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
霜雪一般的眉眼和表情,極有辨識度的黑白道袍和身后背著的黑白雙劍,不僅是修界美人榜上有名,還有最想嫁榜、最受歡迎榜、最難搞定面癱榜(?)等等各種人氣榜單都名列前茅的無極道觀鶴驚寒。 鶴驚寒踩在飛劍上,看著底下的一群人,忽然開口道:“江澄,我受青燈大師所托前來帶你回去?!?/br> 江澄沒來得及感動友軍的及時到來,就先暈了。被千面魔打的那一掌開始還沒什么,但是這么一番動作下來不知為何越來越難受,只不過是強撐著一口氣沒有倒下去,如今一聽鶴驚寒這話,那口氣一松就倒了。 鶴驚寒身形一動將昏過去的江澄扶住,又看向千面魔,手中黑劍錚錚作響。 “魔修,死?!辈坏日f完就是一道刺目的劍光,然而劍光過后,原地只留下一個癟癟的人皮,那千面魔已經逃了。鶴驚寒原本還想再追,但是忽然聞到了一股血腥味,低頭一看,江澄的衣服上不知何時暈出了一團血跡。 鶴驚寒微微皺眉收回劍,打消了去追千面魔的想法,帶著江澄就消失在了原地。 至于留在原地的羌擇君,他把額前的一縷亂糟糟的頭發拉開,道:“去給容塵山派去信,他們的弟子弄壞了我的東西,要賠償?!?/br> “是?!?/br> 鶴驚寒帶著江澄沒有走遠,而是去了附近的寒瑯島,去尋一個勉強可以算作朋友的人。那人是寒瑯島上一個小有名氣的散修,名為凌小心,是個性格欠揍的男修。鶴驚寒之所以找他,是因為他會醫術。 凌小心正在家中曬太陽,突然看見鶴驚寒來訪,臉上蓋著的葉子都嚇掉了,一咕嚕爬起來詫異道:“你這個面癱不去修煉怎么主動跑我這來了?難道這個世界真的要完了嗎?” 鶴驚寒沒和他廢話,把江澄往前一遞,“他受傷了,給他治一下?!?/br> 凌小心嘿嘿jian笑:“我說從來不見你對哪位女修感興趣呢,原來喜歡的是男修,不過這也太其貌不揚了些吧?!?/br> 將人接過檢查了一番,凌小心的表情頓時變了,復雜的盯著鶴驚寒搖頭,“我沒想到,你竟然口味奇特成這樣,還有,我還在覺得你可能這輩子都要一個人的時候,你都讓人家姑娘懷上孩子了。你這動作夠快的呀,不過人家姑娘都懷著孩子,你怎么還讓人家受傷了,一不小心孩子沒了怎么辦?” 鶴驚寒默默聽了一會兒,忽然伸出手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冷著臉道:“你再說一遍?!?/br> “什么?”凌小心摸不著頭腦。 “懷孩子?!柄Q驚寒語氣毫無起伏道。 “對啊,難道,你不知道這姑娘懷了孩子了?”凌小心看他的表情已經變成了鄙視。 “你說,江澄是個姑娘?”鶴驚寒極為少見的,用了問號來表達自己的心情。 第86章 孩子 每次醒來都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江澄。 不過這次江澄并沒有之前那么緊張,一是因為她發覺自己暈倒前的那種難受的感覺沒有了,二是因為鶴驚寒就背對著她坐在門前木廊的席子上。江澄醒來他也沒回頭,依然看著前面水光泠泠的池塘和從垂吊在池塘上的垂柳,不知道是在修煉還是在發呆。 應該是修煉吧,江澄覺得。