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俞又暖好容易才找到一個空隙,從左問的身下鉆出去,才跑出半步,就被他大力地拽了回去摔在床上,后背發疼。 “左問,你這是婚內強……”俞又暖尖叫道,又使力去撓著左問的背,果然是山里出來的野人,一身的蠻力。小鎮雖然群山環繞,但非要說別人是山里出來的野人,也著實過了點兒。 俞又暖第二回被拽回去的*的時候,她和左問兩個人都忍不住一僵。 俞又暖停止了所有的掙扎,只拿雙手捂住自己的臉,真是要了老命了!剛才是誰說“不喜歡”的? ☆、chapter 48 半個小時之后,俞又暖側身蜷著腿躺在床上,越想越覺得氣惱,伸腿往后一蹬,踢在左問的小腿骨上。 左問低頭在俞又暖的肩膀上落下一吻,并不說話,慵懶得像饜足后的獅王。 俞又暖沒好氣地道:“你現在高興了吧?是不是還想點一支事后煙???” 左問摟住俞又暖的腰,探身低頭看向她的眼睛,“可以嗎?” “左問,你這混蛋!”俞又暖抽出自己的枕頭就去打左問。 左問由著俞又暖發xiele一通,這才道:“我去給你放水泡澡?!?/br> 俞又暖看著左問起身,真是呵呵,仗著有了親密關系,現在連衣服都不穿了?俞又暖的確是不想看的,可是眼皮就是管不住。男人裸/露的背影,其性感程度一點兒也不輸女性。 等洗澡水放好,俞又暖洗了澡出來,背對著左問躺上去,但是沒過多久,兩個人就都不由自主地坐了起來。 床單潤濕冰涼,若只是一點半點,倒也無妨,但是大面積濕潤,在冬天并不是什么讓人愉快的事情。 “應該在對面再布置一間臥室,這樣以后這邊不能睡了,就去那邊睡?!弊髥枌嵲拰嵳f地道。 俞又暖的臉紅了又紅,“那現在怎么辦???” 左問想了想,起身去俞又暖的梳妝間找了兩把吹風機過來,大半夜的兩個人相對著坐在床上吹床墊。 此情此景,片刻后兩個人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俞又暖低著頭低聲道:“我是不是應該去看心理醫生?” “不必,我很喜歡?!弊髥柕吐曉谟嵊峙叺?,還含了含她的耳垂。 俞又暖忍不住抖了抖,扔下手里的吹風道:“你吹,我要睡覺了?!闭f罷就轉身背對左問躺了下去,也不管床墊還濕不濕。 左問吹干了床墊后,摟著俞又暖也躺了下去,在她耳邊輕聲道:“你不必覺得心理有負擔,全世界百分之九十的女人都沒你這種福氣?!?/br> 俞又暖捂著耳朵開始喊,“不許說?!?/br> 左問拉下俞又暖的手道:“我看你就是欠收拾?!?/br> 不過不管欠不欠收拾,反正今天俞大小姐的確是累壞了。 左問輕輕拍著俞又暖的背哄她入眠,自己卻思緒萬千。俞又暖這種狀態自然是不正常的,但是他舍不得她為了這種事去看心理醫生。其間的種種難堪左問都經歷過。 初時左問以為他和俞又暖在這件事上不協是自己的問題,私底下也找過專家,只可惜所謂的專家都是紙上談兵,徒增你的心理負擔而已。下午俞又暖的冷淡,他也不是沒看出來,心里打定主意這一次要逼著她一起面對,否則婚姻如何為繼?所以無論是需要做婚姻咨詢,還是看心理醫生,這一次他都會陪著她,而她也必須陪著他,夫妻共同面對,開誠布公。 只是沒料到晚上會有這樣意外的驚喜,卻是太出乎左問的意料。 直到早晨吃飯的時候,俞又暖的尷尬還沒有過去,冷著一張臉坐在餐桌面前不說話。 慧姐不明所以地看向左問,左問倒是很自在淡然地道:“慧姐,我想在現在的臥室對面再布置一間臥房,這兩天我會找設計師過來,你領著他看一看?!?/br> 為什么好好的又要分房睡?慧姐轉頭看向俞又暖。 俞又暖在桌子下踹了左問一腳,恨他哪壺不開提哪壺,臉上卻也依舊冷淡,“我看這餐廳也得重新設計,這什么亂七八糟的桌子???”俞又暖皺眉看向面前的這張小桌子,也不知道是誰的品味,在諾大的餐廳里顯得不倫不類。 