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前來順安侯府鬧騰的三人中,已經有兩人被潑了臟水,顧明萱聽得心中暗笑,原來她只以為父親嚴肅正直,沒想到父親的嘴皮子這么利索、戰斗力這么強悍,她真是小看父親了。 顧明萱看著顧文謙的目光中,充滿了崇拜,顧文謙似乎是感覺到了女兒的崇拜和依賴,不由更挺直了腰桿,嚴厲看著趙宗元。 顧文謙是真的上過戰場殺過無數人的,雖然平??雌饋碇皇莻€為人比較嚴肅的英偉男子,但是在他氣場全開的此刻,渾身的殺氣和煞氣,噴涌而出,逼得趙宗元這個從小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冷汗涔涔,面色煞白。 ☆、第013章 您腳疼么 趙宗元慌亂之下,不由得看了一眼身后的余澤清,向他求救,顧文謙如劍的目光,便也落在了余澤清的身上。 而顧明萱,也看向了余澤清,她心底,輕哼一聲,這個余澤清,大才干沒有,卻慣會躲在別人身后使一些上不得臺面的小陰謀,卻還偏偏裝出一副學子謙恭有禮的樣子,虛偽又惡心。 此次趙宗元上門退親的事情,不用說,就是余澤清攛掇的,甚至估計連自己和楊旭哲一起落水的事情,都是他設計的,目的,就是為了能讓趙宗元順利甩掉自己。 這種臭蟲一樣的人,實在是令人惡心,不過,既然他能被別人用來惡心自己,自己也能用他來惡心別人。 余澤清在楊旭哲被冠上欺君罔上的罪名的時候,便已經覺得不妙了,因此,他便隱藏起自己,努力做個透明人,免得自己被順安侯注意到,他只是趙家的遠親,身板小,可不像是趙宗元和楊旭哲,能承受得起順安侯的怒火。 可惜,第一次的時候楊旭哲這個蠢貨沒招了就看自己,這次趙宗元這個沒用的廢物也來看自己,余澤清叫苦不迭,動都不敢動。 顧文謙目光閃動,還是對上了趙宗元,繼續逼問道:“趙世子看這個公子做什么,本侯問你話呢?難道你就是用這種態度應對長輩的?那本侯倒是真的要和御史討論討論長信伯家的教養問題了,連尊重長輩都做不到,將來怎么還能指望你忠君愛國呢?” 呼啦又是一個屎盆子扣在了趙宗元的頭上,趙宗元欲哭無淚,余澤清盡力裝不存在,顧明萱抿唇,強忍微笑,何氏急得跳腳,暗罵趙宗元是個蠢貨,而后,在顧文謙看不到的地方,何氏微微提起自己的裙子,露出了腳上的繡花鞋,輕輕挪動雙腳,給趙宗元暗示。 可惜,趙宗元此刻正慌亂中,根本沒有看到何氏的暗示,何氏氣得咬牙,只能悄悄朝著趙宗元靠近了一點,站在顧文謙的身后,再次提起裙子露出自己的繡花鞋,輕輕點地,試圖引起趙宗元的注意。 顧明萱冷笑一聲,怎么,想提醒趙宗元又不敢出聲么,我來幫你。 面上帶著好奇又擔憂的表情看著何氏,顧明萱看著何氏,問道:“母親,您腳怎么一直在抖,難道是鞋子不合腳所以您腳疼么?可惜女兒愚鈍,做得鞋子實在難看,不然一定給母親做一雙舒適的鞋子讓母親穿?!?/br> 顧明萱的話就像是晴天一個雷,劈得何氏一下子懵了,但是何氏反應還是很快的,立即松手放下裙子遮住了腳,強笑著說道:“萱兒又在開玩笑,母親哪里有抖?!?/br> 兩人說話的時候,顧文謙也轉過了頭看著何氏,目光沉沉的,何氏強忍著心驚,保持著笑容看著顧明萱,顧明萱卻詫異睜大眼睛看著何氏,說道:“可是母親剛剛確實是手抓著衣服露出鞋子在抖啊……” “萱兒你看錯了?!