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江澄看到他特意對自己轉頭惡劣一笑,差點沒控制住用自己被青燈大師加持了的手打死他。算了,不要和嫉妒自己有頭發的禿子計較了,江澄心里想,接著又聞到了一股頭發燒焦的味道。 “我可以用我的右手打你嗎?”江澄禮貌的問。 “你要是用那只手打我,估計我們都要死在這里,你要知道那老和尚畫的東西可不是隨便畫的,挨了那一下我就更沒把握打贏這只龍了。而且,你還在我的手里,我一放手你就倒霉了,要不要試試?”邪魅大師回答。 江澄不語,快速的觀察了一遍周圍的地形,接著她在邪魅大師踩上一個溶洞石壁落腳處的時候,一把蹬了下堅硬的石壁,一手反手拉住他的手腕,一手拽住他的肩膀,整個人晃了一圈緊緊纏在他胸前。 成功換了姿勢的江澄抱著大師脖子,雙腿夾著他的腰,終于將自己的頭發解救出了困境——這個姿勢如果他還能故意抱著她去火里燎她頭發,她就跟大師姓青!……似乎大師并不姓青? “真乖,早這樣不就好了?!毙镑却髱熞皇肿o住江澄的腰,免得她掉下去,在她耳邊低聲笑說。 認真打架的白龍見這兩人摟摟抱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頓時怒氣值上升一個階段,不噴火改噴冰霜了。漫天的冰霜飛舞,尖銳巨大的冰刺四面八方追在兩人身后,頗有不把這兩人扎個對穿就不罷休的氣勢。 江澄安靜的當個掛件,她能感覺到大師閃避的速度越來越快,呼呼的風聲在她耳邊回響,冰冷鋒利的冰刺劃開空氣,好幾次她都覺得那些冰刺貼著自己的肌膚劃過,好像要被劃傷了,但最后都發現那是錯覺,她一點傷都沒受,就是有點冷的慌。 “打不過,跑還是沒問題的?!毙镑却髱熢谒叺吐暤男φf,同時躲開了無數個冰棱,正面刺來的那個躲無可躲的冰棱則被他一手接下,隨手塞到了懷里的江澄衣服里,“喏,給你玩?!?/br> 被冰的一激靈的江澄如果不是現在騰不出手,一定會撈出那個冰棱狠狠的砸在他的光頭上。 溶洞里白色的霧氣越來越多,整個溶洞都變成了一個冰洞,白色巨龍大概是想用寒氣凍傷兩人,再用溶洞里多出的無數冰峰來阻礙他們的道路,讓他們的逃跑速度變慢,但是大師反其道而行之,玩起了隱匿術。 他把那些原本應該用來阻礙自己去路的冰峰冰棱當做藏身之地,在其中快速的轉移,還無恥的利用了幾個小小的法術,例如水鏡之術,完美的利用了這里白龍造出的地形,將自己的影子同時投射在無數的冰面之上。 配合著小小的障眼法術鏡花水月,將那白龍繞的頭暈眼花,最后憤怒的開始狂甩尾巴將自己弄出來的冰全部打碎。 在白龍發狂的時候,江澄被邪魅大師抱著來到了那個寶物奇花之下,江澄開始還以為他要趁機去摘花,沒想到他沒看那花,反倒在奇花底下的厚實石柱上摸起來。 將手掌貼在上面感受了一下,他露出一個笑,“果然在這里,這些靈獸藏東西的地方果然都是一樣的?!?/br> 江澄覺得他笑的真是,特別惡劣。不過她也被勾起了好奇心,這里面有什么?肯定是好東西,不然他為什么不去摘那明顯很珍貴的奇花,而是跑到這里來掏石柱。 很快江澄就知道那石柱里面有什么了,邪魅大師從石柱里面弄出了一個手掌大小,瑩白如玉,流轉著血色花紋的蛋。 臥槽這壞蛋把人家白龍mama的蛋翻出來了!不對誒這么帥的一條白龍竟然是母的嗎! 江澄還在目瞪口呆,就見邪魅大師干脆利落的一把抓過她的手劃開十根手指,將她的指尖血涂在了那枚蛋上。 他口中低聲誦著江澄聽不懂的靈咒,一手結印一手劃出靈字,做完這一切后,江澄感覺心中一動,好像聽到了一個緩慢的心跳聲,她感覺得到從這一刻開始自己和那枚蛋有一種特殊的感應。 該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江澄捧著邪魅大師塞過來的蛋,不知道該擺出什么表情。 “沒錯,我替你認了個靈獸?!毙镑却髱熾S手把剛才沾上的江澄的血擦在了呆愣的江澄臉上,惡趣味的給她抹出了兩個腮紅。 “你這樣人家mama答應了嗎?”江澄剛說完就聽到背后傳來一聲憤怒的龍吟,聽那高漲的憤怒聲音,江澄就知道,龍mama肯定不答應。 江澄從除了從那龍吟聲中聽出了憤怒,還有一種無奈和暴躁。它沒有再攻擊兩人,而是瞪著一雙紅眼睛從鼻孔里噴出了兩股白氣,惱怒的動了動爪子,最后朝著江澄滿是威懾的大吼了一聲。大概就像是對待拐走了自己女兒,還讓女兒懷上了孩子的臭小子。 “你給我好好對它,不然老娘弄死你!” 江澄好像聽到了這種聲音……不,不是錯覺,白龍她真的說話了。 “狡猾的人類!可惡!算了算了既然都簽了靈獸契約我也沒辦法,反正我在這里守了這么多年也煩了,這臭小子還一直不破殼,我懶得再等了,你給我好好養著,我還會回來的,哼!”丟下這一通話的白龍mama她就這么干脆的棄自己的蛋而去了,連那株奇花都沒管,直接從高空上那個照射陽光下來的洞里離開了。 江澄:就這樣?就這樣完了? 作者有話要說: 恭喜你得到靈獸x1,不知道什么用途的靈花x1 第54章 魔域 “就這樣?”江澄一手托著被契約了的龍蛋,一手指指龍mama離開的方向,“那不是守護靈獸嗎?就這么放下自己的孩子和需要守護的奇花離開真的可以,這也太任性了一點吧!” “沒什么好奇怪的?!毙镑却髱熆吭谑?,懶洋洋道:“一般這種守護靈獸會護著一樣東西,原因大致可以分為兩個,一種就是對自己有用,要等待成熟時機所以守著,還有一種就是簽訂了契約來守護某樣東西,這條龍很明顯是后者?!?/br> “我們是通過死城來到這里,也就是說這個溶洞是在那個死去的世界縫隙中,存在了不知多少年。一個世界變成了死界,可想而知,到底過去了多久,這么長久的時間,契約說不定都已經不在了,既然這樣,為什么還要繼續守著這東西。我猜那龍之所以不走,只是因為死界無處可去,但是隨著我們來到了這里,打開了連接死城這個死界,和我們所在世界的道路,她可以離開去往我們的世界,所以就迫不及待的離開了?!?/br> “而且,那條龍根本沒有認真的想置我們于死地,否則怎么會讓我們毫發無傷并且如此輕易的拿到她的龍蛋?!?/br> 江澄明白了,“所以綜你所述,這只狡猾的龍媽終于能重見天日迫不及待想出去玩,我們剛好過來,她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順便給未出世的孩子找了個保姆對嗎?” “沒錯?!贝髱燑c頭。 江澄情不自禁給手中的契約獸龍蛋,投去了一個充滿同情的眼神。還沒出世就被老媽扔了呢,這是被嫌棄了吧? 剛這么想著,江澄就好像感覺到一點微妙的怨念,接著手中的龍蛋動了動。 “咦,這是要破殼了嗎?”江澄將蛋捧到面前仔細觀察了一番,有點小期待,契約獸啊,想想龍mama那威武雄壯的漂亮身軀,日后她也能有這樣一個小伙伴了,騎龍什么的聽著就很帥氣~ “還沒有呢,慢慢等吧?!毙镑却髱熀敛豢蜌獾拇疗屏私蔚钠诖?。 江澄于是想起來龍媽等了不知道多少年都沒等到,頓時驚悚了,該不會等她的壽命都完了,這契約獸還沒破殼吧,那她這個契約獸有就等于沒有。算了,還是下次有機會找個普通一點的。 “哦對了,我給你簽的是本命契約靈獸,這輩子只能有一只?!毙镑却髱熣f。 江澄:……以為邪魅大師是為了我好,終于有一次不坑爹的我,真是太天真太甜了。 江澄咽下一口血,將龍蛋小心放好。就算不知道什么時候破殼,既然是她的唯、一、的本命靈獸,還是好好保管著吧。為了轉移自己抑郁的心情,江澄看著石柱上的還在搖晃著花瓣的奇花。 “那那個呢,那是什么?” 邪魅大師看了一眼就不感興趣的說:“不清楚?!?/br> 江澄驚訝,“不知道?我看你對白龍很了解的樣子,還以為你什么都知道呢?!?/br> 邪魅大師勾唇一笑,江澄發誓絕對在里面看到了嘲諷的意思,他說:“之前那番話全都是我胡謅的,你竟然相信了嗎?!?/br> 江澄:瑪德好想打死他! 邪魅大師也許看出了江澄蠢蠢欲動想打人的心,直起身子繞過她去看石柱上的奇花。通體透明的奇花形狀像是盛開的優曇華,無葉無根,周圍仿佛飛舞著銀藍色的光點。