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72
顧煙懷孕,陸晧謙臨時決定回上海,他為了顧煙,特意準備了一間三居室,顧忌房子太大,顧煙顯懷的時候上下樓不方便。 顧煙很想把以前自己那間小公司,重新運營,陸皓謙直接告訴她,不要在異想天開,她想做生意可以,但必須在懷成集團,如今的身份小打小鬧,已經不適合她了。 想要做生意的前提,一切要等孩子出生以后,這段時間她一定要在家里安心養胎。 自己的心血被說成小打小鬧,顧煙有些不高興,她把那兩年受的苦,和陸皓謙傾訴了好久,說的一把鼻涕一把淚,還要讓陸晧謙去附和她。 陸皓謙表面附和,一直再給顧煙不停的道歉,說是他不好,把她丟下那么多年,不管不顧,不聞不問。 其實那兩年顧煙過的什么日子,他都是知道的,也一直在暗中幫她,她的創業,和所有人相比,真的要簡單的多嗎,她想要做什么,他早已經提前一步,為她牽線搭橋。 這些事陸晧謙都沒有告訴顧煙,與其讓顧煙知道真相有一種挫敗感,他更喜歡顧煙現在的洋洋得意,提起她的奮斗史,可以一臉的自豪。 懷胎前三個月,是孕婦最重要的時期,相比于顧煙,陸皓謙的表現倒是更為的緊張, 搭乘香港到上海的飛機上,他一直在看《孕期保健》,比平時在公司看合同時還要認真幾倍, 顧煙感覺陸晧謙似乎要把整本書給背下來。 她湊過去一看,那本《孕期保健》里,竟然還被他用鋼筆畫了不少重點是,標記上需要特別注意。 西裝革履,一派深沉的男人,面無表情的手里捧著本孕婦的書看,畫面有些讓人忍俊不禁,幸虧是搭乘的私人飛機,否則要是被外人看到,指不定會引來多少指指點點。 到了上海已經將近凌晨,陸皓謙在機場自然有人來接機,不需要顧煙多走一步。 回到上海,一下飛機顧煙感覺整個人都精神了很多,一路都在和陸晧謙說個不停。 香港對她來說太過陌生,相比之下她更喜歡這座生活了幾年的城市,這也是她和陸皓謙真正意義上開始的地方,有過歡笑,幸福,辛酸,痛苦,絕望。 再回來時,他已經成了她的丈夫,她肚子里還孕育著他們的愛情結晶。 在車里,陸皓謙讓顧煙靠在他的肩膀上,溫聲的開口:“寶貝,你餓了嗎?如果餓了,我去帶你吃夜宵?!?/br> 顧煙惆悵道:“我不餓,現在吃什么都沒有胃口,沒有什么特別想吃的東西?!?/br> 陸皓謙嘆了口氣,盯著顧煙蒼白憔悴的臉蛋,心疼的不行,他輕哄她道:“寶貝,你太瘦了,這么下去是不行的,沒等孩子出生,你身體就會垮,多少吃一點,吃一口也可以?!?/br> 顧煙最近這幾天,只要聞到葷腥油膩胃里就犯著惡心,嘴巴沒有一點味道,吃東西對她來說,簡直就像是再吃藥。 她和陸皓謙開玩笑說:“你吃的多不就好了,就當替我吃了?!?/br> 陸皓謙卻還是一本正經的在那里說教,他的笑點高的驚人,根本沒有聽出來,這是一句玩笑話,心里還以為顧煙嫌棄他吃的多。 他嘆了口氣說道:“我是正常的一日三餐,吃的哪里多了?你現在是孕婦,不餓也要考慮一下孩子,我現在找家粥鋪,你吃點清淡的?!?/br> 顧煙突然起了困勁兒,一聽還要去吃夜宵,有些小沮喪,她現在只想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來一個自然醒。 她窩在陸皓謙懷里,閉著眼睛呢喃說:“我想睡覺,現在給我一張床,我馬上就能睡過去,都這么晚了,粥鋪也不好找,除非去肯德基蹭一晚?!?/br> 陸皓謙點了下頭,答應顧煙說:“那算了,還是先回家,你睡醒了再說?!?/br> 懷成集團在上海開發了不少容積率很低的樓盤,陸皓謙找了其中安保措施和綠化率做的最好,人口住戶最少的小區安家。 顧煙到了新家,她已經過了到一個陌生地方就會有新鮮感的年紀,住在哪里對她來說都無所謂,不過還是從心里感動,陸晧謙為她所做的一切,她知道,陸晧謙選擇住在這里,是為了方便照顧她。 進到臥室,顧煙困的眼眶含起了淚花,一連打了好幾個哈切,她懶得洗澡,打算直接換上睡衣,犧牲在床上。 陸皓謙正在客廳里和人講電話,聲音不大,可在臥室里的顧煙還是聽的清清楚楚,從他說的那些話,她不難猜想,應該是有人在深夜匯報工作。 顧煙聽陸皓謙一直客廳里說股票,最近a股持續低迷,太多公司元氣大傷,她起初還以為陸皓謙在這次動蕩中損兵不少,后來她發現還是自己太單純了,懷成集團的資產,非但沒有折損,相反是成倍的提升。 