既然這樣,也不好打擾人家,此刻江澄覺得身體好得很,封靈術法被解開了,靈力重新流淌在體內的感覺真是好??!擁有了自保能力才是讓她覺得安心的根本所在。 從床上坐起來,江澄摸了摸自己的臉,詫異的發現原本上面覆著的另一張臉沒有了??戳诉@么久果然還是這具身體原本的那張俊美陽光的帥臉更順眼??!江澄心情大好,扭了扭脖子捏了捏手腕,發出嘎巴一聲響。 靜坐在那的鶴驚寒終于被這聲響驚動了,他緩緩轉過頭來看向江澄。 江澄腳步輕快的走過去,盤坐在他身邊,爽朗的笑道:“這次多虧鶴前輩了,不然我就要倒霉了,說起來鶴前輩已經救了我兩次了,真是大恩無以為報,以后若是鶴前輩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盡管開口?!?/br> “對了,這是何處?我好像這次沒有睡多久?!苯握f完,見到鶴驚寒默默的起身,坐到了離她一段距離的地方。 江澄:誒……為什么?為什么要特地坐的那么遠!嫌棄? “坐這里?!柄Q驚寒指指自己剛才坐著的墊子說。 哦,原來是給她讓座。江澄看看墊子,又看看鶴驚寒的冷臉,不由得感嘆鶴前輩真是個面冷心熱的大好人,然后她就依言坐上去了。 來到這個世界后,她倒是極少被人當做姑娘,好像一直都是自己在幫助體貼別人,要不是還有大師在,總頂著這么個外表,她都快忘記自己其實是個妹子了。東奔西走路途上難免疏忽一些,她也不太注意很多事,因此過得比較糙,像這種特意坐個軟墊什么的還真不在意,倒是鶴男神,看著一副高冷模樣,其實還挺細心的嘛! 藍天流云,院子里種著茂盛的各種香草,一片讓人心情大好的郁郁蔥蔥的綠,面前的池塘里還游動著幾位紅色黃色的小魚,氣氛悠閑自在的很。 江澄伸手在陽光下晃了晃,瞇著眼睛靠著柱子上,問鶴驚寒:“鶴前輩,這是哪???封靈術法是前輩幫忙解開的吧?還有我臉上那張皮,嘖,沒有那東西感覺舒服多了,誒對了還有我的傷,鶴前輩還會醫術?” 鶴驚寒又嚯的站了起來,一下子把江澄的陽光遮了大半。 江澄:嗯?難道是覺得她太話嘮不耐煩了? 江澄反思著自己,怎么會這么話嘮,其實她不是個話嘮的人,除非遇上青燈大師。但是鶴驚寒……她忽然發覺自己對鶴驚寒好像有種莫名的信任感,莫非是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太震撼還是說因為他很帥?不不不,她才不是這么膚淺的人,一定是因為鶴驚寒是正義的小伙伴,太值得信賴了。 鶴驚寒不知道江澄表情無辜的在想什么,他只留下兩個字:“稍等?!比缓缶妥吡?,直接翻過屋頂走的。 留在原地的江澄:“……”什么情況? 沒過一會兒,江澄就聽見由遠及近的一聲慘叫,接著鶴驚寒鶴男神又從原路翻了回來,這次手里還提著一個人。 那人綁著頭發挽著袖子,系著一身好像圍裙一樣的衣服,兩只手還戴著手套,手套上沾了不少黃黃白白的東西。 “哎喲我說大冰坨你干什么啊,沒看見我正在干活呢嗎,我那東西剛下水還沒撈起來呢!壞了你給我再找一個來!還有你干嘛不走路非要翻屋頂,你不知道我恐高,嚇我一跳!還提我領子,我衣服都給你拽壞了,真是宗門天才不懂我這種小散修的生活艱辛……”那男子被鶴驚寒一放下來就搖頭晃腦念叨個不停,一看就是個話嘮。 