江澄在一旁看的屏息,不住感嘆這花真是漂亮的不可思議,就見邪魅大師一臉尋常的伸了一根手指戳了戳那花。 “嗯?”邪魅大師手一頓,臉上出現了一抹驚訝,接著這抹驚訝就化作了玩味和興致勃勃。 “呵呵~真是剛想到什么,就送上門來了,我還從未有過這么好的運氣。似乎跟你在一起運道就特別好呢?!毙镑却髱熭p笑了兩聲,看著透明的奇花花心中出現的一絲紅色,低聲自言自語道。 “什么?”江澄沒聽清。 邪魅大師卻沒有再重復,而是問她:“你喜歡青燈?” “干嘛問這個,喜歡啊?!苯斡钟辛艘环N不好的預感。 “不管他變成什么樣子都喜歡?”邪魅大師又問。 江澄想了想,老實的搖頭:“我不確定,說不定變了就不喜歡了呢,這誰說得準,來這里之前我還沒想過會喜歡他呢?!?/br> “哈哈哈~好好好~”邪魅大師聽了她的回答不知為何更加高興了,伸手就摸了一把她的臉,“記住你的話,我想看的好戲就交給你了?!?/br> 說著,他伸手輕巧的摘了那花,干脆的吞進了口中。 江澄:臥槽等等你倒是先告訴你你要做什么啊啊??! 被他坑怕了的江澄表情都扭曲了,結合他剛才那些話,他絕對是又要坑她,還是坑一把大的!求別鬧了好嘛!這花到底什么效果倒是說清楚??!江澄抓著自己的腦袋簡直要瘋。她來這個世界遇上的人怎么都是一言不合就要坑人,有什么不能好好說清楚嗎! 相比江澄的暴躁,邪魅大師倒是淡定的很,只要能讓青燈不高興,他就高興,或者現在還能加上一個看江澄抓狂他也覺得高興。 一把拉過江澄,邪魅大師將她抱了個滿懷,伏在她耳邊道:“你自己來塑造一個全新的,屬于你的青燈,怎么樣?” 奇花名為通明,洞悉人心,明了念欲,能給人一顆赤子之心,能使人明澈如初生。簡言之,吃了這花也許會變成一個心性純稚之人,就如初生一般,完完整整。既然這樣,那所有失去的自然就會回來,譬如青燈老和尚不知怎的失去的情絲。 邪魅大師也是碰到這花時有隱約明悟,但是這花對于他們這種雙人格的人究竟會造成什么影響,導致什么樣的后果,他完全不知道。不過正是這樣的未知才更加有趣,不是嗎? 想到這里,邪魅大師越發笑的開心期待。 而驟然被抱住,滿身暴躁的江澄剛想一嘴巴子抽開這個坑爹貨,就發現他身子一軟倒下了。江澄下意識伸手一撈將他攔腰抱住。 “大師?坑貨大師?青燈大師?”江澄搖晃了一下大師軟軟的身子,他一點反應都沒有。指尖引出一絲靈氣試圖探入脈中,但剛碰到第一個脈xue就被彈開,江澄也沒有辦法了,只能把一個人高馬大的大師公主抱著想要先離開這里再說。 然而禍不單行指的就是這種情況,她剛把人抱好還沒有來得及走開,就見腳下發光,將她和懷中昏迷的大師一起卷入了一個漩渦。 哦,又是這該死的傳送陣!江澄眼前一黑的時候忍不住低聲罵了句。她真的不是很懂這些修真人士,動不動做這么多傳送陣之類的東西做什么,就不能好好走路嗎?而且她明明從各種修真八卦冊子里看到說傳送陣多么難得多么難做多么稀有,怎么自從來了這里就遇上幾次了。 如果邪魅大師此刻還醒著,就會告訴她,一般這種有靈獸守護的奇物之地都會有這種隨機傳送陣,因為一般而言被拿走了寶物的地方失去了最大的依存就會崩塌。還有一些特地為了后代留存的寶物,為了避免發生那種被搶奪寶物的情況,讓得到寶物的后代第一時間能去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傳送陣之類都是必須的。 本打算老老實實待到青燈大師本體出現,然后跟著他離開這里的江澄,發現人算不如天算,人生就是永遠都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么事,特別是身邊有一個不怕死的坑爹貨的時候。 她以為這次會被傳送到幽祖墓或者什么其他的死城,但萬萬沒想到,這一傳送陣的威力有點大,傳送距離產生了質的飛躍,她們竟然不僅離開了溶洞死城,連幽祖墓都出了,直接到了……魔域。 是的,魔域,魔修的老窩。 