股票懂行的人都知道,股市都是由莊家來cao縱的,有影響力的莊家,才是生殺大權的決定者,股市說白了就是有錢人的游戲,那些普通的散戶根本就是在狼嘴邊奪rou,有財有勢的企業老總,各個都是兇狠的餓狼。 講完電話,陸皓謙才推開臥室的門,看顧煙已經換好了睡衣,她躺在床上,被子蓋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了腦袋,像是鉆進了睡袋里。 陸皓謙單手插在西褲兜里,他坐在顧煙身邊,一直沒有說話。 半睡半醒的顧煙感覺無形的壓力侵襲全身,她睡眼朦朧的揉了下眼睛,困音開口道:“你怎么了,干嘛不說話,不會出什么事了吧?!?/br> 陸皓謙的表情一直很柔和,五官如鑿刻般,線條冷硬的男人,露出這樣溫柔的一面,有另一種味道,讓人不自覺就會被勾了魂。 顧煙對陸皓謙的這張臉,已經欣賞太久了,每天睜開眼睛,閉上眼睛,出現在她眼前的都是他,不免有點審美疲勞。 她也理解了何婉墨的心態,什么叫做無論老公再好,也逃不過看久了以后,犯花癡的次數就會逐漸減少,沒有了當初把對方當成神一樣的虔誠和熱血。 陸皓謙臉上的笑意漸濃,充滿了一種莫名的慈愛,他將聲音壓的很低,輕聲開口說:“我怕打擾你和寶寶休息,才沒敢跟你說話,想多看看你?!?/br> 顧煙突然拽了兩句詞,“陸總,您是老來得子,夜不能寐么?” 陸皓謙笑著點頭,反正他現在聽什么也不會生氣,很坦然的承認說:“我一把年紀娶了個小老婆,還讓她懷上孩子,確實高興的睡不著,人老了,所以情緒波動大,你理解我點?!?/br> *** 陸皓謙是一個做事特別縝密的人,只要他在乎的事情,會細心到無微不至。 在香港已經檢查過一次,剛到上海的隔天,他又推掉所有的事,帶顧煙去醫院重新檢查,想要把所有他擔心的事情都問清楚,書和醫生相比,他還是比較相信醫生的話。 在診室里,他告訴醫生,因為之前不知道老婆懷孕,所以同房過很多次,怕孩子受到影響,一提到這件事,陸晧謙就心有余悸,怕因為自己,讓孩子胎位穩。 也懊悔當時因為太忙了,沒有注意顧煙的生理周期,她馬馬虎虎的記竄日子,很正常。 怪他不上心,信了她的話。 醫生讓陸皓謙大概估出同房過多少次,陸皓謙從顧煙懷孕那天開始推算,仔細想了想,按照平均計算,他沉聲告訴醫生道:“一天大概三次,都沒有帶套?!?/br> 顧煙聽到陸皓謙的話,瞬間低頭垂眸,漲紅了臉,尷尬的要死。 她覺得醫生真是一個好職業,可以讓患者把夫妻之間的私事,毫無隱瞞的說出來,她現在不敢看科室里護士和醫生的目光,一天三次,天知道他們聽到以后會怎么想,如狼似虎?欲求不滿? 醫生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丈夫不知道妻子懷孕,之前同房過,這也不算什么大事,可這種頻率,他還是很少聽說過。 陸皓謙有些緊張,下顎繃的很緊,不確定孩子會不會有問題。 主診醫生五十多歲,都是身為女同胞,她也不免沉下臉,替孕婦說幾句話。 她摘下老花鏡,低頭在掛號單上洋洋灑灑的寫了很多字,對陸皓謙數落道:“孕婦懷孕前三個月是危險期,胎兒很容易不穩定流產,現在只要沒有出血,腹痛,腹脹的情況,算是萬幸了,以后你們千萬要注意,不能光顧著自己開心,做出些傷害孩子的舉動,你還是要節制一點?!?/br> 轉而她又對顧煙囑咐道:“孕婦前三個月,和后三個月,絕對不允許同房,就算你老公性-欲強,你也不要由著他胡鬧,身體是自己的,如果到時傷了孩子,流產滑胎,對身體傷害很大,后悔的是你們自己,一定要慎重再慎重?!?/br> 顧煙抬起頭,半間不界的笑了笑,她表情很窘迫,尷尬的開口說:“我記住了,謝謝您醫生,我們以后會注意?!?/br> 陸皓謙的臉色灰白,濃眉緊鎖,覺得醫生說話有些不招人聽,什么叫做他性-欲強,醫生話里話外的意思,像是他知道自己老婆懷孕了,在胎兒有風險的情況下,還會控制不住自己,強迫和老婆發生關系。 醫生依舊頭也不抬,沒有看到陸晧謙那副陰沉到可怕的面孔,“這位男同志,你聽清我說的這些了嗎?!?/br> 陸晧謙終是低頭失笑,無奈開口:“你說話那么大聲,我怎么能聽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