焙问蠋缀醺杏X到了顧文謙的目光中充滿了疑惑,急中生智辯解道:“母親是太過生氣了,氣的顫抖,明明這么容易被看穿的謊言,那楊三公子卻敢說,而趙世子也就這么信了,還敢上門來退婚,真是太可惡了,欺人太甚,母親怕自己控制不住脾氣,才揪住了自己衣服的?!?/br> “母親也覺得他們很過分是不是?”顧明萱似乎是被何氏的話感動了,眼中含淚看著她,伸手去握何氏的手,何氏昨天被她用用指甲摳出了血痕,火燒火燎的疼,現在看到顧明萱又來抓她的手,反射性地抽手,顧明萱的手便頓在了半空,而后,顧明萱神色黯然抽回了手,說道:“母親不必生氣,別人會相信也是正常的,畢竟就算是母親昨天都說女兒在狡辯呢,所以也不怪別人?!?/br> 不動聲色間,又給何氏挖了一個坑——你不是標榜自己是慈母,對我這個元配嫡女視若親生么,怎么事情都沒查清楚,就說我狡辯了? 再說了,狡辯這個詞,是一個慈母會對自己的女兒說的么? ☆、第014章 方勝 果然,顧文謙神色一冷,這么簡單的謊言,何氏沒看穿就算了,還說萱兒狡辯,還把萱兒甩出去,真是過分,不由得,開始懷疑原先何氏的用心。 看現在女兒想拉妻子的手卻被拒絕之后,那黯然神傷的樣子,顧文謙又不滿看了何氏一眼之后,再看顧明萱,只覺得心中充滿了疼惜,說道:“萱兒不怕,父親以后絕不會讓人欺負你的?!?/br> “多謝父親?!鳖櫭鬏媛冻鲆粋€小小的微笑,看著顧文謙,父女兩人正說話的時候,趙宗元開口打斷了兩人的話,他憤聲說道:“侄兒會這般態度不好,是因為侄兒太憤怒了,所以才會失了禮儀,請顧世伯原諒?!?/br> “不敢當趙世子的這一聲世伯,你還是稱呼本侯侯爺吧?!鳖櫸闹t打斷了趙宗元的話,趙宗元被噎了一下,咬牙忍著,繼續說道:“無論如何,顧大小姐給楊大公子送鞋子的事情,卻是小侄親眼所見的,顧大小姐總不會否認這件事情吧?!?/br> 趙宗元這是在顧明萱的那一句“鞋子不合腳”提醒下,才忽然想起來的,哼,便是推楊三弟落水的事情他不是親見,但是給楊大公子送鞋子的事情,卻是他親眼看見的。 別想狡辯。 “楊哥哥幫我萱兒的忙,難道萱兒不能送點禮物表示感謝么?”顧明萱聽到趙宗元的話之后,睜大眼睛反問道,這話雖然沒有直接回答,但是也確確實實是承認她是給楊大公子送過鞋子。 “……送禮物自然是可以的……”趙宗元還未說完,就被顧明萱打斷了,她說:“既然送禮物是可以的,你在氣什么?啊,你是在生氣沒有你的么?可是我上次看見有人送你荷包了啊,想來她會連鞋子一起送你的,而且我做得不如人家做的好看啊,所以我就沒送你了,本來想和你說一聲的,可是你每次看見我都躲得遠遠的,我找不到機會和你說話?!?/br> 顧明萱滿臉委屈地說著,隨著她的話,顧文謙看著趙宗元的目光越來越冷,讓趙宗元快想跑了,而顧明萱最后還補刀,問趙宗元:“你是不是覺得我長得丑所以不想和我說話???” 什么?別人送他荷包? 什么?看見自己女兒躲得遠遠的? 什么?嫌棄自己的女兒丑? 顧文謙的目光結成冰,而趙宗元則是有些懵。 什么?什么時候被這個丑八怪看見別的女人送自己荷包了?他看了面色鐵青的顧文謙一樣,色厲內荏呵斥道:“你別胡說八道,我才沒有收別人的荷包和鞋子呢?!?/br> “明明就有的!”顧明萱指著他的荷包,說道:“我看到了,當時那個姑娘給你的就是這個荷包?!?