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他剛在另一條路上設計完爆炸,不知為何,居然在蘇孚的招手下停住面包車。 蘇孚喊完求助原因,看清他臉上的面具與裝扮,登時心里一冷。 她這次回x市,就要入職重案組,對小丑案早有耳聞。 她腦子一懵,上車后就腿軟后悔。 即使小丑答應送她去服務區,也半點不敢信了。 那似男似女的電子音,更加令人膽寒! 沉默幾分鐘,蘇孚決定先發制人。 左手摸槍,右手去搶方向盤,哪知小丑早在觀察她。 爭斗間,沒搶到方向盤,反而將小丑面具摘掉。 槍也滑到小丑手中。 “嘭——” 現在因為蘇孚穿來,那綁在后腰的槍沒有掏出。 應該,能糊弄過去的吧。 “眼熟?”小丑嗤笑,水彩畫上的上揚的嘴角鮮紅。 他身后的無邊無際的夜幕,車內除去一盞昏黃的小燈,沒有其他光源。 此刻他漆黑幽深的眸子,顯得比那小燈還要奪目。 小丑開始低低地笑,笑聲一點點大起來,變成狂笑。 “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他右手一把將蘇孚拉近,在感受到女人的顫抖后,心情更加愉悅。 摸在女人腰間:“美麗的女人,總是會說謊??纯?,我們的小甜心準備了什么節目?!?/br> 那把槍在小丑手中旋轉,抵在蘇孚額頭,蘇孚的睫毛顫動。 “嘭——” 小丑模仿著槍聲。 蘇孚的眼淚一下子流下來。 得虧趕路疲累,沒有化妝,不然這么哭,肯定丑得不行。 蘇孚哭得一抽一抽:“您要殺了我嗎?因為我冒犯了您?我和您道歉,可以嗎?” 現在警方封鎖消息,許渡并不了解蘇孚工作,甚至連她回國,也是這回偶然遇見才知道。 對于她不知道小丑游戲,不知道小丑多么可怕,并不意外。 女人還在求饒:“對不起,我只是鬼迷心竅?!?/br> 小丑做出個無奈的表情:“雖然我很喜歡你,只是,所有的錯誤都需要付出代價?!?/br> 他肯在這和自己廢話,而不是按原軌跡,直接崩掉自己,令蘇孚稍稍安心,哭道:“那我臨死之前,能打個電話嗎?” “報警?” “不、不是?!碧K孚眼淚越流越多,讓那張美艷的臉,看起來,也沒有那么面目可憎了。 “打給故人?!彼橐溃骸拔业母咧型瑢W,我的、前男友?!?/br> 蘇孚抹了把眼:“我當年對不起他?;貒褪枪钠鹩職?,找他復合,就算不能如愿,也想親自和他說聲對不起?!?/br> 小丑靜靜看著她:“你以為我會相信你?讓你打,你就會報警?!?/br> “您可以盯著我撥號!” 小丑盯著女人的手指,一位一位數字,出現在手機屏幕。 居然真的是自己居住的出租屋的座機號碼。 小丑的臉瞬間陰沉下去,不知在想什么。 沒有信號,電話自然不會接通。 蘇孚滿眼的期望落空,本已止不住的哭聲,忍不住再次響起,她對著手機喃喃:“許渡,對不起?!?/br> 又抬起淚眼,問小丑:“可不可以不殺我?我真的知道錯了。您的眼睛,和我前男友的眼睛很像。這些年,我太想他,剛剛有一瞬間,真的以為你們是同一個人,就情不自禁,想要揭開面具。您可以原諒我嗎?” 小丑面容陰郁,良久沒有說話,夸張搞笑的妝容,落在這張臉上,也顯出冷冽、恐怖。 車外,暴雨小了些,他探身,打開副駕駛的車門,灰綠色的假發,擦過蘇孚臉上的淚。 “滾吧?!彼f。 第61章 小丑(2) 思維在掙脫殺…… 跌出車廂, 頃刻渾身濕透,還未正式入夏,猛烈的雨滴澆打在身上, 蘇孚連連冷戰。 面包車牌照被黑膠布緊緊覆蓋, 看不出任何信息, 甩著屁股,疾馳而去。 好在此處離服務區不遠, 徒步進去, 大廳地面泥濘,刷卡買熱水服下感冒藥后, 再聯系人去拖車。在服務區酒店洗了個熱水澡,又換上身干燥潔凈的衣服,才啟動轎車, 重新啟程。 因為這番處理妥帖,蘇孚并沒有生病。 周一七點去重案組報道, 精神奕奕。 重案組組長岳建華親自接待,并將這位國外名牌大學的畢業生介紹給組員。 場內響起熱烈的掌聲, 將一連幾場命案帶來的抑郁掃空。 