凌小心碎碎念了一陣,一轉頭就對上了江澄微笑的臉,頓時一掃剛才臉上的怨氣,變臉之快令人咋舌。他優雅的扯開手套放下大袖子,朝她一笑,“姑娘醒了?可有什么不適?若有不適盡管告訴我,不才在下在醫術一途上還算小有名氣?!?/br> “原來我的傷是這位道友治的,真是多謝道友了,在下容塵山派江澄,不知道友是?”江澄一見對方瞬間從邋遢話嘮變成人模狗樣的大好青年,也下意識的裝逼力全開,那叫一個風度翩翩風流瀟灑高貴優雅,完全碾壓想特地表現一番的凌小心。 凌小心:怎么突然覺得自己作為一個男修十分的失???一定是錯覺吧哈哈。 “原來是江道友,我之前問鶴驚寒道友的名字,他什么都不肯說,實在惱人。至于我自己,我叫凌小心,江道友隨便稱呼就是,我一屆散修,沒有什么好提起的,不過江道友原來是容塵山派的弟子,果然不愧是大宗門的弟子,真是氣質清華??!”凌小心說著,仔細打量了一番清醒狀態下的江澄。 和昏迷狀態下的人不同,醒來的江澄魅力十足,臉上的笑容春風動人,長發如瀑,幾縷發絲垂在鬢邊,嘴角那抹弧度使她看上去溫柔又帶著一點神秘,略帶中性的美麗臉龐因為那抹笑容和多情的目光瞬間變得抓人眼球,身姿挺拔迎風而立,好一個美男……不,不對,這是個姑娘。 凌小心又覺得自己輸了,他到底要這性別有何用?他不由陷入了沉思。 “對了,凌道友,我臉上的東西是凌道友幫忙取下來的嗎?”江澄問道。 凌小心回過神來,點了點頭,“那東西是人皮?還挺難取下來的?!?/br> 江澄表情嚴肅起來:“我遇上一些事,那人皮應該是之前想抓我那個人做的,應該是個魔修,之前我和他交過手,剝了他身上好幾塊人皮,那魔修怪異的很,身上一層一層的人皮,還能通過人皮改變自己的身形和聲音。鶴前輩,就是我昏過去之前離我不遠,被圍在中間的人,他如何了?” 鶴驚寒道:“跑了,是千面魔?!?/br> “千面魔?”江澄終于知道了洋蔥怪的名號,詢問的看向鶴驚寒。 鶴驚寒從成名起,死在他劍下的敗類魔修就不知有多少,對于魔修,他比江澄要熟悉許多,見她眼神便道:“千面魔許多年前是魔域中聲名赫赫的魔修,前身未知,據傳是當年上一任魔域魔主的追隨者,后來那位魔主身亡,他就離開了魔域,常年游蕩在修真界,迫害修士,卻從未被人抓到,我也只是聽說過并未見過?!?/br> 江澄皺眉,若有所思,“放虎歸山,以后遲早還會有麻煩,我感覺那千面魔盯上我了。還有,鶴前輩知不知道魘魔?” “與千面魔一般,同是上一任魔域魔主的下屬,已許久不見蹤影?!柄Q驚寒道。 “果然?!苯我膊恢涝摳袊@自己幸運還是不幸了,人家遇不上的她都給遇上了,竟然還能全身而退,她嘆了一口氣道:“我也遇見了魘魔,但沒看見他,只是種了夢魘,差點醒不過來?!?/br> 凌小心在一旁搖頭,囑咐江澄道:“江道友,你說那么危險的人物盯上你了,真是太危險了,你這還懷著孩子呢,一個不小心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了,最近一段時間還是找一位長輩看護著比較好,這次就挺危險的,還好救得及時啊,不然……” 江澄的笑容僵了僵,她眨眨眼睛伸出一只手阻止了凌小心的話,僵硬的說:“凌道友,你剛才說什么,能否再說一遍?”