/br> 所有人的目光就落在了趙宗元的荷包上,那是一個方勝形狀的荷包,方勝是什么,在場的都不是小孩子了,明白的很,顧文謙不由得冷哼一聲,還不待趙宗元想出借口來,就聽到顧明萱又說話了。 顧明萱說道:“當時是在平遠伯府上,我坐著悶,想要走走,春雪就帶我出去了,后來春雪不知道怎么不在我身邊了,我又崴了腳,只好靠著假山坐著,坐了很久都沒人來,我著急害怕,就想起身,但是不小心跌進了假山洞里,疼我的直掉淚,就聽到外面有人說話,剛開始我沒聽出來,后來還是那姑娘說,‘長信伯府門第高貴,我這樣的出身,定然是無法嫁過去的,趙世子,以后我們不要見面了吧’,我還聽到趙世子對那姑娘念到什么‘青青河邊草,綠綠園中柳。什么什么女,什么什么窗的’,那小姐也念了一首什么的,我沒聽懂,不過她念得真好聽……” “后來我很好奇,偷偷從石頭縫里看過去,發現那姑娘正把這個荷包遞給你呢,你接下了,就是這個,我看得很清楚?!鳖櫭鬏媲忧由焓种钢w宗元身上的荷包,說道。 ☆、第015章 情詩 “青青河邊草,綠綠園中柳?應該是青青河畔草,郁郁園中柳吧,接下來應該是盈盈樓上女,皎皎當窗牖,娥娥紅粉妝,纖纖出素手吧?!鳖櫸闹t抑揚頓挫地吟誦,而后冷著臉對趙宗元說道:“長信伯真是好家教,趙世子不但精于騎射,而且連詩詞歌賦都這般的精通,真是文武全才,難得啊難得?!?/br> 這是譏諷,絕對是譏諷——便是趙宗元在蠢,也不會覺得顧文謙這是夸他,但是此刻,趙宗元卻覺得心跳如鼓,這事情,難道真的被這個丑丫頭看見了,不然她怎么會描述的如此清晰,宛如親眼所見呢? 趙宗元冷汗淋漓,勉強說道:“顧侯爺請慎言,絕對沒有這種事情?!?/br> “哦,那這荷包是哪里來的?”顧文謙冷眼看去,便知道趙宗元在說謊,看來女兒說的那個女子,是確有其人的,只不知道是誰,自己還得好好查一查,找出來了,就是趙宗元背信棄義的證據——既然這趙宗元如此不成器,他才舍不得把女兒送過去受苦呢,但是退婚這件事情,卻絕對不能由趙家來,而是應該自己提出才是,原因,自然是趙宗元不堪婚配。 也讓世人看看長信伯世子的惡心嘴臉。 趙宗元噎了一下之后,梗著脖子說道:“這是我屋里的丫頭給我做的?!?/br> “肯定不是丫頭!”顧明萱插嘴,說道:“我偷偷看到了,那個女子的小指頭上,有一截像是牙齒印一樣的灰白痕跡,但是其他地方卻是白白嫩.嫩的,丫鬟那里可能有那么白白嫩.嫩的皮膚啊?!?/br> “你胡說?!壁w宗元聞言大驚,是的,心上人的手上,確實有被咬過之后留下的痕跡,就因為這個,他才會認出她,進而對她心生憐惜,又被她的溫柔打動,愿意娶她為妻,一輩子傾心呵護,但是,這臭丫頭怎么眼那么尖,什么都能看到。 顧明萱看著趙宗元的蒼白的臉色,心中快意——上一世的時候,趙宗元為了能娶到心上人,把她踐踏進了塵埃里,然后以她為陪襯,來彰顯那個女人的好,所以他們兩個人定親之后,“青梅竹馬,有緣相認,有份相守”的故事被傳為佳話的時候,自己這個丑陋的原未婚妻,總是以反面的角色出現,一遍一遍被人嘲笑唾棄。 自己最開始面的那個貌美如花的女人的時候,也是羨慕且自慚形穢的,可是那個女人一次一次陷害自己,讓自己的名聲更加不堪,這一世,她倒要看看,一個明知道男人有未婚妻,卻還自己湊上去,又送東西,又表情意的yin.蕩女子,怎么成為別人口中“溫柔若水、心地善良”的女子典范。 