眾人振作精神, 聽岳建華梳理案情。 白板上貼著四位受害人的畫像,四周密密麻麻寫著人物概要。 白板前并排放著三枚木牌, 木牌上小丑雕像栩栩如生。 “昨夜十一點,重案組接到報案, 在x市高速公路發現車禍?!痹澜ㄈA舉起木牌展示:“兩個受害人, 又是這個小丑游戲?!?/br> 底下有人受不住罵了句, 岳建華繼續道:“和前兩樁一樣,勘察現場,除去受害人信息, 沒有其他痕跡。這次兩個受害人身份已經確認,是父子。其中父親陳某軍,男,四十八歲,職業為x市出租司機,去高速是為了接兒子回家。兒子,陳某宇,男,二十三歲,中國xx大四,金融系學生??促Y料,兩人平日都沒什么仇家,小丑短信里說的罪孽指的是什么,還得深入去查?!?/br> 一小組組長關亮粗里粗氣道:“組長!你真相信什么罪孽?要我看,那就是小丑放的煙.霧.彈!前兩位受害人查來查去,不也什么都沒查到?人家是清清白白的教授和商人!” 岳建華看向他:“查不到,不代表沒有。不然,為什么小丑會找上他們?!?/br> 顯然,岳建華知道點不可透露的內情,關亮嗤之以鼻,岳建華揉了揉太陽xue。這關亮身手好,敢冒險,辦事利落,執行力強,是組里一把好刀,就是不帶腦子,不然也不會讓自己后來居上,當上重案組組長。 岳建華重重一拍桌子:“好了,還有問題嗎?沒有的話,一組繼續跟進嚴教授,二組跟進李醫生,三組去調查這回的兩個受害人?!?/br> 恰好此時,會議室門被敲響:“組長,受害人家屬醒了?!?/br> 岳建華拍拍手:“行動!” 蘇孚被編進重案組第三小組,組長孟在野是個二十五六的小青年,剃著平頭,叫她先跟著另一位心理專家宋寶娟后面學習。 宋寶娟帶蘇孚去見那轉醒的家屬。 陳某軍的妻子,陳某宇的母親。 樸素的勞動婦女,至今不愿相信噩耗,哭得不能自已。 宋寶娟坐在她旁邊,一口一個嫂子,細心安慰,兩個小時,才派車送她回家。 宋寶娟在檔案上寫寫畫畫,抽空問蘇孚:“剛才你看出什么了嗎?” 原身在國外學習并不認真,心理學基礎也不牢靠,蘇孚回想,靠直覺,猶豫道:“剛剛,您問有什么仇家,這段時間,父子有什么異常的時候,她緊張了?!?/br> 宋寶娟贊許地看她一眼:“我問完,她忽然揪緊衣袖,這是緊張?;卮饹]有的時候,先擦了下眼,像是在掩飾,說話時,沒有看向斜上方,而是看向斜下方,這是因為什么?” 蘇孚道:“在欺騙?” “對,她一定有什么瞞著我們?!?/br> 話落,宋寶娟已寫完檔案,交給孟在野:“有事再找我們?!?/br> 蘇孚跟在宋寶娟身后,回心理咨詢師,路上與個男生女相的少年擦肩而過,少年眉間一點紅,仿佛畫上去的。 宋寶娟瞥了一眼:“看什么呢?” 蘇孚問:“那是誰?” 恰好送少年出去的同事劉穎回來:“那是陳某宇的室友,這次和陳某宇一起回x市,命大,沒上陳家的車,在服務區躲過一劫?!?/br> 重案組第三小組心理專家只有宋寶娟、劉穎和蘇孚三人,共用一間辦公室。 宋寶娟資歷老,給蘇孚講完組規,布置好學習任務,就回角落去看資料。 劉穎年紀和蘇孚差不多大,座位挨著,熱情地跟她聊天。 別看重案組忙得暈頭轉向,心理咨詢室確實清閑,談完話,整理完資料,就等其他同事的消息或傳召。 下午四點半,劉穎已經收拾妥當桌面,隨時準備五點打卡。 五點,沒收到傳召,三人準時下班。 這回任務對象性格特殊,攻略還得從長計議。 蘇孚驅車回家,一直都想,該以什么面貌,再次出現在任務對象面前? 蘇宅在x市市中心,與局里一個多小時車程。 六點半到蘇宅,客廳沙發上坐著個意外的人。 竟然是喬澤天。 原著男主,許渡一母同胞的哥哥,也是原身心心念念的男神、白月光。 寒暄后,被蘇母打發出宅,和喬澤天熟悉x市。 相親意味一目了然。 喬澤天掏出張票,交給蘇孚:“今晚明星馬戲團有演出,去嗎?我記得,你最喜歡這些?!?/br> 聽見明星馬戲團,蘇孚接過來。 的確是“明星”。是許渡所在的馬戲團。