俞大小姐自然不知道這就是她以前的杰作。 “也好,餐廳也重新裝修一下吧?!弊髥柡苌系赖馗胶?,順便問了一句,“你剛才踢我做什么?” 俞又暖臉一紅,瞪著左問道:“吃你的飯吧,話多!” 這還是左問第一次被人罵話多,他頗為無奈,但慧姐總算是放下了顆心,還以為他們夫妻倆又吵架了,她真是cao碎了心,這兩個人就沒有個消停的時候。 用過早飯,左問挪到偏廳看報紙,俞又暖看著悠閑的左老板,忍不住問道:“你不用去公司嗎?” “今天沒什么事?!弊髥柕?。 “可是你平時不是挺忙的嗎?”俞又暖又問。 左問從報紙里抬起頭掃了俞又暖一眼,“錢總是賺不完的?!?/br> 俞又暖眼見左問沒有出門的打算,心里開始煩躁起來,真是怕什么來什么?她記得那個緊急避孕藥需要在二十四小時內服用,這可沒剩下幾小時了。 “你有什么事嗎?”左問收起報紙問正在無意識咬大拇指指甲的俞又暖。 俞又暖心虛地避開左問的眼睛,“沒有啊?!闭f完拿起旁邊花瓶里剛送過來的玫瑰,無聊地掰起花瓣來。 到十點左右,左問接了個電話起身,“突然有點兒事,我出門一趟,下午回來?!弊髥柕皖^親了親俞又暖的額頭。 俞又暖殷勤體貼地替左問拿了大衣和圍巾,一路將他送到門口,“早點兒回來?!?/br> “跟我一起去?”左問拉住俞又暖的手。 “天氣冷,不愛出門?!庇嵊峙隽藗€謊,終于在熱吻之后送走了左問,感覺經歷負距離親密行為之后,左先生的肢體語言rou麻得真夠可以的。 “小姐剛才不是說不出門嗎?”慧姐聽見俞又暖吩咐老王備車時,忍不住道。 “慧姐,你這樣光明正大地聽壁腳真的好嗎?”俞又暖無奈地看了一眼慧姐。 山腳下就有一家藥店,俞又暖戴上墨鏡和口罩,這才走進去。 “買什么藥?”穿著白大褂的店員起身問俞又暖。 “緊急避孕藥?!庇嵊峙吐暫氐?,都不看店員的眼睛,虧得店員耳朵尖,對避孕藥三個字格外敏感。 大冬天的戴著墨鏡出來買這種藥的人,在早就習以為常的年代店員還是頭一次見,既然敢做又何必不敢認,人家站街的都大大方方來買。眼前這位瞧年紀又不是不夠十八歲,但似乎格外不好意思,拿了藥之后跟做小偷似的,心虛得連確認都不確認就塞進了大衣口袋里,連找的錢都不要就匆匆出了門。 俞又暖一把拉開車門坐進去,這才松了口氣,她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在不好意思什么。俞又暖從大衣口袋里翻出藥來,“毓”字不認識,但是看形狀跟網上查到的漢字好似差不多,她又重新將藥放好,無意間的一個轉頭,卻見左問就坐在自己旁邊,嚇得她蹦起來“咚”地一聲撞到了車頂。 哪怕左問眼疾手快都沒能護住俞又暖的頭頂,“痛不痛,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俞又暖痛得淚汪汪地沒說話。 “你就不能愛惜點兒你的腦子嗎?左問的語氣頗重。 “你怎么會在這兒?”俞又暖首先關心的是這個問題,她升起擋板,看到司機的位置上坐的已經不是老王,再仔細看了看內飾,才發現原來這不是她出門時坐的那輛車。 俞又暖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重新放下擋板,冷眼看向左問,“你是故意的?!?/br> “的確?!弊髥柕貋砹艘痪?。 俞又暖正視前方開始生悶氣。 “買什么了?”左問似乎對俞又暖的氣悶毫無察覺。 俞又暖不說話。 左問伸手來翻她的大衣口袋,俞又暖惱怒地捂住口袋,“你干什么?” 可惜此時左問的食指和中指已經將藥盒夾了出來,“你一個早晨魂不守色就是為了出來買這個?” 左問這種不以為然的態度再次灼痛了俞又暖的心肺,“要你管!” “又暖,別耍小孩子脾氣?!