你想嫁進長信伯府,一步登天榮華富貴,做夢吧。 這一世,她可不是任人踐踏的廢物了。 這眼花繚亂的變化,讓何氏忍不住有些懵了,而后,便開始對趙宗元產生了輕視,黃口小兒,辦事不牢,這種事情竟然會被顧明萱這個賤種發現,這就算了,趙宗元這個蠢貨,盡然還帶著把柄招搖過市,親自把把柄送到了別人手上,真是—— 蠢到沒救了。 “女子名節重于天,你怎么如此的胡言亂語?!壁w宗元心虛,又無法反駁,更不敢說要對質什么的,只能一口咬定,說道:“這明明就是我屋里丫頭做的,不信的話,你可以叫我屋里丫頭出來問話?!?/br> “那趙世子和屋里丫頭真是情深意重啊?!苯兴堇镅绢^出來問話?這種自貶身份的事情,他才不會做呢,顧文謙冷冷一笑之后,說道:“既然如此,趙世子且回家吧,至于婚約的事情,本侯會和長信伯商議的?!?/br> “我……”趙宗元不甘心,他來退婚,不然沒有退成,還被倒打了一耙,甚至扯出了心上人的事情,若是這些事情傳出去,自己還怎么做人? 順安侯對父親有提攜知遇之恩,華清郡主對自己母親有襄助之意,若是知道自己背信棄義,一定肯定會打死他的! 不甘心,實在是不甘心,心中更是又懼又怕,可是現在,趙宗元也不敢再繼續糾.纏下去了,不然若是順安侯現在就要去查證,豈不是壞事了,只能灰溜溜離開。 顧文謙看著趙宗元的背影,眼中閃過無比的憤怒光芒,欺人太甚,既然如此,也別怪他下手不容情了。 ☆、第016章 暗恨 在平遠伯府上的事情,女兒說的那般清楚,定然是親眼看到的,怎么沒有告訴他呢? 想到這兒,顧文謙便問顧明萱,顧明萱扁扁嘴,說道:“那個姑娘聽起來很可憐啊,若不是今天的事情不說清楚,會讓別人誤解父親,女兒還是不想說的,她已經很可憐了,要是讓人知道她和別人的未婚夫拉拉扯扯的,會被別人罵呢?!?/br> “不過什么都沒有父親來的重要,父親才是女兒心中最敬仰的人,絕不許別人說壞話?!?/br> 顧文謙一聽,歡喜地直搓手,只覺得心中無比的熨帖,女兒對一個如此不知廉恥的女子都這么的憐惜,真真是善良極了;而女兒還一心一意為自己這個父親考慮,把自己這個父親看得比什么都重,真是他的好閨女。 要不是顧忌到此處還有丫鬟仆役在,顧文謙都想擊節高歌了。 何氏看著顧文謙和顧明萱父女之間感情的進展,忍不住咬了咬牙,而后,強笑著說道:“這么一耽擱,都到了午飯時間了,萱兒還病著呢,可不能太勞累,妾身先送萱兒回華清園吧?!?/br> 顧文謙雖然已經開始懷疑何氏對顧明萱根本沒有照顧的那么的細致了,不然,為何女兒在平遠伯府上會一個人落單,丫鬟婆子呢,難道堂堂順安侯的嫡出大小姐、華清郡主的獨女,還使喚不起幾個丫鬟婆子,何至于一個人落單崴了腳偷偷哭泣。 還有,聽趙宗元的話,女兒應該是不止一次公開給楊大公子送過禮物了,這種不合規矩的事情,女兒鄉野長大不懂,難道何氏也不懂么?竟然不早點處理,任由女兒的名聲敗壞掉,心思實在是有點壞掉了。 但是他并不能常在順安侯府中呆著,而是常駐軍營,家里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需要何氏打理,而且何氏再怎么說,也給自己生了二女一子,就算是為了府邸的安寧和三個兒女的面子,也不能太傷何氏的面子,因此,猶豫一下之后,顧文謙決定晚上敲打何氏一番便是了。 