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我頓時有些納悶,一個名字而已,能有什么關系。 我們走出賓館,我為王銘怡攔下一輛出租車,王銘怡則是看著我,她認真道:“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睡?” “啊咧?”我驚訝道,“啥意思?” 王銘怡似乎是有點害羞,所以她說得很快速:“我只是怕自己這兩天就要死,想到自己還是第一次,有點不甘心?!?/br> 我頓時恍然大悟,確實,我們三個人都感覺自己這兩天就要死去,有很多事情感覺還很遺憾,王銘怡這種想法也是正常的。 就好像我,其實說實話,我昨天睡覺的時候還在想站在天臺上往大街上撒尿是什么感覺,要不要去試試看。別笑話我,我昨天真的是想得非常認真。 人一旦知道自己離死期不遠,就會想做一些瘋狂的事情。不過面對王銘怡的這個要求,我還是婉言拒絕:“第一次不會這么美妙,如果剩余的時間長一點還可以考慮,但只剩下兩天時間,恐怕會給你帶來痛苦?!?/br> 說來可笑,但我們還是這么認真地談論,這時候我們都把自己當將死之人,所以很認真地與對方談論死前的遺愿。 “如果這次能活下來的話……”王銘怡說道,“我來發個誓,如果我們能活下來,我就拿出我一半的嫁妝存款,帶你去海南旅游。我也沒什么朋友,只能找你了?!?/br> 我笑著點頭道:“我也發誓,如果我能活下來,我就陪你去海南,給你當幾天奴隸,你讓我干啥我就干啥?!?/br> 我們許下這個承諾,王銘怡便坐上出租車,我看著出租車絕塵而去,然后嘆口氣,決定回家睡覺。 而這個時候,我的手機卻忽然響起。我拿起手機一看,是我一個死黨打來的電話,他叫李鑫,也是溫州人。我從小到大有兩個死黨,一個是李鑫,還有一個是張旺,是湖南人。 李鑫這個人為人不錯,但就是有個很大的缺點,那就是地域歧視。在他的心目中,溫州人是世界上最高級的人類,其他人都要低他一等。我和張旺一直對他的這種思想嗤之以鼻,但沒辦法,每個人都會有缺點,而李鑫的其他優點吸引了我和張旺與他成為死黨。 我接起電話,問李鑫有什么事情,他那邊的語氣挺著急:“李河,我家這邊有點急事,來幫幫我?!?/br> 我本想拒絕,但想想如果我真要死去,就再也見不到這兩個好朋友,便同意去一趟李鑫家。 都在瑞安里面,我打車去李鑫家速度自然很快,十分鐘就已經到了。李鑫住在一個新高級小區里,他家是獨棟別墅,父母整年在外面做生意,這別墅經常只有李鑫一個人住。 我來到李鑫家里,他和張旺正在里里外外搬東西,我好奇道:“干嘛呢?” “我跟你說,我遇到點邪門事兒……”李鑫的第一句話就讓我愣在當場,“說了你可能不會信,這兩天我每天都能夢見一個女人,那女人的肚子被人剖開了,里面的內臟一丁點都沒有,她的大腦還被人挖去一個洞,里面也是空空如也?!?/br> 是王艷艷??? 我頓時一窒息,急忙問道:“然后呢?然后怎么樣?” 李鑫說道:“那女人說她有個重要的東西在我家衛生間的地板下,讓我晚上十一點鐘的時候取出來。我草,你說我哪有那個膽子去???所以我就想著趕緊搬走,這事兒邪門,你知道我家里信佛,每個月的初一十五都要去點燈?!?/br> 我沉默一會兒,隨后道:“你別搬,就把鑰匙給我。我認識幾個知道這方面事情的人,讓他們晚上來看看?!?/br> 李鑫有些驚訝地看著我,他眼睛瞪得很大:“你個大學生不好好學習,玩起這些三教九流的東西干嘛?” 我推脫說不想解釋,反正把鑰匙給我就好。因為是死黨,李鑫根本沒多問一句話就給了鑰匙,然后說自己去賓館住兩天避避邪氣,吩咐我一定要小心。 “對了,我不知道那些人是誰,但你可千萬別讓湖北人進來?!崩铞握J真地對我說道。 我疑惑道:“上次你說吃飯的時候絕對不能帶云南人,這次又是什么意思呢?” 我們三人吃飯的時候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就是帶誰來都行,就是不能帶云南人。因為李鑫說云南人很臟,他們上完廁所從來不洗手。我們那時候就對李鑫表達了強烈的道德譴責,張旺舉例說自己工廠里的云南人每次吃飯前都會把手洗得干干凈凈,我也舉例說自己大部分云南的同學們上完廁所都會洗手,但李鑫這人愛鉆牛角尖,他認定的道理就是不肯改。 