千，平安生下來后再給你三千?！?/br>
    ……

    平日喜好奔跑的那個女孩第一次虛弱地走進小欣住的醫院，手里是一整疊藍色的百元大鈔。

    她只見到雪白的墻壁，雪白的床位，而雪白的被子蓋住了平日里溫柔的臉龐。

    “你來晚了?！?/br>
    她昏倒在地，四周的一切雪白都被黑暗所籠罩。

    天空是灰色的，大塊大塊的烏云連在一起，并沒有一絲陽光照下來。

    躺在床上，卻看不到爸爸mama的今天有沒有在一起。她躲在被子里，依然還是香香的味道，卻沒有溫暖的懷抱。

    她為小欣辦了喪事，那天她跪在骨灰盒前，認認真真地與jiejie說話。

    “我會好好照顧自己……jiejie，為了我……在天國快快樂樂的好不好？我會自己做魚吃，我會自己睡覺，我不會再怕黑了……jiejie也會變成星星，在天上看著我對不對……”

    她并不知道，其實jiejie一直站在她的旁邊，依然帶著那疼愛的笑容，只擔心她會在葬禮上哭出來。而當她堅強地辦完葬禮時，jiejie終于化為星光點點，永遠消散在她旁邊。

    ……

    她睜開眼，看著黑暗的房間，用小碎步跑到隔壁房間，然后屁顛屁顛地鉆到床上。

    “小舞，你又來……每次都要凍醒我才甘心是不是？”

    “抱抱睡，怕黑……”

    “虧你還是個鬼，你先等等，我多穿件保暖內衣再抱你……好了，來抱著?！?/br>
    “有奇怪的大叔味道……”

    “那你別抱?！?/br>
    “要抱抱，要抱抱?！?/br>
    ……

    “李河……”

    “又怎么了？”

    “最喜歡你了?！?/br>
    “……哦?！?/br>
    “最最最喜歡你了?！?/br>
    “我也是，睡吧，好寶貝?！?/br>
    ☆、第一百二十二章 功德險中求

    當我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小舞正坐在我床邊。我揉揉眼睛，對她問道：“一直坐在這兒干嘛？”

    “看你突然又變了，感覺挺奇怪?！毙∥枵f道。

    我想起昨天的種種事情。然后皺起了眉頭。

    奇怪，我為什么要殺人？

    雖然我昨天很恨，但是冤有頭債有主。我殺一個張紅應該就行。為什么還要把王春發幾人給殺了？

    “少了我的手臂當枕頭你習不習慣……”

    這時我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我下意識接起電話，問道：“哪位？”

    “李河，我是周雪瑞，你好點了么？”那邊傳來一道溫柔的聲音。

    我頓時一愣，看來周雪瑞已經知道了，我只能誠實地說道：“好多了，昨天我……”

    “我早已算到了……”周雪瑞輕聲說道，“早已算到你會殺人，所以我才會讓小靜過去?！?/br>
    我心頭一驚，疑惑道：“師叔，你的意思是……”

    周雪瑞嘆了口氣：“從看到你左眼的時候，我就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昨晚是不是覺得左眼很熱。心里的憤怒非常強烈？”

    我沒說話，因為周雪瑞已經全猜中了。而周雪瑞仿佛已經讀懂了我心里的想法，她的語氣很溫柔：“李河，你是個苦命人，這左眼雖然是個寶貝，但它的怨念實在太大，一旦你的情緒失去控制，就會發生類似昨天的事情，或者說昨天的你，并不是你?！迸_史助扛。

    “并不是我？”

    “那是完全負面情緒，與平時截然相反的一個你。王春發一伙人這些年來為了發財也做過不少惡事，我考慮到你的左眼需要嗜血，就也沒阻止你去。而讓小靜給你幫忙，其實說實話，只是為了保護住那個嬰兒。如果不讓左眼的怨念偶爾釋放一些出來。我怕你某一天情緒失控，會對身邊的人下手，所以王春發幾人……”周雪瑞解釋道。

    我苦笑一下。但也明白周雪瑞是為我好，我清楚地記得昨天發生的一切事情，那時候我確實好像失去了思考能力一般，只覺得滿心都是仇恨和燥熱。

    周雪瑞溫柔地說道：“別太在意，王春發幾人本來就不是善人，否則也不需要偷偷摸摸去運那批鉆石。這批鉆石我已經動手腳讓小靜弄來了，我早已考慮好一切，能讓你挽回功德，雖然要去做一些危險的任務。而李章那邊，我會幫你解決。你現在左眼的怨念已經得到一絲滿足，估計可以安穩一陣子，具體能安穩多久，我也不知道。反正盡量克制好自己的情緒，免得某一天對身邊的人下了手，讓你后悔莫及?！?/br>
    “師叔，我該怎么做？”我也索性不再多問，反正周雪瑞不會害我。

    “鉆石現在就藏在你所住屋子的地下室，是小靜忙活通宵弄好給你的，你去取一下，就知道該怎么做了?！?/br>
    我跟周雪瑞道謝，然后掛了電話。小舞這時候眨巴眨巴眼睛看著我，我有些尷尬地說道：“小舞……昨天在出租車里……”

    “我知道……”小舞點了點頭，很認真地說道，“放心吧，昨天讓我著迷的是那個特有男子氣概，能把僵尸和好幾個厲鬼秒殺的李河，不是你這個整天把錢送給別人還時不時就要吃虧，而且特別軟弱的廢物?！?/br>
    我翻了個白眼，有時候覺得小舞挺可愛的，有時候覺得她一點也不可愛。我索性也不管這個妮子，出門來到了我們這棟樓的最底下。

    地下室里黑乎乎的，我進來的一剎那，就看見小倩提著一個袋子站在角落，應該是周靜讓她在這里等我。我來到小倩面前，摸了摸后腦勺，不好意思地說道：“昨天對你那樣……不好意思?！?/br>
    “無所謂……”小倩臉色平淡地說道，“對我們鬼魂來說，這個世界強者為尊。你昨天值得我這么做?！?/br>
    我嗯了一聲，然后接過袋子。小倩似乎不喜歡多說話，她消散在我面前，應該是已經想辦法回去了。

    我回到屋里將袋子打開，頓時近百個鉆石在地板上閃閃發亮，袋子里頭還有一封信。小舞有點發愣地看著地上的那些鉆石，然后就像瘋了一樣在鉆石上面打滾。我也懶得理她，便看起了這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