和之前鶴驚寒的反應如出一轍。 凌小心一看就明白了,這位也不知道自己懷了孩子。于是他誠懇道:“江道友,你懷孩子了,近些時日小心身子好好休養不要勞累。不過一般女修懷了孩子,總是會做預知夢的,江道友沒有做嗎?” 懷孩子了……懷孩子……孩子……子……? 預知夢……預知……夢?爆嬌紅色小光球? 江澄木著臉,轉身看向同樣面無表情的鶴驚寒,見他點點頭,頓覺心口中了一箭,抵著額頭看著面前的池塘陷入沉思。 啊啊啊大師騙她!說好的不會鬧出人命呢!不對,說這話的是作死大師??!就他那個尿性,她當初是腦子被[嗶——]糊了嗎為什么會相信??!難道是因為第一次沒出問題所以就覺得懈怠了? 作死大師是知道了她會懷孕?不對,那時候根本還看不出來吧!那他就是猜的純粹想看她笑話呢。話說作死大師這個壞心眼,青燈大師知不知道?肯定是知道的,那怎么不提醒她?再等等,青燈大師一路上就沒醒啊,想提醒也沒辦法,上次見面還是在夢中呢,提醒……已經來不及了。 該死的!她要把作死大師從青燈大師體內揪出來打死!可是,作死大師和青燈大師其實是一個人來的…… 但是,但是臥槽,總之她怎么會忽然懷孕了!這也太突然了!她完全沒有任何準備!而且……這是青燈大師的孩子,大師會怎么想? 那老和尚·撩不動·大師一定不會愿意當爹的!而且她也完全想象不出來青燈大師當爹的模樣,太可怕了簡直。而且她生孩子,怎么生?回去的路途還遙不可及,突然發生這樣的意外真讓人糾結。 凌小心和鶴驚寒見江澄忽然表情生動的揉抓著自己的頭發,十分苦惱并不見高興的模樣,都默默的在心中猜測起她經歷過什么事。不一會兒,凌小心已經腦補到許多凄慘經歷,看向江澄的表情也變得憐惜。 至于鶴驚寒,他寒著臉看不出什么,只是突然說了一句:“孩子我可以幫你養?!?/br> 凌小心受到了驚嚇,怎么回事,面前這個真的是那個修煉無情劍的朋友,人稱冷面無心的鶴驚寒?這么主動的攬下麻煩,騙人的吧,還是說真像他之前猜測的那樣,鶴驚寒暗戀人家江道友?鶴驚寒會暗戀人?這個更不靠譜了! 江澄也被震了兩震,雖然她對鶴驚寒很有好感,但是他們才見了三次面,這話是不是太奇怪了? “額,多謝鶴前輩好意,但是我自己的孩子,我會好好撫養的?!苯涡α诵?,表情復雜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鶴驚寒并沒有被拒絕的不快,只道:“有什么事可以找我?!?/br> 江澄:鶴前輩真是個大好人啊。 第87章 弟弟叫什么 江澄將得到的消息傳信給容塵山派,告知老媽子謝二師伯,又將有關師傅的事情以及那一塊假的寒玉紫煙牌,隨信一起送給還在監視聞人珺的大師兄,然后她就暫時安心的在凌小心這里修養。 她絕對不是做鴕鳥,絕對不是不敢回去,不敢見大師告訴他,他要當爹了這個消息!只是為了方便調養! 而鶴驚寒也在這里沒有離開,只是每日出門,江澄猜他去尋找千面魔了,不過從他每日回來時候的表情看,是沒找到的。 江澄和他說過花月島藤花塢,就是不知道他有沒有去里面找過,想想鶴驚寒去那里找人,江澄就想笑,她也建議讓鶴驚寒帶她一起去,但是被無情拒絕了,因為她懷了孩子。 