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我心不在焉地看著電視,那種被人盯著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我忽然有一個直覺,就是感覺床底下有人在看著我。 因為我陰氣比較濃郁的關系,所以我感覺這一類事物也比一般人要敏銳。我認定床底下有東西,于是我從床上爬起來,將被子一類都整理好,把席夢思也翻開來。 可能是我動靜太大,王銘怡洗到一半從浴室里出來,她用浴巾擋著身體,好奇地說道:“你做什么呢?” 我一邊努力去撬開木板,一邊說道:“我總感覺床底下有什么東西在看著我,所以想瞧個究竟?!?/br> “哦,記得我洗完澡的時候要收拾好?!蓖蹉戔鶃G下一句話,就又回浴室去洗澡。我這時候也已經將木板撬開,看見了床底下的情景。 空空如也,只有一些灰塵。 我皺起眉頭,用手機燈光去照著床底仔細觀看,發現地板上有一些黃黃黏黏的液體。我好奇地用香煙去沾了一點,然后嗅了嗅,并沒有什么氣味。 這是什么東西?為什么床底下會有這種液體? 我將木板放回去,這木板似乎是有些老舊,上面有一些黃黃黑黑的痕跡,但我調查不出什么蛛絲馬跡來。 等王銘怡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我已經將床給鋪好。王銘怡穿著一件睡裙躺在床上,她打開電視看了一會兒,然后皺眉道:“是有東西在盯著我們,而且就在床底下的?!?/br> 我急忙點點頭,然后疑惑道:“可我剛才查看過床底下,里面是空空如也,不過找到點東西,你幫我看看是什么?!?/br> 我將香煙遞給王銘怡看,她好奇地看了看上面的液體,然后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br> “那為什么會有東西在盯著我們看?”我取出一根完整的香煙點燃,皺著眉頭說道,“你我既然都有感覺到,那應該不會錯,我們的陰氣比一般人都要濃郁,能感覺到的也比一般人要多?!?/br> 王銘怡指了指地板,她小聲說道:“可能我們樓下的房間有什么東西,剛才我上來的時候,看到樓下房間是有住人的。你等著,今晚肯定就要出事,你到時候可以出手。這里原先的‘主人’對我們的到來很不高興,他不會選擇安分度過這幾天?!?/br> 我感覺心里有一些不舒服的滋味,樓下的房間里,到底是有什么? ☆、第五十四章 床底下的尸體:出事兒了 也許是因為被人盯著的滋味不好受,我和王銘怡并沒有做太親密的事情。但是這不會影響到我們游玩的心情,或者說我們已經有些習慣。 約莫十點鐘的時候,我倆已經覺得挺疲憊,就躺在床上睡覺。 我迷迷糊糊地睡著,感覺身邊好像有人在走來走去,而且好像有什么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 “嗚……嗚……好黑……好冷……” 在這聲音的呼喚下,我睜開眼睛,卻驚愕地看見我竟然是一個人躺在床上。我在的身邊,有一個女人正穿著白色的長裙在走來走去。 這不是王銘怡,而是一個我從沒見過的女人。 她腳尖踮得很高,走路的時候如同女鬼教師一樣,雙肩聳得異??鋸?,肩膀幾乎能與頭平行。而她將頭抵著,在我旁邊走來走去,似乎是尋找什么東西。 我想說話,卻發現自己一個字也說不出口。這時候我想起那個賣關東煮婦女說的話,難道我現在是在夢中? 我努力讓自己靜下來,看著那個女人的舉動。我試著想去讓手抬起來,然而一丁點力氣都沒有。 鬼壓床。 沒錯,我現在正處于鬼壓床的狀態,無法動彈,也無法說話,只能看著這個女鬼。 女鬼這時候背對著我站在床尾,然后雙手在那電視上摸來摸去。房間里被月光照得很亮,我可以看見她的后腦勺竟然插著一把尖刀。 “找不到……找不到……” 那女鬼喃喃自語,她忽然轉過身,正好與我四目相對。我這時候看清了她的面龐,在看清她的長相后,我頓時一驚。 這個女人并沒有眼睛,她只剩下了空洞洞的眼眶,而那眼眶一直都在流血。血液順著臉頰滴在地上,發出滴答聲,在這安靜的夜里聽著格外響亮。 她看得見我嗎? 我放慢呼吸,而這女鬼回望四周,接著繼續在墻壁上摸來摸去。