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纏斗了將近一個時辰,兩個人之間的局面,才漸漸的明朗起來。 當然了,不用說,肯定是江雪占了上風的。 不同于以往時候,江雪雖說是占了上風,但卻并不輕松,好幾次她的臉頰都被安世耿的掌風擦過,留下了數道的血痕,肩膀處更是被安世耿給打了一掌。不過江雪表示,這些都不過是小事罷了。 她能夠感覺的到,等她結束了和安世耿的打斗后,這一次,她一定能夠成功的突破明玉功第九層的。 江雪的身上受了些小傷,安世耿這里自然只會比江雪更加的凄慘。 他的身上,接連被江雪毫不留情的打中過三掌,其中一掌,還正中胸前。江雪這一次,是沒有留后手的,那一掌,絕對讓安世耿受了不輕的內傷。 又是一炷香的時間,江雪雙掌連翻,正中紅心,拍在安世耿的胸前。 安世耿一下子跌落在地,吐出鮮血,臉色慘白,側頭,看著江雪,“真是沒有想到,枉我安世耿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北疽詾椴贿^是娶了個蝶舞的替身,沒想到卻是個嗜血的閻羅王。 江雪此時是沒有什么精力去搭理安世耿的,因為本來看守念舞閣的侍衛已經圍堵了過來。還有幾個穿著一身黑衣,捂著臉龐,應該是暗衛,把安世耿護在身前。 和安世耿的一戰結束,江雪體內的內力,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此時被侍衛圍堵,便顯得有些吃力起來,不過所幸的是,除了明玉功的內力之外,現在茅山術法,她也可以使用的。更何況,她是走一步看三步的人,這些天的勘探,她也不止是勘探,也做了一些其他的準備。 運足內力,一躍而起,雙手打出一個繁瑣的結印,頓時,從念舞閣的四周,飛出十多張的符箓來。圍繞在江雪的身邊,組合而成一個八卦的,江雪口中念念有詞,最后雙手一揮,大喝一聲:“破?!?/br> 這些符箓便似有了靈性一般,飛到那些侍衛的跟前,而后發出一聲巨大的爆炸聲。 頓時,本來前來圍堵江雪的眾多侍衛,沖在最前面的,都已經七竅流血,死絕身亡,至于后面的,也都受了傷,躺在地上,哎呦呦的直叫。 安世耿看著江雪這一手,口中又是吐出一口鮮血來,這一次,他真的是惹了一個大麻煩回來。 倒是江雪,看著眼前的情況,眉頭微皺。 看來她的陣法還有待提高,這個陣法壓根就沒有達到她想要的結果。 身形一晃,便已經到了安世耿面前七步遠的地方,看著那些暗衛,立刻圍了上來,深知以自己目前的狀況來說,并不適合硬碰硬。 所以江雪很是明智的改變了自己的策略,雙手一翻,一股散發著甜膩氣息的紅霧便朝著那些暗衛席卷而去。 這些紅霧,無聲無息的,來勢極快,只要沾惹到肌膚,就像是被烈火焚燒了一樣,茲茲的化開,燒的連骨頭都不剩。不過是須臾之間,那些圍堵在安世耿身前的幾個護衛,便在哀嚎聲之中,化為虛無,甚至連滴血水都沒有留下。 安世耿看著這般的場景,心頭駭然不止,再抬頭看向江雪的目光里便了一絲絲的懼怕。 “既然你對蝶舞這般的戀戀不忘,今日,我就成全你。讓你過去找她好不好?”江雪笑吟吟的說道。 既然這么愛蝶舞,甚至為了她一夜白頭,她過世十多年的時間,都不能夠忘記她,那就干脆下去陪她好了。 安世耿聽著江雪這話,他心頭的懼怕一下子忽而就消失了,腦海里浮現了他和蝶舞相處的點點滴滴,最后有些安詳的閉上了自己的雙眼。 江雪看著這樣的安世耿,也只是冷笑一聲,沒有再猶豫,一掌便朝著安世耿的天靈蓋的地方拍了下去。沒有半分猶豫的,安世耿的軟綿綿的倒了下去,江雪伸手確定,安世耿確實已經死了。 