李鑫一本正經地說道:“湖北人有很多信基督教,我家擺著七八個佛像,他們要是進我家里,讓佛覺得不自在怎么辦?” 我批評了李鑫,說宗教信仰是個人的自由,而且佛是大度的,他們并不會在意這種小事,所以不會覺得不自在。 由于我這句話贊美了佛,李鑫對我的話表示認同。然后他又說絕對不能讓湖南人進去,因為湖南人特暴力,根本一丁點教養都沒有。這句話就激怒了同是湖南人的張旺,他對李鑫表示湖南人確實非常暴力,于是他將李鑫按在地上一頓打,用暴力教導他應該怎么尊重湖南人。 我看著被張旺壓著打的李鑫嘆氣,總感覺他這種性格若是不改的話,以后肯定會吃大虧。 我轉頭看看李鑫這棟蓋起來才一年多的別墅,心跳的速度也微微加快。 這別墅的地下……到底埋著什么東西? ☆、第三十二章 大紅衣(本章過于血腥,請勿在進食時觀看) 下午三點。 我,曲俊祺,王銘怡還有韓奻奻坐在李鑫的別墅里。大家這時候都已經睡飽了,精神可謂是很好。在聽過我的訴說后,曲俊祺皺眉說道:“會不會是她利用了你的死黨?如說故意把我們引到這個別墅來?!?/br> 我搖頭道:“她怎么會知道我跟李鑫是死黨,就算是厲鬼,也不可能全部都知道吧?而且這個屋子確實是新建的別墅,說不定還真有可能下面埋著什么東西?!?/br> “不管這么多!”王銘怡站起身,她認真地說道,“有一點希望就不能放棄,不就是挖開一個地板么?現在是大白天,難不成她還能對我們下手?” 聽了王銘怡的話,韓奻奻說道:“有道理,我們趁著白天就開挖,看看這里面到底是個什么東西?!?/br> 既然大家都一致認同,那我自然也沒什么好說的。我對那衛生間的地下到底藏著什么東西也覺得非常好奇,為什么王艷艷要給李鑫托夢,希望他能挖開衛生間的地板? 現在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我們準備好了工具,直接就對衛生間的地板開挖。韓奻奻和王銘怡在一邊看著,我和曲俊祺兩個大老爺們下手。 “記得要輕一點……”王銘怡說道,“以免破壞了下面的東西?!?/br> 我和曲俊祺自然知道分寸,在砸開地板和下面的水泥后,我們就碰到了柔軟的泥土。為了不破壞下面的東西,我們選擇徒手一點點地往下面挖。 挖了半個小時左右,我的手忽然碰到一個yingying的東西,頓時驚喜道:“挖到了!” 曲俊祺急忙就用手掌清理這一塊的泥土,不一會兒,我們面前就出現了一個木箱的角,王銘怡和韓奻奻這時候也顧不得多少,一起與我們把整個木箱挖了出來。 這木箱約莫有半個人這么大,它被一個黃銅色的鎖給鎖住。這是一把老式的鎖,很容易就能打開,應該是怕木箱不小心松開所以上的鎖。 我們面面相視,誰都不敢第一個去打開這個木箱,因為沒人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東西。 “婆婆mama,我來!” 王銘怡倒是第一個忍不住,她拿出自己的鑰匙,輕輕地插入這黃銅鎖一點點,隨后只聽咔擦一聲,這銅鎖便掉落在地上。 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這木箱里到底是什么東西,能讓王艷艷如此重視。 王銘怡與我們對視一眼,隨后她深吸一口氣,快速而干脆地將木箱打開! 一片紅。 我們看見了木箱里的東西,這里面竟然是一件紅披風,紅得有些詭異。 雖然這木箱是在泥土里挖出來,但是這紅披風卻干凈得一塵不染。它只有一片紅色,沒有任何其他的顏色。 “這是什么?” 我好奇地說了一句,然后朝木箱走去。王銘怡忽然站起身,她緩慢地后退,嘴里低喝道:“別靠近!” 我下意識停住腳步,疑惑地看著王銘怡。突然間,我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寒意,不止是我,其他幾人都忍不住抱住了胳膊,看來都有感覺到寒冷。 “看外面!快看外面!” 曲俊祺忽然大吼一句,我們急忙朝窗戶看去,不由得愣在當場。 房間里雖然沒開燈,但卻是一片明亮。然而外面的天色竟然已經完全漆黑,就好像晚上十點鐘一般黑暗! “是鬼遮眼!”韓奻奻吼道,“聚在一起,全都不要亂跑,這披風不一般!” 哪怕不用韓奻奻提示,我們都已經感到了一種強烈的恐懼,急忙就靠在韓奻奻身邊。