我有點心慌意亂地看著她,因為她已經越來越靠近這張床。 忽然間,她摸到了床尾,然后呢喃道:“在床上……在床上……” 我心頭一驚她要找到我了! 她雙手在床上摸索,離我越來越近,終于,她碰到了我的腳。 一陣冰涼,這是我的第一感覺。而這女鬼明顯愣住了,她繼續順著摸上來,摸到了我的大腿上,接著喃喃道:“有人在床上……是不是有人在床上……” 我心中的恐懼感一下子變得很強烈,而女鬼這時候爬到床上,她雙手摸上來,終于碰到了我的臉龐。忽然間,她把臉一下子湊近了我,那空洞的眼眶一下子就離我只有幾厘米遠。 我可以感覺到她那極為冰涼的體溫,那眼眶里的血液已經滴在了我的身上。而她抓著我的臉,呢喃道:“幫我……幫我……” “幫……你……什……么……” 我好艱難才說出這句話,因為我全身好像一點力氣都沒有了一般,而且我說出來聲音很沙啞,就好像故意壓低聲音說話一般。 女鬼愣了一下,她呢喃道:“幫我找我……幫我找我……” 忽然間,她又搖了搖頭:“不對……你找不到……我也找不到……找不到……呵呵……嗚嗚……哈哈……” 她忽然又笑又哭,腦袋劇烈地搖晃,眼眶里的血液一下子噴涌而出,頓時都灑在我的臉上!我的臉上黏糊糊一片,都是她的血和碎rou,而這個時候,我感覺大腦伸出傳來了一身尖叫。那尖叫原本聲音很小,隨后漸漸變大,漸漸變大! “??!” 突然間,那尖叫聲仿佛就在我耳邊傳來一般,嚇得我大腦一清醒,頓時醒了過來。 我在黑暗中喘著粗氣,想起剛才的情景就覺得十分驚恐。 “怎么了?” 黑暗中傳來王銘怡的聲音,她打開了床頭燈,有些關切地看著我:“夢到了?” 我點點頭,從放在床邊的褲子里摸出一包煙,顫顫巍巍點燃后說道:“有點麻煩,剛才樓下傳來一聲尖叫使得我醒了,我們下去看看?!?/br> 我倆換好衣服走出房間,看見外面的燈都已經亮了,樓下傳來吵鬧聲。我們好奇地走到樓下,發現就在我們底下的那個房間門大開著,很多人都圍在門口。 我走近房間,發現在房間里面,一個女人正穿著睡裙坐在地上哭,她旁邊躺著一個上半身赤裸的男人,這男人此時正在全身抽搐,口吐白沫。 “怎么回事?”我擠進人群,疑惑地問道。 一個看熱鬧的人小聲跟我說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剛才這房間里的女人突然尖叫起來,我們跑過來看,就發現那男人躺在地上?!?/br> 女人掩面哭泣,幾個好心人站在他旁邊,安慰說已經叫了救護車,那救護車馬上就過來。 “圍在一起干什么?” 正在大家看熱鬧的時候,走廊里忽然傳來一陣叫喊,我們循聲望去,發現是那前臺發服務小姐正朝我們走來。 一個客人說道:“有人好像犯羊癲瘋,你過來看看?!?/br> 原本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兒,但服務小姐的態度卻出乎我們意料:“犯羊癲瘋了關你們什么事,大半夜的都不睡覺聚在一起,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兒干呢?” 我們都有些驚訝地看著服務小姐,想不到她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她來到人群前,然后老不客氣地擠進房間,指著那女人罵道:“大半夜的叫什么叫,還哭哭啼啼的,你哭喪啊你?” 我們頓時都不樂意了,一個男客人沒好氣地說道:“錘子,你啥子回事呢?別人老公躺在地上都這模樣了,你還這么個嗶嗶不停,信不信老子干死你個仙人板板?!?/br> “干死我啊,你今天不弄死我,你就是狗日的!”服務小姐沒好氣地罵了那男客人一句。我看情況不對,便急忙勸道:“別為了這種事情吵起來成不,等救護車來了再說?!?/br> “誰叫救護車了???” 不料,那服務小姐的臉色立即就變了,她的聲音變得很尖銳:“哎呀你們咋這么愛管閑事,叫什么救護車,要是傳出去了,我這生意還要不要做?” 這話可謂是惹了眾怒,一個魁梧的大漢貌似脾氣不太好,他撩起袖子,指著那服務小姐的鼻子說道:“剛才就看你這狗娘養的不順眼了,別人都昏倒在地上了,你還管著這酒店的聲譽。