轉頭看向那些還倒在地上呻吟的侍衛,眉目一寒,又是一把紅霧撒下去,頓時周遭的那些護衛,也如同先前那幾個暗衛一般,消失無蹤。聞著空氣中散不去的甜膩香氣,眉頭一皺,手掌一翻,一張綠色的符箓出現在她的食指與中指之中,輕聲道了一句,‘破’。 這張綠色的符箓爆破開來,一股類似于艾草的香氣,頓時便在空中散開,片刻,便把空氣里的那股甜膩香氣掩蓋下去。 偌大的院子里,就只剩下安世耿一個人的尸體。江雪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運動提起,很快的就消失不見。 安王爺被殺。 這絕對是京城里的一大事。 雖說安王爺已經退出朝堂十多年,隱居自己府中,足不出戶,但畢竟是當朝王爺,他被殺,自然是引起朝堂里的嘩然一片的。 皇上雖然對這個異母的弟弟,一貫都不大看得上眼,甚至可以說,當年為了蝶舞的事情,他們兩個還鬧翻了。不過到底是皇室王爺,代表著皇家的臉面,他在自己的府里悄無聲息的被殺,這簡直是打到皇家臉面。更何況能夠悄無聲息的把安王爺給殺了,焉然不會知道,下一次會不會論到他這個皇帝? 查,自然是要徹查到底的。 安王爺被殺一事,便交由給神侯府來徹查。 “真是沒有想到,十三年未見,再見,卻是這樣一個場景?!敝T葛正我看著尸體早已經涼透的安世耿,感嘆的說道。 “世叔,您和安王爺很熟?”鐵手開口問道。 諸葛正我點點頭:“也算是故交了?!闭f著,想起了十多年前的一些事情,臉上出現了懷念之色。 鐵手一見諸葛正我這樣的表情,便知道,這其中定是有故事的。只是現下卻不是開口詢問的時候。便也不再開口問了。也正巧,這個時候,負責檢驗尸體的仵作也已經檢查完尸身,鐵手開口問道:“怎么樣?安王爺的死因?!?/br> 仵作回答說:“安王爺的身上有多處的傷痕,五臟六腑也有不同程度的損傷,但是其致命傷便是天靈蓋被打碎,因而斃命,應該是高手所為?!?/br> “天靈蓋被打碎……”諸葛正我一聽到這話,當下便愣了愣,而后倒吸一口冷氣。 旁人不知道,他這個和安王爺打過交道的人哪里會不知道。在十多年前,安王爺便已經是一等一的高手,當時江湖上能和他相媲美的,就已經是寥寥無幾?,F如今已經過去十多年,他的武功應該更加深不可測才對。但卻被人一擊打碎天靈蓋,那對方的功夫,豈不是高到一種可怕的地步…… 至于江雪,從安王府里出來后,她便回到了此時已經空無一人的南宮家,養傷。 她身上的傷不輕,足足一個月的時間,才見好。身上的傷雖然是重了一些,不過也倒是因為這樣,讓她順利的進入到明玉功第九層。 江雪表示,看來她之前的想法果然是沒錯的。她缺少的就是與高手博弈的契機。 第三章 三年后 江雪仰面躺在馬匹上,閉著眼睛,手中拿著一串已經有些枯萎的柳樹枝,有一下沒一下的晃悠著。 這樣到處走走看看,心情好了,就出手管點有些沒得閑事,心情不好了,就去殺兩個江湖敗類出出氣。這三年來,她幾乎把自己以前不曾去過的地方,都走了一遍,大漠,戈壁,草原,甚至于海外她也去了一趟。 這樣無拘無束的藍天白云似的愜意生活,她還真是第一次嘗試呢。 不過她覺得這樣的日子挺不錯的。 “救命??!救命?。?!”忽而隱約之間,江雪聽到一個女孩兒的呼救聲。 江雪凝耳靜聽,果然是有人在求救,甚至還夾雜著對一個男人的責罵之聲。仔細的聽了一會兒后,大致的推測出一些事情的經過后,江雪的眉頭挑了挑,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來,決定管下這個閑事來。 坐起身,拉起韁繩,雙腿微微的蹬了一下。 