看那天幕之上隱約出現的,籠罩了整個天空的紫色大網,再看看隨處可見的魔域特色紅色魔結草,不遠處巍峨城墻上碩大的魔主城三個大字。她們不僅來到了魔域,還直接就是魔域主城??! 對于她們這種正派修士來說,修真界最危險的絕不是那聳人聽聞的四大兇地,而是位于極西之地的魔域,這個只有魔修才知道如何來的魔修居住地。靈修和道修都沒有輕易敢來此送死的,更不要說和魔修最不對付的佛修。當然不排除那些腦抽,或者有深仇大恨就是要來拼個兩敗俱傷的。 魔修之中不仇視正道修士的絕對萬中無一,畢竟魔修都是窮兇極惡的家伙,不然也不會被稱作魔修。而作為魔修的常態就是:遇上佛修不用廢話就是打,打不過也要打;遇上道修和靈修,打得過就抓來吃/煉藥/煉器/各種用途,打不過就跑。 據說,在佛修的眼里,魔修的魔氣簡直就是白紙上的墨跡那么顯眼,那么反過來,在魔修眼中,佛修身上的圣潔佛光,也像是黑夜里的明燈。 把大師這樣一個厲害的佛修扔到這里,和把一只小肥羊扔到狼群里有什么區別?大師還是昏迷的!摔! 傳說中的魔域倒是沒有那種滿是陰霾的天空和紫色的奇怪霧氣,除了天上那個大網,遠遠看去建筑更加奇幻沉重,暫時還看不出和普通的修士城池有什么很大的區別。至于魔修是不是都是非主流打扮,江澄不清楚,因為她還沒看見魔修路過。 總算那個傳送陣沒有徹底坑爹,沒將毫無防備的兩人直接投到魔修堆里,而是在城外一處小路上。 江澄正在慶幸沒有魔修路過,就發現遠遠煙塵滾滾,魔氣沖天的連她這種小小靈修都忽視不了。 第55章 進城 那撲面而來的滾滾魔氣,一看就知道來的不是什么尋常魔修,而且那不只是一個,是一大群。江澄考慮著自己現在是自盡比較快,還是等對方過來后干掉自己比較快。 不是我方不掙扎,而是敵方太強大,還是敵方主場!這里四周一片荒蕪,連一個能躲的地方都沒有,舉目望去就只有不遠處那座巍峨的魔主城。要是大師還醒著,哦,是正常版的青燈大師還醒著,說不定還能有生路。 剛想著,江澄就發現自己抱在懷里的大師動了動。 江澄心中一喜,顧不得那越來越接近的大群魔修,低頭往懷中看去。然后她對上了一雙冰冷的如同萬年寒霜的眼睛,當即就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這種時候江澄詭異的想起了某個有同樣冷冰冰眼神的人——鶴驚寒。她原本以為鶴驚寒那種就已經夠冷若冰霜了,沒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能在大師身上感受到更加寒冷的感覺。 面無表情的冰冷大師自江澄懷中站了起來,一句話沒說的抬頭看著不遠處滾滾而來的魔修們。 糟糕了,看來要打一場硬仗。打就打吧,至少比剛才要好,江澄想,表情認真的一手抽出了腰間的木劍。雖然不知道大師現在這個表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目前來說還是專心應對這個逼到眼前的大難題比較好。 說實話,現在醒來的大師雖然怪怪的,但是只要不是那個熱愛作死的坑貨大師,怎樣都可以。 已經近到了眼前的大群魔修大約有兩百多人,隊伍前后都有大約百騎驅使妖獸的魔修,中間則是拉著一輛通體漆黑,鎏了大片金色花紋的華麗雕花馬車,十幾個看上去就不同尋常的黑衣金紋打扮的魔修護在馬車周圍。 這一伙硬茬此刻心情詭異極了,已經有多少年沒在魔主城看到佛修了,這一個竟然就這么大喇喇的站在路中間,明顯是特地來攔他們的。再仔細一看,佛氣濃厚純正到了一個可怕的程度,就算只有一個人那也很難搞,瞬間,這群魔修們就提起了心。 至于另一個,修為太低,根本不用放在眼里,就是個開胃菜。 可這事太不尋常了,對方難道是沖著他們主子來的?確實,魔域里很多人都在打他們主子的主意,但是什么時候外面的正道修士也攙和進來了?這群魔修們心中還在不斷的陰謀論,絲毫沒有考慮到誤入這種烏龍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