可是實際上修真界的女修懷孩子并不像從前世界的妹子們那樣容易出事,只要沒被攻擊,跑跑跳跳之類完全沒問題,但不知為何,鶴驚寒比她自己還要在意。對此,江澄表示鶴前輩真是面冷心熱的出乎意料。 江澄每天只能無聊的在凌小心的院子里轉悠,跟他聊聊天,有時候也幫著曬曬藥材什么的。 凌小心這人修為江澄看不出來,但能和鶴驚寒當朋友,并且一個散修在寒瑯島上擁有這么一個清幽的院子,偶爾來找他的人都笑容滿面的捧著他,想也知道肯定不是易與之輩。但他的性格是真的好,和他相處很自在,江澄也是個大方性格,兩個人沒兩天就混熟了,比起鶴驚寒這個正經朋友還要親熱。 從互稱道友到直接喚名字,勾肩搭背一起喝酒,一起聊天磕牙曬太陽,整個過程不到兩天。在這個過程中,凌小心總是會不小心的忘記江澄是個姑娘。 鶴驚寒原本每天晚上才會回來,直到有一天他提早回來,剛好撞見凌小心拉著江澄喝酒。然后凌小心就被迫和鶴驚寒切磋了一場,被鶴驚寒一把劍逼得在藥圃里滾來滾去,滾壞了一片藥草,讓凌小心第二天鬼哭狼嚎了一天。從那之后,鶴驚寒就每天只出門兩個時辰了,一般下午就會回來,然后就像個監工頭子看著兩人。 凌小心對此表示,他需要緩緩,于是某天他告訴兩人自己要去找藥材,就一溜煙跑了,整個院子就剩下江澄和鶴驚寒兩人。這兩人孤男寡女倒是沒有絲毫不自在,就是凌小心這一走,江澄感覺更加無聊了。 江澄無聊起來就想找點事做,思緒繁雜不適合修煉,因此修煉暫緩,又不想看書,江澄就摸到廚房準備做點好吃的犒勞自己。儲物袋里食材很多,她掏了掏選了幾樣靈氣充沛能補身體的,然后用靈米熟練的做了一大鍋炒飯,雖然食材不一樣,但是味道和她從前做的還是有些相似。 她在原本的世界里,弟弟最愛吃她炒的飯,姐弟兩剛住在一起的時候,因為她很忙,為圖快很多時候都是做的炒飯,后來弟弟攬過去了家務,她下廚的機會才越來越少。 江澄抱著大碗炒飯坐在木廊前吃,一邊嚼一邊發呆。想肚子里的孩子,想大師的想法,想自己乖巧的弟弟,想的自己腦子里亂糟糟的。 鶴驚寒就在這個時候回來了,他一回來就看見江澄面前那一大碗炒飯。 江澄見他盯著,就道:“我炒的,廚房還有,鶴前輩想吃的話可以自便?!彪m然這么說,但江澄壓根沒想到鶴驚寒真的會吃,他之前是個完全不吃任何東西的鶴男神??! 看到鶴驚寒真的去廚房端了一碗炒飯出來,江澄心中略驚悚,她感覺經過青燈大師之后,鶴男神要變成第二個被她帶壞的清心寡欲修士了。但是食物這么美好,不吃東西多可惜。這么一想,江澄就心安理得了,還有心隨口問了一句:“鶴前輩覺得味道怎么樣?” 鶴驚寒端著碗,拿劍的手握著勺子,生疏的吃了一口,然后就沒動靜了。 聽了江澄的問題,他靜了好一會兒才回答:“很好吃?!彼谷挥昧撕芎贸赃@種詞匯!江澄沒想到,但是既然鶴男神這么捧場,她自然是高興的,又挖了一勺嚼嚼嚼,吱吱嗚嗚的說:“哈哈哈,我弟弟也最喜歡吃我做的炒飯了?!?/br> 鶴驚寒因為炒飯味道隱約的熟悉,有些發呆,沒怎么聽清江澄說了什么,便問道:“什么?” 江澄吞下飯一臉莫名,“沒什么啊?!?/br> 鶴驚寒:“嗯?!彼麤]怎么在意,然后一勺一勺的挖著炒飯,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