這匹馬是江雪從草原上千挑萬選而來的,靈氣十足,只這一個動作,便已經知道了江雪的意思,馬蹄狂奔,朝著江雪示意的方向而去。 只是一息的時間,便到了地方。 側頭看過去,只見在不遠處的懸崖邊上,一個穿著一身黑衣,氣質冷凝男子,正半蹲著,手中還拉著一個柔嫩白皙的手,并且隱約可見一抹淺粉色,還有時不時的傳過來的女子求饒的說話聲。 或許是馬蹄聲提醒了男子,有人過來了。所以他回頭看了一眼,不過很快的就又回過頭去。 江雪從馬上跳下來,手指微勾,一粒如同綠豆大小石子騰空而起,被江雪捻起,手指微屈,便朝著那男子的手腕間打了過去,這一下江雪不能說是使了全力,但也有七八分的力道。 不過那男子也是極為警覺的,聽到石子破空而去的聲音,立刻回頭,另一只手便揮掌而去,不過趁著這個時機,江雪的人已經到了跟前。從腰間拿出一個火紅色的長鞭,往下一勾,便卷出了那姑娘的腰肢,向上一用力,便把那姑娘拉了上來。 這姑娘長的不錯,清新可人的,腳剛一踏到地上,便一臉的‘終于得救’的劫后余生的表情,并且用力的甩開還被男子拉著的手,而后前小跑兩步,遠離黑衣男子。 江雪立刻率先開口說道:“我說你這個人,如果要救人就爽快一點。你這么吊著人姑娘是什么意思?看她一聲聲的哀求你,很有意思是不是?變態?。?!”而后轉頭,溫言對那姑娘說:“你沒事吧?” 楚映雪對于救了她的江雪十分的感謝,搖了搖頭,“我沒事。謝謝你救了我,我叫楚映雪?!闭f著還轉頭狠狠的蹬了那男子一眼,而后轉頭對江雪說:“你真是菩薩心腸,不像某些人?!?/br> 這倒是個極為有趣兒的姑娘! 江雪重新把長鞭收起,纏在腰間,問道:“楚姑娘,你一個獨身漂亮姑娘,又不懂武功,來到這荒郊野外的,可是不安全的。萬一碰到了什么心懷不軌之人,可就糟了?!闭f這話的時候,江雪還側頭看了一眼那黑衣男子。其中的意思很是明顯。 楚映雪的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圈,說道:“謝謝恩人的提醒,我會注意的?!闭Z氣一頓,側頭小心的看了黑衣男子一眼,語氣里帶了一些不好意思,接著說:“恩人,我有些迷路了。你不知道你能不能帶我一起離開。等到了城鎮里,就可以了?!?/br> “沒問題……”想到剛才自己聽到的一些事情,江雪笑了笑,如是的開口說道。 “那……” “不可以,她是出逃的秀女,你不能帶她走?!崩溲聪蚪┑哪抗鈳Я诵┰S的忌憚之色。 從剛才他接下的那顆小石頭來說,力道十足,被他接在手里,還隱隱的震的他的手心有些發麻。再加上她剛才救楚映雪的那一手,他可以斷定,眼前這個看著年歲不大的姑娘,絕對是個一流的高手。如果她為楚映雪出頭的話,那么也是一樁麻煩事的。 “出逃的秀女?你可有什么憑證?再者,即便是她是秀女,你又不是負責追捕秀女的捕快。又憑什么帶走她?萬一你是十惡不赦之人,我豈不是害了楚姑娘?”江雪臉上適當的閃過一絲的驚訝,先是看了一眼楚映雪,而后又問黑衣男子說道。 冷血從懷里拿出一枚木牌,上面用紅字寫著‘秀女楚映雪’五個大字,冷道:“這是楚映雪的秀女令牌?!庇謴难g拿出一枚青色的令牌,對著江雪舉了過來:“我乃是神侯府的冷血,這是令牌,奉皇上的命,緝拿出逃秀女。這下子,我可以帶走她了吧?!?/br> 江雪聽到神侯府三個字后,眼眸一閃,把楚映雪放到自己的身后,說:“我怎么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現在這個江湖,就是太亂了。什么假的東西都有?”冷血,她記得,南宮如煙的記憶力似乎是有這么一個人的,并不是她認識,而是這個人和她的情郎,似乎是關系不錯的結拜兄弟。 