王銘怡的聲音聽著有一些發抖,我第一次見她如此害怕:“大白天的就能鬼遮眼……這王艷艷怎么這么強……” “肯定不是你們說的那個王艷艷……”韓奻奻微瞇著眼睛,她小聲說道,“是這紅披風,我們挖出了紅披風,也帶出了它的主人。你死黨夢到的那個女人并不是王艷艷,而是這個披風的主人!” 紅披風的主人??? 我慌忙朝四周看去,卻什么都沒發現。疑惑的我正想開口詢問,但這時候,已經是異變突起! 那原本安靜躺在木箱里的紅披風竟然在我們眼皮下漂浮起來,它如同被一個人穿著,在我們面前飄飄晃晃,可我們看不見穿這紅披風的人。 只有一個可能,就是這紅披風的主人超乎我們想象的強,連韓奻奻也看不見他! 韓奻奻從口袋里掏出手機,她快速地按了幾個鍵,然后將手機遞給我們看。上面的字很簡單,但也讓人骨頭發涼:“千萬別說話!” 我緊抿著嘴唇,那紅披風這時候已經慢慢朝我們飄來。它飄到了曲俊祺的面前,然后就這么停住,在曲俊祺面前飄飄蕩蕩。 我們驚恐地定睛看著這紅披風,曲俊祺的身體有些發抖。突然間,一個人出現在我們面前! 完全是憑空出現的,就好像瞬間移動一般! “??!” 看清那人臉,曲俊祺發出一聲尖叫,我們也嚇得要叫,韓奻奻急忙捂住了我和王銘怡的嘴! 這是一個女人,她穿著一身京劇戲服,猶如霸王別姬里的虞姬,然而她身后還披著那件血紅的披風。 可我們要尖叫并不是因為她突然出現,而是因為這個女人……沒有臉皮。 原本沒有臉皮是我們一句拿來罵人的話,而當一個女人真的就這么出現在我們面前,卻讓人不知道該怎么去面對! 她的眼珠比小舞還要大,兩個眼珠子是完全暴露在外面,但由于眼眶上的rou還在,所以眼珠子并沒有掉出來。她的整張臉可以說是鮮紅的,因為她的臉一直在不停地流血。流出來的不止是血,還有膿。 密密麻麻的血光讓人看了直起雞皮疙瘩,她的臉皮似乎是被人用刀剝下來,因為在她的臉頰處有一片很大的切割處,就好像臉上長了個魚鰓一般。而順著視線過來,我可以說自己看不見這個女人的嘴,因為她連嘴唇也已經被割去,而她現在閉著嘴,讓人看不見嘴在什么地方。 由于沒有臉皮,她一些粗大的血管已經聳塌下來,一些血管明明還相連著卻還掛在外面。那是黑色的血管,也有一些原本的紫色,我可以清晰地看見那血管里有血液和膿在流動。 女人的眼珠轉來轉去,碩大的瞳孔一直在瞪著曲俊祺。 忽然間,她開口了! “滋啦……” 一陣難聽的聲音響起,這并不是女人的說話聲,而是女人的嘴唇由于張來,那黏黏的血rou被拉成了數條長長的絲。 血紅的絲,粘稠的rou,我感覺有一點反胃。這時候我能看清她的嘴,由于忽然張口,她下邊嘴的幾塊rou被黏在了上邊的嘴上,使得下面的嘴看著殘缺不堪。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她的聲音異常好聽,哪怕說是天籟之音也絕對不為過。 “官人……妾身美么?” 她是看著曲俊祺問的這句話,自然而然也是在問曲俊祺。由于害怕,我們三人繼續保持沉默。而曲俊祺驚恐地看著這個女人,他發抖地直點頭,女人忽然笑了,她用力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頓時無數碎rou掉在地上,她的手每搓動一次,就會響起一陣滋啦的聲音,臉上的碎rou也就這么被磨掉一塊。 “我都沒有臉,你怎的會說我美……說謊之人,必然要拔去舌頭?!?/br> 女人的一段話把曲俊祺嚇得夠嗆,他急忙道:“不美!不美!” 他一開口,女人碩大的眼珠忽然就轉動兩下,場景看著極為驚悚。王銘怡嚇得要哭出來,韓奻奻緊緊地捏著她的手臂,示意她絕對不能沖動。 場面一下子很冷清,每個人都在沉默,那女人也在沉默。她一直看著曲俊祺,那破損的嘴巴一張一合,似乎是想說話,但又沒說。 忽然間,她開口道:“既然我不美,那就把你的皮借我,我一定會變美!” 曲俊祺臉色大變,他急忙轉身就跑。但是在我們的眼中,他一直都在原地跑步,而且一邊跑還一邊回頭看,顯得很焦急害怕的樣子。 他被鬼遮眼了! 天,這紅披風女鬼究竟是有多么恐怖!先是將外面的大白天變成了夜晚,現在又如此簡單地將曲俊祺給鬼遮眼! 她伸出一只手,抓在了曲俊祺的背上,剎那間,曲俊祺的衣服直接就被扯破了。而讓我們驚恐的并不是他的衣服被扯爛了這么簡單,他的整個背部竟然直接就被這個女鬼生生扯下來! “撕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