至于女兒剛剛說的那些事情,顧文謙打算等女兒身體好一點之后,再去詢問——今兒女兒被這些惡奴攛掇,強撐著病體來辯解,肯定很累了。 何氏的面子不好太過傷害,但是這些惡奴,卻是絕不能放過的,趁著自己還能住幾天,一定要先清理了,讓女兒身邊再沒有這些惡奴欺辱誤導才是——竟然敢說女兒從小沒養在自己身邊,比親近,真該死。 顧明萱本來想立刻就處置了春雪的,但是想想今天父親已經對何氏產生了懷疑,而從父親看魏嬤嬤等人的冰冷目光中,也能知道他對這些惡奴,已經十分厭惡了,就算是再多一件春雪把端涼水給自己洗漱的事情,也不過就是更生氣一點罷了,結果沒什么區別的。 還是等兩天吧,想來何氏今兒被父親懷疑,晚上肯定要和父親解釋的,何氏只要拿出她往日里大大方方的樣子,再耐心解釋,父親慢慢會消氣的,到時候再鬧出春雪苛待她的事情來,父親的怒火就會再一次被挑起,一而再再而三,父親才會厭棄何氏的。 敵人根深蒂固,不是一次就可以連根拔起的,不過,她不急,何氏所做的事情,她總會一件一件還回去的。 因此,面對何氏的慈愛形象,顧明萱怯怯說道:“不敢勞煩母親,女兒自己回去就是了,父親和母親可定也累了,趕緊休息吧?!?/br> 何氏堅持要送,她現在頭都有些暈,這顧明萱原先膽小卑弱,連一句話都不能順順當當說完,今兒這是怎么了,竟然伶牙俐齒,把趙宗元說得都無話可說。 可恨,眼看著侯爺已經被趙宗元逼得啞口無言,最后不得不同意退婚的,這下子好了,事情一點兒都沒有辦成,自己可是答應了長信伯夫人的,這下子,可是不妙了。 ☆、第017章 懲罰 一路上,何氏都借機觀察顧明萱,看她是不是發現了什么,所以今兒才會態度大變,還是說,這賤種是原來是在裝瘋賣傻,到現在才開始露出一點點本來面目呢? 不可能吧,裝瘋賣傻也不能裝得這么像吧?她才多大年紀,又是村里長大的,不可能有如此深沉的心計的,肯定不可能! 那,就是她知道了什么……何氏眉目間閃過陰霾,到底知道了什么,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何氏心中懷著這樣的想法,打算以后慢慢探究,但是魏嬤嬤和春草,現在卻要趕緊處置了,她可是清楚自己夫君顧文謙的心性的,眼睛里揉不得沙子,今兒那小賤種的一番話,定然是讓顧文謙把魏嬤嬤和春草恨上了,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沒有立時發作,但是這個事情,越是憋著越是可怕。 還是自己先處置了她們吧。 因此,到了華清園之后,何氏對自己身邊的丫鬟說道:“梧桐、水芹,你們先去伺候大小姐躺著,費嬤嬤,去把院子里的人都給我叫過來,我今天倒要看看,你們這些人是怎么伺候大小姐的?!?/br> 顧明萱眸光一閃,何氏這是打算搶先一步處置了魏嬤嬤,好在父親面前討好么? 這怎么行,若是魏嬤嬤等人現在就被何氏現在處置了,自己還怎么留著他們讓父親時時膈應、天天想到何氏做得好事啊。 因此,顧明萱睜大眼睛,看著何氏說道:“母親cao勞,女兒怎敢獨自去休息,這樣吧,女兒就在旁邊坐著,既能陪著母親,又不會太勞累讓母親心疼,還能看看母親是怎么處理事情的,您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