這話時擺明了不相信冷血的話,讓他的臉一下子就黑了下來,說:“你不要胡攪蠻纏?!彼伤闶强闯鰜砹?。眼前這個姑娘,是鐵了心要護著這個楚映雪的。 “我哪里就有胡攪蠻纏了。就算你說的是真的。楚映雪我也不能讓你帶走?;噬弦呀浭莻€六十多歲的老頭子,行將就木,楚映雪看著還不足二十,年齡當她爺爺都夠資格了。再者,我也看出來了,楚映雪壓根就不是自愿進宮的,不然,也不會逃出來了?!闭Z氣一頓,說:“你就當行行好,發發善心。放過楚映雪。如果你怕被責罰的話,那就說說楚映雪在追捕之中,跳崖自盡。她的令牌在你的手中,想來應該會相信的?!?/br> 冷血的臉徹底黑下來,一口否決:“不行?!?/br> “那就只能手底下見真章了。如果你打的贏我,楚映雪我就讓你帶走。反之……”江雪的手放到腰間的長鞭上。 冷血瞥見江雪的動作,心下也暗暗的戒備起來。 “楚姑娘,到馬那邊去?!苯﹤阮^說道。 楚映雪對于這個轉折,有些反應不過來。不過看著氣氛漸漸有些不對的兩個人,她也只能吶吶的點點頭,走到一邊過去。 氣勢倒是不錯!神侯府,名滿天下的四大神捕之首,她倒是要領教領教。 眼睛微微的瞇起,江雪腳下踏出勞燕飛分的輕身步法,右腕轉了個小圈,右手掌也隨之翻將過來,手指微曲,便朝著冷血的身上的幾處要害大xue襲點而去。 冷血見江雪這般詭異的動作,心下也是一驚,不過他也是有真是本事的人,見此,腳步一措,把腰間的長劍拔了出來,往前一劈,便解了江雪攻擊。 …………我是打斗描寫無能………… 慢了冷血一步的無情,鐵手,追命三人,在江雪和冷血打斗的時候,也跟了過來。 走至一處的時候,無情忽而停下馬,凝神說道:“你們聽,好像有打斗的聲音?” 鐵手和追命見無情停下馬,本來還想要問問,發生什么事情了?此時聽到他這話,也立刻停住馬,凝神靜聽,果然能夠聽到一陣細微的打斗聲。 “不會是冷血和人打起來吧?”鐵手語氣帶了三分焦急,開口說道。 追命附和道:“依照冷血的脾氣,很有可能?!闭Z氣一頓,又有些疑惑的說:“可是不是說那個楚映雪不會武功嗎?” “冷血追到楚映雪都不知道。說不定是和其他人打起來?!辫F手也開口說道。 無情開口說道:“與其在這里猜測,倒不如趕快過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他能夠聽得出來,和冷血正在打斗的是一個女子,而且這個女子的聲音,有點像是…像是如煙…的聲音,但這怎么可能? 如煙是大家閨秀,手無縛雞之力,一點武功都不會。這個人能和冷血打的難舍難分,可見手頭的功夫不弱的。更何況,如煙……在三年前,他是親眼看見的,已經死在了她出嫁的那頂花轎里,他到現在都還記得,那花轎里,一片血紅色,刺的他的眼睛發黑,腦里一片的空白,什么都聽不見,也都看不見…… 鐵手和追命并沒有看到無情那一瞬間的恍惚,也都點點頭。 三人策馬往聽到的那個聲音而去。 而這個時候,江雪和冷血的打斗,也已經出了結果的。 反手一鞭子,打掉了冷血手中的長劍,而后腳步一措,騰空躍起,幾朵墨色的梅花,出現在五指之中,灌注真氣,一把朝冷血打了過去。 這幾朵墨色梅花,是朝著冷血幾處大xue打過去的,冷血立刻閃躲,只是不想,其中一朵,像是長了眼睛一樣,居然轉了個彎,正中他的xue道之上。隨著被打中,一股真氣,居然在他的身體里瞬間的散開,封鎖了他身上的四經八脈,讓他動彈不得。 嘗試沖擊xue位,但他剛一運氣,心口便一陣疼痛,渾身無力,察覺到這一點后,冷血的看向江雪的目光頓時變得駭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