弊髥柕哪粗改﹃艘幌掠嵊峙鷤鹊募∧w,俞又暖一個哆嗦,這是昨天晚上被左問新鮮發掘出的敏^^感點,此時此刻做來真是讓人又氣又哆嗦。 俞又暖咬著嘴唇,不說話。 “你一大早又是咬手指又是撕花瓣,問你有什么心事,你又不說,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的?!弊髥栁兆∮嵊峙氖?,不許她抽回去。 眼神這么毒,怎么不去當偵探???俞又暖心想。 “那你也不能這樣啊,我躲著你不就是不想讓你知道嗎?”俞又暖道:“我還有沒有人權???” “你自然有?!弊髥栞p笑,這一笑險些晃嚇了俞又暖的眼睛,春風蕩人心大約也就是這種程度了。 “不過你腦子不好用,昨晚又剛受了刺激,我怕你想不開……” 左問的激將法對俞又暖非常有效,“誰想不開了?”那么點兒破事兒,難道她還能去跳湖不成? 左問沒吱聲,手里把玩著那盒藥,“認識這字嗎?”左問指了指藥盒上的“毓”字,念“yu”。 俞又暖知道左問這是拿自己尋開心,索性不再說話,但見左問拆了盒子,抽出里面的說明書,落下車窗,干凈利落地將藥盒扔進了路邊的垃圾桶。耍帥到了連垃圾桶的位置都這么配合,俞又暖也是醉了。 接下來的時間,左問字正腔圓地以晚間新聞播音腔給俞又暖念了那藥的副作用,“別吃了,經期會紊亂的。昨天是你的安全期,以后我會做安全措施的?!?/br> “你連安全期都會算?”俞又暖也是昨天才聽說這個名詞的,但是百度百科里那長篇大論的字看得她頭疼,索性放棄。 “你記得我的經期?”俞又暖再次追問,她自己都不太記得清上個月的具體日子。 左問揉了揉眉心,跟腦子不好使的人溝通的確需要耐心?!斑@樣簡單的事情,為什么不能對我直言?” 俞又暖心里翻了個白眼,那不是怕刺激你想起不愉快的過去么? “以你目前的身體狀況并不適合生孩子,我也不會沒經過你的允許就強迫你要孩子?!弊髥栔匦吕鹩嵊峙氖?,摩挲她的手背,鄭重承諾。 俞又暖主動抱住左問的手臂,眼睛亮晶晶地感動地看向他,輕聲道:“你不想要孩子嗎?” 孩子么?左問不由又想到那個沒有緣分的孩子。他自然是想要孩子的,面對空蕩蕩的屋子的時候,曾經想得發瘋。 ☆、chapter 49 左問眼底的憂傷和悵惘,俞又暖不是看不懂,她能覺察到左問的退讓,心底松了口氣,卻又沒覺得開心多少,她將下巴靠在左問的肩上,“白老師知道了(我們避孕)肯定不高興?!?/br> “那你就多讓讓她?!弊髥柲罅四笥嵊峙南掳?。 俞又暖看著左問的眼睛,內疚感突增,不假思索地道:“我就是還沒準備好,不一定是不要孩子的?!?/br> 左問沉默了半晌,捉起俞又暖的手,在她掌心印下一吻,又捏了她的下巴,在她耳側親了親,“嗯,我知道了?!逼鋵嵱羞@句話就足夠了,于左問而言,俞又暖何常又不像他自己養的孩子。 俞又暖挺高興的,曾經鬧得極厲害的問題,如今兩個人各退一步很平靜地就解決了。俞又暖仰頭承受著左問的親吻,心想難不成還真是在自己車禍之后,左問就幡然醒悟了? 要知道左問不在的時候,慧姐可沒少添油加醋地說她醒不過來的那段日子,左問是如何痛苦煎熬,如何坐在她病榻旁邊徹夜不眠的。 左問的吻越來越炙熱,到俞又暖覺得不對勁的時候,萬事都來不及了。直到很久之后,才發現車已經停了下來,司機不知去向。 接下來的事情盡管俞又暖十分邪惡地覺得刺激,但羞恥心還是占了上風。停車場好歹也是公共場合。 但左問似乎心腸都被狗吃了,簡直就是沒心沒肺、沒羞沒臊,任她如何掙扎、求饒也都無用。 俞又暖軟綿綿地癱在座椅上,一動不動地看著左問重新系好皮帶,順便整理了一下袖口。俞又暖累得說不出話,這種事情因為她特殊的心理,搞得跟打仗一般疲倦,真佩服左先生的能征善戰,不愧是山里人,拿起槍就能當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