我看這件事情肯定跟酒店房間有關系,不然好好的人怎么會倒在地上?你這娘們別給我說話,我聽見你那聲音就想一耳光刮過去?!?/br> 興許是魁梧大漢實在有些嚇人,這服務小姐縮了一下,也沒跟他對著干。她蹲在地上,用手掐了一下那個男人的人中,沒好氣地說道:“一點小事嘰里呱啦的,根本不需要叫救護車?!?/br> 話說她這掐一下還真是神了,那男人竟然沒多久就恢復了正常。大家都有些驚訝地看著那服務小姐,而服務小姐站起身,沒好氣地說道:“你們這幫外地佬懂個啥,這是給一種蟲子咬了,有的人被咬沒事兒,有的人被咬就會這樣,正常的很,掐一下人中就行?!?/br> 我們有些不敢置信地聽著這番言論,剛才那大漢縮了縮脖子,道:“還有這種蟲子?怎么從沒人聽說過三亞有這蟲子?” 大家一聽就回過神來,是啊,確實從沒聽說過三亞有這么可怕的蟲子。而那服務小姐似乎是懶得解釋,她哼了一聲,然后就擠開人群回樓下了。既然沒什么事兒,大家自然也是走的走散的散,只剩下我和王銘怡還站在原地。 “你相信這話么?”王銘怡笑道。 我又拿出一根煙點燃,搖頭道:“打死我都不相信,哪有蟲子會這么厲害,否則網絡上早已會瘋傳開來?!?/br> 我們走進房間,那女人正在給男人喂開水喝。我拍了拍男人的后背,小聲說道:“哥們,真給蟲子咬了?” 這男人愣了一下,然后連連搖頭:“我也不知道?!?/br> “是做惡夢了吧?”我直接說道,“別隱瞞,實話實說,我也做噩夢了?!?/br> “你也是???” 男人急忙道:“對,是做了個噩夢,夢到……” 還不等男人說出來,我就開口道:“夢到一個沒有眼珠的女人正在找東西是不是?” “對!” 男人急忙說了一句,然后他頓時反應過來,身體竟然有些顫抖:“你……你也是夢到這個?該不會……該不會……” 我給男人遞去一根煙,說道:“別太緊張,跟我說說,你夢到哪兒了?” “夢到她抓住我的臉,跟我說要我幫她找個東西??晌覍嵲诓恢酪沂裁?,隨后她忽然就……忽然……”男人看了看他的媳婦,小聲道,“忽然就和我那啥了,我想反抗,但根本就動不了。接著我感覺自己昏了過去,醒來你們就在這兒了?!?/br> 我一拍大腿,然后看著王銘怡,很明顯,這男人被鬼壓床,而且還被吸走了精氣。而抽搐和口吐白沫,應該是因為男人太過驚恐的關系。 我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奉勸他不用在這兒住了,趕緊換個酒店,后面就會一切安好。男人自然是一句話也不敢漏,急忙就開始和媳婦收拾行李。 兩人在收拾行李,我則是將目光看向了他們的床。這兩人的床與我們的不一樣,他們的是木板床。我趴在地上往床底下一看,發現也是空空如也。 我盤腿坐在地上,王銘怡則是坐在床上,她淡淡問道:“怎么樣?” “幸好這哥們是在夢里被吸走精氣,如果是現實中,恐怕小命不?!蔽艺f道,“另外那個服務員也有問題,或者說問題非常大?!?/br> 王銘怡點頭道:“服務小姐肯定有問題,這個一眼就能看出來?!?/br> 我陷入沉思,感覺謎團一直在腦海里圍繞。 要找的東西,到底是什么?總盯著我們的那個人,他到底在哪兒?還有服務小姐,為什么會有這么大嫌疑? ☆、第五十五章 床底下的尸體:棘手 幸福酒店就如同一個巨大的謎團,我深陷其中卻找不到頭緒。王銘怡的意思是讓我不要多想,她說道家之人講究隨緣,船到橋頭自然直,否則再怎么急也沒用。 我聽著也覺得有道理,那對男女自然是收拾行李要搬出去,我讓那她們暫時不要退房,希望他明天早上再來退。而原因,自然是我想在這個房間睡一夜,看看究竟會發生什么事情。 而王銘怡說自己過來就是享受的,她打了個哈欠便回海景房睡覺,只剩我一個人躺在這房間里。 關上燈后,這房間看著還是有些明亮,因為今天的月光很亮。我點了根煙坐在床邊,看了一會兒天空,忽然間,這床傳來一陣震動,我嚇得手指頭被香煙燙到,隨后手忙腳亂地一頓尋找,才發現竟然是有人打來了電話。 我看了看來電顯示,發現是母親打來的。這一下我有些疑惑,母親在半夜十二點打電話給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